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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言忙道:“您隻管使喚她們就是了,我這裡也不用這許多丫鬟。”秋水和隨風齊齊屈膝行禮,跟在林媽媽後麵出去了。福王妃就坐在榻上,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那孩子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這次也不知道……”

大夫人%e4%ba%b2自捧了茶遞至福王妃手中,笑道:“正如三弟妹所說,水雲多半是迷在了府中,這許多人去尋她,用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福王妃勉強笑了笑,歎道:“但願如此吧。”說著,就%e4%ba%b2自去給菩薩上了一炷香,禱告了一回。

杜懷瑜已大步走了進來,麵沉如水,“娘,我們審了門房那幾個人,都說沒有見到水雲出去。”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消息,至少說明杜水雲現在還在府中。

沈紫言暗暗歎了口氣。隻盼著這關頭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福王妃微微鬆了一口氣,可還是擔憂不已,“這天黑漆漆的,也不知她是在哪裡,連個丫鬟都沒有……”沈紫言心裡咯噔一跳,忙問:“娘,水雲身邊的丫鬟都沒有跟著麼?”福王妃有些氣惱的說道:“我打量她們都是些機靈的,哪知道三言兩語的,就被水雲打發了,現在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沈紫言心中微動,“娘,雖不知道水雲在哪裡,可那群丫鬟既然是陸陸續續被水雲打發的,那也該知道大體的方向才是。”杜懷瑜想來也是打聽過了,立刻說道:“隻說是向著我們的院子去了,那時候還說要去看看我們院子裡的石榴花。可問了我們院子裡的人,卻說都沒見過水雲的人影。”

沈紫言沉%e5%90%9f了半晌,問道:“也不知道大哥院子附近,有沒有出府的角門?”若杜水雲不是被安樂侯府上的人藏起來了或帶走了,那多半就是杜水雲自己貪玩,想要借著福王妃無暇看管她的機會,溜出府去看看外間的世麵。

這事沈紫言自己小時候也做過,隻是還沒出內院,就被人發現了,那時候被沈夫人好一頓責罰,至今猶記得清清楚楚。

杜懷瑜想了想,答道:“聽雨園裡有角門,可以通往外院,不過聽雨園甚少人走動,不過隻有幾個婆子在那裡看守,那角門也就鎖上了。”沈紫言靈機一動,忙道:“娘,不如就派幾個人去聽雨園搜一搜,沒準水雲想從那個角門出去,卻因天色晚了,迷了路……”適才聽她和杜懷瑾一問一答的,福王妃就想到了這一茬,現在沈紫言說出來,可真是想到一處去了,忙不迭叫人,“去聽雨園搜搜”

話音剛落,就聽外間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然後是林媽媽略帶著激動的聲音,“王妃,郡主找到了。”福王妃心中大喜,%e4%ba%b2自迎了出去,就見杜水雲灰頭土臉的跟在林媽媽身後,裙角被樹枝劃出了十來條口子,上麵還掛著幾片葉子。頭頂上還飄著一支樹枝,說不出的狼狽。

沈紫言見著不由失笑,這杜水雲也太調皮了些。轉臉見著杜懷瑜臉色鐵青,強忍著沒有笑出來。未待福王妃說些什麼,就聽杜懷瑜劈頭蓋臉的問:“你到哪裡去了?”杜水雲心虛的垂下了頭,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去了聽雨園看荷花。”

看荷花……

沈紫言啞然失笑。

杜懷瑜狠狠瞪了她一眼,杜水雲就委委屈屈的蹭到了福王妃身邊,緊緊拽住了她的衣袖,“娘,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福王妃適才滿腹焦灼,此刻湧現了一股失而複得的歡喜,哪裡顧得上生氣。隻是想到杜水雲鬨得不成個樣子,不好生敲打敲打,日後還不知生出多少風波,也就板著臉冷哼了一聲,“你倒是還知道錯了,我隻當你是不打算回來了。”

杜水雲就求助的望了沈紫言一眼。

沈紫言也覺得杜水雲鬨得有些過分了,可見她神色狼狽,也就笑著和稀泥,“人回來就好,裙子都劃破,趕緊下去換一件才是正經。”福王妃看了眼杜水雲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命林媽媽帶著她去內室換衣服。

卻瞧見秋水使了個眼色,沈紫言見事情已了得差不多了,時候也不早,也就不動聲色的告退了。秋水在路上就低聲對沈紫言說道:“方才奴才跟著林媽媽去搜查的時候,恰巧撞到王爺身邊的小廝帶著大富哥進來,嚇了好一跳,上去問了一問,才知道是老爺讓大富來了%e4%ba%b2筆信來見王爺。”

沈紫言不由默然。

福王是帶過兵的人,沈二老爺又是兵部尚書,他們二人會說些什麼,沈紫言幾乎可以預見。皇帝病危一事雖不知杜懷瑾從何得知,可沈紫言可以肯定,這事現在絕對是秘密,可以說是皇家秘事。不然杜懷瑾不會那麼小心。

極有可能,知道的人隻有為數不多的那麼幾個人而已。那麼沈二老爺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了,但是現在來信,多半是和福王去滄州有關。沈紫言向來不是多事的人,深知有些秘密就永遠隻能是秘密,一旦捅破的後果,對自己沒有好處,也就沒有再多追究下去。

次日一大早,沈紫言早早的梳洗好了,想了想,還是戴上了那支鳳穿牡丹。去給福王妃問安時,沈紫言就感到大夫人的目光久久落在自己頭上,令她有些不自在,一回頭,就是二夫人豔羨的目光……

福王妃看著沈紫言頭上的簪子,映著瑩白如玉的麵頰,更顯得反說不出的美麗,滿意的笑了笑,眼裡就有了看著女兒一般的慈愛,“早去早回,我叫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菜。”不過是一句極普通的話,叫沈紫言幾乎落下淚來。

早去早回……

沈紫言苦澀的笑了笑,希望,能夠早去早回吧。

令人抓狂的網速有木有我不懷好意的想,我的編輯可樂大人,應該也很抓狂……

自己的生日,還要被我這種無良作者打攪,真是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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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波瀾(三)

第一百二十九章波瀾(三)

剛出了正房的門,就見到杜懷瑾立在抄手遊廊下,清晨的陽光撒了他滿身,沈紫言順著刺目的陽光望向他,漸漸看不清神色。

昨晚杜懷瑾一夜沒有進房,沈紫言隻當他是回來晚了,去了彆處歇息,這時見他依舊穿著昨日的衣服,心中微酸,“你昨晚上又是一夜未眠?”杜懷瑾微微顯得有些憔悴,眼底有一絲寂寞和蕭索,“我送你出門。”答非所問,沈紫言暗暗歎了口氣。

若不是迫不得已,誰又願意走到這一步の思の兔の網の

杜懷瑾是家裡的幼子,本該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養尊處優的人,事實上在外人眼中他也的確如此,徹頭徹尾是個不知五穀的紈絝子弟,可誰能想到他也會有這樣奔波的時候。外人看起來鮮花鼎沸,不知道多羨慕,可誰又知道背後的苦楚?

二人都是心事重重,一路無語。

杜懷瑾的手忽的伸了過來,牽住了她的手。沈紫言不由大窘,垂下頭用眼角餘光四下裡看了一周,見來來往往的人並無人注意到,鬆了一口氣。不然,叫人看見,成什麼樣子寬大的衣袖掩住二人緊緊相握的手,淡淡的溫暖一直從手心,蔓延到心裡。

垂花門前,杜懷瑾默默看了她半晌,見馬車外的眾人都投來異樣的模樣,暗歎了口氣,在沈紫言白皙的手心寫下了幾個字,沈紫言驀地抬頭看向他漆黑暗沉的眸子,心裡一顫,嘴角就勾起了笑容,“我會小心的。”說著,將右手輕輕握成了拳,頭也不回的在墨書的攙扶下登上了馬車。

杜懷瑾看著馬車一點點遠去,慢慢化作黑點,而後,終於消失在視線裡。

沈紫言端坐在馬車內,手心似乎還殘留著他一筆一劃寫字時帶來的酥|麻感。不管以後發生多少事,至少此刻,她是相信他的。連她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隻是一種感覺,覺得那個人,是可以,也是值得信任的。

福王妃卻在那裡訓斥杜水雲:“昨兒晚上時候也晚了,沒好生說得,今兒你就說說,怎麼會跑到聽雨園去的,又是為甚要支開那幾個丫鬟?”杜水雲不好意思的乾笑了一聲,依偎在福王妃身邊,抱住了她的衣袖,軟軟的喚了聲:“娘”胡攪蠻纏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福王妃哪裡不知道她的意思,絲毫不為所動,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你今兒不說個子醜寅卯,也彆怪我責罰了。”杜水雲見遮掩不過,隻得不情不願的吐露:“成日天在房裡,好沒意思。去找三嫂嫂說話,誰知道還沒說上幾句,就被三哥趕走了,我又聽人說今兒是十五,我們府上外麵的青雀大街有夜市,不知道多熱鬨,就想著溜出去看看……”

福王妃臉色一沉,“你堂堂一個郡主,成日裡就想著這些事情?”杜水雲臉色微紅,“可是實在是閒來無事,又沒人和我說話。”“胡鬨”福王妃也動了惱,“你都是快十六歲的人了,連針線繃子也沒有拿過,我瞧著就是太縱容你的緣故”

杜水雲一聽,嚇得忙央告求饒,“娘,我再也不敢了。”福王妃猶自在生氣,“你就是想出去玩,也要來問問我們才是,就這樣冒冒失失的想要溜出去,你是閨閣裡不知世事的小姐,哪裡知道外間的險惡萬一遇見歹人,你悔之不及的。”杜水雲一聽,也著實有些悔意,“娘,我以後再也不會胡來了。”

福王妃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你說的話,我再不敢信的。”杜水雲本是小孩子脾氣,急得連連賭誓,“我以後再出去,就叫我來世變成兔子”福王妃心裡覺得好笑,旁人賭誓都說做牛做馬,唯有她,就連賭誓也要變成兔子,但恐杜水雲見縫插針,順著杆子往上爬,絲毫沒有露出笑意,“罷了罷了,你的話,我不信也罷。”

杜水雲也是個機靈的,見福王妃臉色有所鬆動,就笑嘻嘻的依偎在她身邊,嗔道:“娘,昨晚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那時候我迷了路,身邊沒有一個人,聽雨園那些枝枝椏椏繞在一起,我走來走去就是不知道路。”

福王妃斜了她一眼,“虧得你還好意思提起的,之前你三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