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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好暗,卻暗得洶湧澎湃的。我嗬嗬地笑了起來。

“秦子陽,你的眼睛怎麼就能這麼迷人呢,比那天上的星星都要璀璨。”

“你喝多了。”

“嗯,我可能喝得真有點多了,天都開始旋轉了起來,我麵前竟然有好幾個你,嚴肅的、冷靜的、高傲的、死板的、疏離的、淡漠的,通通都是你,就是沒有一個在對我笑的。那個會對我笑的秦子陽怎麼就沒了呢?”說完,我再次試圖走上前,卻被什麼絆到,踉蹌了一下,然後就沒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秦子陽那放大的臉映入眼簾,他正睡在我旁邊。他的睫毛可真長啊,一個男人竟然可以有這麼長的睫毛,當真是比女孩子還要漂亮。但是不要誤會,秦子陽絕對是陽剛的,他的好看和許莫然不同。提到許莫然我不禁升起一股慚愧感,我當初走的時候太匆忙,也沒來得及和他說,而如今又因為秦子陽的事兒忘記了和他說,還說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最優秀的弟弟呢,我這算什麼啊我?那個隱忍而驕傲的家夥也不知會怎樣去想。

不過算了,現在我沒有時間和力氣去思考那些,我的頭疼得像是要炸掉一般。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我怎麼會喝那麼多酒?一切像是放映機一樣,開始在我腦海中回放。

直到回憶起喝這麼多酒的原因,我猛然低下頭,嘴%e5%94%87撞向秦子陽的。睡夢中的他似乎被什麼吵到一樣,皺著眉,但是並沒有睜開眼。我不管那些,我隻是要%e5%90%bb他,就連我意識不夠清醒時我都知道要去抹掉那些痕跡,更何況我現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雖然沒有睜眼,我也不知他醒沒醒,但是他開始回應我,他的%e8%88%8c與我的%e8%88%8c相互交纏,我們兩個像是水草一樣纏繞糾結著。

然後我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就沒了,這種戰栗感熟悉而又陌生,它像是電流一樣,瞬間湧入我全身,我整個人忍不住發出一聲呻[yín],秦子陽的眼睛猛地就睜開了,他反身把我壓倒在大床上,迅速扣住我的手腕,額頭與我的相碰。他的眼睛那般明亮,一點也不像剛剛睡醒的人。他伸出%e8%88%8c頭開始%e8%88%94%e5%90%bb我,就像我以前常常那般%e5%90%bb他一樣地%e5%90%bb我,很細碎,很纏綿,帶著濕意的%e5%94%87在我身上跳舞,起初是纏綿的小夜曲,然後是詩情畫意的圓舞曲,再然後是激流勇進的進行曲,最後又化成了午夜哼唱囈語般的搖籃曲。

秦子陽的%e8%88%8c頭就像是琴弦,但比世界上任何一根琴弦都更能撩動我的心。

最後,汗水順著他的臉與我的臉流淌下來,流入了彼此的口中。我對秦子陽說:“看到沒,你的身體還渴求著我。”

他眯著眼,裡麵有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然後臉色忽然就暗沉了下來,推開我,冷淡地下了地,點起一根煙夾在手中抽著。我看著他堅挺而冷硬的背影,走過去,從後麵環住他的腰。

“蘇念錦,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就是我這樣愛你,滿足你?如果滿足了是不是可以停止你的糾纏?”

我所有的柔情都被扼殺在這一句冰冷的話中。

可是我沒有退縮,反倒笑了,我說:“你以前不是常常問我愛你嗎,我都不說,但現在我明確地告訴你,是,我蘇念錦是愛你,我承認,但這沒什麼可恥的,倒是你,你其實對我也有感覺了,你這個懦夫,你就想逃避,你連你自己的心都不敢麵對,你比我更可悲。”

他抽煙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拚命地往自己口裡送,然後那些大大的煙圈一個接一個地從他口中吐出,把他包裹在其中,讓人看不真切那張臉。

“隨你怎麼說。”

“怎麼不敢麵對了?都說男人可以因性而愛,而女人一定要因愛而性,而你,連性都不要了,在這和我講著大道理,你說這怎麼就不是愛我的一種表現?我真是感動啊,秦子陽,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彆地感動。”說完,我輕輕地在他後背烙下一個%e5%90%bb,我用%e8%88%8c尖在上麵畫著心形,反複描摹。

他不說話了,又開始沉默,接著是大口地吸煙。

那天回去之後,一件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就是我突然看到了許莫然,在我下榻酒店的門口。

“莫然。”

我不大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麵無表情,冷得嚇人,我從來沒在他身上看到過這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至少對我從來沒這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怎麼來上海了?是特意來找我的嗎?等了多久了?”許是心虛,我慌亂地問了一連串問題。

許莫然看著我,就是看著我,死死地,不動。如果誰要是跟我說,人也有比冰還要冷的時候,我一定相信,因為我眼前的這位就是,他不隻是比冰還要冷,甚至比石頭還要硬。

但是我發現他的左%e8%85%bf有些彎曲,他從來不會這樣站著,他一定要比任何人站得都挺直,除非……

這個念頭閃過時我走上前要問他,卻又想到什麼似的,立刻收了那句尚未出口的話。我怎麼就忘了,他是許莫然啊,那個驕傲隱忍的許莫然,就算被說被罵也比被同情好的許莫然。我笑得若無其事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莫然,來,進屋吧。”

我開了門,等著他進來,但是他始終沒有動一步的意思。我有些奇怪,看他那表情,該是還在生氣,我又不知怎樣去勸他好。

“莫然,那天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沒來得及告訴你,其實我本打算過幾天給你打個電話的。”

“你進去吧,我要回去了。”他淡淡地說。

“莫然。”我叫著他,把他當成鬨彆扭的小孩,但是他聽到我這聲叫後顯得更懊惱,他的雙眉,那雙過分秀氣的雙眉隱隱緊皺著,擰成了一個“川”字。

“進去。”他突然的一聲吼倒是把我驚了一下,我看了他幾眼,最後歎了口氣,把門關上。

我靠在門上,一時之間不想動彈。

接著我聽到幾聲雖然被刻意壓製但有些異常的聲響。透過門鏡,我看到許莫然咬著牙,臉色通紅,汗水大滴地滴落,他的手緊緊地按在那條%e8%85%bf上,像是拽著千斤的重物一樣一點一點往外移動。

那痛我無法想象,因為沒有同樣經曆的人永遠都無法感同身受,但是看著許莫然那一點一點往外蹭的%e8%85%bf和那痛苦糾結的模樣,我知道,那一定是凡人無法忍受的巨大疼痛。

這一刻,我後悔死了自己怎麼就沒和他說一聲我要走。依照他的個性,我知道他是特意趕來找我,他是擔心我了,在這裡不知等了多久,等到那條%e8%85%bf犯了病。

蘇念錦,你他媽的就是一個混蛋。

第二天我去找他時,他的臉色好了很多,這也讓我放心了。他還是那副清淡的樣兒,不過經過一次疼痛的洗禮整個人似乎又瘦了一圈。

“莫然,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那樣。”他淡淡地答道,然後看了我一眼,“我沒留在T大。”

“怎麼?T大沒把你留下?”怎麼會?依照許莫然的優秀程度,T大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不打算當老師了。”

“這不是你一直的向往?你說過,你最喜歡校園那種寧靜的氛圍,你說隻有那裡最適合你。”

“我有我的打算。”

“你確定你現在的打算是你所喜歡和想要的?”說著我走到他麵前,半蹲下`身子,握著他的雙手,看著他,“莫然,你看著我,你確定嗎?確定這個決定是你真正想要的?”

他看著我,而且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這種眼神太過深邃,以至於我下意識地避開了。

但是他卻不肯放過我,他的手扳過我的臉。

“我確定,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確定過,這就是我想要的。”說這句話時許莫然反過來握住我的手。他的指尖冰涼,像是沒有溫度的冷血動物,人的體溫竟然可以如蛇一般,我莫名地想到了那個夜晚,他對我說,蘇念錦,我從來沒覺得這麼溫暖過。

說完之後,他挺直背脊走了出去,隻留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他新換的手機號碼。

淩晨兩點多,上海的夜生活亦和所有的繁華大都市一樣豐富多彩。

秦子陽正在端酒,卻因為我的到來手上的動作明顯僵硬了一下,這僵硬太過明顯,我看得真切,即使他後來用力地掩藏。

今天我穿得格外性感,至少是我這輩子少有的性感,就連跟秦子陽在一起的日子我都很少穿成這樣,因為那個時候沒有必要。

“這位小姐,一個人嗎?”

我本來想說不是,但是看到秦子陽投注過來的目光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是啊,一個人。”

“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我聳了聳肩,做了一個隨意的表情。

男人打了一個響指,向waiter要了一杯“完美戀人”。

我一口喝了下去,他笑了笑,向我比起了大拇指,“夠爽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話落,他一%e5%b1%81%e8%82%a1坐了過來,由我的對麵變成了和我肩並肩。他的手也開始變得不老實,不知什麼時攀上了我的身子。

我有些反感,本能地要避開,但是想到了不遠處的秦子陽,於是強自壓抑心中漸漸升起的那股惡心和不適感。

我看見秦子陽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裡麵的酒灑了出來。

那客人嚷嚷著,“你怎麼拿的,都灑在我衣服上了。”

原來他不是不在乎嗬。

我心裡麵想笑,但表情卻仍是那樣,男人再次伸過來的手我也沒去攔。

秦子陽走了過來。他終於走過來了。

“這位客人,這杯酒是我請你的。”

“我沒要什麼酒。”

“請你放開我的女人。”他說。

“這是你的女人?”男人問他。

秦子陽抿著嘴,但那表情冷硬得嚇人。

“他是你男人嗎?”那男人問。

“是啊。”我乾脆地答道。我沒像電視中那樣矯情地說不是,等著秦子陽吃醋再與他大打出手,那種事情秦子陽是乾不出來的,至少現在的秦子陽不會為了我如此。

“是你剛勾引我的。”男的不樂意了,站起來就唧唧歪歪罵罵咧咧的。

“我勾引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引你了?”我嗤笑著,他這種男人是我最不屑的。

“你們兩個是不是合起來耍老子?我告你們,今天這事兒沒完。”

劇情不照著劇本演,但繞了一圈,偏偏演回來了,怪不得晚上八點檔的電視劇中總有那些狗血到不行的熟爛戲碼,原來,生活真的就是一場爛戲。

男人握著拳頭衝著秦子陽就是一揮,卻被他一下子給躲開了。

“我不想和你打。”

“怕了不成?”男的見他這樣越發來了勁頭。

果然人善被人欺。

秦子陽見如此也不再廢話,一個拳頭揮到了他的臉上,那張讓人厭惡的臉頓時變得讓人更加厭惡起來。

“你——”

他也動起了真格,隻是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