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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63 字 2個月前

後上前,客氣地喚了一聲“沈公子”。

沈君昊並不理會她,橫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後一臉愁苦的長順。長順摸摸鼻子,跟在玉瑤、錦繡身後,小聲解釋:“我家公子平時不是這樣的。”看玉瑤狠狠瞪了自己一眼,隻能噤聲立在一旁。

午後的陽光下,沈君昊看得分明,她不止神情憔悴,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怎麼,是誰讓你相思成疾,茶飯不思?”

“沈公子找我,可是有話要說?”她故意忽略他的話,不緊不慢地詢問,拚命忍著心中的怒氣。她告訴自己,執意要嫁給他是她自己選的,她要報恩也是她自己的決定,所以無論他是什麼樣的態度,她都是咎由自取。最重要的,她隻是一個女子,嫁入沈家之後,如果她再與他對立,她便四麵楚歌,孤立無援了。雖然他已經不再是他了,但為了前世他曾舍身救她,她必須接受現在的他。

沈君昊緊盯著低頭而立的她。這幾天,他千方百計想單獨見她,他要說的話很簡單:我的祖父發現了你給我寫的信,所以要提前婚禮。我沒辦法阻止,我沒做到承諾,所以我拿這塊玉石向你賠罪。可看著她沉靜如水的表情,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在他眼中,她對他的態度仿佛他隻是一個陌生人。

“知道婚期提前了,所以你高興得都不敢看我一眼了?”他故意刺激她。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當日她的堅決讓他清楚地知道,她十分不願意提前婚期。正因為她的不願意,他才想來道歉。當然,他也很想告訴她,他找到了一個上好的玉石礦。

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雲居雁很生氣,她氣得雙手握拳才能勉強保持麵上的平靜。她的狼狽不堪,她的徹夜不眠全都是拜他所賜。如果不是他的出爾反爾,她怎會措手不及?她低頭不語。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控訴。

沈君昊亦是氣極。前幾天在泰清居門口,她也是這般看都不看他一眼。“你若是忘不了他,你若是後悔這樁婚事了,現在還不遲。要不要我成全你?”他威脅。

“雖然你我是光明正大地說話,但這裡畢竟是雲家的後花園。如果沈公子沒有特彆的事,恕我先行告退。”

“站住!”沈君昊一下子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見她依舊不看自己,他索性抓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雲居雁轉頭避開他的手,後退一步欲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沈君昊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齒地問:“我就這麼麵目可憎嗎

雲居雁終於知道他在氣什麼了。她從善如流地抬頭看他。真像!她看著他的眉眼,看著他的鼻子,看著他的嘴%e5%94%87。她雖然沒見他睜開過眼睛,但她知道,他的眼睛也一定是這麼漂亮的鳳眼······

沈君昊氣惱地輕輕推了她一下。她踉蹌著後退了半步。他不喜歡她無視自己,他更厭惡她透過自己看著彆人。

雲居雁複又抬頭看著他,輕輕一笑。他真的不是他。他永遠是平靜溫和的,而眼前的他卻總是怒氣衝衝的。

“你笑什麼?”沈君昊的心情更惡劣了。她看不到他,而他卻無時無刻都能注意到她是多麼的美麗。她根本不像待嫁的新娘,知道未婚夫和未來公公上門,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生怕不小心遇到的時候不能展現最美的一麵。

可她呢?她隻穿了七成新的衣裳,還是最普通的料子,她的頭上隻是簡單地插了一支平凡無奇的簪子。她雖化了妝,但估計隻是為了掩蓋她的憔悴。他恨她的隨意,他更恨隨意的她居然還是這麼耀眼。隻是在這耀眼的容貌背後,她流露出的哀愁也是他無法忽略的。他忽然想到了,今日的雲府似乎氣氛怪異。“你家又發生了什麼事?”他口氣不善地問。

“能有什麼事?”雲居雁反問。

沈君昊緊緊盯著她,似乎想看穿她的心事。當日,他因一時氣憤匆匆離開永州,可離開之後卻總是不期然地想起她。

雲居雁不喜歡他目光中的逼迫。她轉身而立,淡淡地陳述:“雖然我命丫鬟們不要打擾我練琴,但你是家裡的客人,恐怕很快就有人尋你回去了。”言下之意:你有話快說有%e5%b1%81快放。

下章在0008

第250章 宣泄

沈君昊不喜歡雲居雁的態度,討厭她的表情,更厭惡她的語。.他隻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卻又拿她無可奈何。那塊準備送她的玉石就在他身上,可現在的氣氛,讓他如何能開這個口。可他再不開口,恐怕他們在成婚前都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沈公子,你三番兩次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雲居雁再次追問。

“三番兩次?”沈君昊抓住了她的用詞,“所以你知道長順去找張泰,因為我想見你?”

“所以你真的有要事找我?”雲居雁不答反問。

沈君昊沒有回答,隻是瞪著她。所以她根本就是故意不見我!他暗自生氣,語氣不善地說:“你這算不算過河拆橋?如果我沒記錯,不久之前我可是受你之托,幫你招待了程大。”說著,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事實上,此刻他很想掐死她。她做的所有事他都可以不計較;就算她寫的信再怎麼讓他生氣,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幫她。可她呢?居然連見他一麵都不願意。

眼下的雲居雁雖麵上冷靜,心中亦是萬分生氣。說她過河拆橋?是誰出爾反爾的?她在心中冷哼,卻微笑著問他:“所以你是來向我討要茶錢的?”

“茶錢是小事。我隻是想問問我的未婚妻,在樂器鋪子與陸家公子相談甚歡,都說了些什麼?”他明知道當時許氏也在場,卻還是口不擇言了。

雲居雁又羞又怒又是心虛,冷靜的假麵具再也戴不住了。她告訴自己,她問心無愧,但撫琴的話,陸航的表情,每一個都告訴了她陸航的心思。

麵對嬉皮笑臉的沈君昊,她怒道:“沈君昊,我不管你是跟蹤我還是不小心看到。當日的情形你應該看得清清楚楚。我再問你一次,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被我說中心事,所以惱羞成怒了?”沈君昊硬是堵住了她的去路。他也知道自己很幼稚。他從懂事起就知道她會是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他很清楚,她和陸航之間什麼都沒有。他更明白,她很生氣。可是他低不下這個頭。

本來這是一件極簡單的事。他隻要告訴她,他找到了玉石礦,將來他就算被扣上德行有虧的帽子,取消繼承權趕出京城,他們也可以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很早以前他是想順著父%e4%ba%b2的意退婚的,畢竟那人是沈子寒,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事到如今,他們不得不成%e4%ba%b2了,他很想與她修好,畢竟他們是要過一輩子的夫妻。可是她就是有惹他生氣的本事。對著她,有些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雲居雁見沈君昊也扯下了笑盈盈的假麵具隻是陰晴不定地看著自己,她退開一步,一字一句說:“既然你沒話要說那我走了。”說罷就欲離去。

“站住!”沈君昊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見她轉身,他尷尬地放開手,用極慢地語速,吞吞吐吐地說:“關於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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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知道了,明年的三月二十八,如你所願。”

“如我所願?”沈君昊知道她誤會了。理智告訴他,趕快解釋,解釋完了再哄哄她就行了,他又不是沒哄過女人,可是他看到了她黝黑的眼眸正注視著自己滿是譴責。他很確定,此刻的她看到的就是他,因為她透過他看著彆人的時候,眼中隻有柔情與不舍。他猛地轉頭,生硬地說:“既然你知道了就行了。不過請你記住,到時彆這麼一副鬼樣子活似有人虐待你一樣。”

“什麼鬼樣子,受人虐待?”這次是雲居雁擋在了他麵前。雖然她睡眠不夠,但她自認自己的妝化得很好,根本與往日無異。“沈君昊,你特意跑過來,就是對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嗎?”

“我,莫名其妙?是誰莫名其妙-把琴扔進河裡的?”

“那是我的琴,我愛扔就扔,我愛燒就燒!”雲居雁毫不客氣地回嘴。她反正已經豁出去,這些日子她已經憋夠了。

一旁,玉瑤、錦繡、長順看兩個主子的聲音越說越大,三人麵麵相覷。

“要過去勸嗎?”玉瑤和錦繡問著彼此。

“其實我家公子很少生氣的。”長順喃喃,也不知道說給自己聽,還是向玉瑤、錦繡解釋。

玉瑤知道雲居雁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就像當初,她因為撫琴的事憋著一股氣。最後生了一場病才算緩過勁。想著沈君昊雖然說話過分,但都是嘴上說說罷了。如果雲居雁能出了這口氣,也是好的。

這般想著,她招來不遠處的兩個小丫鬟,命她們去門口守著,不要讓彆人進來。若是攔不了的,馬上過來通知她

長順一聽,知道她們這是不準備去阻止了。他%e8%88%94著臉說:“兩位姑娘,要不我們一起去門口守著。你們放心,我家公子很斯文的,絕不會動手的。”從京城出發來永州前,他家老太爺可交代了,若是主子和未來大少奶奶在一起,他就要把眼珠子睜大一點,要讓他們好好地單獨相處。眼下雖然與“好好的”有一段距離,但他若是把旁觀者帶走,勉強也算“單獨相處”了。

玉瑤與錦繡同時瞪了一眼長順,緊張地朝雲居雁望去,就見她囡為沈君昊抓著她的胳膊不放,她抬腳就往他的小%e8%85%bf踢去。

沈君昊敏捷的閃過,氣憤地說:“你這女人,怎麼不講道理!”

“我就是不講道理!你快放開我!”雲居雁大叫。

前世,她肆意而任性的活著,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什麼不在乎,什麼都不去想。可重生之後,對任何事,她隻能忍,一忍再忍,一想再想,就怕自己想漏了什麼,落得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