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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48 字 2個月前

家的奴仆在沈倫麵前自殺,那雲家的臉就算是丟儘了。“二房真是太惡毒了!”她恨得牙齒咬得“吱嘎”作響,又對著女兒說:“你放心我這就去找你的父%e4%ba%b2,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沈家的人在這個當口看到一點點的肮臟事。”

雲居雁對著許氏笑了笑,安撫道:“母%e4%ba%b2先不要生氣,眼下不過是懷疑罷了,說不定是我多心了。至於二嬸娘那邊,或許他們根本一無所知。”

“你不用學你祖父那套,什麼家和萬事興。她若是沒有參與此事,五年前又怎麼會費力阻止我看賬冊,還說什麼以前的賬冊都浸了水,看不了了。我看分明是她故意不讓我看。”許氏憤憤地說著。見女兒並不反駁自己,她又急著去安排,沒有多說就離開了。

雲居雁猶不放心整件事,命玉瑤找來了龔媽媽。經她反複詢問,龔媽媽終於承認,是許嬤嬤勸服她趕快自首。雲居雁又向其餘四求證,她們也都說:就算許氏今日不發作,她們的家人去泰清居向雲輔求情,把這件事鬨開。

事已至此,雲居雁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不管對方還有什麼後招,此刻她隻能祈禱,不管是生是死,都決不能讓許嬤嬤出現在沈君昊父子麵前。

她在房裡焦急地等待著。不由地想到了幾個月前的惠嬤嬤。眼下的事似乎與當日異曲同工。她實在不明白,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內在聯係,那麼這一係列事情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隻為了不讓她嫁給沈君昊嗎?如果是為了爭奪淮安郡王府的繼承權,她不嫁沈君昊,自有彆人嫁。況且聽沈襄的意思,沈家與沈君昊的生母史家似乎有一段淵源。淮安郡王早已鐵了心讓沈君昊繼承王府,那麼他娶什麼人根本沒有太大的差彆,犯得著這麼不惜一切對付雲家嗎?

雲居雁越想越糊塗,越想越心急,心中一片茫然。幸好,午時三刻的時候,小丫鬟送回了消息,告訴她已經找到了許嬤嬤的屍首,就在泰清居外,一處回廊後的水井內,水井旁還有一本賬冊。

一盞茶之後,春芽帶著賬冊回來了。她告訴雲居雁,許氏正在處理善後,一定會在沈家人到達前把事情壓下去,讓她先回去用午膳。之後她把賬冊交給了雲居雁,說許氏和雲平昭已經粗略看過了。

雲居雁回到自己的住處才翻開了賬冊,看到了一個令她驚訝,卻又在情理之中的名字:撫琴。她無從證實賬冊的真假,也不明白賬冊為何會在水井旁,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廚房眾人交代的數字和賬冊所記載的不謀而合,沒有任何偏差,而所有的名字中,撫琴拿得最多,光廚房這一處,她一個月就能拿走一百五十兩銀子,相對而言錢氏卻隻得二十兩。

賬冊不僅記載了廚房的記錄,其他各處也是一樣,每一分每一毫都寫得清清楚楚。如果冊子上所寫都是事實,那麼撫琴一個月能拿走三百至四百兩銀子,一年就是近四千兩,足足五年就是兩萬兩。三百兩銀子已經足夠普通人家過一輩子了,撫琴在永州無%e4%ba%b2無故,如何處置這麼多的銀兩?她死後,她房裡的東西全部被清點過,根本沒有銀子的蹤跡。最重要的,她跟著他們回到雲家的時候不過十三四歲,如何能說動錢氏,安排如此複雜的事情。

雲居雁越想越覺得蹊蹺,可撫琴死了,許嬤嬤也死了,她要如何追查下去?雖然許氏告訴她,在錢氏當家的時候,府裡每月的開銷也差不多是這個數額,可那個時候的賬冊已經全部沒有了,她根本無從知道當年的真相。

雲居雁也知道還有錢氏這條線,因此她在二房回來過年的第一時間就和許氏一起去問了錢氏。錢氏鬮了一回,起初堅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她隻是受了惡奴的蒙蔽,後來迫於無奈承認自己貪了一些銀子,數額與賬冊上寫的分毫不差。至於五年前的,雖然雲居雁不知道錢氏交代的是真是假,但她說的數額與之後的幾年差不多。由此,雲居雁更加無從判斷賬冊的真偽,也揣測不出銀子的去處。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當下,雲居雁隻能收起賬冊,等著沈倫父子離開永州,再逐一收拾府裡其他各處的貪贓事件。

事實上,家裡的仆役有問題,她一早就有心理準備,所有的事情中,最讓她介懷的是撫琴的背叛。自撫琴自殺後的第二日,她一直刻意不去想她,可今日,看到賬冊上的名字,由不得她不想。

前世今生,若不是%e4%ba%b2眼目睹撫琴試圖逼迫簡姨娘自殺,她絕不會相信撫琴會背叛自己。她一直覺得樂曲能體現一個人的心性,而撫琴的琴聲雖偶爾有怨,但並無恨。當初她求著父母把她買下,並改名撫琴,就是因為她的琴聲。

重生之前,她經常與她在湖邊彈琴吹簫。有時候她故意戲耍她,經常半途變調,臨時換曲,她總是能很快追上她的節奏。

當初,她第一次提出與沈君昊退婚,所有人都反對,就連一直暗戀許弘文的玉鎖也苦苦哀求她。那時候她多麼感激撫琴是唯一一個在第一時間無條件支持她的人,甚至替她挨了雲輔的板子。回過頭想想,這一切不過都是笑話,是一個局。

“玉瑤,你是不是還留著撫琴的那把琴?”雲居雁突然揚聲發問。

四更在2008

第249章 相見

雲居雁拿著撫琴的琴,走到了她們經常彈琴吹簫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隻是默然地放下了七弦琴,彈起了往日她們經常彈奏的曲子。以往,撫琴就坐在她現在坐的位置彈琴,而她就站在一旁吹簫。

在雲居雁心中,撫琴與玉鎖的背叛是不同的。確切地說,自重生之後,她雖不希望玉鎖再次背叛自己,但她卻一直在等待著,或者說她一直在冷眼旁著玉鎖的背叛過程。她不想證明什麼,也不想驗證什麼,她隻是想看清楚前世的自己到底有多麼愚笨。

相較而言,撫琴的背叛猶如當頭棒喝,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前世今生她根本沒有太大的進步,她一直視作知音的撫琴才是處心積慮對付她的那個。而她,雖有前世的記憶,卻還是在最後一刻才識破了她。

想到撫琴在自殺前一刻對自己磕的三個頭,雲居雁的琴聲變得飄搖不定。她知道撫琴最後那段話是有目的的,但是她不敢確定她向她磕頭是否也是同樣的目的,亦或是單純向她道歉。

玉瑤及錦繡立在一旁伺候著。經曆了撫琴的自殺,玉瑤覺得自己仿佛也死過了一回。她們四人一起在主子身邊伺候,感情深厚,可結果短短幾個月時間,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錦繡雖不會彈琴,但也聽得出雲居雁的琴聲大失水準。“要不要過去勸姑娘回房?”她低聲詢問玉瑤。

玉瑤搖頭,自言自語般說:“姑娘才是最難過的那個。”想著雲居雁對撫琴的種種好,她抿了抿嘴%e5%94%87,恨恨地說:“撫琴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枉費姑娘救下她,又那麼疼愛她。”

錦繡默默看著雲居雁的側臉。撫琴死後,主子對著許氏哭過一回之後,仿佛就像沒事人一般,甚至如同從來沒有撫琴這個人。那份冷情讓她心寒可如今她又覺得她不是無情,而是太講情義了。錦繡有些疑惑,放眼朝湖對麵望去,突然看到一個人影閃過。“那邊好像有人是男子的衣裳。”她%e4%ba%b2%e4%ba%b2推了推玉瑤。

雲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廊下空空如也,哪有什麼人影。“二少爺還在書院,沈家的人一個時辰後就到了,老爺正忙著準備,哪裡會有男子進來。非常文學”玉瑤一邊說,一邊收回了目光。錦繡亦以為自己看錯了把注意力轉回了雲居雁身上。

回廊的灌木叢後,長順一臉急色,小聲哀求:“公子,我們快回去吧,老爺正等著呢。這裡可是雲家的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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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沈君昊低聲嗬斥,凝神望著遠處的雲居雁。因為隔著半個湖泊,他看不清她,但她的琴聲忽高忽低忽快忽慢,他知道她心神不寧,根本不適合彈琴。

“公子!”長順快哭了。他一早就知道他家公子說什麼要出去方便,根本就是來找雲家大姑娘的,可是擅闖人家的後花園為免也太大膽了。他們在這裡偷窺,若是讓雲家的人發現了,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什麼臉都丟光了。

沈君昊擰眉看著雲居雁身後的兩個大丫鬟,兩個小丫鬟。他告訴自己,他不想讓她認為自己是背信棄義之徒,所以他一定要過去與她說清楚,可是如果不是她主動他居然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在這樁婚事中,她要退婚便退婚,她要履行婚約,他也隻能同意。從始至終他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可惡的女人,也不知道她這般心浮氣躁,是想起了誰。”沈君昊喃喃自語忽見雲居雁突然止了琴聲,急急起身抱住琴身,站上一塊石頭,使勁把七弦琴往湖中扔去。

隨著“噗通”一聲,玉瑤和撫琴急叫一聲“姑娘”,雙雙上前欲拉住雲居雁。

“我沒事。”雲居雁靜靜站在石頭上,望著七弦琴漸漸沉入水底

“你們是誰?”

小丫鬟的驚呼聲喚醒了湖邊的三人。三人皆驚訝沈家人的提前到來。玉瑤示意錦繡陪著雲居雁,自己上前對著沈君昊行禮,恭敬地說:“沈公子,您一定是迷路了,請讓奴婢帶您回泰清居。”她知道沈君昊一定是故意闖進來的,她這麼說不過是給大家一個台階。

沈君昊繞過她,直直走向雲居雁。他本是擔心,她神思恍惚的,站在那麼一塊石頭上。在壽安寺的荷花池邊,她也是這樣掉入水中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e8%84%b1口而出:“雲姑娘真是好大的脾氣,自己琴藝不精,就把氣撒在無辜的瑤琴上。”他嘖嘖搖頭。

“沈公子,這邊請。”雲瑤急忙跟上他的腳步,擋在他的麵前。她畢竟是奴婢,不敢仲手攔他。

“沒事,你們先退下。”雲居雁命玉瑤、錦鏽遭至一旁。她相信沈君昊是來找茬的,以她的了解,她的丫根本攔不住他。見兩個丫鬟麵有遲疑,她朝她們微微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亭子,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