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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86 字 2個月前

婦人被一個年輕的聲音驚醒,看到是之前在雲惜柔身份服侍,最近被雲居雁調去針線房的丫鬟,勉強笑了笑·答道:“我年紀大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枇杷姑娘這是去哪裡?”

枇杷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說:“姑娘讓我告訴你,一定要沉住氣。”說著,她慢慢向前走去。

許嬤嬤立馬知道她是雲惜柔的心腹,此刻有話對自己說。

她急忙跟了上去。兩人走到一個藤蔓架子下,在水井邊站定。枇杷說道:“姑娘那邊都是大姑娘安排的眼線,你以後可不能隨便過去。如果讓大姑娘起了疑心,姑娘恐怕保不住你。”

一聽這話,許嬤嬤以為雲惜柔有辦法保住自己,輕輕籲了一口氣,連聲說自己以後不會這麼魯莽·接著又急巴巴問枇杷:“枇杷姑娘找我,可是六姑娘有什麼吩咐。”

“據你所知,夫人那邊情形如何了?”枇杷壓著聲音問,又低聲補充:“六姑娘行事多有不便,消息也閉塞。既然撫琴已經不在了,以後你有什麼話·可以悄悄來找我。若不是了不得的大事,我會替姑娘拿主意的。”

許嬤嬤聽她這麼說,徹底放下了戒心,答道:“夫人去了泰清居,如今應該是大姑娘正在審問她們,也不知道問出了多少。”

“之前那些人呢?都說了些什麼?”

“夫人能放過她們,也是因為她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現在最怕的,若是留在屋子裡的那幾個人招了,夫人去找二太太對質,那事情就遭了。”許嬤嬤一臉急色。

枇杷若有所思,低頭沉%e5%90%9f,很自然的踱了幾步,抬頭問:“依嬤嬤想來,最壞的結局,她們能招出些什麼?”

許嬤嬤想了想,臉色越發的白,白得如紙一般。她是借著錢氏的名義與她們接觸的,從頭到尾隻有她一人與她們接觸過。她想求饒,還來不及開口,隻覺得額頭一痛,一雙手在背後狠狠推了她一下。一眨眼的功夫,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緊接著著便是冰涼的井水湧入他的鼻子,耳朵,眼睛。她想呼救,井一下子灌入了她的嘴裡。

水井旁,枇杷把手中的石頭扔下了水井,用井蓋蓋住井口,直至井下再無聲響,她從懷中拿出一本賬冊,扔在顯眼的地方,掀開井蓋放在一邊,悄然而去。

芷槐院的書房內,雲居雁在椅子上坐穩,清了清喉嚨,突然說:“你們誰去幫我端一杯茶水過來。”

四人麵麵相覷。

雲居雁的貼身丫鬟都在外麵,她叫一聲就是。

“怎麼,你們是府裡的管事,有頭有臉,我使喚不得你們了?”

“姑娘息怒,奴婢這就去。”四人之中,年紀最輕的半夏對著雲居雁曲了曲膝蓋,轉身去倒茶。發現桌上的茶壺已經空了,她跨出了房門。在她看來,許氏雖然知道了她和趙良之間的事,但她的祖父救過雲輔,這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她是拿了些銀子,萬不得已把銀子吐出來就是了。

不一會兒,半夏端著一壺茶折了回來,%e4%ba%b2手倒了一杯,放在雲居雁手邊,然後默默退回了原來的位置。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雖是許氏喊著要徹查,實際上卻是雲居雁在主導著所有的事情,不然怎麼會許氏掌家這麼多年,雲居雁一看賬本,就出了這麼多事。

雲居雁笑著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輕輕抿了兩口,溫和地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府裡的老人,幾代人都在家裡當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起來母%e4%ba%b2管家才五年多,我又快出嫁了。”她輕輕笑著,放下了茶杯,揭開茶壺的蓋子看了看,轉而問:“半夏姐姐,這個時辰,院子裡很多人吧?大家應該都看到是你拿著茶壺進來的吧?”

四人被她說得莫名。半夏隻能點頭稱是。

雲居雁依然隻是淡淡地笑著,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這次的事,我知道你們不是主謀,你們不過是拿了些不該拿的銀子罷了。”見她們欲喊冤,她給了她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你們聽我說完。”她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拿出一個紙包,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白色的粉末倒入了茶壺內,輕輕搖晃了幾下。

“姑娘!”其中一人明白了雲居雁的意圖,嚇得臉色泛白。

“你們仗著祖上的功績,想用祖父壓著母%e4%ba%b2。你們的算盤打得倒是不錯。隻是不知道弑主的罪名你們那些有功績的家人擔待得起嗎?”

惡奴弑主可是大罪,輕則全家流放,重則一家人一起砍頭。四人齊齊跪下了。此時此刻她們終於明白,一切都是雲居雁的計劃,包括她們的家人去求雲輔,包括許氏被雲輔叫走,包括屋內除了她們五個,再無其他人。

世上沒人會相信雲居雁會為了幾個下人給自己下毒,在其他人眼中,許氏要把她們問責,她們懷恨在心,商量之後,給隨之而來的雲居雁下毒。雖然這樣給主子下毒太過匪夷所思,根本不合常理,但她是主子,她們是奴婢,沒人會聽她們的解釋,她們的家人有再多的功績也是枉然。不過也有人覺得雲居雁不過是虛張聲勢。

雲居雁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四人。她專心致誌地往自己的杯子內注上茶湯,小心翼翼地放下茶壺。茶壺落在桌子上的聲音很輕,卻重重打在了四人的心口。她端起茶杯,風輕雲淡地說:“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有事的隻會是你們和你們的家人。我是雲家的大姑娘,犯不著施手段對付下人。”說著就把茶杯往嘴邊湊。

“大姑娘,奴婢們真心知道錯了。”年紀較長的婦人第一個醒悟,重重磕了一個頭,匍匐在地。雲居雁做得如此狠絕,定然是有她的目的。而她自己也說了,她要對付的不是她們幾個下人。

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連連說自己知道錯了,願意為雲居雁做任何事。

雲居雁估量著許氏差不多回來了,沒有與她們兜圈子,直接說,她隻要她們向許氏說出事實,並且讓她們的家人見好就收,那些不該在其位的人,趁著大家還有幾分臉麵,早些退下來。

她們四人的家裡人幾代都在雲家,霸占著各處的肥缺,就這樣退下來,等同於把他們連根拔起,這種痛就像挖肉一般,但雲居雁今日能做到這樣的地步,若是她們不依照她說的做,以後恐怕會落得更悲慘的結局。

三更在1

第248章 尋屍

許氏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去泰清居走了一圈,來回不過半◆時辰,眼前的四個奴婢,態度一下子全變了。.不止一五一十交代了所有的經過,還明確表示,是她們的家人不明原委誤會了,不日就會向雲輔謝罪。她不由自主地向女兒看去。

雲居雁感受到許氏的目光,回頭對她微微一笑,繼續仔細傾聽著幾個人的交待。她心中很清楚,今日這一招能夠製勝,不過是僥幸。如果她們犯的是死罪,是斷然不會被她唬住的。至於她們的家人會不會急流勇退,恐怕還是未知之數,畢竟在這個時代,女兒是沒有說話權。

雲居雁並沒因此而著急,因為她還有後招。反正她不介意傳出個“狠辣”的名聲。隻有雲家真正安生了,她才能專心應對沈家的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待到四人說完,許氏簡直可以用“怒不可遏”來形容。錢氏一家遠在通州,她暫時沒辦法,可許嬤嬤就在家中,她要好好審問她。她立時就吩咐春芽帶幾個粗壯的婆子,把許嬤嬤綁來。

雲居雁比許氏冷靜許多。春芽領命而去之後,她命廚房的四人去外間侯著,悄聲說:“母%e4%ba%b2,您有沒有發現,她們四人都沒有與二嬸娘接觸過,全都是那個許嬤嬤的一麵之詞。如果許嬤嬤真是二嬸娘的心腹,這次又為何把她留在府中,不帶去通州伺候呢?”

許氏不以為意,答道:“這種不要臉的事,她當然不會出麵。至於留下那個許嬤嬤,恐怕是為了防著我們吧。”

雲居雁隻是隱約的懷疑,沒有實質證據,又見許氏態度堅決,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在她內心深處,她怕許嬤嬤已經死了,而且是一如既往的自殺而亡。

隨著時間的推移春芽遲遲沒有複命,雲居雁心中的擔憂越來越甚。

半個多時辰後,春芽派了小丫鬟回話,說是她們找遍了二房的每一個角落都不見許嬤嬤。眼下她正帶著丫鬟婆子在彆處尋找。雲居雁一聽這話立馬命小丫鬟轉告春芽,一定要多找找無人的地方,河裡井裡也要注意著些。

許氏回過神,不確定地問:“不會又是自殺吧?”她也發現了,每次她們要繼續往下追查,便有人自殺。非常文學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但三番四次不由地讓人懷疑他們根本是被滅口的。

雲居雁沒有說話隻是麵色凝重地等待著。許氏心裡七上八下,急得團團轉。眼見就是中午了,午後沈家的人就會抵達,若是鬨出些什麼事,丟臉是小,就怕他們對女兒的印象會大打折扣。“怎麼不遲不早,偏偏是這個當口呢!”她喃喃自語。

“母%e4%ba%b2,您說什麼?”雲居雁臉色微變。她想到了某種可能。

許氏以為女兒隻是擔心死人的事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她就算是死了也不過是一個老奴,不值得什麼。”

“您剛剛說‘這個當口,,您的意思是…···”

許氏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平日,死一兩個奴才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巧偏偏是今日。若是讓沈君昊父子聽到什麼······”許氏又是歎氣。

雲居雁立馬對著門外揚聲說:“鞠萍,你去通知春芽,讓她從泰清居開始找,然後是外書房附近。凡是客人可能會經過的地方,仔仔細細找一遍。”她不在乎沈君昊怎麼看自己反正他早已定了她的罪,但是如果讓沈家的人發現屍體是某些人的計劃,那麼不管對方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她首要做的就是破壞這個計劃。

許氏被雲居雁這幾句話說得心臟“嘭嘭”直跳。若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