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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376 字 2個月前

來。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這一次許氏安排的隨扈並不少,再加上又是在知府衙門門前,刺客失手兩次之後,再沒有第三次機會。在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中,主仆三人慢慢緩過勁。

馬車外,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大叫一聲:“知府大人有令,既是通緝犯,格殺勿論。無論是生擒還是活剮,大人都重重有賞!”

官差們一聽重重有賞,各各都殺紅了眼,團團圍住胡子男,卻又礙於他武功了得,不敢貿然上前。胡子男的胡子已經剃掉,一頂大帽子也不知去了何處。此刻的他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穿著半新不舊的藏青色長衫,若不是雙眼目露凶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與路邊的普通人並無差異。

雲平昭不知道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匆匆走到馬車旁,焦急地問:“雁兒,你有沒有事?”說著就想上車查看。

“父%e4%ba%b2,女兒沒事。”雲居雁的疼音已恢複了平靜。

“沒事就好。”雲平昭重重喘了一口氣,又急切地說:“恐防有餘黨,我們去衙內暫避。”

“父%e4%ba%b2,剛剛說什麼通緝犯?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好像是殺死豆兒父%e4%ba%b2的凶手。”

“好像?”雲居雁悄悄把車簾揭開了一個小縫隙。好巧不巧的,胡子男同一時間正向馬車看過來。雲居雁立時嚇了一大跳。她認得這雙眼睛,與前幾天在夢中砍殺她的男人一模一樣。她原本以為因為她看了通緝犯的畫像才會做那個夢,但她現在知道了,不是因為畫像,她絕對見過此人。“父%e4%ba%b2,我認得他,我有話問他,能不能讓官差活捉他……”說著,她的聲音漸漸弱了。她的眼前,官差們已經把那人團團圍住,但既然沒有敢上前,更彆說活捉了。

雲平昭聽了女兒的話,更覺奇怪。此人若是來找雲家尋仇的,該殺的應該是他,怎會刺殺他的女兒?再說了,他見都沒見過此人,女兒又怎會認得他?眼下,見衙差們拿胡子男無可奈何,雲平昭怕再有危險危急女兒的安全,隻能按下疑惑,吩咐車夫把車趕入衙門。

馬車緩緩起行,雲居雁遠遠看到一個人影正往這邊走來。是沈子寒!他不是回邊關了嗎?

“父%e4%ba%b2,等一下。”雲居雁叫停了馬車,看著沈子寒走到了胡子男麵前。

胡子男看到沈子寒,亦是十分驚訝。“又是你!”他臉上的肌肉微微顫動,顯然已經恨到了極點,“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我若不謊稱離開,你會現身嗎?”沈子寒平靜地反問。他慢條斯理的結下`身上的玉佩,把外袍的下擺打了一個結,隨手從官差手中拿了一把大刀,說道:“來吧,我們單打獨鬥,我若是輸了,就放你離開。你若是輸了,回答我三個問題。”

沈子寒的話音未落,胡子男已經舉刀往他的麵門砍去,沈子寒側身躲過他的突襲。轉眼間,胡子男的第二刀緊追而上,直指沈子寒的脖子。沈子寒靈巧地避開,尚未站穩,胡子男的刀鋒已經指向沈子寒的心臟。沈子寒抽刀隔開他的攻擊,刀刃從他的肩膀處劃過,他的衣服瞬時破了一個口子······

雲居雁在車內看得分明。胡子男招招直攻要害,刀刀欲致沈子寒於死地,可沈子寒卻隻是一味防守,似乎打定主意要活捉他。這樣的處境,就算沈子寒武功再高,也會很快處於劣勢。

雲居雁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如果沈子寒死在戰場,那是他的命,可如果他因為他而受傷或者死亡,那就是她的錯。

感覺到馬車再次緩緩啟動,她顧不得其他,推開撫琴,一把拉開車簾,大聲命令車夫停車。

雲平昭被女兒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質問:“你出來乾什麼,還不快回去坐好。”

“父%e4%ba%b2,沈將軍是正人君子,可那人是卑鄙小人,與這種人不用講什麼道義的。”

“沈將軍自有分寸,我先帶你去府衙內避一避。”雲平昭說著,就想把雲居雁往車子裡推,隨即看到知府迎了出來,隻能瞪了一眼女兒,命玉瑤、撫琴把車簾拉下。

雲居雁萬分擔心沈子寒,朝戰場望去,忽聽身後一人涼涼地說:“原來雲姑娘這麼緊張子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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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驚恐

雲居雁當然認得這聲音。“你不是回京了嗎?”她詫異地◆看沈君昊,又情不自禁往場中央望去,就見大刀差點刺中沈子寒的腹部,不由地倒吸一口氣冷氣。

“怕的話,進去坐著,一驚一乍的。”沈君昊的語氣滿是不耐煩,卻兩隻眼睛卻與雲居雁一樣,緊緊盯著場內的那場惡鬥,同樣也是一臉緊張。眼睛的餘光瞥見雲平昭和知府正往這邊看過來,他隻能朝二人走去,目光看似不經意地從雲居雁身上瞥過。

雲居雁想要活捉胡子男,但她不要以沈子寒的生命為代價。她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手中的帕子已經擰成了麻花狀。眼看著沈子寒處處避讓,就算反擊也不會對著對方的要害,雲居雁更是擔心,卻又無計可施。

“姑娘,外麵人太多。”玉瑤的聲音依然帶著些許的顫唞,她的手還在顫唞,但看到過路的人都在看著雲居雁,隻得出聲提醒。

撫琴輕輕扶住雲居雁,悄聲安慰:“姑娘,沈將軍武藝高強,一定能把人活捉的。”

玉瑤瞪了她一眼,對著雲居雁建議:“姑娘,不如讓車夫啟程的。老爺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

這話提醒了雲居雁。她朝雲平昭等人望去,就見沈君昊正對著自己的撫琴作揖,似在道歉,想來應該是為了他們假意離開永州的事。

如今,沈君昊、沈子寒都在眼前,也就是說,他們一個說回京,一個說回邊關,不過是引君入甕之計,一切都是有意為之,等著胡子男放鬆警惕,然後再誘他上鉤。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好!”隨著一陣歡呼聲,隻見胡子男已經倒在了地上·脖子上大刀與長矛,恨恨地望著沈子寒的背影。沈子寒長袍的下擺已經放下,一個小廝模樣的正查看他的手臂,被他推開了。感覺到雲居雁的目光·他對她微微頜首,往沈君昊等人站立的方向走去。那個小廝猶不放心,快步追了上去,又回頭命衙差把胡子男綁了,帶去知府麵前。

雲居雁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胡子男,而他為什麼要殺她。她想也沒想便跳下馬車。玉瑤、撫琴隻得跟了上去。

雲平昭看到女兒居然走了過來,正欲命她離開·雲居雁率先叫了一聲“父%e4%ba%b2”,又向四周的人行禮,目光落在了胡子男身上。

“雲姑娘,你以前見過他嗎?”沈君昊明知故問。他認為雲居雁應該記得的。

雲居雁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好似應該記得,但又想不起來。”

雲平昭神情一廩,朝胡子男看去·又覺得太過不可思議,擰起了眉頭。知府急忙說,既然人已經抓到了·進去再審也不遲,橫豎都能問出究竟的。

雲平昭想問知府,是否確認胡子男沒有同黨。如果是的,他該先送女兒回家。他剛要開口,胡子男突然笑了起來,隨後又朝著雲平昭啐了一口,鄙夷之色顯露無疑。衙差劈頭就是一掌,打得他嘴角滲血。他又啐了一口,把滿嘴的血水吐在了地上,目光掠過雲平昭·停留在了雲居雁身上。雲居雁急忙往父%e4%ba%b2身後躲去。衙差見狀正要打第二掌,雲平昭喝止了他。

“我與你近日無怨遠日無仇,你為何要傷我女兒,害我家仆?”雲平昭質問。

胡弈男用嘲諷的笑聲代替了回答,仿佛雲平昭問了一個可笑之極的問題。

沈君昊見雲居雁神思恍惚,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奇怪。雲居雁察覺到他的注視,抬頭看他。四目相見的瞬間,兩人又急忙移開視線。雲居雁記起沈子寒手上有傷。她不好越過眾人詢問,隻能朝他的手臂看去。衣服的顏色太深,她什麼都看不到。而沈子寒呢,他雖與她麵對麵而站,視線卻從未在她身上掃過。

知府再次請眾人往府衙移步。雲平昭趁眾人不注意,真要遣走雲居雁,胡子男突然掙紮了起來,撞倒了其中一個官差,整個人衝向雲平昭。沈子寒最先反應過來,抽出官差腰間的佩刀,架在了胡子男脖子

“父%e4%ba%b2,我們得罪過這個人嗎?”

雲平昭搖頭。

沈君昊側耳傾聽父女倆的對話,更加覺得奇怪。

突然間,胡子男發瘋一樣笑了起來,大吼一聲:“雲平昭,總有一天你會嘗到什麼是眾叛%e4%ba%b2離,一無所有的痛苦。”說著,就像借脖子上的刀自儘。

沈子寒千辛萬苦才活捉他,目的就是為了問出幕後主使,豈會任由他自殺。他察覺到胡子男的自殺意圖,收刀的同時一掌打在了他的%e8%83%b8口,把他震開幾步。胡子男朝沈子寒冷笑一聲,見一旁的衙差手持長矛,毫不猶豫撞上去。

衙差一下子嚇傻了,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中的長矛插入了胡子男的背部。他下意識鬆開了手。

胡子男後背插著長矛。他充滿恨意的目光自雲平昭臉上移至雲居雁身上。他笑著,臉上的表情猙獰而扭曲,鮮血從他的嘴角滴落。眼見著眾人向他走來,他的笑聲愈加慘烈。他步履蹣跚地向後退去。感覺到長矛的底部頂住了牆壁,他“啊”地大叫一聲,眾人隻見長矛貫穿了他的身軀,他隨即倒下,兩隻眼睛依舊怒目圓睜。

雲居雁一直站在父%e4%ba%b2的身後。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這人,才會做那麼可怕的夢。眼見著胡子男麵對著她撞向衙差手中的長矛,她的心直直往下沉,她的%e8%85%bf像灌了鉛一般。她雖然沒有%e4%ba%b2眼看到,但每個人都知道,程大也是用激烈的方式自殺的。

眼見著長矛貫穿了胡子男的%e8%83%b8口,但是他依舊在笑,他的目光一直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她就覺得毛骨悚然。恍惚間,她想到了夢中的那雙眼睛。夢中的胡子男也是這樣獰笑著注視她,用同樣的眼神,仿佛想把她吞噬一般。

突然間,她隻覺得眼前一黑,隨即是濃重的血腥味,伴隨著無窮無儘的猩紅,壓得她無法呼吸。“不要!”她閉上眼睛,捂住耳朵,跌跌撞撞往後退。

“姑娘!”玉瑤、撫琴驚呼。

“喂!”沈君昊離雲居雁最近,伸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