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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420 字 2個月前

著。錦繡正從屋外進門。她本來有事回稟可看主子這樣,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雲居雁拿出手帕,狠狠擦去眼角的淚水。“說吧,什麼事?”她的聲音平靜如水。她告訴自己,她沒有悲春傷秋的權力,更沒有軟弱哭泣的時間。

“姑娘張泰剛剛傳話回來,說是知府大人派人搜遍了永州人,都沒有通緝犯的聲音。知府說,恐怕犯人已經逃跑了,他們無需再浪費人力物力追查。”錦繡陳述著事實。玉瑤趁機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上。

雲居雁平靜地點點頭,沒有多言。她想找到那個胡須男,她想知道白芍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沈子寒、沈君昊都離開永州了,她的祖父、父%e4%ba%b2又都覺得事情已經結束了,官府的人怎麼會再幫著追查?有些事情她真的無能為力。眼下她隻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抬頭看看身邊的三個大丫鬟,問道:“鞠萍呢?”

撫琴搶著回答:“回姑娘,鞠萍正在指揮小丫鬟,把夏天的衣裳漿洗一遍後收起來。另外,一些厚實的衣裳也是時候拿出來了。”

雲居雁點點頭,問道:“上次我對你們說的事,你們考慮得如何了?”

三人麵麵相覷。原本她們以為雲居雁隻是隨口說說,此刻看來,她是認真的。隻是如果真的按照主子說的執行,那麼以後她們的權力大了,相對的責任也大了。雖說這是主子對她們的信任,可萬一不小心出了什麼紕漏,她們要付全責的。

雲居雁看出她們的猶豫,並不催促她們,隻是說道:“眼下,你們四人是我最信任的人,除了你們我不知道還能相信誰。其實你們心中應該很清楚,豆兒能拿到我的簪子,不是她一個人能成事的,可是院子裡這麼多人,我不能把所有人都換了,隻能儘量小心行事。將來,你們是要跟著我一塊出門的。到了陌生的地方,我們更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所以眼下就當是練習。橫豎還有近一年的時間,如果有什麼不完善的地方,我們也好改正。”

雲居雁所說的“練習”,“糾正”,是她想模仿現代的責任製,把院子裡的大小事務分成四大塊,分彆交給她們四人全權處置。因為她們四人的精力有限,且她們總有一天要嫁人的,因此她們可以選一至二個小丫鬟幫著她們,同時負責教導她們。將來,在她們離開她的時候,推薦合適的人頂替她們。

雲居雁看她們三人都在思考,又說道:“我這麼做,表麵看起來是讓你們各司其責,事實上若真要做得好,還要靠你們相互協作。所以你們私底下再找鞠萍商量商量,看看自己要選什麼樣的小丫鬟,各自負責哪一塊。若是最後有了決定,寫在紙上交給我看。”

說完這些,眼看著馬上是晚膳時間,雲居雁估摸著母%e4%ba%b2差不多處理完家裡的事,便去了芷槐院。行至許氏的書房外,沒有看到丫鬟在門口侯著,雲居雁正想上去敲門,就聽到許氏輕輕歎了一聲:“怎麼就這麼巧,你把東西送來,人卻已經回京了。”

“母%e4%ba%b2,是誰回京了?”雲居雁笑著詢問,目光在書房巡視了一圈,並不見春芽等經常在許氏身邊服侍的丫鬟,隻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嬤嬤坐著。看雲居雁進門,老嬤嬤才起身行禮。雲居雁認得她,她是母%e4%ba%b2的陪嫁之一,夫家姓洪,雖總是笑眯眯的,但芷槐院的丫鬟婆子都怕她。許氏並不常把她叫到跟前,卻是極信任她的。

許氏給洪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待她退了出去之後才說道:“我本想讓君昊帶著東西給你舅舅,舅母,沒想到他說都沒說一聲就回京了。”

雲居雁並不相信這個說辭。不要說許氏並沒有無緣無故給繼兄送東西的習慣,就算有,也不會讓沈君昊代送。她不想當麵拆穿母%e4%ba%b2,隨意點了點頭,轉而問:“母%e4%ba%b2,下午的時候,父%e4%ba%b2對我說,六妹想與我、三妹一起出門買胭脂水粉。這事六妹或者簡姨娘與您說起過嗎?”她想不明白,雲惜柔何以執意要出門。

許氏一聽這話,不悅地擰起眉頭,反問:“你父%e4%ba%b2說,是你六妹提起的?”看起來許氏毫不知情。

雲居雁點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她對父%e4%ba%b2說,是想讓三妹出去散散心。可之前她對我和三妹提過一次,明明我們都拒絕她了。”她故意把這事說給許氏聽,是想借著母%e4%ba%b2的口,徹底斷了雲惜柔的念想。

許氏一聽這話,果然更加生氣了,嘴裡說著:“馬上就要過節了,家裡忙得不行,她在這個時候添什麼亂。明早我會告訴她,讓她安安分分在家呆著。”

“母%e4%ba%b2,莫要生氣。”雲居雁笑著挽了許氏的手,“興許六妹隻是一時貪玩。您可不要在父%e4%ba%b2麵前說她的不是,省得父%e4%ba%b2心疼。”

“我省得。”許氏點頭。這些日子,在女兒的一再勸誡下,她已經清楚地看明白了,在丈夫麵前,一定不能對女兒們說重話,特彆是那兩個不是她%e4%ba%b2生的。有時候,就算明賜是她們不對,一旦她把話說重了,也變成她的不是了。

雲居雁聽母%e4%ba%b2說,一定會私下交代雲惜柔之後,又與她說了幾句閒話就告退了。

出了書房,她悄聲對玉瑤說:“你去問問春芽,看她是否知道母%e4%ba%b2要洪嬤嬤準備什麼東西。”

雲居雁尚未回到自己的住處,玉瑤就趕上來說:“姑娘,春芽姐姐說,她想為夫人做冬衣,選了幾個花樣,晚些%e4%ba%b2自送過來,請姑娘幫著選選。”

雲府的大丫鬟閒了的時候雖然也會幫主子做做針線,但馬上就要中秋了,許氏忙得不得了,她身邊的丫鬟哪有時間選什麼花樣,這分明是春芽有重要的事與雲居雁說。

二更時分,春芽果然如約而至,手裡也確實拿了幾個花樣。雲居雁生怕扯出父母之間的什麼事,把丫鬟們都攆了出去,隻留玉瑤在門口守著,這才問春芽:“姐姐,母%e4%ba%b2那邊,可是有什麼事?”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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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遇刺

即便春芽再怎麼為許氏擔心,她跑來找雲居雁,於理都是不對的,因此她也不好明說,隻是婉轉地告訴雲居雁,前幾天,許氏單獨與洪嬤嬤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因著洪嬤嬤每次單獨見許氏,總是會發生什麼事,春芽因此多長了一個心眼。

按照春芽的暗示,洪嬤嬤見過許氏之後,悄悄出了趟門,然後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直至今日,她又去見了許氏。待她一進門,許氏就把屋裡的人全都遣了出來。這兩次見麵中間,許氏曾召見過她,不過兩人隻說了幾句話,洪嬤嬤就回去了。

聽完這番話,雲居雁細細思量。她對洪嬤嬤的印象並不好,隱約覺得她是為母%e4%ba%b2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的人。前世,她曾懷疑是洪嬤嬤擅自謀害了柳姨娘的兒子。不過當時事情太亂,她沒顧得上求證。如今,父%e4%ba%b2並沒納姨娘、收通房,更沒有兒子,洪嬤嬤理應沒有用武之地才對。

“最近父%e4%ba%b2那邊發生過特彆的事嗎?”她問春芽。

雲居雁的話雖問得隱晦,但春芽知其深意,甕聲甕氣地說:“其實沒有特彆的事······隻是夫人不知怎麼的,聽說老爺與簡姨娘曾單獨待過幾個時辰。奴婢吃不準夫人的意思,但奴婢想來想去,唯有這件事有些特彆。”

黃氏和簡氏是正經的姨娘,有納妾文書的,於情於理,雲平昭每月都該去歇上兩日的。不過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與許氏在一起。按理,許氏不該吃這樣的醋。

雲居雁怎麼都想不明白,記起許氏那句:“怎麼就這麼巧,你把東西送來,人卻已經回京了。”她更覺不安,據她所知,近期回京的·且與她家有關的隻有沈君昊。可許氏再怎麼樣,也管不到沈君昊身

雲居雁想得頭都痛了,決定穩妥起見,還是明日找母%e4%ba%b2探一探口風。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一早·雲家收到了知府衙門送來的請帖,知府的女兒邀雲居雁賞桂。

雲居雁與這位知府千金素來沒有交情,再加上今日才送來的帖子,約的卻是明日,似乎有些不對勁。她本想推辭,但雲輔與雲平昭說,送請帖的是知府身邊的人·顯然並不是女兒家之間的交往這麼簡單,因此決定由雲平昭%e4%ba%b2自送她赴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既然是去知府衙門赴約,當然不能隨隨便便的。當天,許氏除了像往常一樣處理家裡的瑣事,同時要為女兒準備上門的禮物,赴宴穿的衣裳,隨行的護衛丫鬟,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哪裡顧得上和雲居雁說話。中途試衣裳的時候,兩人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雲居雁剛想開口·雲惜柔來了,委委屈屈地道歉,稱自己不該不合時宜地提出出門的要求,讓許氏和雲居雁為難雲雲。

第二天上午,雲居雁打扮妥當,由雲平昭護送,出了雲府。雲家與知府衙門離得並不遠,雲居雁心事重重,也沒心情透過車簾往外張望,隻是一味枯坐著。隨行的玉瑤、撫琴看主子不說話·也隻能靜靜陪著,不敢多話。

不知行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下了。“已經到了嗎?”撫琴揚聲問車外的隨從。

“是。老爺已經下馬了。”外麵的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一般情況,馬車一定是直接進府,而知府的女兒會在二門迎接。撫琴與玉瑤一個檢查雲居雁的隨身物品,一個為主子扶簪整理頭發。突然間·馬兒長嘯一聲,車子狠狠一振。撫琴正在調整雲居雁頭上的簪子,被突來的衝擊力一撞,雖努力穩住身體,但還是中心不穩,倒向了雲居雁。雲居雁被她撞得頭暈眼花,尚未反應過來,就聽到外麵一片嘈雜。

“發生了什麼事?”玉瑤一邊問,一邊想透過車簾查看,隻聽“噗”一聲,一把鋒利的大刀已插入了馬車。她的臉幾乎貼在了刀刃上。若是刀鋒再偏那麼一點點,她一定偶血濺當場,立時斃命。

突來的變故讓馬車內的三人全都愣住了。撫琴第一個醒悟,急忙護住雲居雁,又去拉已經愣住的玉瑤。玉瑤畢竟是小姑娘,早已嚇得臉色煞白,嘴%e5%94%87顫唞。

電光火石間,刀刃被外力拉出了馬車,而玉瑤被撫琴一拉,一下子跌坐在馬車上。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大刀似長了眼睛一般,再一次刺入馬車。這次,刀刃滑過了她的手臂,疼痛感終於讓她意識到,她們遇上刺客了。

餘下二人也被突來的狀況嚇得不輕。“快過來坐這邊!”雲居雁顧不得整理淩亂的長發,示意撫琴把嚇得動不了的玉瑤拉過來。馬車的後部有擋板,再鋒利的刀刃一時半會兒都刺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