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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329 字 2個月前

托處,很是歡喜,說定了出發的日子,又表示願意出錢賠償茶隊路上耽擱的時間。龔遠和笑道,“他不一定收您的錢,但我還是先問過他再說。”見蔡光華纏著明菲要去捉蛐蛐,蔡光耀也滿臉期待,便笑道:“你難得回家,就陪他們去玩上一回,稍後我叫你。”

明菲想著也沒什麼大事,與明佩領了兩個孩子自出去玩耍不提。

龔遠和方不經意地問起陳氏:“路塗遙遠,雖然人可以相托,但總歸有不便之處,要不要請幾個女鏢師?”

這防的不是賊,也不是誰,防的就是蔡光儀。陳氏皺著眉頭道: “我同我娘家借了兩個護院的拳師,我嫂嫂當時也說有女鏢悔來著,但是我們人不熟,隻怕反而請著不該請的人。若是三姑爺有孰悉的人,正好給我們引薦引薦。”

龔遠和笑道:“都包在我身上好了。”

陳氏抿抿嘴:“我就怕

萬一遇上賊啊,強盜啊什麼的,到時候人家自顧不暇,我幾婦孺可是抓天無路。隻要他們做得好,我願意多出銀子。”

龔遠和聞言,抬眼去打量她,與她目半一碰,突然笑了,“銀子算什麼?安危最重要。什麼水賊,強盜,定叫他有來無回。”

陳氏也笑起來:“我走後,你可不許欺負我們三姑奶奶,不然我和她父%e4%ba%b2知道了,可是不依的。”

龔遠和垂眸淡淡一笑:“她不欺負我就算好的。”

陳氏啞然,卻不好再問。再見到明菲時,就拉了她悄悄問她:“你平時對三姑爺可是不好?”

明菲莫名乓妙:“我還要怎樣待他才算好?”

陳氏略一沉%e5%90%9f,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小外孫?”

明菲眨眨眼,準備將這個話題掠過去,陳氏不放她,“三姑爺已經是二十出頭的人,彆人像他這個年紀,已經有了兩幾個孩兒。先前是有那許多煩心事,現在既然已經分了家,你自己可以做主,便該籌劃籌劃,趁著年輕,多生幾個才是正理。”

陳氏奉信的是多子多福,明菲也不能和她說自己暫時還不想生,隻能諾諾應下,回家途中擰著龔遠和的胳脾道:“你可是背後告我黑狀?”

龔遠和委屈慘叫:“我哪敢?不過就是想早點有個孩兒罷了。但你若是不想生,我也不敢強迫你的。”拿眼偷覷著明菲,見明菲光潔柔嫩的下巴微微抬著,忍不住伸出%e8%88%8c頭輕輕%e8%88%94了%e8%88%94。

明菲嫌棄地拉起他的袖子去擦口水:“計厭,濕噠噠的,你和追風有的一拚。”

龔遠和見她眉頭微蹙,紅潤的嘴%e5%94%87嘟著,可愛無雙,大笑著將她撲倒,索性用口水給她洗了一個臉,聽她連連叫著“臭死了,臭死了。”心中說不出的喜歡。

水城府的中元節,風俗是將一定數量的冥紙用白紙封好,上麵寫上亡故之人的稱呼姓名,及獻祭人的稱呼姓名,以便化紙之時,亡魂能順利領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錢。

明菲白日忙著指揮人打掃廳堂,準備過節祭祀要用的冥紙,冥衣,線香,祭品等物,夜裡就磨了墨,與壟遠和二人一道在燈下寫封。

寫完張氏的,明菲包了一個無主的大封,心中暗白祈禱,若是媽媽還活著,這個就給過往的孤魂,叫他們保佑那個世界裡的媽媽,若是媽姐已經亡故,她便隻能用這個方式給媽媽儘一點點也許根本沒有用的孝心。

中元前兩日,朱姨娘過來尋明菲,央求她幫壟妍碧另尋一門好%e4%ba%b2。

明菲趁機把那從六品經曆的事說了,卻不肯再如上次一般,與她牽線,隻推上次方家的事情叫她和龔遠和極沒麵子,這次再不好意思去做同樣的事,叫她自己去求龔遠秩想法子。

朱姨娘歪著頭想了半晌,笑道:“大奶奶為難,我也理解。不過我們家中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我不過是個妾室,不能出麵,還要仰仗你們……”

明菲打斷她的話:“我們也不過就是小輩,說得難聽點,還是隔著牆的,嚴格說起來,就是兩家人,二妹妹有父有母有兄,哪裡輪得到堂兄嫂為她做主?”

朱姨娘不急不躁,淡淡一笑:“大奶奶,你替我傳句話給大爺,就說,當年那位紅姑娘,是我送上的路。”說完笑眯眯地去了。

什麼紅姑娘?聽朱姨娘這個意思,仿佛是龔遠和還要回頭去求她似的,明菲皺著眉頭想了半晌,不得要領。龔家從前的事,就如同一團爛泥,內裡藏著多少汙垢,她是不知道,也不想去弄明白,降非龔遠和有朝一日願意主動與她說清楚,或是影響了她現在的生活,否則她是不會去問的。

晚間龔遠和歸家,先摟住她%e4%ba%b2了一口,笑道,“明日有客人來,就是我要托他送母%e4%ba%b2他們去登州的茶商,多做幾個好菜,尤其要做紅燒獅子頭,還要備下十六年的梨花白。”

明菲笑著應了,將朱姨娘的話帶到:“說是讓你去尋她呢,當年的那位紅姑娘有話要她替你傳到。”

龔遠和的笑容一滯,飛快掃了她兩眼,見明菲低頭伺弄菊花,麵上帶笑,半點不顯,輕輕一笑:“莫要理睬她。什麼紅姑娘、綠姑娘的,哪裡有替人帶句話卻要過了這麼多年才說的?她若是再堤,你就告訴她,我和你說了,今年打算給紅姑娘燒點紙錢,莫叫紅姑娘的冤魂,出來找人納命。”

第192章 中元(二)

明菲笑了笑:“好吧,其實她是說,當年那位紅姑娘是她送上的路。我想著,肯定是有話要同你講,所以就替她補充了。”

龔遠和噎了噎,轉身去端茶,背對著她道:“紅姑娘,其實是叫紅梅,是從前伺候我的丫蛋,後來犯了錯,被賣了。”

“哦。”明菲拍拍手,“她說得我以為人死了一般。”

龔遠和沒吭氣。

明菲也就不再問,洗手包了封厚厚的冥紙,放在無主孤魂那一堆裡麵,龔遠和見了,默默摸了摸她的頭發。

第二日早上,朱姨娘果然由龔遠科陪著過來了,明菲把龔遠和的原話傳到,朱姨娘有些失神,搖頭輕輕歎了口氣:“大奶奶,既然這事兒你們不好出麵,我也就不勉強了,但若是哪一日,大爺和大奶奶有解不開的難題時,彆忘了來尋我。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忙。”

明菲要準備晚上的飯食,忙著送她出門:“一定,一定。”走至垂花門處,朱姨娘回頭望著明菲無限悲憫的一笑,笑得金簪渾身難受:“大奶奶,她笑得忒可惡!”

欲擒故縱罷了,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明菲根本不理睬她,指揮人將一套貴重的粉彩菊花牡丹紋碗碟取出洗淨備用,%e4%ba%b2自去廚房裡檢查了一遍晚上要用的食材,隻等龔遠和帶人回家開飯。

傍晚時分,龔遠和果然領了個矮矮瘦瘦,膚色黝黑,穿團花紗袍,留短髭的中年男子來家。那中年男子隨身帶兩個夥伴,俱是人高馬大,雖然穿得講究精致,舉手投足間也頗為有禮,卻怎麼也掩蓋不了滿臉的風霜之色和銳利的眼神,反觀那中年男子,卻是一團和氣。

龔遠和將明菲領過去,指著那中年男子認真道:“這是鄧關大哥,是我們這片數一數二的大茶商,住在撫鳴,收了夏茶要從這裡的碼頭沿江北上,我托他沿途照料母%e4%ba%b2他們,你吩咐下人,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那鄧關笑道:“和弟太過客氣,當心唬著弟妹。”

明菲心中豁然。且不說陳氏等人要仰仗這些人千裡迢迢遠去登州,就憑這聲和弟,也足見此人與龔遠和關係非同一般。於是上前認真行了禮,%e4%ba%b2手奉茶,那鄧關雖說嘴裡客氣,卻也不曾見真客氣,而跟了他來的兩個大漢卻是萬分拘束。

鄧關笑指著一個鼻子上有幾粒白麻子的漢子道:“這是雙福,是我二弟。”又指另一個鷹鉤鼻的,“這是三弟,聽雙壽。”

這樣的名字,約莫是隨從,而不是什麼兄弟吧?明菲不知為何一個茶商,帶兩個隨從出門做容,卻要如此遮遮掩掩。也不多問,笑著上前行禮,雙福與雙壽俱是頭也不敢抬,低著頭拱了拱手就算了事,鄧關笑道:“弟妹辛苦,不必管我們這群大老粗。”

明菲看向龔遠和,見龔遠和朝她微微點頭,便告辭退下,讓薛明貴、洗萃、白露、丹霞在一旁好生伺候不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明菲閒來無事,將龔遠和一件快要完工的秋衣拿出來細細縫上,縫到一半,白露色慘白地走進來:“奶奶……”

花婆子見她臉色不好看,唬了一條:“你這是怎麼了?”

白露顫聲道:“那位叫雙福的爺真粗魯,酒喝到一半,盯著丹霞看,借機摸奴婢的手不說,還從腰間掏出一堆刀來,雙壽打碎了奶奶的好碗碟。”

金簪奇道:“什麼一堆刀?”

“約莫是有些醉了。”白露的臉有些紅,伸出手指比劃:“就是這麼大小的一些小刀子,有幾十好幾把,不是一堆刀子是什麼?”

明菲皺起眉頭:“大爺怎麼說?”

“大爺什麼也沒說,隻叫我們倆回來伺候您,叫洗萃上去斟酒。那位鄧爺踢了那雙福一腳,雙福才將刀收起了。”

“那你們就聽他的,不必再去前麵。”

花婆子拉著明菲的手道:“奶奶,假如果如白露所說,這幾人隻怕不是好人。您要勸勸大爺,莫和這些人來往,以免惹出些麻煩才是。 ”

明菲笑道:“媽媽,什麼才叫好人?一個人,在彆人眼中看著壞,在他%e4%ba%b2朋好友眼中看著興許就是好人;我們看著是好人的,彆人也許就覺得他壞透了。既然大爺敢領回家來,還叫我去見,他就一定有分寸。”就像她和龔遠和,是不是好人?不算是。是不是壞人?也不算是,誰又說得清呢。

花婆子歎了口氣,幫明菲將燈挑的更亮了些。

約到一更兩點,外麵還未散,明菲眼看就要到宵禁的時候,便讓金簪領了人下去,先把客房收拾出來備用,叫白露去周邊候著,看見散了就趕緊來報。

到了二更時分,白露才急匆匆趕來:“奶奶,外麵散了。大爺請您去。”

花婆子滿臉的不高興。一群喝得醉酶酶的男人,叫明菲去乾什麼?

杯盤狼藉,酒氣衝天,明菲才跨進半步,就被熏得一口氣險些上不來。立在門口好一歇,才適應過去,堆滿笑容走進去,龔遠和眼神還算清明:“鄧大哥說你準備的紅燒獅子頭很好吃,要%e4%ba%b2自謝你。”

鄧關也不算醉,笑著起身給明菲行禮道謝:“謝過弟妹盛特款待。”不好意思地指著被摔碎的杯子和碗碟,訕笑.}“我這兩個兄弟粗魯,上不得台麵,叫弟妹見笑了,改日我另賠你一套。”

明菲忙回禮:“幾個不值錢的盤子,算得什麼?大哥這樣說,倒叫弟媳過意不去。”話音未落,就見龔遠和得意地朝鄧關笑:“怎樣?我沒說錯吧?她不是小氣的人。”

鄧關笑笑,“那我們就告辭了。”說著去踢喝得爛醉的兩個壯漢:“起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