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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210 字 2個月前

個話,叫他連開口留人的勇氣都沒有,隻好道:“辛苦大哥大嫂了,小弟送你們出去。”

龔遠和擺手,“不必了,你有事,你忙。我明日也還要早起去衙門做事,大家都不講虛禮了。”拉著明菲轉身就走。

二人走野垂花門處,隻見連守門的人都沒一個,回頭望去,但見庭院深深,燈光幽暗,風起,樹木發出沙沙之聲,更顯幽冷。

龔遠和輕輕歎了一口氣,甩了甩頭,拉了明菲大步往外。

花婆子見二人回來,忙叫白露奉水給二人洗手洗臉,自己端了赤豆涼瓜煲田%e9%b8%a1上來,笑道:“這湯潔熱解毒,健脾去濕。大爺和大奶奶多用些。”隻字不提隔壁的事,擺好碗碟就領著其他人退了出去。

龔遠和與明菲靜悄悄地用完晚飯,龔遠和看著麵前那碗湯,低聲道:“你說以後嬸娘還會不會吃朱姨娘做的飯,煲的湯?”

明菲道:“按理說,鬨到這個地步是不該了,可是嬸娘之所以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因此我想,她是不可能徹底好的。她就靠是靠著吃幾服大夫對症開的藥,勉強平靜下來,可一旦朱姨娘需要她發瘋的時候,加一點引子,她還是會淮時發瘋。”

就算是龔二夫人不吃朱姨娘的飯菜,可朱姨娘深諳藥膳之道,又把持了廚房那麼多年,明裡暗裡的徒弟私心腹總有那麼一兩個,她甚至根本用不著動用心腹,就憑龔二夫人吃憤她做的飯食,其他人會來向她取經,她隻需要輕輕一句話,就可以將龔二夫人像木偶一樣地提在手上。現在她暫時處於下風,是因為龔遠秩太弱,不能讓她運用自如,一旦那個可以做得主的一家之主回了家,龔二夫人的好日子才是剛開始。

龔遠和道:“我即巴不得她瘋了,又覺得她瘋了是便宜了她。瘋子懂不得心痛,認不得羞恥,曉不得害怕。”

“這個我們管不著,就由朱姨娘去管好了。

”明菲笑道,“我現在比較關心,你吃飽沒有?我們還要去遇狗,我真的很累了。”飯後遛狗的時間,總是每日裡最愉快的時候。

龔遠和立刻叫人進來收了碗,與明菲一起出了門。

卻說龔遠秩攔住龔二夫人,苦口婆心地勸道:“娘您在這裡守著三姐吧。她心裡難過,又是女兒家,有好多話也不能同我講,我也不好勸她勸深了去。有你在一旁陪著,總是要好許多的。朱姨娘那裡由我去瞧。”

龔二夫人正要表示反對,龔遠秩道:“總之家裡這段時間出的事太多,二姐已經尋過一次死,再鬨出相同的事,有百害而無一利!”

龔二夫人想到前些日子朱姨娘威脅她的話,攥緊了帕子總算是改了主意:“那好吧。”想了想又說,“你傻得很,彆被她騙了。總之這次的事情一定是她,等我以後慢慢收拾她。”

龔遠秩搖搖頭,也許也有可能是被人傳出去了呢?先招人來問朱姨娘的去向,得知朱姨娘自方家的事情黃了,龔妍碧鬨過自殺之後,就一直守在龔妍碧身邊,便直接去了龔妍碧的院子。

走到外麵,見門口立著龔妍碧的丫鬟,東張西望的,明顯是在望風,他多了個心眼,從花樹後麵繞過去,突然出現在那丫鬟麵前,不許通傳,直接到了窗下站著,隻聽屋裡哭聲一片,哭得好不淒慘。龔妍碧哭道:“姨娘啊,上次就把賬算到了我們身上,這次隻怕更是要我們的命了。”

朱姨娘哀哀地哭:“那又能怎麼辦呢?老爺不在家,二公子做不得主……罷了,罷了,夫人真要是把這筆賬算到我身上,就由我一力承擔了吧,到時候我賠給夫人和三小姐一條命,隻要你們姐弟好好的,我也就死得其所了……”

然後龔遠科悶聲悶氣地說了一聲:“姨娘,實在不行,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去做活來養活你們,整日裡提心吊膽的,我過不下去了。”

“混賬!”朱姨娘拔高聲音,義正詞嚴:“你是龔家的子孫,老爺和你二哥不曾對不起你,你這樣是要陷他們於不義……你要叫你二哥怎麼辦?”

龔遠秩長歎了一口氣,屋裡的聲音突然沒了。半晌才聽見朱姨娘顫唞著聲音道:“誰在外麵?”

龔遠秩輕輕敲了敲門:“我來者看二姐。”

龔遠科好一歇才沉著臉拉開門,也不叫人,冷冷地道:“假如一定要算在我們頭上,那就是我做的,和姨娘還角二姐沒關係。”

龔遠秩拍拍他的肩頭:“今晚家裡發生了許多事情,沒顧上管你們,又沒看見你們三個,我特意來者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朱姨娘紅著眼,惴惴不安道:“二公子,我們實在是害怕。上次出了那件事,夫人就不饒婢妾,還壞了二小姐和方家的%e4%ba%b2事,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婢妾先就被嚇得半死了,哪裡還敢露麵?隻怕露麵會叫夫人打死或是賣了。”說著眼淚一長串地流下來。

龔遠秩安慰了她幾句,又叮囑龔妍碧好好養著,叫了龔遠科一道,給龔遠科做思想工作去了。

待他二人走遠,朱姨娘將門掩上,擦了眼淚,望著龔妍碧輕聲說: “好孩子,這回不用害怕了。那小賤囧人如今出嫁艱難,沒她在後麵逼著,咱們完全可以慢慢地挑一個,隻要不求富貴顯達,選個為人好,肯上進的完全不成問題。等你弟弟將來出息了,以後日子要怎麼過,還不是你們自己說了算?”

龔妍碧輕輕點了點頭,怏怏地躺下:“我累了。”

朱姨娘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歎道:“孩子,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彆想了啊。等過上幾日,我再語人幫你打聽一個好的。”

龔妍碧閉著眼道:“你又要去找大哥大嫂?這次我們手裡沒了可以幫他們的籌碼,他們又怎會幫我們?還是自己找吧?是什麼就是什麼,我認命了。”

朱姨娘溫柔一笑:“這個你就彆管了。”

龔婧琪幽幽睜開眼,一旁守候的丫鬟含香欣喜地叫起來:“三小姐,您可醒了!您可有哪裡不舒服的?想吃什麼?”接著淚如泉湧。

龔婧琪看到她腫起來的半邊臉,輕輕歎了口氣,不用問也知道是她不見了後,龔二夫人打的。怎奈她此刻心情鬱悶,也無心安慰彆人,隻輕輕搖了搖頭。

龔二夫人聽到含香的聲音,忙從窗邊的美人塌上翻身而起,快步趕了過來:“琪兒,你怎樣?嚇死娘了。”

龔婧琪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地把臉轉開。

龔二夫人一愣,不死心地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好孩子,彆往心裡去,那是他們家有眼無珠,以後娘另外給你找個更好的,氣死他家!”

龔婧琪舉起手來,將龔二夫人放在她臉上的手狠狠揮落,冷冷吐出一句:“我以後不嫁人了。”

龔二夫人呆了呆,道:“你說什麼糊塗話?”忍不住又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彆不是發燒了吧?”

龔婧琪又將她的手揮開,冷冷地道:“我清醒得很,既然不管說個什麼人家都總得叫你給攪黃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我的臉皮薄,經不住被人幾次三番地羞辱。” 龔二夫人“啊”了一聲,訓斥的話正要出口,矽看到龔婧琪那慘白的臉,終歸是沒有再說話,捂著心口沉重地坐下去。(未完待續,如欲△思△兔△網△

第191章 中元(一)

第二日,明菲與龔遠和應陳氏之意去了蔡家,四姨娘在蔡府門口接著二人,拉過明菲小聲道:“四姑奶奶和四姑爺剛走,你們沒遇上吧?”見明菲搖頭,便道,“夫人沒讓人去請他們,也不知怎麼就得到了消息,四姑奶奶去請了族長和幾個族老來,氣勢洶洶的當眾質問夫人,說夫人一直挑撥,不顧老爺和三公子的意願,要拆散三公子和三少奶奶,到底安的什麼心。”

被已經出嫁的庶女當著族裡和胡家的麵質問,陳氏那般好麵子,定然很憤怒吧?明菲忙問:“後來呢?”

四姨娘抿嘴笑道:“夫人一直讓她吵,等她吵夠了,才當眾把老爺的書信拿出來,請族長和族老過目,說本來想先把事情處置好,再去請族老來的,誰想竟然誤會了。三公子先前還坐著,後來就推說頭疼,一切全憑老爺夫人做主,一溜煙地走了。族長痛罵了四姑奶奶一頓,四姑奶奶臉上掛不住,這才和四姑爺一道去了。”滿臉都是看過精彩好戲之後回味無窮的笑。

不用說,明姿和蔡光儀一定又是中了陳氏的圈套,大約是陳氏放風出去,說是蔡國棟顧惜家中臉麵不許和離,而她偏偏主持和離,這倆兄妹就以為抓住她的小辮子了,氣勢洶洶地請了族長和族老來壓她,誰想倒中了她的圈套,順順利利成全了她的賢名,抹黑了明姿和蔡光儀的形象——當眾欺負繼母如此,實在是過分之極,族裡定對這二人的印象差到極致。而蔡光儀那本就隻剩一層遮羞布遮著的隱疾,這回算是徹底曝光了,始作俑者還是他自己和他胞妹,怨不得誰。這才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走進花廳,陳氏與蔡家族長並幾個族老,還有胡氏的父兄還坐著說話,陳氏眼眶紅紅的,依稀是才哭過的祥子,隻是明菲知她秉性,此刻看她那副戚容,怎麼都看些想笑。

蔡家族長則領著幾個族老,與胡氏的父身據理力爭,胡氏的嫁妝可以拿走,但當初收了蔡家的聘禮,怎麼也得退回來。理由是和離並不是蔡光儀一個人的錯,胡氏善妒不守婦道,打罵丈夫,辱罵小姑。

胡家人覺著自己是受了騙,好生生的女兒抬出門嫁了一回成了殘花敗柳,白白吃苦受氣,怎麼都不肯答應。

最後還是陳氏提出退一半,折成現銀送過來,歡方都能接受,這才把事情說定了,族老%e4%ba%b2去尋了躲在房裡的蔡光儀,讓他寫下放妻書,胡家是急性子,當場就叫人回家去拿銀子,又把胡氏的陪嫁妝奩抬了回家。妝奩不曾抬完,銀子就送了過來。至此,蔡胡兩家兩清。

事後陳氏留族長並幾個族老用晚飯,少不得讓龔說和作陪,她自己先敬了酒,讓人去叫蔡光儀出來,下人道:“三公子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一個族老當下沉了臉:“我聽說他眠花宿柳,胡作非為,實在不肖之極,你也該好生管教管教才是。”

陳氏低頭認錯:“都是侄兒媳婦的不是,侄兒媳婦年紀輕,見識淺,有些話也不好說。已是寫信給他父%e4%ba%b2說了,此番去登州,便要將他帶去,好教老爺好好管教一番,促他上講,不丟蔡宋的臉麵。”

族長開口道:“你也為難,罷了,早些收拾去登州吧。”

陳氏恭恭敬敬地退下,領了家中女眷另開一席靜悄悄地吃飯不提。

族長不是貪杯之人,晚飯隻吃了半個時辰便散了,龔遠和%e4%ba%b2自將幾個老人送回家中,才又回來同陳氏商量去登州的事。說他有個好朋友,做茶葉生意的,最近會送夏茶去其他地方,正好請那人幫忙,讓蔡家跟著茶隊走,定然無恙。

陳氏見他果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