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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戰歌 印蓮 4432 字 2個月前

們的王!……難道你不是嗎?”

“我?我……或許。”如果她是契沙人的話。

如果她是契沙人的話,或許就簡單多了。

可惜她不是。

她是一個被自己國家背叛的人。

外麵死傷慘叫的人,曾經是她的子民。

可是她的子民跟隨了那個滅了她一家的男人,她的子民在她還在邦什的時候追殺她,差點把她逼上絕路!

他們是叛徒。如果她原諒了這樣的背叛,那麼她父王的死算是什麼?那麼她鐘寧夏如今無家可歸又算是什麼?!

所以她來了,她要%e4%ba%b2臨這場戰爭。

阿木圖說得沒錯,她內心充滿了矛盾,她沒有勇氣去正真麵對邦什人的死亡。可正因為沒有,所以她才要逼自己去麵對!

那個國家的子民擁護著殺了她父王的人,那就是她的敵人!無亂他們講著怎樣熟悉的語言,無論她的心怎樣慌亂怎樣糾結,這終是她要走的路。

否則她又該以怎樣的身份和姿態去麵對雷若月……

他們誰都沒再說話,房屋木材燃燒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頭頂上一陣房屋倒塌的響聲。

地下室的溫度漸漸升高,剛開始他們都沒在意,直到細細的汗水從額頭滴下,洛平川站起來,抬頭看看出口處說:“完了,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

寧夏拉把衣領拉開些,說:“將軍,你吃過叫化%e9%b8%a1嗎?”

“吃過,美味極了~”洛平川轉過頭,“怎麼?”

“你知道叫化%e9%b8%a1是怎麼做的?”

洛平川想了想,“不知道。”

“把%e9%b8%a1殺好撒上作料,用荷葉——也可以其他可代替的樹葉,包起來,然後埋土裡,在土上麵點燃篝火,火上還能烤彆的。等時間到了,把%e9%b8%a1從土裡挖出來,哇,光聞著口水就要下來了!”

“……”洛平川想氣又想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再烤下去,真的會被烤熟的。”寧夏認真又無奈地看著洛平川,“我們現在能出去嗎?”

“你想被燒死嗎?”

“不想。”寧夏歎氣,又說,“不過,將軍,信不信我們不會死的。”

“為什麼?”

“因為我是福星啊!”寧夏笑,“我經曆過很多以為會死的劫難,但最終都沒有死去。你看,閻王不肯收留我的……這次也不會例外。”

雖然這樣說,可地下室溫度卻越來越高。他們都沒再說話,汗水浸透了衣服,寧夏嘴%e5%94%87開始發白,乾裂,腦袋也越來越漲,意識開始糊塗起來。

難道這次……要死在這裡了嗎……

被烤死……

……

耳邊恍惚飄來了一些聲響,皮膚上開出了花,溫暖地仿佛那個人的懷抱……

“若月哥哥,我穿這個裙子好不好看?”

“喂!你什麼表情啊!”

“若月哥哥,快過來幫我繡花!”

“哇,若月哥哥真是心靈手巧!以後我的嫁妝你幫我繡吧!”

“若月哥哥,我躲起來,你閉上眼睛數到50就來找我,要是吃飯前找到,我就答應你明天好好讀書。”

“不是吧!你作弊偷看了對不對!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樹上!”

……

那一季的春花開得特彆絢爛,仿佛會一直綿延到生命的儘頭,像他們的感情一樣。

可,為什麼都要死了還會想到他……

是雷若月把她的生活從天堂推下了地獄!可記憶中的片段卻深深刻在她的腦海中,以為可以遺忘的時候,卻又重新出現。

亦或者,她從來不曾忘記過。

他早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部分了吧,骨肉相連,皮血相融,所以割裂的時候,才會這般鮮血淋漓,通徹心扉。

作者有話要說:魯可小朋友:你竟然發現了火燒荊棘城像三國裡諸葛亮著名的三燒中的一燒!激動ing~

這可不隻是像,我當初寫的時候就完全是改編自那段(雖然情節完全不一樣)!

前文其實還有一處是改編自三國(隻是被我改得麵目全非)——就是肖淩出計化裝成商人攻下漢統水寨那段,這才有了彤城之變後來的這些。

為了寫鳳舞戰歌我看了三國三遍!隻是用上的很少,怕寫多了大家看著累,畢竟這隻是娛樂小說……

局勢

“寧夏!鐘寧夏!”洛平川拍打著她的臉,“醒醒!”

寧夏睜開眼睛,無力地甩開他的手。他再打,她就要死了!

洛平川見她醒來,臉上掩不住喜悅,“你可真是福星!上天看來沒打算讓我們變成叫化%e9%b8%a1!”

“怎麼?”寧夏扶著腦袋坐起。

“下雨了!”洛平川說,“我們可以出去了。”

洛平川用力頂開被焦木壓住的地下室門,一陣急雨落下,頓時神清氣爽,也順帶忽略掉充斥在空氣中的焦味——焦木以及,焦屍的味道。

遠遠地還有些火光和人聲,洛平川抽出配刀,低聲道:“我們有事做了。”

寧夏也因為這場雨清醒過來,她拔出腰間的彎刀,對洛平川點點頭。

放眼望去,荊棘城死灰一片,房屋幾乎全倒塌了。一路上,死屍滿地,卻連麵目都難分辨,寧夏一陣惡心想吐。

“不要低頭看。”洛平川說,“你聽,好象是攻城的聲音。”

這場大雨救了他們,也救了邦什其他的士兵。從遠處傳來的呐喊聲可以推斷,契沙援軍來了,在做奪城之戰。

他們向人聲沸騰的西城門潛去,一路上偷襲了幾支運輸小隊,也暗殺了些落單士兵。寧夏出手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這讓洛平川大為震驚!

雨越下越大,這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刻,如烏墨一般,隻在火光下偶爾映過一絲刀光。

邦什軍在做最後的掙紮,聽外邊士兵的呐喊聲,援軍數量相當可觀。

專心防守的邦什軍,並未注意到後方有人潛伏著。一場大火,讓他們的人燒死的燒死,逃跑的逃跑,城門外被亂箭射死的更是不計其數,若不是這場大雨,恐怕他們會全軍覆沒在此!

仇恨和怒火在每個人心中燃燒著,他們瘋了一樣拉起弓向攻城的契沙人射去,卻如何想到,身後還有一把凜冽的刀,無聲地切斷了他們的喉嚨。

寧夏已經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了,大雨衝刷在她身上,血水順著雨水在地麵彙聚,再分散……

她殺上城牆,偶爾有士兵發現她,就被她一刀刺死,最後的嗚咽,也被淹沒在這磅礴大雨中。

她殺死了這片牆上的最後一個守軍,臉色卻比這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還要蒼白。

洛平川站在另一邊,望著她,雨還在下,天空出現了白光。

這個黎明,沒有朝陽。

城門開了,契沙援軍進入荊棘城——一座已經死亡的城市。

寧夏依然站在城牆上,她的腳下匍匐著死在她手中的邦什人的屍體。≡思≡兔≡在≡線≡閱≡讀≡

“你沒事吧?”洛平川走上來問。

她搖搖頭,幾乎站立不穩。

“第一次上前線都這樣,習慣就好了。下來集合吧。”洛平川用力拍拍她的肩膀,便走了下去。

他的身影剛消失在拐角處,寧夏忽然跪了下來……她已經握不住手的中刀了,殺人的時候她沒有害怕,這一刻反而抑製不住顫唞起來。

雨水順著發絲劃落下來,劃過冰冷的臉龐,卻一點都不覺得冷——或者說,她已經冷得不知道如何去感受寒冷的溫度了。

“寧夏!鐘寧夏!”伴隨著吼聲,一雙強壯的手臂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抬頭,遇到的是雙幽綠的眸子。

雨水順著他額前的發滴下,臉部的輪廓異常清晰。

“王……”寧夏張口,嘶啞的聲音讓她以為那不會是她的聲音。

“從我身邊逃走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可知道?!”他的聲音暗含怒氣,連眸子都快閃出火光來!

寧夏卻絲毫不在意,出神地笑了,“王,我為你守住了城……”

阿木圖一愣。

“我……殺了五萬邦什人……”寧夏繼續說,卻虛弱地快要倒下了。

“夠了!”阿木圖把她抱住。

“五萬條命……我是不是要下地獄了?”

“你給我閉嘴!”他煩躁地吼了句,接著又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殺他們的不是你,是我。要下地獄也是我去,跟你沒關係……”

“可他們是……邦什人啊……”眼淚滂沱,全然遺失在了他的懷裡。

“他們不是邦什人。”阿木圖解下披風裹緊她,抱起來,走下城樓,“他們是雷若月的軍隊,是戰爭的工具,是邦什的叛徒!你沒有妄殺百姓,你沒有錯。”

寧夏摟著他的脖子,像抱著一根救命的稻草。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如何還能經受這樣的悲痛!可是阿木圖卻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做。她隻是怕自己不夠堅強。

若不是她,他不會%e4%ba%b2自帶部隊來邊境支援,不會在聽到太守說寧夏和洛平川被捆在荊棘城時心急如焚而強硬攻城!

一個鐘寧夏,值得嗎?!

阿木圖抱著寧夏從城上走下去的時候,周圍一片寂靜,隻能聽見雨滴打在地上的聲音。

荊棘城已經成了廢墟,軍用帳篷也在城外搭建了起來。阿木圖抱著寧夏進入帳篷,她已經意識模糊了,緊接著開始發高燒。

她躺在契沙王的床上,呢喃著,是雷若月的名字。

阿木圖用熱毛巾輕拭她身上的汗,並檢查了她的身體,幸虧沒有受什麼外傷。

他說,鐘寧夏你離開我身邊是要付出代價的!可當他真的看到她時,卻把想了許多遍的懲罰都拋在了腦後。那般蒼白虛弱的人,讓他隻想緊緊摟在懷裡,這樣一輩子。無論她對他做過什麼,他都可以沒條件,沒理由地原諒了……

鐘寧夏,你真是我的毒啊!

在邦什攻打契沙之前,雷若月派使者去給莫淩霄回複。他帶了一句話,說:邦什能攻打契沙,也隨時可以攻打漢統。

莫淩霄笑了,對來使說:“我漢統怎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破壞了兩國百年來的交好!請回去轉告丞相,當我漢統奪回被契沙占領的十三個城池後,一定會將夏寧公主的下落告知丞相。我們各取所需,無利益衝突,請丞相相信我們的誠意。”

來使受命,告退。

莫淩霄疲倦地揉了揉眉角,敲敲桌子,說:“臨風,出來吧!”

莫臨風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也不知愧疚,直接爬到莫淩霄%e8%85%bf上,摟著他的脖子說:“四叔,夏寧公主是誰?”

“夏寧公主是……一個美麗的女子。”莫淩霄看著使者離開的那扇門,有些出神,“她是……挽救我們國家的的籌碼。”

“那真是了不起!”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