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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戰歌 印蓮 4311 字 2個月前

軍,把部下的生命捏在手裡,不知道會不會有呼吸不過來的壓力。

寧夏想參與伏擊,洛平川不同意,隻留下布置城外埋伏的陣營。

仗著對地勢的了解,契沙軍二千餘人趕去第一個伏擊點。

其實一路上,隻有兩個可以伏擊的地方。

一是峽穀,當然,並不是很陡峭的峽穀,隻有不算太高的山坡,可過了這山坡,是大片荊棘地,這就保證了隻要他們逃進荊棘地,敵軍就無法追擊!

二是林地,林地有很強的隱蔽性,攻擊力不大,但安全性相當高,能儘最大限度拖延時間!

對這兩處設埋伏的收效,洛平川並不抱有多大期待,可至少,垂死也要掙紮下!另外他也在賭,邦什會以為他們要死守城門,而不是出城打伏擊!

洛平川自己帶軍去了,留下太守、寧夏以及一千人在荊棘城。荊棘城周圍沒有特彆高的山,沒有特彆急的河,這一片片的荊棘地就是最天然的保護層!

所以荊棘城中的百姓,幾乎每家都有特製用來穿梭於荊棘地中的皮甲。太守帶了人全部套上特製的皮甲,進入城邊的荊棘地中,他們要在這裡埋伏起來,等到洛平川回來,城內燃起了火,他們就可以衝向四門,做最後的抗爭了。

每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弓,一千多人,安靜地連顆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聽的見!

或許他們今夜會死在這裡,但他們也可以消滅更多的敵人!他們會以命守護荊棘城,就算是同歸於儘!

入夜。

太守焦急地等待著,直到荊棘地後麵隱約聽見了錯亂的腳步聲,他才一喜,那定是伏擊軍繞小道回來了!

洛平川身上有些臟,也沾了些血跡,氣色卻很好,那應該不是他的血。他把跟回來的士兵交給太守,說,“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雖然沒有給敵人造成致命打擊,卻多少損了他們的兵力,我方受傷五十多人,死亡三名。”

太守點頭,趕緊安排回來的士兵埋伏在指定地點,而洛平川則一個人潛入已經空了的荊棘城。

那晚沒有月光,幾乎可謂“伸手不見五指”,恰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起風了。

洛平川站在城頭,忽然有了一種藐視天下的豪邁。原來天地之大,不過如此!人命相衡,也不過如此。

今夜,就讓荊棘城的火焰,照耀契沙神聖的土地吧!用邦什數萬將士的鮮血,托起一枚火紅的滿月!

作者有話要說:表急~一個一個虐,每一個都不會放過~

看不下去的出來吼一聲,呼籲聲高了我就會收斂住~

掩麵笑走~!

火燒荊棘城(下)

兩個時辰後,邦什軍開到荊棘城城門外。士兵手中的火把,把暮色的天空照得通體血紅,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火焰燃燒的聲音,是一種詭異得讓人窒息的氣氛……

洛平川在城樓上看見這一幕,心中不免一陣寒毛聳立,難怪劉民會堅持夜攻,他的部隊簡直像支惡鬼隊,士兵臉上都塗上了血紅的印泥,在火光忽明忽暗晃動下,格外陰森。他們沒有呐喊,也不擂鼓,午夜十分,卻能在心理上給人帶來最大的壓迫感。

作為一種戰術,這是相當特彆的了。

荊棘城大門敞開,他們先是猶豫了下,接著派先遣小隊進去查看。

一個時辰後,所有在城外的駐軍全部進城,四門關閉,更旗,正式宣告荊棘城為邦什軍控製。

但是邦什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邦什駐軍占領荊棘城後第一件事就是搜城,收集起掉落的物品和武器,然後整頓軍隊,安定下來後,劉民吩咐各將休息。

劉民當然是開心的,今晚又立大功一件!本來以為路上遇埋伏,這荊棘城會很難攻下,卻不料等到的是一座空城!除了遇埋伏過程中損失的兵力以外,可謂不費一兵一卒。

想來是荊棘城守軍見守不住城,也阻止不了邦什軍,便棄城而去了吧!

劉民吩咐下去,大家晚上好好休息,明日報了雷丞相定能得到獎賞!

兩個時辰的整軍,分開休息後,外麵漸漸安靜下來。

夜色深沉,正是傳說中的月黑風高殺人夜。

洛平川坐在一個不起眼的柴房的梁上,手中的火折子被拋起,落入手中,再拋起……

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他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他的夜視能力達到極限,全完適應了黑暗,柴房門口透出的微弱的火光已能讓他看見四周了。

輕躍下屋梁,踩在地上,像貓一樣悄無聲息。

剛推開門,他忽然聽到一陣嘈雜之聲,聲音似乎來自不遠的地方,卻距他還有段距離。他頓了頓,身影一閃,融進了黑夜中。

嘈雜聲越來越響,洛平川躍上房頂,看到離他所在之處隔了三、四棟房子的一處民宅起火了,火勢很大,在風中大有蔓延之勢。這時候,另一處地方也開始冒出火光,洛平川眉頭輕皺,這是邦什軍自己用火不慎,還是老天在幫忙?

無論是哪種,對他而言都是喜訊。

黑色的身影悄然在屋頂穿梭,早就鋪就的稻草很容易點燃,分一些往地上扔去,地上的稻草便轟然燃燒,火勢以不可阻擋之勢竄起,像張開的血盆大口,要吞噬夜色。

周圍越來越混亂,洛平川躍上俯衙頂,這裡大約是劉民的住處,他自然不會放過。

屋頂呈“人”字型,洛平川向高處移過去,忽然對麵閃出一個腦袋,與他的相距不過三尺距離,著實嚇了他一大跳!軍人向來迅捷的反應讓他反射性地扔了火折子,手握刀柄——

“鐘寧夏!”一股無名怒火忽然從腳底向頭頂竄起!

對方顯然也被他嚇了一跳,尷尬地笑笑,抬起手向他敬禮問好:“將軍,好巧啊……”

“巧你個頭!你答應過我什麼?!”洛平川大步一跨,一把拎住她的衣領,狠狠瞪她。

“我答應過你,保護好自己,跟著太守,如果計劃失敗,要第一個逃跑,回到你們的王身邊去。”寧夏扯出一抹笑容。

“那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仗聲周圍嘈雜的吵鬨聲,洛平川放大膽子對她吼。

寧夏拍開他的手,無賴地說:“我是答應過你的,可現在我反悔了!”

“你!”洛平川有種想抽刀把她砍了的衝動。

“反正我不是什麼君子,我不過是個小女子罷了。”寧夏狡猾地對他眨眨眼,晃了晃手中的火折子,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將軍,事到如今,不如一起行動吧。”

洛平川無奈,隻好緊跟著她。一路上驚訝於她敏捷的身手!力量自是也比一般女子大了很多,不經過一定的訓練,是不可能達到這個程度的!

他越來越好奇,她究竟是什麼人!

火也越燒越大,他們從城西跑到城東,一路放火。荊棘城雖不算大,卻也不小,從西到東,也花了他們一個時辰。

寧夏轉身背對城牆,麵對城中,站在高處望著大火,不禁感歎:“從來沒有做壞事做得這麼徹底過。”

“你這個女人……”洛平川皺眉道,“什麼叫溫柔、賢惠,你懂不懂?”

寧夏的臉迎著火光,笑得很燦爛,說:“洛將軍,在前線,請你把我當成男人吧。我鐘寧夏隻是契沙的一個士兵而已。”

洛平川看著她,那樣燦爛的笑容,為什麼他覺得這般哀傷?

“在這裡!快抓住他們!”一陣腳步聲從遠而近,洛平川回過神來,他們被邦什士兵發現了!一群邦什士兵圍了上來,手中都端著長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快,這邊。”洛平川拉著寧夏的手向另一邊跑去。後麵的兵窮追不舍。

寧夏一邊跑一邊說:“這劉民怎麼想的,軍中一團亂,還有心思來抓放火的人!”

洛平川躲開了從一旁房頂上掉下來的正在燃燒的房梁,一邊竟笑道:“他得恨死我們,把他到手的城給燒了!我要是他,抓住了放火的人一定拿火上烤熟了喂狗。”

寧夏一哆嗦,“那還不趕緊逃!”

城中的火焰越燒越大,邦什兵有的被燒,有的胡亂之中互相踐踏,慘叫不斷。

西城門已經打開,開始有士兵逃出去,而等待他們的是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黑夜給了契沙軍最好的掩護,這支以夜戰聞名的邦什軍,終於也有一天以自己的鮮血點綴了這片夜色。

寧夏和洛平川越跑越往城中,那支小隊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們,即使在最混亂的時候。

再這樣下去,他們不是被殺死,也會被燒死!

“進來。”洛平川把寧夏拉進俯衙,說:“裡麵有個地下室,我們可以去那裡躲一下。”

這個地下密室是太守臨走時告訴他的,如果發生了意外,這裡即可以躲人,也可以躲火。

這個地下室不算大,約普通房間大小,很空曠,什麼東西都沒有。

“太守大人應該給我們準備好點吃的東西。”寧夏說。

“最好再來點酒。”洛平川把地上的稻草整理一下,示意寧夏一起來坐在上麵。

外麵或近或遠,連續不斷地傳來呼喊,慘叫,用的都是寧夏最熟悉的語言,也是隻有在夢中她才會講的語言……

“這種死亡方式真是殘酷,對嗎?”洛平川若有所思地望著寧夏。

寧夏走到對麵的牆邊坐下,“死亡本身是件殘酷的事,無論以何種方式。”

“是你把他們引向了死亡之路。”

“是的,為了契沙的一座城池,我殺了幾萬人。”

“這就是戰爭。”

“戰爭?”寧夏笑了,一臉蒼白慘然,“戰爭不過是統治者為了自己的欲望將人們的性命玩弄於掌中罷了。就像是,一群玩具,一盤棋子。”

“不,這是一種信仰,就像我信任我們的王,信仰我們的民族,所以要誓死守護。”

“信仰?”

“是的,信仰。”

“那如果有一天,你被你的信仰所拋棄呢?如果有一天,阿木圖忽然要你死,沒有任何理由,你就成了契沙的叛徒,你會怎麼做?”說這話的時候,寧夏有些激動。

洛平川不語,靜靜地看著她,半晌,笑了,“王如果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要我死,我絕不多說一句話。”

“為什麼?因為他是皇上?因為他有權?所以你就愚昧地認為他就是對的?”寧夏跳起來,幾步跨到他麵前。

“不是信仰王,而信仰他;是因為他是王,所以我才相信。”洛平川聲音很輕,語調卻是不容質疑的堅定,“契沙被漢統統治的十多年,我們的族人過著奴隸一般的生活,而這些痛苦,全部終結在十五歲的王手中。對我們來說,阿木圖是神的名字,把契沙從地獄拯救出來的人!我想契沙所有百姓,都會以命來效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