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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俠五義 石玉昆 4200 字 2個月前

呢。恰好巧遇地方他隻得上前說道“二位鬆手有話慢慢地說。”不料屈良他一眼瞧見他哥哥席地而坐便嚷道“好了好了。這不是我哥哥麼。”將手一鬆連忙過來說道“我哥哥你怎的在此呢?脖子上怎的又拴著繩子呢?”忽聽屈申道“呔!你是甚等樣人竟敢如此無禮!還不與我退後。”屈良聽他哥竟是婦人聲音也不是山西口氣不覺納悶道“你這是怎的了呢?咱們山西人是好朋友。你這個光景以後怎得見人呢?”忽見屈申向著白雄道“你不是我兄弟白雄麼?啊呀兄弟呀你看姐姐好不苦也!”

倒把個白雄聽了一怔。忽然又聽眾人說道“快閃開!快閃開!那瘋漢又回來了。”白雄一看正是前日山內遇見之人。又聽見屈申高聲說道“那邊是你姐夫範仲禹快些將他攏住。”

白雄到了此時也就顧不得了將花驢韁繩遞給地方他便上前將瘋漢揪了個結實大家也就相幫才攏住。苦頭兒便道“這個事情我可鬨不清。你們二位也不必分爭隻好將你們一齊送到縣裡你們那裡說去吧。”

剛說至此隻見那邊來人。苦頭兒便道“快來吧我的太爺你還慢慢地蹭呢。”隻聽那人道“我才聽見說趕著就跑了來咧。”苦頭道“牌頭你快快地找兩輛車來。那個是被人謀害的不能走;這個是個瘋子。還有他們兩個俱是事中人。快快去吧。”那牌頭聽了連忙轉去。不多時果然找了兩輛車來。便叫屈申上車。屈申偏叫白雄攙扶白雄卻又不肯。還是大家說著白雄無奈隻得將屈申攙起。見他兩隻大腳丫兒仿佛是小小金蓮一般扭扭捏捏一步挪不了四指兒的行走招得眾人大笑。屈良在旁看著實在臉上磨不開惟有咳聲歎氣而已。屈申上了車屈良要與哥哥同車反被屈申叱下車來卻叫白雄坐上。屈良隻得與瘋漢同車又被瘋漢腦後打了一鞋底子打下車來。及至要騎花驢地方又不讓說“此驢不定是你的不是你的還是我騎著為是。”屈良無可奈何隻得跟著車在地下跑竟奔祥符縣而來。

正走中間忽然來了個黑驢花驢一見就追。地方在驢上緊勒扯手哪裡勒得住。幸虧屈良步行連忙上前將嚼子揪住道“你不知道這個驢子的毛病兒他慣聞騷兒見驢就追。”

說著話見後麵有一黑矮之人敞著衣襟跟著一個伴當緊跟那驢往前去了。

你道此人是誰?原來是四爺趙虎。隻因包公為新科狀元遺失入朝奏明。天子即著開封府訪查。剛然下朝隻聽前麵人聲嘈雜包公便腳跺轎底立刻打杆問“前麵為何喧嚷?”

包興等俱各下馬連忙跑去問明。原來有個黑驢鞍轡俱全並無人騎著竟奔大轎而來板棍擊打不開。包公聽罷暗暗道“莫非此驢有些冤枉麼?”吩咐不必攔阻看它如何。兩旁執事左右一分隻見黑驢奔至轎前。可煞作怪他將兩隻前蹄一屈望著轎將頭點了三點。眾人道怪。包公看的明白便道“那黑驢你果有冤枉你可頭南尾北本閣便派人跟你前去。”包公剛然說完那驢便站起轉過身來果然頭南尾北。包公心下明白即喚了聲知道趙虎早已欠著腳兒靜聽估量著相爺必要叫人剛聽個來字他便趕至轎前。

包公即吩咐“跟隨此驢前去查看有何情形異處稟我知道。”

趙爺奉命下來。那驢便在前引路愣爺緊緊跟隨。剛然出了城趙爺已跑得籲籲帶喘隻得找塊石頭坐在上麵歇息。

隻見自己的伴當從後麵追來滿頭是汗喘著說道“四爺要巴結差使也打算打算。兩條%e8%85%bf跟著四條%e8%85%bf跑如何趕的上呢?黑驢呢?”趙爺說“它在前麵跑我在後麵追。不知它往哪裡去了。”伴當道“這是什麼差使呢?沒有驢子如何交差呢?”

正說著隻見那黑驢又跑回來了。四爺便向黑驢道“呀呀呀!你果有冤枉你須慢著些兒走我老趙方能趕得上。不然我騎你幾步再走幾步如何?”那黑驢果然抿耳攢蹄的不動。

四爺便將它騎上走了幾裡不知不覺就到萬全山的褡褳坡。

那驢一直奔了北上坡去了。四爺走熱了敞開衣襟跟定黑驢亦到萬全山。見是廟的後牆黑驢站著不動。此時伴當已來到了。四麵觀望並無形跡可疑之處。主仆二人心中納悶。忽聽見廟牆之內喊叫救人。四爺聽見便叫伴當蹲伏著身子四爺登上肩頭。伴當將身往上長四爺把住牆頭將身一縱上了牆頭。往裡一看隻見有一口薄木棺材棺蓋倒在一旁。那邊有一個美貌婦人按著老道廝打。四爺不管高低便跳下去趕至跟前問道“你等男女授受不%e4%ba%b2如何混纏廝打?”隻聽婦人說道“樂子被人謀害圖了我的四百兩銀子。不知怎的樂子就跑到這棺材裡頭來了。誰知老道他來打開棺材蓋不知他安著什麼心。我不打他怎得呢?”趙虎道“既如此你且放他起來待我問他。”那婦人一鬆手站在一旁。老道爬起向趙爺道“此廟乃是威烈侯的家廟。昨日抬了一口棺材來說是主管葛壽之母病故叫我即刻埋葬。隻因目下禁土暫且停於後院。今日早起忽聽棺內亂響是小道連忙將棺蓋撬開。誰知這婦人出來就將我一頓好打。不知是何緣故。”趙虎聽老道之言又見那婦人雖是女形卻是象男子的口氣而且又是山西口音說的都是圖財害命之言。四爺聽了不甚明白心中有些不耐煩便道“俺老趙不管你們這些閒事。我是奉包老爺差遣前來尋蹤覓跡。你們隻好隨我到開封府說去。”說罷便將老道束腰絲絛解下就將老道拴上拉著就走。叫那婦人後麵跟隨。繞到廟的前門拔去插閂開了山門。此時伴當已然牽驢來到。不知出得廟門有何事體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六回 聆音察理賢愚立判 鑒貌辨色男女不分

且說四爺趙虎出了廟門便將老道交與伴當自己接過驢來。忽聽後麵婦人說道“那南上坡站立那人仿佛是害我之人。”緊行數步口中說道“何嘗不是他!”一直跑至南上坡在井邊揪住那人嚷道“好李保嚇!你將樂子勒死你把我的四百兩銀子藏在哪裡?樂子是貪財不要命的。你趁早兒還我就完了。”隻聽那人說道“你這婦人好生無理。我與你素不相識誰又拿了你的銀子咧?”婦人更發急道“你這個王八日的!圖財害命你還和樂子鬨這個腔兒呢。”趙爺聽了不容分說便叫從人將拴老道的絲絛那一頭兒也把李保兒拴上帶著就走竟奔開封府而來。

此時祥符縣因有狀元範仲禹他不敢質訊%e4%ba%b2將此案的人證解到開封府略將大概情形回稟了包公。包公立刻升堂先叫將範仲禹帶上堂來。差役左右護持。隻見範生到了公堂嚷道“好狗頭們嚇你們打得老爺好!你們殺得老爺好!”說罷拿著鞋就要打人。卻是公人手快冷不防將他的朱履奪了過來。範仲禹便胡言亂語說將起來。公孫主簿在旁看出他是氣迷瘋痰之症便回了包公必須用藥調理於他。包公點頭應允叫差役押送至公孫先生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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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又叫帶上白雄來。白雄朝上跪倒。包公問道“你是什麼人?作何生理?”白雄稟道“小人白雄在萬全山西南八寶村居住打獵為生。那日從虎口內救下小兒細問姓名家鄉住處才知是自己的外甥。因此細細盤問說我姐夫乘驢而來。故此尋至東山口外見小榆樹上拴著一花驢小人以為是我姐夫騎來的。不料路上遇見個山西人說此驢是他的還和小人要他哥哥並銀子。因此我二人去找地方。卻見眾人圍著一人這山西人一見說是他哥哥向前相認。誰知他哥哥卻是婦人的聲音不認他為兄弟反將小人說是他的兄弟。求老爺與小人作主。”包公問道“你姐夫叫什麼名字?”白雄道“小人姐夫叫範仲禹乃湖廣武昌府江夏縣人氏。”包公聽了正與新科狀元籍貫相同點了點頭叫他且自下去。帶屈良上來。

屈良跪下稟道“小人叫作屈良哥哥叫屈申在鼓樓大街開一座興隆木廠。隻因我哥哥帶了四百兩銀子上萬全山南批木料去了一夜沒有回來。是小人不放心等城門開了趕到萬全山東山口外隻見有個人拉著我哥哥的花驢。小人同他要驢他不但不給驢還和小人要他的什麼姐夫。因此我二人去找地方卻見我哥哥坐在地下。不知他怎的改了形景不認小人是他兄弟反叫姓白的為兄弟。求老爺與我們明斷明斷。”包公問道“你認明花驢是你的麼?”屈良道“怎的不認得呢?這個驢子有毛病兒他最愛聞騷兒。”包公叫他也暫且下去叫把屈申帶上來。左右便道“帶屈申帶屈申!”隻見屈胡子他卻不動。差役隻得近前說道“大人叫你上堂呢。”隻見他羞羞慚慚扭扭捏捏走上堂來臨跪時先用手扶地仿佛婀娜的了不得。兩邊衙役看此光景由不得要笑又不敢笑。

隻聽包公問道“你被何人謀害?訴上來。”隻見屈申稟道“小婦人白玉蓮。丈夫範仲禹上京科考。小婦人同定丈夫來京順便探%e4%ba%b2。就於場後帶領孩兒金哥前往萬全山尋問我母%e4%ba%b2住處。我丈夫便進山訪問去了我母子在青石之上等候。忽然來了一隻猛虎將孩兒叼去。小婦人正在昏迷之際隻見一群人內有一官長連忙說‘搶’便將小婦人拉拽上馬。到他家內閉於樓中。是小婦人投繯自儘。恍惚之間覺得涼風透體。睜眼看時見圍繞多人小婦人改變了這般模樣。”包公看他形景聽他言語心中納悶便將屈良叫上堂來問道“你可認得他麼?”屈良道“是小人的哥哥。”又問屈申道“你可認得他麼?”屈申道“小婦人並不認得他是什麼人。”

包公叫屈良下去又將白雄叫上堂來問道“你可認得此人麼?”白雄回道“小人並不認得。”忽聽屈申道“我是你嫡%e4%ba%b2姐姐你為何不認得?豈有此理!“白雄惟有發怔而已。包公便知是魂錯附了體了。隻是如何辦理呢?隻得將他們俱各帶下去。隻見愣爺趙虎上堂便將跟了黑驢查看情形述說了一遍。

所有一切人犯俱各帶到。包公便叫將道士帶上來。道士上堂跪倒稟道“小道乃是給威烈侯看家廟的姓業名苦修。隻因昨日侯爺府中抬了口薄皮材來說是主管葛壽的母%e4%ba%b2病故叫小道即刻埋葬。小道因目下禁土故叫他們將此棺放在後院裡。”包公聽了道“你這狗頭滿口胡說。此時是什麼節氣竟敢妄言禁土!左右掌嘴!”那道士忙了道“老爺不必動怒小道實說實說。因聽見是主管的母%e4%ba%b2料他棺內必有首飾衣服。小道一時貪財心勝故謊言禁土。以為撬開棺蓋得些東西不料剛將棺材起開那婦人他就活了。把小道按住一頓好打。他卻是一口的山西話並且力量很大。小道又是怕又是急無奈喊叫救人。便見有人從牆外跳進來就把小道拴了來了。”包公便叫他畫了招。立刻出簽拿葛壽到案。

道士帶下去叫帶婦人。左右一疊連聲道“帶婦人!帶婦人!”那婦人卻動也不動。還是差役上前說道“那婦人老爺叫你上堂呢!”隻聽婦人道“樂子是好朋友誰是婦人?你不要頑笑呀!”差役道“你如今現在是個婦人誰和你頑笑呢!

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