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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惱的蹬了蹬自己的高跟鞋。

「看山脈走向,白尾村的運勢又回來了,而且正是這幾天,我想這就是為什麼那些妖怪們想選這裡開會,誰都希望借著地靈人傑的優勢來幫助自己修行。」殷堅指了指對麵山壁,簡單明了的補充。

「記得,何同學,尤其是你,在白尾村運勢還沒改過來之前,千萬不能隨意亂跑,這裡的磁場異常混亂,再加上是極惡之地,若不想發生什麼危險就安份一點!」殷琳警告著吳進跟何弼學,甚至威脅似的瞪了後者一眼,若不是吳進這位考據狂對長生石跟四件玉器的曆史十分熟稔,而何弼學意外的成為長生石的持有人,她是鐵定不準這兩個平凡人跟著來攪和這淌混水。

「你會這麼說……那就是……曾經發生過不好的事情?」吳進咽咽口水,他雖然覺得能%e4%ba%b2身參與很榮幸且興奮,但他畢竟不如何弼學這般見多識廣,愈是接近白尾村,他的心跳就愈不受控製的加快。

「嗯,莫名其妙來一場無可救藥的大瘟疫,全村的人都死光了,你覺得算不算是不好的事?」殷琳冷哼一聲,發狠地踢飛了自己的高跟鞋。剩下那三個男人對看一眼,殷堅跟何弼學默契十足的轉移視線,吳進隻好苦笑幾聲,隨即心甘情願的背起殷琳。

「死光了?都死光了誰留下這個傳聞呀?」何弼學眼神一亮,好奇心殺死貓的性子又使起來了,殷堅俊眉一皺的怒瞪他一眼。

「我怎麼知道?不準質疑我!」殷琳白了他一眼。

艱難的朝著山穀走去,天空開始變得灰暗,毛毛細雨飄起,四周的氣溫開始驟降,何弼學莫名的緊張起來,也許,他們已經進入未知的世界,白尾村。

***

一行人走進一個廢棄的村子,路口有個頹傾的石碑,模模糊糊的刻著白尾村三個字,何弼學吐吐%e8%88%8c頭,有必要這麼應景嗎?又不是拍電影……

「小姑姑,你知道『他們』約在哪裡?」殷堅左看右看,白尾村像是籠罩著在一股陰影中,抬起頭來看不見天空,斜飛的毛毛細雨讓四周景象變得灰暗無比。

「殷堅!」殷銑打著手勢,他察覺不到妖氣,或許該說,整個白尾村覆蓋著濃厚的妖氣,這才使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自己小心!」殷堅點點頭,他同樣也有這個問題,看來殷琳的警告太小兒科,這裡不僅僅是風水不好而已,他們幾乎像是一腳踩進另一個世界一樣。

「堅哥,這裡!」何弼學望定了某個方向,猛向殷堅招手,所有人對看一眼後有默契的跟上,這麼多次的經驗累積,必要時,一定要相信這隻會走路的雷達。

東一拐、西一轉,何弼學熟稔地穿梭在這個廢棄的小村子裡。雖然不至於雜草叢生,但渺無人煙的情況下,毛毛細雨中,白尾村看起來異常荒涼。

「堅哥……」何弼學停在一棟看起來像民宿的二層樓房外,說不出的詭異感覺,一個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白尾村,他卻對這棟房舍有印象。

「怎麼了?」殷堅將衝太快的何弼學拉回自己身邊,同樣也好奇的打量著那棟樓房,不像是鬼屋,但隱隱約約覺得裡頭有些什麼。

「我……我好像來過這裡……」

「來過這裡?」殷堅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一邊向殷琳、殷銑他們打手勢,要他們分散開始偵察,這個廢棄的村子始終透露股詭異。

「白尾村可能在你出生之前就廢棄了。」殷堅皺著俊眉提醒,語氣僅僅是提醒而不是反駁,何弼學這家夥的經曆太輝煌了,他如果真的見鬼似的來過這裡,殷堅也隻會在那不尋常的事跡中再多加一筆而已。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我真的來過這裡,好像是小時候吧?」何弼學推開樓房大門,讓白蟻蛀蝕得快腐爛光的大門抖落了一大片木屑。

「小時候?」殷堅狐疑,何弼學這家夥的腦部構造十分特彆,跳躍式的思維讓他的記憶力具有選擇性,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可以記得一清二楚,有關他自己的事情卻又迷迷糊糊,他說小時候來過,殷堅懷疑他記不記得自己有過『小時候』。

「真的……我記得這個樓梯,我想跟媽媽開玩笑,於是自己跑上樓去躲起來……然後躲進客房裡的衣櫃中……」何弼學摸著扶手,小心的跨上破白蟻蛀得幾乎快塌的樓梯,殷堅微擰著俊眉跟上樓,正如何弼學所說的是一間客房。

「你看!就是這個衣櫃!我那時就躲在裡麵。」何弼學有些興奮、有些得意的指著一個日式的衣櫃,殷堅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就算他真的來過,就算他記憶沒有出錯,一個躲在衣櫃裡打算嚇媽媽的死小鬼有什麼好驕傲的?

話才說完,何弼學像是陷入回憶中臉色漸漸刷白,呼吸莫名急促,不安的情緒具有傳染似性的滲入殷堅身體裡,害他也跟著緊張起來。

「怎麼了?」殷堅掃了掃何弼學背脊,平撫、平撫他的情緒,後者朝他微微一笑,那深深的酒窩不知多久沒出現了,殷堅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這麼想念那對讓何弼學看來有點傻氣的酒窩。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情……我記得那時……我躲在衣櫃裡很久,結果我就睡著了,然後……然後衣櫃的門突然自己打開,有……有個血紅色眼珠還有撩牙的妖怪在外頭瞪我……」何弼學覺得很無稽的苦笑,然後順手拉開衣櫃的門解釋給殷堅聽,隻見後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退了一步,何弼學讓他的神情嚇了好大一跳,跟著就是一聲高八度、高頻率的尖叫。

「媽咪——!」一個身高不到一百公分的小孩穿過何弼學向外跑去,留下何弼學跟殷堅兩人驚魂未定似的瞪著對方,剛剛看到了什麼?

「那……那是什麼?」殷堅竟然結巴,在這種地方遇到妖怪叫作正常,可是在這裡遇上一個不到兩歲大的小小孩,這才叫做可怕啊!

「小……小孩子?」何弼學咽咽口水,讓他心跳停了半拍的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回應那個小小孩的叫喚,而且,用著讓何弼學差點%e8%84%b1口回應的叫喚方式……

『小學。』

殷堅跟何弼學兩人一前一後奔下樓,忽明忽暗的光線讓民宿的客廳看起來不很真切,好像何弼學他們所在的空間仍偏灰暗,但不知從哪裡透出來的燈光下,客廳那頭看起來色彩鮮明又溫暖。

「噓噓噓……小學怎麼啦?」一個擁有圓圓臉,大卷發的年輕女子,溫柔的拍著那個小小孩,心疼似的將人擁進懷裡輕輕搖著,替那個小小孩築起一道安全的避風港。

「媽咪、媽咪。」那個小小孩拚命的將自己埋進那個年輕女子的懷裡,小小、短短的手,指著殷堅跟何弼學的方向,那個女人隨著他的動作抬頭看向他們,有那麼一瞬間,何弼學的心跳漏了一拍,而殷堅則是覺得不可思議似的看看那個女人再看看他身旁的這個男人。

「那裡什麼都沒有啊!小學不怕、不怕。」那個年輕女子輕聲哄著,末了牽著那個小小孩走進餐廳裡,隔著牆可以隱約聽見她的聲音,帶著娃娃腔的哄著小小孩,又是多多、又是點心的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那個……是?」殷堅心情還無法平複的張口結%e8%88%8c。

「是……」何弼學也好不到哪裡去的呆呆回應。

「喂!你們兩個在這裡乾嘛?」管彤拉開大門探頭進來,一臉笑意的蹭到殷堅身邊,打擾彆人的好事是他的強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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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堅終於回過神,民宿裡又恢複成灰灰暗暗,自然找不到那個溫柔的女人和那個小小孩,如果他猜想的沒錯,剛剛他們經曆了一次時空交錯,就像當初他們在鬼屋裡打轉一樣,隻是這一次更特彆……

再給他一百顆腦袋,他也不會料想到遇上三頭身Q版的何弼學。

***

「你們遇到小時候的何弼學?」重新在民宿裡會集的一行人驚叫,紛紛將目光停留在主角身上,何弼學隻好尷尬的看著自己的鞋帶。

「喔?可愛嗎?」其中最鎮定的是殷琳,居然還有心情問了一個最不相乾的問題。

殷堅先是一愣,跟著看了何弼學一眼後,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對小動物真的很沒輒啊!

三頭身的何弼學對他而言簡直是正中死%e7%a9%b4。

「好了!了卻心願,你可以死而瞑目了!現在辦正經事要緊,拜托你不要隨便分心了,OK?」殷琳沒好氣,早說了這裡磁場紊亂,管他是時空交錯還是什麼見鬼的房子、自己的回憶,總之這不是他們該關心的重點。

「知道了。怎麼隻有你在這裡?」殷堅切換情緒的本領跟何弼學跳躍式的思維有拚,神情、語氣一變,正經八百的詢問著管彤。

這個福大命大僥幸逃過一劫的狐狸精,向殷琳通風報信說殷堅被抓走後,隨即被召回深山裡,妖怪們幾番討論之下,終於說服了蛇族,決定再信任凡人一次。

還沒來得及跟心愛的殷堅敘舊,屋外突然傳來打鬥聲,殷堅跟管彤對看一眼後並肩掠了出去,期間管彤覺得很有意思瞟了殷堅幾眼,似乎經過的戰役之後,殷堅的能力爆發似的大躍升,眼神中流露出的自信與智慧,再也不像是個二十來歲、半桶水的小天師了。

屋外,殷銑跟殷家子孫正與一青一白兩位年輕女子纏鬥,在這個時代,看著一群穿著時尚卻又手握長劍決鬥的男男女女,說實話,那畫麵真是詭異得好笑。果然,就有人很不識栢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那個人不意外的正是何弼學。

「喂……你們在乾嘛?」管彤手指一彈,一道銀光射入纏鬥的人群之中,跟著炸開一朵銀花,將那些人硬生生的逼開,毫發無傷。

「就是他!就是他背叛了姐姐!這個負心人該殺!」那位穿著青綠色綴有流蘇衣擺的豔麗女子,杏眼圓瞪的緊盯著殷銑,劍尖對準他的喉嚨,就像隨時準備撲上戳穿,或者劃斷他的氣管。

「負心人?」晚他們一步的何弼學好奇的硬擠開管彤站在殷堅身旁。這個形容詞太酷了,殷銑這家夥帥氣歸帥氣,但他比殷堅更加木頭,你可以用任何難聽的形容詞咒罵他,但是用上『負心人』就太超過了一點,這個沒心、沒肝又沒肺的家夥哪會有女人愛他,還有機會負心?沒買彩券怎麼可能會中樂透?

「青……算了,他不記得了……」那個穿著白色套裝的女子微微歎口氣,何弼學隻能愣愣的瞪著她。形容不出的容貌,似乎是很美,但他腦中浮現的字眼叫『寶相莊嚴』,那個白色套裝的女子會讓他直接聯想到狐仙小芸,隻是小芸充滿空靈的氣息,而這個女人,是一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