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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子的捷運諜血案?還找不到凶手是誰的那件案子……」陳湘慈深吸口氣之後神情一暗,製作小組的其它成員互看一眼,全都圍了過來,他們比誰都更清楚捷運隧道內發生了什麼事,何弼學命大,遇到那件事竟然還活著。

「怎麼了?」同是女生,張英男坐到她身旁拍了拍肩膀安慰。

「書宇本來不會死的,我如果不約他……」說著、說著眼眶一紅,陳湘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會議室裡那些大男人全都尷尬不已,何弼學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掉眼淚。

「我知道他是混黑社會的,但他隻是個小會計,怎麼可能遇到江湖仇殺?還死得這麼慘?我不相信!我知道……遂道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不愧是記者出身,陳湘慈的新聞觸?感非常靈敏,一雙大眼睛閃著堅定的光芒,她一定會將背後的真相挖出來。

「小湘……」何弼學微微一歎。他當然記得那個陌生人,隻是沒想到世界竟然這麼小,那個陌生人為了和女友約會慘死在遂道裡,而他的女友竟然是自己的下屬。

「學長,請讓我繼續追這個案子!拜托……」淚眼汪汪的大眼睛攻勢,何弼學沒想到自己也有慘敗的一天,現在終於明白殷堅以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個性太過善良又容易心軟,何弼學真的為了陳湘慈的請求去跟盧曉惠據理力爭。據張正傑事後轉述,那對學姐、學弟在辦公室裡大吵的那一架,火力足以將本市炸翻好幾回,最後非常意外的竟是何弼學得勝,盧曉惠那種鐵青著臉色答應他開專題的神情,讓人不禁感到背脊惡寒陣陣,深覺得她半夜會跑去釘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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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將包包一扔,何弼學攤在沙發上。自從確定殷堅回到陽間後,他又再度搬回這裡,畢竟從殷堅的房子步行到電視台很近嘛!

茶幾上的照明燈快速的閃爍幾下,何弼學望著燈傻愣愣的笑了起來,真沒想到殷堅「生前」這麼無趣,魂飛魄散後反而浪漫起來。

「夠了!我知道你很愛我!」何弼學咯咯直笑。

「關我什麼事?燈泡壞掉了,呆子……」殷堅冷冷的回答,何弼學嚇得整個人跳起來,不敢相信的瞪著那個一身名牌西裝,翹著長%e8%85%bf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的殷堅。

「堅……堅……堅……堅哥……」何弼學結結巴巴,伸手戳了戳殷堅,後者白他一眼,果然感到一陣冰冷的穿了過去。

「鎮、鎮、鎮、鎮定……」殷堅沉聲取笑,何弼學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反應。原本應該魂飛魄散的人,突然告訴你他溜回人間了,現在更大大方方的現出人形,這家夥簡直強悍得不象話,隻是再怎麼強悍,兩人見得著、碰不到,反而有種微微的天人永隔的心酸。

「不要那麼難過,我一定會搶回自己的身體,那麼帥的五官絕對不可以便宜殷司那個老家夥。」像是感應到何弼學瞬間轉變的情緒,殷堅低聲安慰幾句,前者吸吸鼻子點點頭。

「你……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恢複?」何弼學左看右看的仔細的檢查著殷堅。雖然一直很相信那個變態死人命很硬,但是恢複得這麼快,完全像沒事人……呃……沒事的靈魂這樣也太詭異了,這總不能解釋成老天偏心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個世界的氣氛正在變化,負麵力量突然大漲,你知道的……人死屬陰,負麵力量大漲意外的幫了我一個大忙。」殷堅並不了解事情緣由,隻能簡單的解釋,反正說的太複雜何弼學那顆隻會跳躍的腦袋也運算不過來。

「啊!小姑姑也被影響了……」何弼學果然話題一岔,嘩啦、嘩啦的轉述吳進的研究,殷堅愈聽俊眉愈皺愈緊。

「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合理嗎?如果女媧真的是創世女神,她要真不爽這個世界,直接毀滅它不就好了?乾嘛還要這樣大費周張,讓惡的力量大盛,這樣不是很奇怪?」何弼學嘟著嘴,他是天生樂觀的人,就算世界發生再多的恐怖事件,他還是堅信人性本善。

「吳進有說,這是女媧第幾次滅世了?」殷堅疑問,何弼學不怎麼肯定的伸出五指。

「換言之,她不是要毀滅這個世界,她隻是不想凡人活著,難怪讓負麵力量大盛啊……」

「什麼意思?我不懂!」

「……呆子,還有什麼樣的滅世方法比讓人們自相殘殺來得更有效?」

***

陣陣難忍的氣味傳來,陸皺緊眉推開門,好幾團乾癟的人型皮囊跌了出來,反胃的感覺直湧到嘴邊。殷司不隻一次希望固倫和靜公主不要在自己家裡殺人,可惜這位鬼格格沒有一次聽進耳裡,無可抑製的惱怒,陸不禁替先生大感不平。

「陸,格格在休息,我要出門一趟,你照顧她。」殷司看了一眼攤在地上的人囊,再看看陸那鐵青的臉色,不禁苦笑數聲。他接收了殷堅擁有無窮儘力量的身軀,再加上自己經年累月修練得來的道術,照理說他該是天下無敵才對,偏偏對上固倫和靜公主,他就是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

「先生,你氣色不好。」陸關心的詢問。他知道殷堅這個身軀有先天上的缺陷,不必呼吸、沒有心跳,簡單說他根本不是個活人,能支持殷司這樣行動如常,需要的是大量的靈力,而沒有殷家提供煙絲,沒人知道殷司究竟用什麼方法使得自己如常人般生活。

「這正是我要離開的原因。」殷司眨眨眼,陸皺起眉的點點頭,雖然不喜歡那位鬼格格,但他永遠忠誠的完成殷司交待的任何事。

殷司前腳剛走,殷琳細跟高跟靴子大大方方的踩了進來,詭異的神色讓陸有些毛骨聳然。

「小弟,那個該死又不死的鬼格格在哪裡?」殷琳咯咯一笑,鬼氣森森。陸望著她半晌,咬咬下%e5%94%87,伸手指了指房間。

「B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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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一大籃水果,何弼學深吸了幾口氣,伸手敲了敲病房門,素顏的嚴麗安靜的替他開門,蒼白、纖弱得有著另一股柔美的氣息。

「士瑋……還沒醒,你的水果擺在這裡會壞的。」嚴麗輕笑兩聲的坐回何士瑋病床旁,深情、纏綿的眼神專注的留連在他身上。何弼學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有些鼻酸,一直以來,嚴麗給人的感覺就是強悍、堅定,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她這麼瘦,梳理整齊的短發貼緊耳垂、脖子,沒想到這位商場上的女強人,一旦動情談戀愛,會將生命完全的傾注,隻是麵對著不會再清醒的何士瑋,何弼學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水果是帶來給妳的,我聽妳的秘書說,妳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妳如果病倒了,哥……哥他會不安心的。」何弼學勉強的擠出個笑容,他知道嚴麗一直抱有一個希望,何士瑋一定會清醒。對她而言,金錢根本不是問題,什麼名醫、什麼好藥,隻要有一絲希望,她就不肯放棄,看她這樣子付出,何弼學咽下了所有想阻止她的話,即使知道何士瑋失去了靈,就算活下來也永遠不會清醒,他還是不敢將這個事實說出口,也許、也許在他的心裡同樣存有一絲絲希望,嚴麗的癡情或許會感動老天爺。

「下個月,下個月會有一批新藥,聽說在美國人體實驗效果不錯,30的植物人有反應,雖然不清楚結果會如何,我已經先安排了藥品進口的事宜了。」嚴麗蒼白的臉孔漾出些生氣,何弼學知道連她自己都不太抱持希望,但仍是笑了笑,彼此互相打氣。

「等哥清醒了,叫他以身相許啦!害妳花這麼多錢……」何弼學體貼的削了顆蘋果給嚴麗,醜雖然醜了點,但這份心意總算逗笑了這位過份蒼白的美女。∮思∮兔∮網∮

「你不是很忙?電視台的工作不清閒吧?不用常常來陪我們了,顧好你自己,士瑋最緊張的小弟就是你,不要讓他擔心。」嚴麗咬了一口多汁香甜的蘋果,一股莫名的情緒衝上鼻尖,眼眶瞬間泛紅。曾經,有個男人也是這麼寵愛她,從不在乎她的身份,沒有什麼名牌的禮物、貴重的珠寶,但令嚴麗最珍愛的是他即使累壞了,還體貼、細心的削一顆蘋果給她,那股香甜的滋味,她願意用她所有一切去換回。

「嗯……我今天來,還有件事……」何弼學吱吱唔唔。雖然事情的發展有些嚴重,但他真的不覺得這時來打擾嚴麗是好時機,隻見他像是讓人揮了一掌,打了個冷顫,惡狠狠的朝著病房門的方向瞪了一眼。

「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時妳請殷堅替妳鑒定一塊玉牌嗎?」何弼學低聲詢問,嚴麗側頭思索了半天才緩緩點頭,原來他們已經認識了這麼久,緣份真是好奇妙,當初誰會想到,嚴麗後來的男友會是那個神經兮兮的大眼睛製作人的堂哥。

「嗯!怎麼了?」嚴麗孤疑的望著何弼學。

「呃……是這樣的……我知道妳從來都不相信這些事……不過……呃……那個……那個……好啦!我要說了嘛!不要一直推我!」何弼學吱吱唔唔半天後,突然朝空氣大吼一聲,嚴麗挑了挑秀眉,看來這陣子大家壓力都太大了,何弼學都有些瘋瘋癲癲了哩!

「四件玉器的其中之一正是那塊玉牌,不管妳信不信,它都擁有不可思議神秘的力量,湊齊玉器跟長生石甚至可以起死回生……把哥害成這樣的那些人……正想搶奪這些玉器,所以我想……也許……那個……」

「把玉器交給你保管?」

「呃……如果不麻煩的話……」

何弼學乾笑兩聲搔搔頭發,眼神瞟來瞟去的不敢直視嚴麗。怎麼說他也算個正常人嘛!提出這種要求真是挺沒腦子的,那塊玉牌市值不曉得多少錢,總之是何弼學負擔不起的那麼多個零,光憑一句話就想嚴麗把玉牌給他?隻有殷堅那個腦子進沙的家夥才會覺得有可能。

「我知道了,那東西現在擺在保險櫃裡,你明天過來拿吧!」嚴麗平靜的回答,何弼學先是一愣,隨後張大嘴不敢致信的瞪著她,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她就不擔心他把東西弄丟或著私吞了?

「那玉牌還沒貴到我不能做主,就算掉了、碎了也沒關係,我負擔的起。」嚴麗輕聲笑著,眼神中又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何弼學吐吐%e8%88%8c頭,他們果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

嗶、嗶、嗶、嗶,心電圖的波形規律的跳動著,病房內彌漫著剌鼻的消毒水氣味,還有一股怎麼也化不開的絕望。

「殷大師……你幫幫我……」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出氣多、入氣少,骨瘦如柴的手緊緊的捉住殷司,焦急、艱難的哀求不已。

「並不是我不願意幫你,隻是……」殷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