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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為什麼這些曾經呼風喚雨的人,到瀕臨死亡之際,總顯得如此貪生怕死?他並不能帶給其它人永生,就算他有這個能力,他也不願意便宜了這個老人,他所能做的隻是提早解%e8%84%b1他的痛苦,為了生存掠奪他人的靈,殷司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麼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殷大師、殷大師,我知道你可以的!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給,殷大師!求求你,救救我……」老人回光返照似的強行撐起自己緊捉著殷司,他快到生命的儘頭了,如果就這麼死去,那他拚殺了大半生得來的榮華富貴就都成過眼雲煙了,他不甘心,說什麼也不願意咽下這口氣。

殷司歎了口氣,伸手撫上老人的額頭,冷涼的觸?感讓老人大大的呼出一口氣,眼神不由得亮了起來,滿心歡喜的期待著殷司延續他的生命,突然間,有種詭異的感覺劃過心頭,孤疑的瞪著殷司,隻見他眼神一變,一股涼意鑽進身體裡,生命像流水般無可阻攔的溢出,老人張大嘴咯咯、咯咯的意義不明,一道幽綠色的光芒自額頭浮出讓殷司抓在手上,老人的眼神瞬間黯淡,最後一口氣終於還是沒能喘過來。

「我說過,我幫不了你……」

房門外醫生、護士亂成一團,何弼學好奇心殺死貓的頻頻探頭打聽,意外的瞄見優雅退出病房的殷司,修長的身形、絕佳的品味,那熟悉的側臉讓他不由得心隱隱的痛了起來。

「何同學?」低沉中有些迷離的嗓音,何弼學有一瞬間迷惑了。那種語氣、那種神態表情,還有那個他專用的昵稱,要不是殷堅的魂魄跟在何弼學身邊,他竟然有些分不清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你怎麼會在這裡?」何弼學表情一變,神色不善的攔在門邊,他擔心殷司是為了搶奪嚴麗或他自己的玉器。

「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是來搶玉葫蘆,這事不急……」殷司沉聲笑著,也許是這副身軀遺留下的記憶,所以他對何弼學很有好感,可以說他一點也不想傷害對方,雖然最後一定會麵臨抉擇,而他也肯定是選擇固倫和靜公主,但如果可以,他希望事情能和平的落幕。

「怎麼了?」嚴麗好奇的跟了出來,殷司揚揚眉,他認得這個女人。他在這間醫院「解%e8%84%b1」了多少人,他就遇到這個女人多少次,一直默默的守在那個永遠不可能清醒的男人身邊,癡情得讓他不知不覺的為她感到心疼,那種執著、深情的眼神,殷司覺得萬分熟悉。

曾經,固倫和靜公主也用這種眼神望著他,隻是當她野心愈大,她純良的眼神就跟著變了,直到她自死亡中清醒,過度膨脹的個性愈發扭曲,這也是為什麼殷司一心一意的想讓固倫和靜公主再世為人,他私心的期望著,也許一切能重新再來,格格又會變回到原本那位天真、嬌憨的小女人。

「沒事,我先走了!」何弼學嗬嗬兩聲,順手將嚴麗推回病房去,隨後拽著殷司到太平梯。彆說嚴麗曾經有可能會是他的堂嫂,就算現在不可能了,光衝著他們互相認識這一點,何弼學就激出無窮的保護欲,絕不允許殷司傷害她,就算擁有殷堅的臉也不可原諒。

看著眼前這個乾瘦的年輕人,殷司覺得很有趣,大眼睛莫名的燃燒著火焰,圓圓的臉頰伴著深深的酒窩,看上去很稚氣,卻又有點英挺。一想至此,殷司又警覺的甩甩頭,這副身軀對何弼學的情感、依戀太深,無時不刻的影響著他,這不是好現象,最好的辦法就是當機立斷的解決何弼學,不僅切斷了這份情感,還能順道取走玉葫蘆,這麼一舉兩得的事他早該做了,偏偏他始終下不了手。

「彆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殷司湊在何弼學耳邊沉聲說著,嚇得後者連退好幾大步靠在牆上。對何弼學而言,他誤以為殷司想殺他,就像殷堅常用的老方法。因為這個微妙的激烈反應,殷司更覺得何弼學有趣,故意的靠得更近,將人困在角落裡。

「如果我真想搶你的玉葫蘆,你以為你阻攔的了?」殷司低聲笑著,何弼學下意識的握緊脖子上的玉葫蘆。的確就像殷司說的,單純的隻是他暫時不急著要這些玉器,否則憑何弼學那點身手,有什麼本事阻止殷司?

「呃咳!」突然,一名穿著白色短裙的護士站在樓梯口,神情尷尬的看著殷司、何弼學兩人,跟著俏紅泛紅的快步離開。

殷司正打算開口取笑幾句,突然間臉色一變,固倫和靜公主出事了……

第四章

話分兩頭,因為陸刻意的不阻攔,殷琳輕鬆的溜了進去,每走一階就不由得搖一次頭,這雙層大廈價格肯定不菲,結果這些個變態竟然弄了具石棺進來?太有品味還是太無厘頭了?

「Kitty、Kitty、Kitty……」殷琳陰陰的笑了兩聲,手捏符紙一揚,火光過後石棺開了個小縫。

略施點力氣,殷琳推開棺蓋,秀氣的眉毛不由得揚了起來,又一副棺材?這位鬼格格還真夠講究,都什麼年代了,她還又棺又槨的不嫌麻煩?

細指沿著棺木的雕紋慢慢遊移,下一瞬間毫不客氣的打開,固倫和靜公主安穩的躺在裡頭,雙手交叉的擺在%e8%83%b8口,翠綠色的長生石緊貼在她心口一閃一閃的冒著妖異紅光。

「嗯……氣色這麼好?」殷琳鬼氣森森的冷笑數聲,自從讓負麵情緒影響,她滿腦仔隻剩下想將這些障礙者消滅掉,殷司那個老不死家夥的算一個,固倫和靜這個鬼格格是另一個。

紅線綁成的金錢劍自衣袖裡滑出,殷琳咬破自己的手指,鮮血滴在劍上,隱隱泛出金光。

「妖孽,受死!」殷琳目露凶光,金錢劍狠狠劄進固倫和靜公主的心口。無法形容,根本不算人類的淒厲慘叫,剌痛人耳膜的飆出。

不曾跳動的心臟,突然間莫名的顫唞幾回,殷司的臉色瞬間煞白,固倫和靜公主出事了。

「該死!」殷司手刀一劃,虛空中突然冒出一個裂口,片刻不停的躍了進去。

「該死……」何弼學瞪大眼睛望著那個缺口。好奇心真的會殺死貓啊!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可以遇到這種情景,那個缺口明顯就是穿越空間的裂縫,雖然明知會有危險,但以何弼學這種白目的個性,要他不嘗試一下真是渾身不對勁。翻了翻包包,確定了心愛的DV有隨身攜帶,牙一咬就跟著躍進虛空中的裂縫裡。

「啊啊~~」固倫和靜公主尖聲高叫,十指又曲又張的緊追殷琳不放。

嘴角的鮮血未乾,殷琳%e8%85%bf一軟跌倒在地。金錢劍插進固倫和靜公主心口的那一瞬間,長生石紅光大盛,殷琳閃躲不及被震飛老遠,鬼格格則筆直的跳起,怒不可抑追殺殷琳。

虛空中爆出撕裂聲,殷司自裂縫間躍了出來,驚險的接住撲倒的鬼格格,%e8%83%b8`前一大片血漬,漸漸變灰的膚色,殷琳的那把金錢劍真的重創了固倫和靜公主。

「你對她做什麼?」殷司雙目冒出怒火,殺機大盛,符紙捏在手上,打算放出五雷轟頂。突然間,何弼學也自裂縫中摔了出來,不偏不倚的跌在固倫和靜公主身上,金錢劍插得更深……

「和靜!」殷司焦急的衝回固倫和靜公主身邊,何弼學則慌亂的撲到殷琳身旁,兩個女人渾身是血,觸目驚心。

「啊~~啊~~我的臉、我的臉~~」固倫和靜公主瞪著自己的雙手尖叫,心口的金錢劍還不斷的滴出深褐色的濃血,原本吹彈可破的皮膚,一瞬間變得又老又皺,灰白乾枯得令她不敢去觸摸自己的臉。她本來就已經死了上百年,又吸食了太多活人的精氣,殷家的道術正是對付她的最佳法寶,所以殷琳才能一出手就重創她。⊙思⊙兔⊙在⊙線⊙閱⊙讀⊙

「和靜!」殷司心疼的拔出她心口的金錢劍,雙目赤紅的瞪著何弼學跟殷琳,他這輩子從沒這麼痛恨殷家道術。他天負異秉,寫下來忌禁的返魂咒被逐出殷家,修習了古籍中記載的奪舍,愛上了尊貴的大清格格,他本來就是不平凡的人,偏偏被局陷在人世,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學會冷眼旁觀,卻沒想過原來自己還會氣憤,他對固倫和靜公主的愛戀,早超過了他的預期。

「殺了她!殺了他們~~」固倫和靜公主尖叫著將自己縮成一小球,原本整齊的發髻散亂,灰白、乾枯的長發披散,嚇的她不由自主的狂打顫。

「小姑姑!」何弼學扶起殷琳,%e8%83%b8`前那一大攤血漬讓他擔憂不已。

看著固倫和靜公主情況愈來愈糟,粉嫩漂亮的五官如今變得又乾又皺,殷司怒火愈飆愈狂,嗖的一聲站到殷琳身前,何弼學緊張的將她拉往身後保護,大約是驚嚇過頭亦或者同樣也是怒氣不息,他頭一次如此毫無畏懼的回瞪著殷司。

「讓開,我還不想殺你!」殷司冷冷的命令。

「你也是殷家的一份子,你居然愛上那個鬼格格,你要耍深情那是你家的事,但是你還陷害殷堅,現在還想傷害小姑姑?你還是不是男人?」何弼學吼了回去,殷堅還在的時候,雖然偶而嫌他笨、罵他衝動,可從沒用過這樣凶神惡煞的表情對他,何弼學%e8%83%b8口哽著一股氣,他要他的殷堅!

「愛上和靜有什麼不對?至少,她還曾經是個活人,你呢?」殷司冷笑的譏諷著,何弼學變得更加憤怒,轟的一聲躍上前去就是一拳。他是平凡人沒錯,沒法力也沒道術,可是手長、%e8%85%bf長的論打架他還沒羞到哪去。

「若不是你故意留下那道返魂咒,殷堅會這麼可憐?最混蛋的就是你!」一拳不夠,何弼學還想再補一拳,殷司%e8%88%94%e8%88%94嘴角,輕鬆避過順勢捉緊他手腕,使力將人按在牆上。

「那好……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殷司雙目赤紅,伸手掐住何弼學的頸子。

殷堅要殺我?這是何弼學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收緊的雙手勒著頸子,殘存的空氣一點一滴的被擠出體外,何弼學在心底苦笑,果然因為腦子不清楚了才會有這些可怕的想法。

隨著何弼學又踢又打的力道愈漸微弱,殷司又冒出了一絲絲莫名的念頭,他不想他死……該死!又是這種惱人的情緒,殷司發狠的再使勁,他不能再容忍殷堅對何弼學愛戀、保護的思緒影響到他的決定了。終於再也呼吸不到空氣,肺葉尖叫的燃燒起來,何弼學瞳孔染上一層%e4%b9%b3白。

「阿學!」殷琳爬了起來,使出吃奶的氣力,耗儘僅剩的靈力射出一張符紙,七隻冒著慘綠幽光的火龍衝向殷司。

「雕蟲小技。」殷司一手仍掐著何弼學,另一手射出一張符紙,同樣七隻怒張耀眼金光的火龍竄出,火龍們互相撕咬,空氣裡爆出火花。

耗儘力量的殷琳已無力回天的昏倒在地,殷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