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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就想趁夜喝酒聊八卦,剛巧就讓他們找到「慶祝製作人出院」這麼好的理由。

「你們真是自動、乾脆……」何弼學看著一地的空啤酒瓶苦笑,他的小窩幾乎像公共場合,這些混帳們來去自如。

張正傑跟小四二話不說的硬灌了何弼學一大口啤酒,嗆得後者眼眶泛紅。耳邊全是這些人的嘻笑聲,回想到電梯裡的意外遭遇,陰陽兩界的分隔不再明顯,這個世界轉瞬間變得擁塞,可是他最在乎的那個人卻不在身邊。

好象突然耳鳴似,客廳裡的嘻笑聲空空洞洞,何弼學握著酒瓶,望著那票一同出生入死的工作人員,不知為何無法融入那個世界,孤孤零零、冷冷清清的被摒棄在外,離那些笑聲好遠、好遠。

四件玉器、長生石的陰謀愈來愈近,這個世界愈來愈危險,這份重擔不該落在他肩上吧?他隻是個平凡人啊!為什麼最該負責的那個家夥,一直不回來?

「喂……你不能食言……」何弼學輕聲的喃喃自語,末了苦笑的乾了一杯。

客廳裡的笑聲停了,張正傑他們默然的望著何弼學,大家都希望他能開心,因為他的不開心已經到了再也掩飾不了的境界,但這個問題卻隻有他自己能解決,其它人隻能在一旁無能為力。

「啊?燈?」張英男驚叫,客廳的照明燈忽明忽暗,快速的閃爍三次,何弼學愕然。

「等等!書房……」隨著小四的尖叫,書房裡的燈也同樣的閃爍起來。

隨著更多盞燈失控的忽明忽滅,何弼學顫唞的站了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殷堅沒有食言,他真的回來了,也正因為他想儘辦法的回來了,才不得不承認他真的不在了……

那一夜,伴隨著每隔幾秒便閃動三次的燈光,何弼學放縱自己大哭一場。

第三章

嗶嗶嗶嗶,貨櫃車緩緩退入碼頭,一身名牌西裝的殷司,悠閒的看著工人忙進忙出,沉默寡言的陸安靜的站在他身旁,若不是清楚他們的底細,任誰都不會相信站在這裡的兩名男子都稱不上正常人。

「那邊、那邊,注意一點!」工作人員緊張的招呼。他從經理那裡聽來,這位殷先生運來的東西是價值非凡的玉雕像,讓厚重的絨布遮蓋著,雖然沒見過底下的東西長什麼模樣,但看它幾乎和一個成年男子一樣的高度,若是用整塊玉石去雕刻出來,他都不敢想象這會有多值錢。

人,多多少少總是會有點小小的貪念,這名工作人員也不例外,他倒不是真想將這座不知名的玉雕像偷走,他也沒那個本事讓這麼大一尊的玉雕像憑空消失,但好奇心一波一波的卷來,隻想看一眼就好,就一眼也好。

偷偷的拉起厚重的絨布,首先露出來的是一隻白晰細致的%e8%a3%b8足,他先是嚇了一大跳,以為絨布底下藏著的是個活人,後來又讓自己的大驚小怪弄得哭笑不得,認真看可以分辨的出那不是活人的腳,而是刀工完美的玉雕,白得通透,紋理像血管一樣逼真,甚至還有幾乎透明的腳趾甲。

仿佛讓那濃纖和度的小%e8%85%bf吸引,工作人員著魔似的掀開整張絨布,四周頓時傳來發自內心的讚歎聲。一個找不出話語形容的女子,略側著頭半傾著身子站在一座玉製的石台上,左掌向前輕撚著蘭花指,右手抬高掌心向上似乎原本握著些什麼東西,雙目下垂、嘴角微揚像是在照看大地又像是在嘲笑人世,五官的比例無懈可及混雜著東西方該有的優點。這真是一座很驚奇的玉雕像,當年的玉雕師父肯定煞費苦心,能創造出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甚至該稱她是完美的女神,白晰的肌膚披著純白的衣衫,如雪白發上戴著白玉雕成的頭冠,栩栩如生的令人懷疑她是不是下一秒鐘就會步下石台。

「先生……」陸微微皺起眉,他察覺了那些工人全都傻兮兮的站在玉雕像前,本想上前去製止他們,殷司先一步的拉住他。

看來,不管經過了多少年,這座神像的魔力還是如此厲害,殷司搖搖頭苦笑,隨後慎重的打了個手印,深吸口氣才敢走上前將玉雕像重新蓋好。轟的一聲火光竄出,殷司的符紙化成一股白煙鑽進那些工作人員身體裡,所有人才像大夢初醒般發傻的呆望著他。

「彆盯著她看。曾經,有個男人就是看了她一眼,在牆上提了首不得體的詩,最後鬨得自己慘淡收場。」殷司微笑著警告,所以工作人員摸摸鼻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得罪神,是會遭天譴的……」

***

滴答、滴答的水聲在空洞的客廳裡回響,固倫和靜公主歪著頭,無聊的看著桌上雙腳被剁去,翅膀被扯斷的烏鴉在垂死的掙紮,她仍是一身手工精細華麗的旗裝,腳踩著旗鞋配合那滴水聲不斷咯咯、咯咯的輕踏。

「格格?」陸推開門進來,撲鼻的血腥味令他微微皺起眉。相處的愈久,他愈是不能理解殷司究竟愛這位鬼格格什麼地方。她確實很美,尤其在她殺死愈多人之後,氣色粉嫩得幾乎像個剛出生的嬰孩,笑起來有點天真,不管是吃了一客甜膩的冰淇淋,或者是將某個不幸的人吸得隻剩一副皮囊,這位鬼格格都同等開心,一樣是那麼天真可人。

「我很無聊。」固倫和靜公主嘟著嘴,伸手一掃將那隻可憐的烏鴉推下桌,纖纖細指沾染了腥紅的血液,對映她的膚色有些白得泛青。

「先生請妳過去一下。」陸恭敬的回答,固倫和靜公主經過他身旁時,隨手將血抹在他的衣襟上。

堆滿各式各樣喊得出、喊不出名字的骨董間,殷司深情的望著那座仍舊蓋著厚重絨布的玉雕像。固倫和靜公主蹬著旗鞋走進來,彎眉輕輕一挑,她不喜歡殷司用那種眼神看其它人,就算不是人也不行!

「那是什麼?」固倫和靜公主微嘟著嘴,神態有些像是受到冷落的小女孩,殷司柔情的牽著她。

感情這種事真是十分奇妙,以殷司的個性、作為,他都認為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可是當他見到年僅十四歲的固倫和靜公主,她仰著一張小臉帶著純真的笑容望著他,那一瞬間他就在心底發誓要保護這個小女孩一生一世,所以他處心積慮的奪舍,搶走了拉旺多爾濟的身體,名正言順的娶了這位尊貴的格格。

開始的相處讓殷司感到驚喜,固倫和靜公主既好奇又勤學,他的見多識廣正好與她的求知欲相契合,隻是隨著她懂得愈多、她的野心就愈大,終於威脅到了自己的%e4%ba%b2弟弟,皇室中的鬥爭極其險惡,殷司下定決心要與她一同分享永生不死的奧秘,可惜殷家的道術不是短時間就能學得起來,所以他隻能藉由其它辦法來幫助固倫和靜公主,才會讓她在曆史上「病逝」了,一躺就是數百年。

「這位是賞善罰惡的女神,她創造了這個世界,必需對它負責。」殷司柔聲解釋,這感覺好象回到了從前,他牽著她的手,他說、她聽。

「你好象很喜歡她?」固倫和靜公主悶悶的回答,末了甩%e8%84%b1殷司的手,後著笑笑的追回她。

「妳想要長生不老、再世為人就得靠她了。」殷司一邊說一邊打了個手印,用眼神示意讓陸先離開,最後再深吸口氣扯開厚重絨布,有一瞬間聽見固倫和靜公主小小的啊一聲,隨後又假裝自己並不在意。

這座白玉雕成的女神像完美得無可挑剔,細微的紋路讓她更像是活人般有生氣,固倫和靜公主更隱隱的感覺到玉雕像底下蘊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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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件玉器和長生石原本就是屬於她的。」殷司微揚起頭,要固倫和靜公主將玉環、玉如意重新擺回她身上,後者半信半疑,取出玉如意輕輕塞進她高抬的右手裡,不多不少正好嵌進她掌心中。

「這……」當固倫和靜公主將玉環套進她輕撚蘭花指的左手腕後,玉雕像突然霞光大盛,地麵微微震動著,一股無形的波動像四方射出,鬼格格吃驚的望著殷司,後者半是興奮半是焦慮。

「古籍記載的沒錯……古籍記載的沒錯,她是通往西方極樂世界的關鍵,隻要能開啟這道門,彆說妳想再世為人,就算要整個世界,我都可以給妳!」

***

原本鬨哄哄的太平洋會議室,從何弼學推門進來之後,突然間忙碌起來,有人慌亂的整理著資料、有人收拾著桌上臟亂的零食、啤酒瓶,總之儘可能的彆跟何弼學有任何眼神交集,自從上回製作小組到他家去慶祝,結果以何弼學毫無預警的大哭一場結束,弄得所有人不知該怎麼麵對這位上司。

「唷!學長,眼睛比較大,眼淚果然比較大滴耶!」唯一不知死活的是張正傑,何弼學耳根一紅,手一伸緊緊的勒住這位學弟的脖子,他不曉得這世上有招叫做殺人滅口嗎?還是,拔光他僅剩的頭發比較殘忍一點?

「喂喂喂!在殺人滅口之前,先讓我介紹我們小組的新成員……」張正傑一邊喘氣一邊大笑,雖然不明白那天何弼學為什麼會突然的失控大哭,不過哭過之後他似乎心情好上許多,張正傑才敢放膽的開他玩笑。

「新成員?」何弼學鬆開手,以他們這個團隊的「惡名昭張」,居然還有人不怕死的想加入?

「是的!陳湘慈……小湘……人咧?」張正傑剛想正式的介紹,才發現長桌那頭的位置是空的。

「小湘說有新idea想找Miss Lu討論一下就走了。」小四在一旁解釋,看他一臉豬哥樣,何弼學揚揚眉,又一個不怕死的美女?轉頭詢問張正傑的意見,這學長學弟倆默契十足,後者同意的點點頭。

「雖然說正妹是要比較的,不過現在的樣本數隻有張英男那個男人婆可以比,所以小湘絕對稱得上正妹,但是……以學長的高標準來看,是不到小雲、CK那種級數啦!」張正傑十分專業的評析,感情一向濃厚,已經到了被視作哥兒們的張英男則非常不服氣的一拳搥過去。

「她找學姐乾嘛?」何弼學隨手翻了翻準備中的新單元,必需老實說,盧曉惠真是個非常無趣的人啊!這種節目有什麼精彩度可言。

「她似乎在追一個報導,就是學長之前遇到的捷運隧道諜血案,小湘本來是正牌記者,聽說太熱心那個案子才轉到我們這邊來。」張英男瞪了這票男生一眼後回答,她不是不漂亮,隻是不那麼漂亮,用不著直接把她視作男人吧?

「這麼怪力亂神的事她敢拿去跟學姐討論?」何弼學假裝驚訝的強忍笑意。

「所以我賭她撐不到兩個小時就會辭職!」張正傑笑了眼睛的攤開小本子,上頭記滿了整個製作小組的賭金,這群家夥絲毫沒有同事愛的拿新成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