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又在客廳裡打轉。

「好啦!我沒用啦!你以為我願意啊?」管彤很氣餒,他如果道行夠深,不怕得罪所有收妖、驅魔的家夥,他一定立刻動手救人。

「……小芸呢?」何弼學腦袋轉了兩圈,小聲的詢問,管彤狠狠的瞪他一眼。

「姐姐受傷了,正在療養!不準打她的主意!」

「我隻是問問而已嘛……哪裡還有無敵厲害的大妖怪啊?老天啊~~掉一下個來給我!」

聽著何弼學不倫不類的哀嚎,管彤都不曉得該生氣還是發笑,就看見對方傻兮兮的望著自己的筆記本,管彤瞄了兩眼,一張名片,Tiger Bar。

***

「雷蕾!」真是生平第一次,這兩人意見如此一致。

「殷堅怎麼說?」殷湛看著手中的東西,殷堅戴的玉葫蘆肯定有來頭,隻是一時半刻他還弄不清楚,小心的收回盒子裡。

「他說不是他乾的。」殷銑冷靜的回答,他雖然討厭殷堅,不過卻相信對方不會這麼胡塗。

「嗯……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殷家在知道有人暴斃的事情發生後,他們有私下調查過,確實是生靈讓人吞食的結果,雖然不太相信殷堅有那個膽子敢這麼做,不過像他一樣的活死人這世上沒有第二個。

「幾個收妖的世家都知道這件事了,不過應該還不曉得殷堅的身份。」殷銑解釋,這是家醜怎可外揚,當初如果不是老爺子一時好心,殷堅早該被消滅了。

「先把殷堅封了!免得留下話柄。跟著你們再去查查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彆讓老爺子煩心。」殷湛冷冷得下著狠絕的命令,怎麼回事?他最看不過的就是這個人,現在有機會除掉他了,他竟然覺得緊張……

縮在房間的角落,殷堅覺得自己愈來愈冷,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等死……

咯的一聲房門打開,幾個殷家子孫走了進來,最後的是殷銑跟叔父,殷堅隻是狐疑的盯著人不說話,現在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他沒多餘的氣力可以浪費了。

「雖然這麼對你很不公平,不過殷家的聲譽重要,不能讓彆人知道,殷家出了個怪物。」殷湛的話微微嘲諷著,殷堅瞳孔縮了起來,四周的物品微微震動。

「殷堅,不要反抗!你本來就不該出生的……」殷銑眉一挑,他實在太了解對方的脾氣了,他愈是憤怒,力量消耗的愈快,這讓他們之後所要做的事愈輕鬆簡單。

「不要浪費時間了!」殷湛身後拿著長形物體的男子靠了過來,殷堅臉色一變,他看清了殷銑拿在手裡的東西,刻了咒語的桃木?他真的想殺了他?

「你們不能這麼做!小姑姑呢?我要見她!」殷堅背靠著牆,隻能緊盯著其它人。為什麼總是這麼不公平?為什麼沒人肯相信他?

殷湛揮揮手,其他幾個人便靠上前來將殷堅按倒在地,其中殷森很抱歉的小聲說了句對不起,跟著殷銑跨上前來,一手捂著殷堅的嘴,一手狠狠將桃木釘紮進他心口。

「唔!」劇烈的疼痛讓殷堅的瞳孔急縮,鮮血自殷銑的手縫間溢了出來,桃木釘仍不留情的往下狠紮,殷堅掙紮的將自己的指甲都掰斷了,十指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幾個幫忙按住人的殷家子孫都不忍心的鬆開手,彼此的年紀都差不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e4%ba%b2人被清理門戶,心裡頭總是不舒服。隨著桃木釘的完全紮入,殷堅掙紮的力道愈來愈弱,最後隻是靜靜的躺在那裡,瞳孔裡微弱的光芒逐漸消散,跟著沒了生氣。

「收拾一下,彆驚擾到老爺子。」殷湛淡淡的說著,轉過身離開。殷森喃喃自語的念了兩句咒語,伸手闔上殷堅的眼睛。

***

何弼學狂踩油門,車子一路飆至Tiger Bar的門口,現在是清晨,正常的酒吧都會在這個時候打佯關門,Tiger Bar也不例外。

「等等!等等!我要找老板娘!」何弼學急衝衝的攔住服務生,後者正打算將鐵門上鎖。

「打佯了……」服務生懶散的回了一句,何弼學急的直接給了對方一拳,順手搶走鐵門鑰匙闖了進去,管彤很驚訝的瞪著他,凡人真是不能小看,胡來的時候很誇張啊!

「老……老板娘,等一下!」何弼學兩三步就跨下樓,在身後的管彤實在很擔心他會一不注意的摔死自己。原本打算從後門離開的雷蕾瞄了他一眼,一抬手,管彤神色一變的閃到何弼學身前。

「蕾姐彆誤會!我們沒有惡意!」管彤急忙解釋,雷蕾瞄了他一眼,扭頭就走。她跟小芸有點交情,但這不代表她有興趣理會她的小弟。

「老板娘~~先彆走,有事想請妳幫忙!」何弼學一個跨步閃了出來攔住雷蕾,後者細眉一挑,真是不知死活。

「請我幫忙?你打傷我的服務生,還要請我幫個忙?」雷蕾冷笑。

「情急之下我也沒想那麼多,如果那位大哥不高興,我讓他揍回來嘛!我沒所謂的!」何弼學還是死命的拽著雷蕾,後者很感興趣了,管彤很忌憚她,那是因為她這隻老虎精是人也吃、妖也吃,這個小小的凡人倒是很有勇氣哩!

「要我幫什麼忙?」雷蕾笑了起來,她愈是笑,管彤就愈心驚。

「……救命……」何弼學想了半天,隻吐出這兩個字。

聽完了何弼學的解釋,雷蕾隻是挑高半邊細眉冷笑的瞄著管彤,殷家在清理門戶,他居然想要她插手救人?同是妖怪,相煎何太急啊!

「老板娘,妳有辦法嗎?」何弼學萬分期待的瞪大眼望著人,給他一個好消息啊!拜托千萬要像小芸一樣無所不能。

「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為了你得罪那些收妖伏魔的世家。」雷蕾冷淡的拒絕,何弼學跳了起來,一個、兩個都是這個樣子,不能得罪、不敢得罪,會收妖伏魔了不起啊?就可以這樣欺負人?

「他們如果做的對,那我沒話說!可是今天堅哥又沒錯!」何弼學氣急敗壞,他是頭一次這麼厭惡為什麼自己是普通人。

「他們隻是抓他回去,你那麼緊張乾什麼?」雷蕾冷冷的瞧著人,她對殷堅有印象,是個挺優秀的年輕人,有什麼誤會他們自己家會調查,不會平白的冤枉那個年輕人。

「我知道……我知道他很痛!他真的很痛!」何弼學急的哇哇叫,伸手指著自己的心口,他也解釋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總之他知道殷堅很痛苦,他不能扔下他不管。

「喂……何弼學,你乾嘛哭?」管彤讓何弼學嚇了一跳,那雙大眼睛現在水汪汪的淚滴直掉,這人平時神經兮兮的,可還沒想到會這麼愛哭。

「哭?」何弼學有點愣的抹抹臉頰,他真的在哭,可是……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哭啊!實在是好恐怖的感覺,他根本不想掉眼淚,可是卻霹靂啪啦的停不下來。

「你身上有帶對方的東西?」雷蕾察覺了不對勁,何弼學想了一下,急忙的猛點頭,伸出左手亮了亮那枚白金戒指。

「那是你的感應作祟,是他在求救。」雷蕾簡單的解釋,何弼學來不及放下心,當場又是一愣,臉色更白了點。

「感……感覺沒有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何弼學喃喃自語,就好像突然間心口一陣劇痛之後,什麼感覺都消失了。這滴淚,是真的何弼學承載不住的自眼眶裡滑落……

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

殷琳氣的快炸了,彆說她有感應力了,就算沒有,這麼強烈的椎心之痛,是%e4%ba%b2人都感受得到,那些個沒人性的家夥還真的釘得下手。

「小姑姑……」負責護衛老爺子閉關打坐的弟子,為難的伸手攔阻。

「想死是嗎?想死就攔攔看!」殷琳怒氣不息的一把推開人,自行上樓。

***

「殷堅……死了……」何弼學愣愣的望著管彤,臉色白得嚇人,後者呼了他一巴掌,總算讓何弼學清醒一點。

「白癡!他本來就是死掉的!不會再死一次!」管彤吼了一句,他自然很關心殷堅的狀況,沒閒功夫來照顧何弼學這個呆子。

「是的、是的……他不會再死一次……啊!那這樣不是更慘!老板娘~~求求妳……」何弼學果然是神經錯接之輩,急起來思維跳躍的不管是誰都跟不上,前一秒還在那裡如喪考妣哀爸哭母,後一秒他又能立刻複活。

「你可以感應到他?那你大可以自己救他。」雷蕾覺得很感興趣,那個小小的凡人似乎不那麼普通,雖然煩人了點,不過那股熱血讓旁人也跟著很起勁。

「我?怎麼救?」何弼學疑問,管彤狐疑的看著雷蕾,好奇她的意思是不是他所想的。聽殷堅提起過,何弼學在危及時,曾使出類似乎小芸的能力,大可以試一下,搞不好「稍微」的借用一下雷蕾的幫助,可以把殷堅整個人帶回來。

聽完管彤的解釋,何弼學的臉色又白了點,那兩隻妖怪覺得大有可為的事情,在他來看根本是天方夜談,他們現在講的不是耳環,他們現在講的是殷堅耶!

「萬一……萬一失敗了,隻抓到手臂或腳……」何弼學怕怕的詢問。

「我拜托你不要儘想這些恐怖的東西了!集中精神!」管彤大吼一句。

何弼學乖乖站好,他其實不太曉得該怎麼做,雷蕾也隻是很隨便的說什麼集中精神瞑想啥的,跟著她咕嚕咕嚕一長串,何弼學完全是有聽沒懂,隻是他伸手抓了抓,一點異樣的感覺在掌心裡。何弼學怕怕的睜開眼,多擔心隻揪到一隻耳朵還是一根手指頭,攤開掌心,是殷堅的玉葫蘆。

「玉葫蘆,是玉葫蘆!……完蛋了!是玉葫蘆!」何弼學從很興奮到頻頻慘叫,殷堅少了玉葫蘆跟煙絲,比一般正常人還要不妙。

「………該死……豁出去了!」管彤同樣臉色一變,未來的下場會怎樣先擺在一邊,首要的問題是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公狐狸……我是第一次覺得你可愛……不過我還是不會把人讓給你!」

「顧好你自己吧!低能兒!」

下定決心要救人,管彤自然展現了他修行了五、六百年的厲害,拉著何弼學的手,下一瞬間,兩人已經站在殷家老宅裡。何弼學隻來得及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的惡心,人就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以他的個性,應該要很興奮,不過現在情況不允許,管彤連忙拉著他溜下樓,憑著他的嗅覺,殷堅是被關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