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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乞!這裡好冷……」何弼學吸了吸鼻子,哪有室溫降得這麼可怕的?就算是鬼要出來都沒這麼誇張。

「哇靠……殷家到底執行多少次家法啊?」管彤不敢相信的瞪著地下室,停了十來副棺木,是死了多少人才能這麼壯觀?

「快來啊!我推不動!」何弼學也不知道是沒神經還是天生膽子大,處在這個空間裡他竟能麵不改色,而且還能正確無誤的找出哪具棺木是最新的。

「沒用的東西!」管彤把人推開,伸手一掀,殷堅靜靜的躺在裡麵。臉色泛白,嘴角還有殘餘的血漬,心口一根刻著符咒的桃木釘,還有那斑斑血跡的十指。

「吶……等一下一定要將我拉開啊!我還不想死!」何弼學深吸口氣,吃力的拔出桃木釘。和管彤對望一眼,要殷堅醒過來的方法很簡單,隻要拿捏得宜,應該不會有危險,應該吧?

一個%e5%90%bb,一個帶著活人氣息的%e5%90%bb,那股充滿生命力的靈,讓殷堅猛力睜開眼。在一旁全神貫注的管彤,一見苗頭不對,趕緊扯著何弼學的衣領將人拉開,殷堅一個伸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人抓了回來。

「殷堅!」何弼學急叫,殷堅頓了一下,兩人靠得那麼近,就差那麼一點點,殷堅就可以輕易的要了他的小命。

「不要動……不要動啊……一會兒就舒服了……」何弼學小心的將玉葫蘆掛回對方頸子上。就看他氣色漸漸恢複,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

「阿……阿學?」殷堅停了好久才認出對方,何弼學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現在輪他爬不起來了,就說這個救人的招式很差啊!一點都顯不出英雄氣慨,可是要換成管彤來救,想想他又不甘心……

「喂喂喂!現在不是眉目傳情的時候了,我們還在彆人的地盤上,我還不想死!」管彤催促著,急忙的去拉那兩人,隻是才一轉頭,就看到殷銑臉色鐵青的站在樓梯口,這兩個來救人,一定要發出這麼大的聲響弄得人儘皆知嗎?

管彤攔在兩人身前,一個剛死而複生,一個現在離死不遠,看來他才是當英雄的命。

「我說過,再見麵我不會手下留情。」殷銑冷冷的瞪著管彤,後者同樣也冷笑一聲回應,他不跟殷銑對上,那是給殷堅麵子,他還不把這個小鬼放在眼裡。

「都給我住手,誰敢動就試試看!」殷琳扶著老爺子,一步一步緩緩下樓。

「這事……我都清楚了!你受委屈了……」老爺子拍了拍殷堅的腦袋,慈愛的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就在這一個動作間,殷堅整個人輕鬆許多,雖然知道是老爺子動的手腳,不過那個謝字始終說不出口,殷堅咬咬牙的退在一旁。

「吶!小弟弟,這個紅繩掛在身上,你八字真是輕的出奇啊!」老爺子給了何弼學一條用紅線打得結,後者望了望殷堅,對方點點頭要他收下,何弼學開心的笑了笑,連忙的道謝收下。

「殷銑,你去叫你的叔父來,我有話要跟你們談。」老爺子隻是簡單、溫和的命令著,殷銑點點頭,快步的上樓去找人,殷琳則對他們擠眉弄眼,也扶著老爺子上樓,事件就這樣莫名其妙開始,也這樣莫名其妙結束。

***

讓桃木釘這樣來一下,殷堅真的元氣大傷,絕大多數的時間都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理人,好幾次何弼學去叫他,人卻讓他趕了出來。

「堅哥!你不能不吃飯的……」何弼學最大的優點就是踩不死,你怎麼趕他,隔天他又會笑嘻嘻的站在門邊。

「滾啊!……你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等人恢複許多後,殷堅自然想起當天差點害死何弼學的經過,整個人極度自我厭惡中。

「我又還沒死……等等,不對的明明是你,我乾嘛那麼謙卑?」何弼學爬上床,殷堅本來就不是太有活力的人,給那些人這麼一搞,他變得更陰沉。

「……我受夠了……」殷堅低聲的喃喃自語。

「什麼?」何弼學聽不清的湊得更近。

「我說我受夠了!我不想要這樣的,我不想一出生就害死我母%e4%ba%b2,我不想動不動就差點失手的害死你!我不想要這樣……」殷堅失控的吼了出來。

「殷堅……」何弼學嚇了一跳,愣愣的瞪著人。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不會死……可是會痛啊!真的很痛,你知道嗎?真的很痛……」殷堅指了指心口,其實更痛苦的是,他是有知覺的,他不會死,釘了桃木釘之後,他還是不會死,那感覺很恐怖,如果不是後來得救了,他是不是得一生一世的躺在那裡,他聽得見、嗅得著,他是有知覺的……

「殷堅……你不要嚇我……」何弼學緊緊的擁著人,殷堅從來都不肯示弱,如果不是因為真的太難過,他不會連說話的語氣都有點顫唞。

「既然這麼討厭我……一開始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殷堅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裡自言自語,何弼學不懂該怎麼安慰他,隻知道緊緊的擁著人,至少要讓殷堅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他,還有他一個何弼學在這裡。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等醒過來後,天已經黑了,殷堅長歎口氣,一半是因為被冤枉,一半是因為自己很窩囊。

「唔……醒了?」何弼學揉揉眼睛,這個安慰人的家夥,哄到連自己都跟著睡著,殷堅低笑兩聲,一點也不會甜言蜜語,他當初是怎麼追到CK那個大美女?

「不難過了?怕什麼?天塌下來有哥哥我罩你!」何弼學拍%e8%83%b8脯保證,這下殷堅是真的放聲笑出來,有些人完全不適合逞英雄,剛好何弼學就是。

「是啊!我不難過了,可以麻煩你起來了嗎?你很重耶!」殷堅沒好氣,何弼學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反壓上去。

「喂……套句你的話,選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啊!」何弼學嘿嘿兩聲,酒窩得意的冒了出來。

「什麼?」殷堅愣了一下,他還是跟不上何弼學的跳躍式思維啊!

「喂!是你答應過一人一次的!說話不算話會變禿子!」

「何同學……你真的很介意啊……」

「廢話!哪個男人不會介意,要不你來試一下?」

「我現在不就躺著讓你試?」

聽到殷堅的回答,何弼學的大眼睛亮度爆增,整個人好像瞬間活了起來,喜滋滋的想解開殷堅的衣扣,後又像想起什麼事似的衝回客廳裡,殷堅好奇的爬了起來。 `思`兔`網`

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雖然這句話好像不是用在這裡……何弼學鎖了門就算了,還不放心似的將沙發推去卡在門邊,跟著拔了所有的電話線,拆了手機的電池,他就不信還有誰能「打擾」他的計劃。

「你還真是異常積極哩!」殷堅輕笑兩聲,晃進書房裡稀稀嗖嗖的寫了起來。

「你在乾嘛?」何弼學探頭探惱,殷堅朝他的額頭貼了張符,一路笑著到客廳裡施法。開玩笑!最麻煩的會突然冒出來,不施點法阻擋怎麼行?何弼學先是瞪著人,兩人對望笑了起來,喜滋滋的到處貼符紙。

大半夜過去,殷堅必需承認,他做了個非常錯誤的決定,痛死了!何弼學這個混蛋說謊!這個貌似純良的家夥其實精的跟鬼似,一上來就先將他的玉葫蘆、煙盒扔的老遠,理由是「少了這兩樣東西加持的殷堅也沒多強嘛!」,尤其是那個語氣,殷堅發誓,他一定要加倍討回來。

「喂……煙……我好冷……」殷堅推了推眼睛快睜不開的何弼學,後者完全是在逞強,有些事,普通人還是少乾為妙,比如說妄想讓對方High一整夜……

原本累得快暈過去的何弼學,一聽殷堅喊冷那還得了,他隻不過不希望對方太過「不正常」,不代表他想害死殷堅,二話不說跳下床去找煙盒。

「Shit……」%e8%85%bf軟站不穩,才下床就栽倒,何弼學暗罵一聲。

「辛苦了!」殷堅吸了兩口煙,安慰小寵物似的摸摸對方的頭,跟著一把將人拽回床上。

「你乾嘛?」何弼學驚叫。

「是你說的啊!一人一次才公平!」殷堅壞笑兩聲。

隔日,何弼學拖著沉重的身體,心不甘、情不願的替何士瑋搬家,一麵整理封箱,一麵在詛咒著殷堅,他如果有一天精儘人亡死掉,罪魁禍首就是他。

「真不好意思,還要麻煩殷先生幫忙搬家。」何士瑋禮貌的道謝,殷堅點點頭回應,走在上兩層的何弼學則狠瞪著他,這個老是做弊的小人,下回就把他的煙絲全燒掉,看殷堅還囂不囂張的起來。

「何同學,不要在心理偷罵我,我聽得見!」殷堅挑釁的揚揚眉。何弼學乾脆回身給他一記中指,讓夾在當中的何士瑋很尷尬,他原以為這兩人感情很好,不過似乎不是這樣,才幾天沒見,感覺像什麼仇人似。

又回到這間屋子,何弼學盯著門鎖心裡泛起一陣惡寒,深吸口氣,不要胡思亂想。扭開門鎖,空蕩蕩的客廳裡多了個人影,熟悉的褐色卷發,還有那濃纖合度的身材,何弼學原本捧著的紙箱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學?」何士瑋嚇了一跳,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大門在他跟殷堅眼前重重關上,跟著就是何弼學嚇破膽似的慘叫。

「嗨……阿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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