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彆吵了,我們先去挖挖看,說不定下麵什麼都沒有。”
“我們有吵架嗎?”我勾起汪克的肩膀問。
“沒有啊!我們怎麼會吵架?”汪克的配合很到位,眼神很無辜地看著程震。
汪克卷起袖管,勢要把小花園翻個底朝天不可。
刨下去一個拳頭的深度,汪克的指尖觸摸到了一件硬|物。
“找到了。”汪克衝我們喊道。
我們衝著他豎起大拇指,示意他少說話,先把東西挖出來。
汪克掄起雙腕,像某種犬科動物一樣往身後猛扒著土,我和程震悄悄在揚起的煙塵中握了握手。我們的通力合作,讓汪克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挖掘工,而且心甘情願分文不取。
信物終於被取出。
灰頭土臉的汪克,比逃出煤礦的工人還要開心,抓著信物在半空中亂甩。
我和汪克上前奪過信物,立刻離開小花園裡居民的視線範圍之內。
走了一段路,看看街上沒什麼人,夏夕拉住我,說:“快看看,信物是什麼?”
信物被一個塑膠袋包著,拿出一看,和WC先生鄔燦說的差不多,樣子像根擀麵杖,隻是在一邊有凹凸起伏的弧形螺紋狀造型。
程震拿出小蘑菇,兩隻手裡捏著兩個信物,搗鼓了幾分鐘,居然把兩個東西拚接在了一起。
“你們看,這像什麼?”程震把組合在一起的信物遞給我。
“這看起來怎麼像把榔頭?”我隨口答道。
我這麼一說,汪克怕了,他一邊用衣服擦起了信物,一邊說:“這該不會是殺人凶器吧!快把我指紋都擦了。”
“不對。”今天夏夕超乎尋常的冷靜,她分析說,“鄔燦雖然說開啟寶藏需要兩件信物,但並沒有說這兩件信物就不能夠合並在一起用。況且,汪克挖出來的這樣東西,和鄔燦形容的第二件信物很相近。既然能夠和程震手裡的信物組合,我想應該沒錯。”
大家腦子都有點亂,既然有人思路清晰,那就跟她走吧,管它到底對不對呢。這種隨大流的心態,普遍存在於選舉班乾部和人大代表時的投票群眾之中。
夏夕一馬當先,果敢地朝著外灘的方向箭步流星而去,程震和汪克也不怠慢,隨後而去。
總有一種難以估測的感覺在我心頭縈繞,今天格外強烈。
樓房裡,陸波公寓裡的那些人還沒有消停下來,在那些人之中,也沒有找到我所熟悉的那個年輕警官,隻能依稀而見那位胖警官臉上陰霾的五官。
陸波是被殺了?還是被捕了?年輕警官現在可能在審訊他吧!
不知從哪冒出這麼多的想法,可這些想法卻總給我心頭平添一份堵。
汪克在不遠處招呼我跟上,他做著類似國民黨軍官衝鋒時的手勢。
他天生就是一塊笑料,我把沉重的心暫擱一邊,向他們三人跑去,向外灘的彙豐銀行大廈跑去。
5.殺局
陳駿死了。
死在了殺人現場,死在了一個沒有凶手的殺人現場。
諸葛警官在陳駿衝出警局,一個小時後接到了這個噩耗。
陸波在下午被護送回家,到陳駿去找他為止,總共才過去三個小時。可就在這三個小時內,在同一個地點,陸波、陳駿以及一名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全部死了。
從接到陳駿的報警,到警員趕到陸波的家,隻有短短的十分鐘。
就是這十分鐘,陳駿離奇地死在了現場。
到底發生了什麼?
諸葛警官%e4%ba%b2臨現場,督促第一時間的現場調查。
很快,初步驗屍的結果也交到了他的手中。
三個死者裡,最先死亡的是陸波,他被人用電擊器擊昏後,綁在椅子上,凶手對他腰際的傷口一次次電擊,幾番酷刑之後,陸波不治身亡。
第二個死亡的人是丁曦晨,他和陳駿的死因相同,都是中毒而死。
毒物應該是從嘴進入體內,毒物疑似氰化物。之所以說疑似,是因為死者口內的杏仁味還不夠明顯。
當接警的警員趕到時,陳駿正痛苦地在地上掙紮,沒過幾秒,他就不在動彈了。屍體旁有一小灘他的嘔吐物。
一個是體型碩大的殺人嫌疑犯,一個是警界的希望之星,他們在看見陸波的屍體後,一定會加倍小心。
可為什麼還會中毒呢?
凶手施展了何種法術,令他們乖乖服下毒藥呢?
介於陳駿的特殊背景,命案發生後半個小時,諸葛警官就接到了上級的死命令——四十八小時內必須破案。
否則,諸葛警官將提前退休。
在這四十八個小時之內,諸葛警官被迫賭上三十多年來的聲譽,和未來三十多年的退休金。
整整一個夜晚,他將現場的勘查工作有序安排,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線索,他都在第一線操刀把關。
天亮後,案情亂絲無頭。
時間隻剩下了四十個小時。
諸葛警官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他看來無所不能的人。
他翻看著手機裡重要聯係人,光標停格在“左庶”這個名字上,按下通話鍵,打了過去。
左庶是一名私人偵探,經營著一家調查事務所,雖然他是靠接業務為生,但卻不常帶手機,所以諸葛警官有事找他的話,一般隻打他調查事務所的電話。
而今天,很不巧,無人接聽。
諸葛警官又打了一次,還是空靈的忙音,接下去是電話答錄機的自動回複。
他看了看天,明晃晃的陽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是個好天氣,可沒個好心情。
諸葛警官打算步行去一趟太平街,左庶的調查事務所就在那裡,他也就住在事務所裡。
能讓東區警局的最高指揮官,隻身登門求助的人,也隻有神奇偵破“死神的右手”一案的名偵探左庶了。
諸葛警官懷著沉重的心情,沉重的步子拖著沉重的身軀,路上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一係列案件。
小巷裡的夏美、水箱內的周丹、醫學院的傳達室老張、公寓裡%e8%a3%b8死的陳舒珍,英文名叫Jane的女人,再到詐屍案主謀陸波,係列案最大嫌疑犯丁曦晨,以及追查至今的陳駿。
這一串被謀殺的名單之間,似乎有條無形的鎖鏈貫連著他們。
名單之外,四名行為怪異的年輕人,像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黑麂般,不時隱現於這些案件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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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街上,左庶調查事務所的招牌看起來十分破舊,在推陳出新的廣告牌堆裡,反倒有些惹眼。
上了二樓,諸葛警官看見事務所的大門上貼著一張告示:
外出辦事,可能三天後回來,有事找我請屆時再來,有急事找我請在電話答錄機上留下口訊。如是小偷的話,屋內沒有現金首飾等值錢物品。萬一你手頭緊缺,信箱內有100元人民幣,隻需撬開信箱門即可。
左庶
如此的留言,也虧左庶想得出來,諸葛警官掏出名片,插在了告示紙上,銀閃閃的國徽估計能保住左庶信箱裡的100元。
乾等下去也是徒勞,諸葛警官理了理案件的脈絡,隔著門給左庶的電話答錄機留了言。
掛完電話,諸葛警官扭扭脖子,振奮了一夜未歇的神經。
工作上的困難還需要自己去直麵,彆人的幫助始終起的隻是輔助作用。和中國足球不同,諸葛警官是能把結果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第十三章 深入寶%e7%a9%b4
1.網吧
保安工作向來是一個不怎麼討好的工作,鄔燦作為一位保藏的默守者,他自願成為一名保安,這樣的犧牲可以說是巨大的。
鄔燦做慣了保安,難免沾染上職業病。見到我們四個人,他晃動警棍,把我們從彙豐銀行大廈門口攆到了附近的地下通道口,就好像我們是亂停車的司機一樣。
“信物拿到了?”他單刀直入。
程震拍拍口袋,示意一切就緒。
我問鄔燦:“咱們還站在這裡等什麼呢?
“現在就去看一看寶藏吧!”汪克躍躍欲試。
鄔燦將程震的衣服拉拉攏,擋住信物,說:“你們在腰裡插著一把像榔頭一樣的東西,就打算往銀行裡衝?你們是不是不把保安的警棍當武器?”
“那怎麼辦?”汪克喪氣地問鄔燦。
“你們每人交100塊給我,晚上九點再到銀行來找我。”
“100塊?這是什麼錢?”提到錢,我莫名的氣憤。
“服裝費。”鄔燦答道。
“探寶還需要服裝?”我感到好奇,譏諷道,“需不需要道具、燈光、腳本、台詞什麼的?”
“這些都包括在內,隻收100元。”鄔燦用手指戳戳他的腦袋,說道,“想想吧!花100元就能看到千萬元的寶藏,絕對超值!”
我怎麼聽都覺得寶藏一事可能是鄔燦無聊時杜撰出來,讓他賺門票錢的騙局。
程震一如既往地爽快,掏出四張嶄新的人民幣:“拿去。”
鄔燦也不客氣,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