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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爺 雷恩那 4946 字 2個月前

過。

都已退居西路山中,時不時有人尋來。

那些黑衣人不會直接現身,不是在林間或家屋前疾速掠過,要不就幾聲長短哨音,孟冶會應他們的召喚出門。

一開始是有些擔心,後來才從丈夫口中得知,那些人是他以往的夥伴,是孟氏大寨布進江湖裡的暗樁,因族長托付,不得不暫管。至於暫管到何時……據說還得等下一任孟氏族長出爐,才可卸下擔子。欸.

若非孟氏對丈夫有救命之恩、養育之情,若非她已為人母,性情變得圓融些,看到孟氏宗族以這般“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的路數對待她家男人,這事要放在以前,她早毒殺他全族。

孟冶垂目瞅著兒子,抿%e5%94%87不語,是有些默認意味,但明擺著不想多說。

“算一算,威娃跟著你那夥人走大寨“隱棋”,也都闖蕩大半年,她可慣?”邊問,柔荑有意無意往孩子身上輕拍,拍啊拍,就跟丈夫的粗掌疊在一起。

他微乎其微一繃,終於回話:“她很好。”

“噢。”小小落寞,因他抽走大手。

娃兒打呼嚕,真睡沈了,他起身將孩子抱到搖籃裡。

搖籃內墊著娃兒娘%e4%ba%b2%e4%ba%b2手織出的大紅花布,還有福虎小枕。

他把孩子安置妥當,再壓實小被子的邊角以防夜風滲進,跟著滅了燭火,再次%e8%84%b1鞋上炕。

霍清若怔怔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覺得……還是得說些什麼才好……

“那個……老大夫讓月昭姑娘來了一趟,送來三袋南方藥種,月昭說……她爹娘要她嫁人。也、也是啦,再拖下去就晚了……”呃,她又被瞪了嗎?!

“我為什麼得知道這事?”孟冶明顯隱忍火氣。

“啊?我隻是閒話家……”

“我為什麼該死的得知道這事!”灼息陣陣,養在瞳底的小小火把忽而騰燒成烈焰。

不知是否被問住,她眸子眨也未眨,在幽微中直視他眼底的火。

她不言不語,他被激得更如鐵鍋炒爆豆,內心辟哩啪啦亂響。

他倏地壓上她的身子,低頭一陣狠%e5%90%bb。

這是……唔唔……怎麼……唔唔唔……突然這樣……唔唔……霍清若幾被丈夫的熱%e5%94%87堵得沒法呼吸,這般突如其來又其勢洶洶的,她沒有不要,隻是事情跳得太快,她一時跟不上。

頭暈……目眩……兩耳發熱,嬌身潤軟……

欸,算了算了,腦子現下不好使,就不使了。

衣物根本不及褪儘,四肢緊緊糾纏間,他已將她完全占有。

怕驚擾孩子安眠,所有禁不住的呻[yín]叫喊全化作聲聲嗚咽,她張%e8%85%bf環住他的腰,在他身下拱高腰肢,十指揉進他一頭濃發中,亦在烈火燒得最凶猛時,在丈夫寬背上留下細長紅痕。

魚水之事,他一向粗獷中帶溫柔,極具耐性,極為細膩,甚少如今夜這樣,仿佛欲念在膚底狂燒、催逼、激蕩……他隻能牢牢揪緊她,獨占她的一切。

結束後,交錯的激喘漸緩下,霍清若伏在丈夫%e8%83%b8`前,神思朦朧,耳中蕩進一聲聲心音,似催她入眠。

粗糙掌心原是安撫般在她背上滑動,她嚶嚀一聲,突然被他摟著翻身。

他半頹的部分仍在她體內,這一動,她忍不住細細抽顫,掀了睫。

“你以為我喜愛盧家大姐,而且還在意當年的退婚,是不是?”低嗄嗓音惡狠狠。

與其悶不吭聲臭著臉,她寧可他爆大火。

“你是嗎?”不答反問。

“當然不是!”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量。他扣著她纖細肩頭,恨不得給她一陣狠搖似的。“我說過,盧家大姐是圓是扁,我根本記不得,為何不信?”

“我信。”她眉間迷離,微地一笑。

孟冶一愣,眯眼看她,像在掂量她話中真意,片刻又問:“既是相信,為何要一再試探?”

換她表情微愣,揪住了浮遊思緒一縷,頓悟出他的意有所指。

“莫非……莫非你以為,我跟月昭姑娘交往,是想拿她試探你?”

“不是嗎?”依舊咬牙。

“我沒有。”小手攀住他的粗臂,急語:“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不然該是怎樣?!”寬額抵著她眉心,呼出的熱息彌漫忿恨,既恨,又似委屈。“你以為隻要是盧家的姑娘,我都該關注、都會瞧上嗎?以為大姐退了%e4%ba%b2,小妹有意%e4%ba%b2近,那就該……就該任其%e4%ba%b2近嗎?”

他真氣得發抖,怒火化作體熱一波波蒸騰而出,烘得她渾身汗熱水滑,心也濕淋酸軟得不像樣。

她反手抱住他。“沒有、沒有……不是的,我沒那個意思,不是要試探啊……”心裡慌,想緊緊抱他、留他,雙手用上了,玉%e8%85%bf也再一次環緊他腰身。

半埋在她體內的硬火已然甦醒。

她小口急促吐納,嬌顏緋紅似霞,幽暗中,男人染欲竄火的眼直勾勾鎖住她。

好像……還需要……還需要……再解釋些什麼,要把話說清楚啊……然而,當抵進深處的男性抽[dòng]起來,她難耐喘熄,所有的話凝在%e8%88%8c尖,吐出的皆成嬌%e5%90%9f。

再次陷入烈焰中、飛騰於雲端之上。

半晌過去,當一切混亂又趨平靜,她迷迷濛濛想抓住那欲道未道的話語。

閉著眼,她慢悠悠調息,幽喃:“盧家的七姑娘……盧月昭……她喜愛你啊……你瞧不出嗎?”

沒得到答話,她略艱難地揚睫。

一雙火苗收斂卻更顯詭譎的深瞳近在咫尺,深深凝視。

他似乎就是在等她張開雙眸。

“你瞧出了,然後呢?”

“……然後?”她傻了般喃喃。

“你一點動靜也沒。”語氣沉靜,靜中透鋒利。是指責的語調無誤。

“……動靜?”她有些暈。

靜寂籠罩,男人終於明白了,這炕上有個女人根本不受點化!

“你——”倘若可以,真想掐碎她,掐得碎碎的,吞了她,了事!

捏緊拳頭,他嗄聲低吼:“被男的覬覦,你醋到想殺人,現下是女的來垂涎,你反倒……反倒……你根本無動於衷!”

第九章

被男的覬覦——指的是孟氏佳郎孟回?

醋到想殺人——噢,所以在那當時,他確實感領到她暴起的殺意啊,欸.

現下是女的來垂涎——唔……那指的就是盧家的小七姑娘盧月昭了。

你根本無動於衷!

她豈是無動於衷?她僅覺得,有人待他好,真心誠意的,即便這樣的情意如兩眼抹黑、盲目無解,隻要是待他好,她皆安然相待。

孟回一事,讓她在殺意頓生時亦有了悟,明白她與冥主大人如此相像!

那武功蓋世、冷酷無情的魔頭對誰都狠,偏偏待阿娘心軟無藥醫,他的情愛如初花凜凜,純然無比,卻也絕對野蠻、全然霸占……她想都不敢想,倘是娘%e4%ba%b2此生沒愛上他,無半點回應,後果不知有多可怖。

殺意。

覬覦自己之物的人,都該殺。想要而得不到的,寧可毀去亦不放過。

在麵對情愛上,她似乎與冥主大人走上相同之道。

豈是無動於衷?!見自家男人被其他女子愛慕,她內心也是狂鬨,但要如何使小性,她沒個準兒,又不能縱容本性真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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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才自我開解到如此境地,沒想到,丈夫之所以陰陽怪氣、成天繃著一張黑臉,竟是惱她的“無動於衷”!氣她的“不醋”!

待她弄明白他撂下的那一句“怨言”,他早已忿然下炕,不知跑哪裡去。

然後娃兒哭了。

她將孩子抱起,喂奶、輕拍、低低哼曲,孩子又被哄睡,但她徹夜難眠。

算不算吵架,她都拿捏不出,但都三天了,丈夫一直沒返家。

說孟冶沒回來似也不對。像故意避開她,總趁她人在藥圃,又或者在附近山裡采藥草時,他就溜回。因為灶房裡的大水缸,水每天都是滿的,堆在後院的薪柴仍然高高的,怎麼用都不見減少。

再有,他夜裡會回來看孩子,或許……也順道瞧瞧她吧。

昨晚孩子跟她睡炕上,半夜她迷濛張眼,炕邊杵著一道輪廓熟悉的高大黑影。

她才輕呼了聲,影子便消失無蹤,像她落入夢境,見到的皆是夢中身。

欸,怎麼男人鬨彆扭,比女人家鬨起來還折騰人?!他今晚再不返家,她就學他,明兒個一早抱孩子離家出走,她……她娘兒倆大不了回大寨去!

霞紅渲染的山徑那端,一群野鳥振翅撲出綠林。

林中——有古怪!

離竹籬笆家屋著實近了些,不弄明白不成的。

將娃兒暫時托給孫紅、孫青照看,再把他們三個安置在小磨房裡、用來儲物的地窖中。那小小地窖有幾個隱密風孔,天光幽微可進,暗門裡外皆能開,是孟冶一手建造,儲物外,很適合躲人。

久未練功,輕身功夫使起來有些氣滯,幾個調息過後才見好轉。

入林,甫尋到那一處古怪所在,她身子如墜冰窖,寒意灌脊。

林中聚著一小群人馬,粗略一估,約三十人。

他們綁了三名姑娘以及兩名小少年,盧月昭就在其中。

然,讓她驚懼顫栗的不僅如此,而是這群人,她識得他們繡在前襟的圖紋!

白底黑漩。“玄冥教”記號。

為首的人,是十二旗主之一。那張臉孔她識得,但,名字……霍清若斂眸凝思,深掘那些被埋葬了兩年的、以為與自己再無瓜葛的人事物。

一枚小石以暗器手法打來,破風而至!

被發現了!

不禁苦笑。想想亦是,她內力修為不足以掩儘氣息吐納,對方有本事在旗主之位,雖遠遠不及教內兩大護法、六大堂主,功力也絕對在她之上。

避飛石暗器,她翻身從樹上躍落,身姿靈動。

唰唰爾,銀光爍目,教眾們全拔刀在手,叫囂聲四起——

“誰!”、“是個婆娘!”、“管她是誰,先拿下再說!”、“找死!”、“彆砍死啊,這婆娘身段不錯啊!嘿嘿,咱先上呃……唔……”

被團團包圍,幾隻毛茸茸黑手探來要抓,她沒讓他們碰,連衣袖一小角也沒被摸上,圍困她的五、六名嘍囉全中招倒地,咚咚咚咚——一個接著一個,倒得乾淨倒落,皆不出三步範圍。

頓時,驚疑聲四起。

為首之人排開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