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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迪弗 4257 字 2個月前

話——都是我自己的血。”

“你怎麼做到的”萊姆問。

“那真是很難辦的時刻。文森特以為那孩子看見他的刀了,所以我得假裝殺了那男孩。否則,文森特會懷疑我。於是,我跟蹤他到街角,然後溜進小巷裡,用刀割破自己的胳膊,把血濺在切刀上。”他露出前臂上一處新傷口。“你們可以做DNA測試。”

“哦,不用擔心,我們會的……”他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場劫車案——你根本沒有殺人來偷那輛彆克車,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向警方報案,稱切爾西地區有學生失蹤,或城裡發生司機遇害的劫車案。

隆恩·塞利托忍不住再問一遍:“到底怎麼回事 ”

“他不是連環殺手,”萊姆說,“他根本就不是殺手,他偽裝了這一切,隻為讓人看起來他就是殺手。”

塞利托問:“難道你妻子也沒有死於車禍 ”

“我從沒結過婚。”

“那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塞利托問。

“你說的一些事情讓我產生了懷疑,隆恩。”

“我”

“首先,你提到過他的名字,鄧肯。”

“那又怎麼樣呢我們都知道的。”

“沒錯。因為文森特·雷諾茲告訴過我們。但鄧肯先生是那種每天二十四小時,每周七天戴著手套的人——所以他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不,他如此小心謹慎,決不會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像文森特這樣的人——除非他不在乎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

“然後,你又說,我們運氣好,他沒有殺死最近的幾個受害者和艾米莉亞。剛開始聽到這話,我很生氣。但我轉念一想,你是對的。我們實際上並沒有拯救過任何一個受害者。還記得那個花店店主喬安妮嗎我想到,他是盯上她了,這一點沒錯。她聽到花房有動靜後就撥了911報警電話——這個聲音可能是他故意弄出來的。”

“沒錯,”鄧肯表示同意,“而且,我在地上留下了一卷線繩,以便引起她的警惕:有人闖進來了。”

薩克斯說:“露西,格林威治村的那個女兵——我們接到一個目擊者的匿名電話,自稱看見有人闖進去了。但並沒有什麼目擊者,對不對是你自己打的電話。”

“我跟文森特說,街上有人打911電話了。其實不是這回事。是我自己用投幣電話報警的。”

萊姆朝著他們身後的辦公樓點了點頭:“那麼這裡呢——我猜想那隻滅火器也是個虛假裝置。”

“它不會傷人的。我在滅火器外麵撒了些酒精,但裡麵裝的是水。”

塞利托打電話給第六分局,那裡是紐約警局排爆隊的總部。過了一會兒,他掛上電話,點點頭說:“確實是自來水。”

“就像你給貝克爾的那把槍一樣,那把他企圖用來殺死薩克斯的手槍。”萊姆指著那把已被拆散的.32口徑手槍。“我剛查過了——裡麵的撞針被卡住了。”

鄧肯對薩克斯說:“我把槍管也堵住了。你可以查查看。我知道他不可能用自己的槍來殺你,因為這樣會牽連到他自己。”

“好的,”塞利托大叫道:“夠了。有沒有人能對我解釋一下呢。”

萊姆聳聳肩。“我能做的,就是推理到這一步。隆恩,下麵輪到鄧肯先生來講完這個故事了。我覺得,他一直在計劃著給我們上一堂啟蒙課。這就是為什麼他剛才坐在街對麵,像在看台上欣賞演出一樣看著我們。”

鄧肯點點頭,對萊姆說:“前麵的內容你都猜對了,萊姆警探。”

“我已經退役了。”犯罪學家糾正道。

“我做這一切的關鍵原因,就是為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嗯,是的,我特彆喜歡這個結果:看著那個雜種丹尼斯·貝克爾被捕,被關進監獄。”

“繼續說。”

鄧肯一臉平靜地說:“一年前,我來這兒出差——我經營一家工業設備租賃理財公司。我跟我最好的朋友合作。二十年前,我們在部隊服役時,他曾救過我的命。那天,我們一直都忙著起草文件,然後回到酒店收拾一下,準備吃晚飯。但是他再也沒出現過。後來發現他遭槍擊身亡了。警方說,這是一起行凶搶劫。但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我是說,劫匪怎麼會對準受害人的前額開槍呢——一共開了兩槍。”

“嗯,搶劫案中發生槍擊死亡的情況的確很少發生,根據最近……”普拉斯基的聲音漸漸變小了,因為萊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鄧肯繼續說:“現在,我想起我朋友曾告訴過我一些事情。在前一天晚上,他說,他去了市中心一家俱樂部。當他出來的時候,兩個警察把他拉到路邊,說他們看見他購買毒品了。這都是狗%e5%b1%81。他從不吸毒。這一點我敢肯定。他知道有人在敲詐他,於是要求見警方的頭兒。他打算給總部打電話投訴。但就在這時,一些人從俱樂部裡出來了,於是警察就放他走了。第二天,他遭槍擊身亡了。

“這也太巧合了。我後來常去那家俱樂部,詢問相關情況,花了我五千美元,但最終發現有人願意告訴我丹尼斯·貝克爾和他的黨羽在城裡搞敲詐的陰謀。”

鄧肯解釋了他們如何把毒品栽贓給商人或他們的孩子,接著再敲詐一大筆錢,以此作為撤銷指控的籌碼。

“這就是從118分局失蹤的毒品。”普拉斯基說。

薩克斯點點頭:“我聽說,他們的老巢在曼哈頓下城區的某個酒吧裡。”

“聖詹姆斯嗎”

“是的。他們一下班就會在那裡會合。”

萊姆問:“你的朋友,那個被殺的,叫什麼”

鄧肯把名字告訴他們,塞利托打電話給凶殺科。果真如此。那名男子在一起疑似搶劫案中遭槍擊身亡。沒有抓到罪犯。

“我利用我在那家俱樂部建立起來的線人——我給了他很多錢——以便把我引薦給那些認識貝克爾的人。我假裝自己是個職業殺手,可以替人辦事。有好一陣子,我都沒得到任何消息。我以為他被抓了,或者改邪歸正了,反正我一直都沒聽到他的消息。這令我有些沮喪。但最後貝克爾終於打電話給我,我們見了麵。結果我發現,他一直在調查我,看我是不是值得信任。很顯然,他非常滿意。他沒給我太多細節,隻是說,他有一樁生意遇到麻煩了。”

薩克斯問:“是克裡萊還是薩克斯基他有沒有提到這兩個人”

“他沒有告訴我任何人的名字,但很明顯,他談到了殺人。”

薩克斯搖搖頭:“我真的很不安,我以為118分局的警察從劫匪那兒獲得贓款,其實他們才是真正的元凶。”

萊姆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想到了尼克·卡雷利,也想到了她父%e4%ba%b2。

鄧肯繼續說:“然後,貝克爾說他遇到了新的麻煩。他還想除掉某個人,一個女警探。但他們不能自己去殺——如果她死了,那麼其他人就會知道這跟她調查的案子有關,那麼接下來的調查就會更深入。於是,我想起了這個主意,假扮成一個連環殺手。我還編了這個名字——鐘表匠。”

塞利托說:“這就是我們在搜索鐘表匠協會時為什麼一無所獲。”他們查了傑拉德·鄧肯這個名字,但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是的。這個人物隻是我編出來的……我還需要有人來向你們透露信息,讓你們相信真的有這麼個精神失常的殺人狂,所以我找到文森特·雷諾茲。然後,我們就開始了虛擬的殺人行動。前兩次是我偽造的屍體,那時文森特還不在我身邊。其他幾次——當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故意把事情搞砸,所以也沒殺成。

“我必須確定,你們可以找到那盒能將鐘表匠和貝克爾聯係在一起的子彈。我本打算把它丟在某個你們能找到的地方。但是——”鄧肯笑了笑,“——結果,我沒有這麼做。你們發現了那輛運動休閒車,而且幾乎抓到了我們。”

“所以你就把子彈丟在車裡。”

“是的,還有那本書。”

萊姆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搜索停車場的警官說,很奇怪你把車停在毫無遮擋的地方,也沒有停在入口處。這是因為你必須確保我們可以找到這輛探路者車。”

“一點不錯。所有其他的犯罪現場都是為這個做準備的——這樣你們就可以在貝克爾企圖殺薩克斯時抓住他。我想,這樣你們可以有理由搜查他的車和住房,以便找到證據把他送進監獄。”↓思↓兔↓在↓線↓閱↓讀↓

“那首詩又是怎麼回事呢‘蒼穹一輪冷月……’”

“那是我自己寫的,”鄧肯微笑著說,“與詩人相比,我做商人更稱職。但為了滿足我的需要,這首詩似乎足以引起人們的驚恐。”

“那你為什麼選擇這些人作為目標”

“我並沒有選他們。我選的是地點,因為這些地方可以讓我們迅速地逃離。之所以選最後那個地點,就是這個女人的辦公室,是因為我需要布局適合的地點來把貝克爾引出來。”

“為了給你的朋友報仇嗎”薩克斯問,“有些人會直接把他殺掉算了。”

鄧肯誠懇地說:“我從沒傷害過任何人。我做不到。我可能觸犯了法律——我承認在這件事上我犯了罪,但並沒有傷及任何人。我甚至連車都沒偷過;都是貝克爾弄來的——從警局的停車場。”

“那麼,假扮第一名受害者姐姐的人是誰”薩克斯問,“她是誰”

“我請來幫忙的朋友。幾年前,我借給她一大筆錢,但她後來沒辦法償還了。所以她答應幫我。”

“那麼,車裡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呢”薩克斯問。

“是她女兒。”

“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

鄧肯露出一絲悲傷的微笑:“我得保密。我答應過她。就像那家俱樂部裡幫我聯係貝克爾的那個人一樣。這是交易的一部分,我會遵守的。”

“除了貝克爾之外,還有誰跟118分局的敲詐案有關”

鄧肯遺憾地搖搖頭:“我希望可以告訴你,希望他們和貝克爾一樣被送進監獄。我曾試圖找出來,但他從不談他的計劃。不過我覺得,還有人涉嫌敲詐。警局裡絕對不止他一個壞警察。”

“還有彆人”

“沒錯。職位更高的警官。”

“是馬裡蘭州的警官,還是那個州的其他地方”薩克斯問。

“我沒聽他提起過。他信任我,但是有限度的。我認為,他並不擔心我會告發他;但似乎怕我會很貪婪,問他要很多錢。似乎他有很多錢。”

一輛深色的市政府官員用車停在警方警戒線旁邊,一位瘦削、禿頂、穿著薄外套的男人從車裡走出來。他來到萊姆和其他人身邊。他是地區檢察官的高級助理。萊姆在他起訴的幾樁案子中作過證。犯罪學家朝他點頭打招呼,塞利托則向他解釋最新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