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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迪弗 4401 字 2個月前

走進實驗室,%e8%84%b1下皮夾克,隨手扔在椅子上。她麵無微笑,隻是點頭打個招呼,然後問,“有什麼進展嗎”

“目前還沒有,一點也沒有。又查了一遍電子數據庫,但毫無結果。”

薩克斯看了看普拉斯基製作的克裡萊案件證據圖表。但在萊姆看來,她似乎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她轉頭對新手說:“羅恩,那個調查過薩克斯基案子的警探告訴我,他聽到一些謠言,據說錢落進了118分局那些常出沒於聖詹姆斯酒吧的警察手裡。和馬裡蘭州有關。如果我們能找到具體地點,就能找到那些錢,或許也能找到涉案人員。我在想會不會和巴爾的摩的OC(注:OC是organized crime的縮寫,意為“有組織犯罪”。)有關。”

“你說的OC是指有組織犯罪嗎”

“除非你跟我上的不是同一座警校,否則OC的意思應該是一樣的。”

“對不起。”

“你去打幾個電話,查查是否有巴爾的摩團夥的人在紐約活動。還要找出克裡萊、薩克斯基或者118分局的什麼人在馬裡蘭有住宅或者做生意。”

“我要去一下118分局,並且——”

“不,打電話就行了,而且要匿名。”

“我%e4%ba%b2自去難道不是更好嗎我能——”

“更好的做法,”她用嘶啞的嗓音說,“就是聽從我的吩咐。”

“好吧。”他舉起雙手,表示服從。

塞利托說:“嗨,林肯,你的手下也沾上了你的好脾氣。”

薩克斯先是繃緊嘴%e5%94%87,接著又溫和起來:“那樣會更安全的,羅恩。”

這是林肯·萊姆式的道歉,也就是說,並不是真正的道歉,但普拉斯基還是接受了:“當然。”

她將目光從白板上移開。“我要跟你談談,萊姆,單獨談談。”她瞥了一眼貝克爾,問:“你介意嗎”

他搖搖頭說:“不會的。我還要辦彆的案子,”他邊穿外套邊說,“如果你們需要我的話,在市中心辦公室可以找到我。”

“什麼事”萊姆輕聲問她。

“上樓,就我們倆。”

萊姆點點頭:“好的。”到底怎麼了呢

薩克斯和萊姆乘微型電梯來到二樓,他搖著輪椅來到臥室,薩克斯跟在他身後。

到了樓上,她坐在一台計算機終端前麵,開始憤怒地敲擊鍵盤。

“出什麼事了”萊姆問。

“給我一點時間。”她在翻閱電腦裡的文件。

萊姆發現薩克斯身上有兩件不尋常的事情:她剛剛用手抓過頭皮,大拇指上還留有傷口的血跡。另一件事是,他覺得她剛剛哭過。從他們認識開始,這麼長時間裡,她隻哭過兩三次。

她用力地擊打鍵盤,飛快地翻動頁麵,快得幾乎沒法看清屏幕上的內容。

他不耐煩了,也很焦慮。最後他不得不堅決地說:“告訴我,薩克斯。”

她雙眼凝視著熒屏,搖搖頭。然後轉身說:“我父%e4%ba%b2……他是個違法分子。”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萊姆把輪椅搖近些,她的目光又回到屏幕上的文件。他能看出,上麵都是些報紙新聞。

她的雙%e8%85%bf緊張地抖動起來。“他收受賄賂。”她輕聲說。

“不可能。”萊姆不認識赫爾曼·薩克斯,因為在他認識薩克斯之前,赫爾曼已經因癌症而去世了。他曾經是一名巡警,是個老手,一輩子都沒換過職業(這就是為什麼在薩克斯剛剛當上巡警的時候,他給她起了個外號——“老巡警的女兒”)。他的血管裡流淌著警察家族的血液——他的父%e4%ba%b2,海恩裡希·薩克斯於1937年離開德國來到美國,當時和未婚妻的父%e4%ba%b2——一名柏林警探——一起移民來美國。成為美國公民後,海恩裡希加入了紐約警察局。

對萊姆來說,薩克斯家族的成員是不可能變成腐敗分子的。

“我剛跟調查聖詹姆斯案的警探談過,他曾和我父%e4%ba%b2一起共事。上世紀70年代末曾發生過一起醜聞:敲詐勒索、賄賂,甚至還有一些毆打行為。大約十幾個警員和警探被捕入獄。這就是臭名遠揚的第十六大道俱樂部。”

“當然,我記得。”

“那時候我還是個嬰兒,”她的聲音有些顫唞,“我從沒聽說過這件事,甚至加入警隊後也沒聽說過。母%e4%ba%b2和父%e4%ba%b2也從來沒有提過。可他卻和他們是一夥的。”

“薩克斯,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問過你母%e4%ba%b2嗎”

警探點點頭:“她說,根本沒這回事。一些被抓起來的警察隻是信口雌黃,以便爭取檢察官給他們減刑。”

“所以,這就是內務部的做法。讓大家相互招供,連無辜的人都難以幸免。然後就結案了。他們就是這樣亂來。”

“不,萊姆。這不是全部的真相。我去內務部的檔案室查過檔案。他們確定我父%e4%ba%b2有罪。其中兩名涉案警察簽署了宣誓書,供認曾看見他勒索過店主,並保護過通緝的逃犯,甚至還故意銷毀針對布魯克林犯罪團夥的重大案件文檔和證據。”

“這都是傳聞。”

“鐵證如山,”她大叫道,“他們有證據。贓款上有他的指紋。而且他在車庫裡藏著未經登記的槍支,上麵也有指紋。”她低聲說,“彈道檢驗證明其中的一把槍在一年前曾被用於未遂的殺人行動。我爸爸替人隱藏凶器,萊姆。這些都是檔案裡記載的。我還看了指紋識彆專家的報告。我看到指紋了。”

萊姆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他問:“那麼,他怎麼被釋放的”

她苦笑了一聲:“這簡直是笑話,萊姆。犯罪現場調查科的人把搜查行動搞砸了。他們把證據保管鏈卡片填錯了,所以在聽證會上,他的律師駁斥了那些證據。”

證據保管鏈卡片的作用在於防止篡改證據或無意中修改其內容,以便增加嫌犯被定罪的可能性。但事實上,在赫爾曼·薩克斯的案子中,幾乎不可能發生證據篡改的情況;除非嫌疑犯自己用手觸碰過現場的物體,否則他的指紋不可能出現在證據上。然而,規則必須保持公平,所以如果沒有填寫證據保管鏈卡片,那麼這種證據往往都會被駁回的。

“我回到自己家裡,”她擦擦眼睛說,“翻出了他所有的老照片。在幾百張照片裡都能看到那幾個被定罪的警察。其中有好幾張,是在沙灘上拍的合影,還有在賭場拍的。然後……還有些照片,是他和托尼·加蘭特在一起拍的。”

這家夥是裡奇灣犯罪團夥的大頭目。

“你爸爸和加蘭特在一起”

“他們當時在一起吃飯,萊姆。我給我爸爸以前的一個同事打電話,喬·諾克斯——他也是第十六大道俱樂部的成員,他也被捕過。我直接問他關於我爸的事兒。一開始他什麼都不想說。他很驚訝我竟然會給他打電話,但後來他承認這些事情都是真的。爸爸和諾克斯還有其他幾個人曾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勒索過商店店主和承包商。他們銷毀證據,甚至威脅要毆打那些膽敢舉報的人。

“他們認為爸爸會在監獄蹲很長時間,誰知案件處理程序出現失誤,他卻被釋放了。他們稱他是條‘漏網之魚’。”

她擦乾眼淚,繼續搜索電腦裡的文件。她還查閱了官方文件——由於萊姆為紐約警局工作,所以他有權限進入紐約警局的檔案數據庫。他把輪椅搖得更近些,以至於都可以聞到她身上香皂的味道。她說:“第十六大道俱樂部的十二名警員遭到指控。內務部知道還有另外三名涉案人員,但由於證據問題,他們沒法立案。他就是這三人中的一個。”薩克斯說,“上帝啊,一條漏網之魚……”

她癱坐在椅子上,手指伸進頭發,不斷地抓撓著。她意識到自己又抓破頭皮了,於是將手放在膝蓋上。指甲又沾上了新的血跡。

“當尼克出事的時候,”薩克斯開始講述。她又深呼吸了一下:“那件事情發生時,我能想到的就是,沒什麼比警察犯法更糟糕了。什麼都比不上……而現在,我居然發現自己的父%e4%ba%b2也是個敗類。”

“薩克斯……”萊姆感到一陣痛苦的沮喪,因為他不能抬起手臂,無法握住她的手,來分擔她的痛楚。對於這種無能為力的狀態,他覺得氣憤不已。^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她繼續說道:“他們收受賄賂,然後銷毀證據,萊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萊姆。你知道因為他們的行為,有多少罪犯將會逍遙法外嗎”她又轉向電腦,“有多少凶手會被釋放又有多少無辜的人會死於非命”

[晚上8:27]

第十六章

文森特又覺得饑渴難耐了,它就像海潮那麼洶湧澎湃。他又情不自禁地盯著大街上的那些女人。

他腦子裡一直在想如何蹂躪她們,這使他更加感到饑渴。

一個留著金色短發的女孩走了過來,手裡提著購物袋。文森特想象自己正趴在她身上,用雙手捧住她的頭。

又走來一個黑頭發的女孩,留著莎莉·安妮那樣的長發,從絨線帽裡垂下來。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如果自己用手撫摸她細小的後背,她的肌膚一定會微微顫唞。

又走來一個金發美女,身著套裝,手拿一隻公文包。他在想,當他下手的時候,她會不會大聲叫喊。他猜,她一定會喊的。

傑拉德·鄧肯開著那輛“膠布老爺車”慢慢順著小巷又轉回主乾道朝北開去。

“電台通話停止了,”殺手朝警用對講機點了點頭,裡麵隻有慣常的呼叫和更多的交通信息。“他們更換頻率了。”

“要不要我換到新的頻率”

“他們會加密的。讓我吃驚的是,他們居然一開始沒有加密。”

文森特又看到一個黑頭發的女孩——哦,她可真漂亮,她正從星巴克咖啡店走出來,穿著靴子。文森特很喜歡靴子。

他想,我還能等多久呢

不會太久的。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明天。當他碰到鄧肯時,這個殺手告訴他,在開始他們的“計劃”之前,他必須放棄那種與女人“交心”的想法。文森特同意了——為什麼不呢鐘表匠告訴他,他的受害者中有五個女人。其中兩個年齡有點大,人到中年了,但如果他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嘗試一番(這隻是小事一樁,但總得有人做啊,“聰明人”文森特自我嘲諷了一下)。

因此他最近都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鄧肯搖搖頭:“我想弄清楚,他們怎麼知道是我們乾的。”

我們他有時說話真有意思。

“你知道嗎”

“不知道。”文森特說。

鄧肯並不生氣,這讓文森特很驚訝。文森特的繼父生氣時會大喊大叫,例如,莎莉·安妮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就發作過。每當文森特遭到女人的反抗並感到疼痛時,他也會很惱火。但鄧肯不是這樣的人。他說,生氣是沒用的。你必須看到更加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