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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迪弗 4285 字 2個月前

類案子。”

這個問題幾乎是在奚落她,表明他對薩克斯的評判,意思是她顯然是個新手,可能還沒有處理過這樣的案件。或者正因為是新手,就連彆的案子也沒查過。

她沒有回答,隻是說:“把你能記得的情況告訴我吧。”

“我們在一個閒置的停車場裡發現他的屍體,就躺在他車子旁。身上沒有錢,也沒有錢包。槍就在附近。”

“什麼型號”

“史密斯·威森手槍,被人處理過了,是把冷槍。槍體擦得很乾淨——沒有指紋。”

真有意思。這裡的冷槍指槍上沒有序列號。這些渾蛋想買那些無法追蹤的武器,所以他們都在街頭買貨。對於有壓印的槍支,你是不可能完全擦除序列號的——這是美國所有生產商都必須遵守的規定——但一些外國公司生產的槍械上則沒有序列號。職業殺手會用這種槍。而且,通常會把槍丟在犯罪現場。

“線人有沒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許多凶殺案的偵破都是因為凶手犯的錯誤,即吹噓他在搶劫中的大膽行動,誇耀他所偷得的物品。因此警方的線人通常會聽到些消息,並為了獲得警方的獎賞而供出凶手。

“什麼消息都沒有。”

“那個閒置的停車場在哪兒”

“在運河旁,你知道那些大罐子嗎”

“那些天然氣罐嗎”

“是的。”

“他在那兒做什麼”

施奈德聳聳肩:“不知道。他經營一家維修公司。我想可能他在那兒有個客戶。他也許過去看看客戶什麼的。”

“有沒有在犯罪現場發現什麼確鑿的證據痕跡、指紋或者腳印”

“什麼都沒找到。”他一直打量著她。他顯得有些困惑。他可能在想,原來這就是新一代的紐約警察,真高興我已經激流勇退了。

“你確定,這案子就像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嗎真的是搶劫引發的凶殺嗎”

他猶豫一下說:“很確定。”

“但不是完全確定”

“我想,這可能是一起搶劫案。”

“肯定嗎”

施奈德聳聳肩:“我是說,那地方周圍沒有其他人。你得走上半英裡,才能看到住宅區的街道。那裡全是工廠。孩子們也不在那兒玩。根本找不到理由去那種地方。我在想,凶手之所以拿走錢包和錢,是為了讓它看起來像是搶劫。而且他還把槍留在現場——這讓我覺得像是謀殺。”

“但這和團夥犯罪沒有聯係吧”

“我沒發現。但他的一個員工對我說,他的幾樁生意泡湯了,損失了一大筆錢。我也去查了,但沒發現什麼線索。”

因此,薩克斯基——或許還有克裡萊——可能和某些犯罪團夥有關聯:販賣毒品或者洗錢。有人攜款逃走,於是他們殺了他。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會出現那輛奔馳車——某些犯罪團夥頭目或%e4%ba%b2信正在跟蹤她對此案的調查情況。118分局的警察也在幫這些團夥阻撓案情的調查。

“本傑明·克裡萊也在你的調查範圍內嗎”

他搖搖頭。

“你知不知道那個受害人——薩克斯基——曾經常光顧聖詹姆斯”

“聖詹姆斯……等等,就是字母城的那家酒吧嗎緊靠那個分局。是哪個局來著”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沒錯。靠近118分局。”

施奈德沉默了。他顯得局促不安。“我不太清楚。搞不清。”

“嗯,他的確經常去那兒。真奇怪,這家夥住在西區,在中城上班,卻悄悄跑到那兒閒蕩。你知道那裡的情況嗎”

“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他氣呼呼地環視著房間,“但如果你問我是否有118分局的人來找過我,讓我掩蓋這件案子,我可以告訴你,沒有。我們按常規處理這個案子,然後又繼續處理彆的案子了。”

她直視他的雙眼問:“關於118分局,你了解多少情況”

他拿起一個遙控器,把玩了一下,又把它放了回去。

“我是不是提到了什麼隱情”薩克斯問。

“什麼”他陰沉地問。她注意到,他瞟了一眼對麵空著的斷層式櫥櫃。她可以看到木櫃上的小圓環,那裡曾擺放過酒瓶。

“我的記性糟透了。”她告訴他。

“記性”

“我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了。”

施奈德很困惑,“你這樣的孩子怎麼會這樣”

“哦,你儘可以相信我,”她邊笑邊說,“一旦走出你的前門,我就會忘記自己曾來過這裡。忘記你的名字和長相。徹底忘記。真有意思,我真的很健忘。”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但他還是搖搖頭。“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輕聲問,“你很年輕。你得學會——有些事情,最好彆惹是生非。”

“但如果是非自己冒了出來,那怎麼辦呢”她邊問邊探身向前,“這案子一發生,就多了兩個寡婦,還有幾個沒爸爸的孩子。”

“兩個”

“另一個是克裡萊,我剛才提到過那個人。和薩克斯基一樣,也去過那個酒吧。看起來他們認識118分局的什麼人。現在,他們都死了。”

他注視著平板電視。挺氣派的電視。

她問:“那麼,你聽到什麼沒有”

他盯著地麵,好像發現上麵有些汙漬。或許他應該將更換地毯的任務加進他的家務列表。終於他說:“隻是一些謠言。僅此而已。我對你就不隱瞞了。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具體內容也不太清楚。”

薩克斯點點頭,想讓對方寬心:“謠言也行。”

“有人在撈錢。就這些了。”

“錢有多少”

“可能數目不小。我是說,一大筆錢。不過也可能隻是些零花錢。”

“繼續說。”

“我不清楚具體細節。就好像,你在街上忙自己的事兒,有個人對站在你旁邊的警察說了什麼,你也沒記清楚,你知道,隻是聽到一些大概。”

“你記得那些人的名字嗎”

“不,不記得。這已經是好長時間以前的事了。我隻知道,好像涉及到錢。我不知道付錢方式,也不知道有多少錢,或者付給誰。我隻聽說有人在撈錢,而且他們和馬裡蘭州那邊有關係。錢最後流往那個地方。”

“有具體地址嗎”

“沒有。”

薩克斯考慮了一下,思考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克裡萊或薩克斯基在馬裡蘭州有房產嗎可能在海邊——大洋城,或者是雷霍貝斯還是118分局的警察在那兒有房產再或者是巴爾的摩的團夥這都能說得通;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在曼哈頓、布魯克林或新澤西的團夥中都找不到任何線索。

她問:“我想看看薩克斯基的檔案。你能給我些指點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施奈德猶豫了一下說:“我來打幾個電話。”

“謝謝。”

薩克斯站起身。

“等等,”施奈德說,“還有件事。我剛才把你稱作孩子。嗯,我不該這麼說的。你很有勇氣,不輕言放棄,也很聰明。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但你在這行乾的時間還不長,你得明白,你對118分局有疑點,但即使真的有人在使壞,也不會有黑白分明的結果。你該問問自己,這他媽的有什麼用呢就為這麼點錢嗎有時,壞警察也會拯救一個嬰兒的生命。而有時,好警察也會收受他本不該拿的東西。這就是在街頭闖蕩的結果。”他對她皺皺眉頭,顯得很困惑,“我是說,老天啊,你尤其應該明白這一點。”

“我”

“嗯,當然,”他上下打量著她,“知道第十六大道俱樂部嗎”

“不知道。”

“噢,我打賭你肯定知道。”

接著,他把關於這個俱樂部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

丹尼斯·貝克爾對萊姆說:“我聽說,她是個射擊高手。”

此時實驗室裡全是男人。凱瑟琳·丹斯回賓館重新辦理入住手續去了,艾米莉亞則出去忙“另一件案子”。普拉斯基、庫柏和塞利托留在這兒,還有那條名叫傑克遜的小狗。

萊姆講了些關於薩克斯參加手槍俱樂部和參加競賽的事兒。他驕傲地告訴貝克爾,她在紐約市大聯盟比賽中,差點就獲得了手槍射擊賽的冠軍。她打算明年再參加比賽,希望能拿到第一名。

貝克爾點點頭:“看起來她狀態很好,就像大多數剛從警校畢業的新人一樣。”他拍拍肚子說:“我自己也該鍛煉鍛煉了。”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坐在輪椅上的萊姆比出事之前鍛煉得更勤快了。他每天都鍛煉,使用電動自行車——就是那台測力計——和一部帶有電腦功能的踏步器,每周還要做幾次水療。這種鍛煉有兩個目的。一是保持他肌肉的結實程度,以便有一天他可以重新站起來行走——對此他深信不疑。另一方麵,這種練習可以幫助他提高身體受損部位的神經功能,以促進他實現自己的目標。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已經恢複了身體上的一些功能,而在此之前,醫生曾告訴他,這些地方是不可能恢複的。

但他覺得,貝克爾對薩克斯練習啞鈴的運動並不太感興趣——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為對方又問了新的問題:“我聽說,你們兩個……開始出雙入對了。”

艾米莉亞·薩克斯真是一盞引蛾子的燈。貝克爾警探也來打探一下自己是否也能沾點光,萊姆對此並不覺得驚訝。貝克爾用了一個很奇怪的字眼:“出雙入對”。萊姆聽了覺得好笑,答道:“你可以這麼說。”

“這可不容易。”貝克爾眨眨眼睛,“等等,彆誤會了我的意思。”

但萊姆很清楚這個警探的意思。他不是指一個殘疾人和一個健全人之間的愛情——貝克爾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萊姆的身體狀況。不是的,他指的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你的意思是,兩個警察竟然在談戀愛。”

“另一件案子”撞上了“他的案子”。

貝克爾點點頭。“我曾和聯邦調查局的一個探員約會過。我倆竟然會出現管轄權方麵的爭執。”

萊姆笑了起來:“這倒是個不錯的說法。當然,我前妻不是警察,但我們相處得也不太融洽。布萊恩是個急性子,為此我損失了好幾盞漂亮的台燈,還摔壞了一台博仕·隆姆顯微鏡。也許我根本不該把它帶回家……嗯,也許放在家裡也還好;隻是不該把它放在臥室的床頭櫃上。”

“我可不想拿你臥室的顯微鏡開玩笑。”塞利托在對麵喊了一聲。

萊姆結束了和貝克爾的閒聊,搖著輪椅來找普拉斯基和庫柏,他倆正試圖從花店的線繩上提取指紋,因為萊姆認為鐘表匠沒法戴著手套來解開這些金屬線繩,因此必須直接用手來乾活,但他們依然什麼都沒發現。

萊姆聽到開門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薩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