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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迪弗 4346 字 2個月前

收益都是S&P500指數的三到四倍。誰還會不開心呢”

S&P……普拉斯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詞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把它記在了本子上。然後又寫上,“開心。”

“你能給我發一份客戶名單嗎”

凱斯勒遲疑了一下。“坦白說,我希望你不要去找他們。”他的頭稍稍低下了一些,盯著麵前這個新手警察的眼睛看。

普拉斯基也凝視著對方的眼睛。他問:“為什麼”

“影響不好。不利於我們的業務。我曾解釋過這一點。”

“好吧,先生,你仔細想想,在某人死後,警察來提幾個問題作調查,這樣做並沒什麼不正常的,是不是”

“我想也是。”

“你的客戶都知道克裡萊先生的噩耗了,是不是”

“是的。”

“那麼,我們警方介入調查——客戶們對此應該有所期待才是。”

“有些人會的,其他人就不同了。”

“無論如何,你已經采取了一些措施來控製局麵,是不是聘請一家公關公司,或者你%e4%ba%b2自去見客戶,以便安撫他們,是嗎”

凱斯勒猶豫了一會。然後他說:“我會整理出一份名單發給你的。”

“太棒了!”普拉斯基心裡想。“投籃三分有效!”他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艾米莉亞·薩克斯曾告誡他,要把最重要的問題留到最後。“克裡萊先生的那一半公司股份怎麼處置”

這個問題隱約中帶有一絲懷疑,即凱斯勒有可能謀殺了他的合夥人,以便自己掌管整個公司。但是,凱斯勒要麼沒有意識到這個含義,要麼就是雖然有所察覺,也沒有感到不快。他說:“我會買下這些股份。我們的合夥協議中有這項規定。蘇珊娜——他的妻子——她會因他的股份而得到豐厚的市場淨值。這可是一大筆錢。”

普拉斯基把這個情況記了下來。他指了指牆上的管道照片。雖然隔著玻璃門,但仍能看見那些照片。“你的大多數客戶都是這樣的大公司嗎”

“我們主要為個人、高級經理和董事會成員提供服務……”凱斯勒又往咖啡裡加了一包糖,攪動了一下。“警官先生,你做過生意嗎”

“我”普拉斯基咧嘴笑了笑,“沒有。我的意思是,我有個叔叔曾做過生意。但是他搞了個肚皮朝天,呃,當然不是他肚皮朝天,是他的餐館搞砸了。”

“自己創辦一個企業,讓它發展壯大,這是非常令人激動的事情。”凱斯勒呷了一口咖啡,又攪了攪,然後探身向前,“很清楚,你認為他的死另有蹊蹺。”

“我們想做到滴水不漏,”普拉斯基也不清楚自己這番話的含義,順口就說了出來。對方的問題其實也很含糊。“先生,我想,我們就談到這裡吧。謝謝你的幫助。”

凱斯勒喝完了咖啡。“如果我想到其他的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有名片嗎”

普拉斯基給這個商人遞上一張名片。對方問:“上次和我談話的那個女警探,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艾米莉亞·薩克斯。”

“對了。如果我找不到你,我可以給她打電話嗎她是不是還在負責這個案子”

“是的,先生。”

普拉斯基報出了薩克斯的姓名和手機號碼,凱斯勒邊聽邊將這些信息記在名片的背麵。普拉斯基把萊姆的電話號碼也給了他。

凱斯勒點了點頭。“我得回去工作了。”

普拉斯基再次向他表示感謝,然後喝完咖啡,轉身離去。他又看了一眼牆上那幅最大的管道照片。真好看。他真想搞一幅小一點的掛在自己的娛樂室裡。不過他覺得像賓州能源公司這樣的企業不大可能設有紀念品商店。這可不像是迪斯尼樂園。

[下午4:52]

第十二章

一個體格健壯的女人走進一家小咖啡店,她身著黑色外套和牛仔褲,留著一頭短發。這長相和她自己形容的一模一樣。艾米莉亞·薩克斯從後麵的房間裡朝她揮了揮手。

這就是格爾蒂,在聖詹姆斯酒吧工作的另一名女招待。剛才在上班的路上她接到電話,並同意在接班之前與薩克斯碰麵。

牆上貼著禁煙標誌,但這個女人照樣用紅潤的食指和中指夾起一根煙,抽了起來。這裡的工作人員沒有說什麼;薩克斯心想,這可能就是餐館業的職業禮貌。

女人的黑眼睛眯縫起來,看著警探的身份證件。

“索尼婭說你有些問題要問我,但她沒說是什麼。”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薩克斯覺得,索尼婭事實上可能已經把一切都告訴她了。但警探還是假裝不知道,告訴她相關的細節——至少是那些她可以知道的事兒——然後給她看了本·克裡萊的照片。“他自殺了。”格爾蒂的眼神裡毫無驚訝之情,“我們正在調查他的死因。”

“我想,我見過他兩三次,”她看看黑板上的菜單,“我在聖詹姆斯可以免費就餐的,但看來我吃不上了,因為我在這兒,和你在一起。”

“那我給你買些吃的吧”

格爾蒂朝女服務員揮揮手,準備點餐。

“你想點什麼”女服務員問薩克斯。

“有花草養生茶嗎”

“如果立頓茶也能算花草茶的話,我們也有。”

“我就要這個了。”

“想吃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

格爾蒂看著警探的體型,譏諷地笑了一聲,然後問,“呃,那個自殺的家夥——他有家人嗎”

“有的。”

“真慘。他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令人無法相信格爾蒂真能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毫無疑問,結果是她並不能比索尼婭提供更多的幫助。她所能記得的是,在過去的三個月裡,她每個月在酒吧裡大約見到過他一次。她還有一點印象,記得他和一些警察在酒吧後屋裡碰頭,但不很確定。“酒吧很忙,你知道的。”

這得看你對繁忙的定義了,薩克斯想。“你本人認識那裡的警察嗎”

“分局的警察嗎是的,認識幾個。”

飲料來了,格爾蒂說出了幾個警察的名字和體貌特征。她不知道這些人姓什麼。“他們中大多數人還挺好。但有些家夥是渾蛋。不過,滿世界不都挺混賬的嗎關於這個男人,”她朝克裡萊的照片點點頭,“我記得他很少笑。他總是四處張望,一會向後看,一會看窗外。好像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女人往自己的咖啡裡倒了些奶油和糖,倒了很多。

“索尼婭說,他最後一次來酒吧的時候和人發生了爭鬥。你還記得發生過其他爭鬥嗎”

“沒有,”她大聲喝著咖啡,“我在的時候可沒見過。”

“你看到他接觸過毒品嗎”

“沒有。”

薩克斯心想,真沒用。這似乎是死路一條。

酒吧招待深吸一口煙,衝著天花板吐出煙霧。她斜視一眼薩克斯,咧開紅得發亮的雙?%e5%94%87,露出一絲無意義的微笑。“你為什麼對這家夥那麼感興趣”

“隻是例行調查。”

格爾蒂會意地看了一眼薩克斯,最後說:“曾有兩個家夥來過聖詹姆斯酒吧,之後不久這兩人就都死了。這就是所謂的例行調查,嗯”

“兩個人”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要不你一開始就會說的。”

“說來聽聽。”

格爾蒂不說話了,眼睛看向彆處;薩克斯心想,這女人是不是被嚇著了。但她隻是盯著剛擺在桌上的漢堡和薯條。

“謝謝,%e4%ba%b2愛的,”她粗聲粗氣地說了一句。接著回頭看看薩克斯,聳了聳肩:“那人叫薩克斯基。弗蘭克·薩克斯基。”

“出什麼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聽說他在一起搶劫案中被殺了。”

“什麼時候”

“11月初。好像就是那段時間。”

“他去聖詹姆斯見什麼人了嗎”

那女人又聳聳肩:“反正他就是呆在後屋裡,我就知道這些。”

“他們相互之間認識嗎”她點點頭向她示意克裡萊的照片。

女招待聳聳肩,看了一眼她的漢堡。她揭開圓麵包,抹了一些蛋黃醬,又很費勁地想打開番茄醬的蓋子。薩克斯替她打開了瓶蓋。

“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太清楚。搶劫或是彆的什麼案子。被人槍殺了。”

“他是什麼人”

“商人。看起來像個路橋工程承包商。但我聽說他住在曼哈頓,很有錢。他穿的都是古姿牌的牛仔褲。我除了替他點餐之外,從沒跟他說過話。”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無意中聽來的。他們說的。”

“分局裡的警察嗎”

她點了點頭。

“你還聽說有彆的什麼人死了嗎”

“沒有。”

“其他的犯罪行為呢比如敲詐、毆打、賄賂”

她搖搖頭,在漢堡上倒了些番茄醬,又倒了些出來以便蘸薯條。“沒了,我就知道這麼多。”

“謝謝。”薩克斯放了十美元在桌上,替這女人付餐費。

格爾蒂瞟了一眼鈔票說:“這裡的甜點很不錯。尤其是餡餅。你要在這兒吃東西的話,一定要吃這種餡餅。”

警探又加了五美元。

格爾蒂抬頭看看,狡猾地一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事呢你一定想知道,對吧”

薩克斯微笑著點點頭。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你不會理解的。後屋裡的這些家夥,還記得他們是警察嗎他們看我們的眼神,看索尼婭和我,他們說的話,他們沒說的話。他們以為我們聽不見,就拿我們開玩笑……”她搖搖頭,痛苦地說,“是,我靠給人倒酒掙錢,怎麼樣我就是乾這行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彆人有權取笑我。人人都有自尊的權利,不是嗎”

***

喬安妮·哈珀已成為文森特的“夢中情人”,這會兒她還沒有回到花房。

兩個男人呆在“膠布老爺車”裡,車就停在斯普林東大街上,正對著漆黑的花房。鄧肯打算在這裡殺害第三位受害人,而文森特則盤算著很久很久以來第一次享受與女人“交心”的時刻。

這輛運動休閒車不算特彆優良,但很安全。車是鐘表匠從其他地方偷來的,他還說一時半會兒沒人會惦記這輛車的。車上掛著紐約牌照,這也是他從另一輛棕黃色探路者上偷來的——這樣,就算警察發現這輛車,他們也可以躲過警方的初始詢問(警察很少查車輛識彆碼,而隻查車牌號,這是鐘表匠教給文森特的知識)。

文森特承認這一招很聰明,但他還是問,如果警察要查他們的車輛識彆碼,那該怎麼辦呢。如果車輛識彆碼和車牌號不相符,那麼警察就會知道這輛探路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