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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家裡的事,公司的事,還有。。。”她的聲音輕而斷續,欲說還休進而戛然而止。

我也一口氣堵在%e8%83%b8口,公司的事,或還可商量,家裡的事。。。是她那個的“大家”?,還是她自己的“小家”?我很想說點什麼,卻隻能虛張著嘴。

好一會她那邊又長長吐了口氣:“是我不好。”

我聽著這話,心裡很疼。我們都知道她這個“不好”指的是什麼。

“沒事的。彆想太多。”我不知道我這種安慰是否合適,還是顯得太輕描淡寫。

。。。。。。

“你上次說要看XXMUSEUM的資料,我幫你找到了一些,還有一些相關的,我把它們寄過去給你吧。”

她轉換到這個話題,確實讓我意外,我不過是隨口一說,她居然記在心裡,還付諸行動。去WD公務這般繁忙,又拖著病體,還惦記著這事。

“謝謝”太淺薄,可是除了謝謝又能說什麼?

掛斷電話前,我終於說出了那句:“如果你願意,我們就這樣,一直這樣,好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然後,我等來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而是冰冷冷的一句:“我不願意。”幾乎是她喉嚨裡的氣息頂出來的,急促又氣若遊絲的一句。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我握著手機,放在%e8%83%b8口,緊閉雙目,%e8%83%b8腔裡的血液仿佛被凝固。窗外江麵一聲汽笛劃破寧靜,我卻紋絲不動,想坐起來去洗把臉,但身軀僵硬得無法動彈。我知道,我們已卷入了某種漩渦。‘如你化作了粉末,誰還要健全’,與其追究‘誰吞沒誰,也沒奈何’,不如‘沉入湖底,欣賞月圓’。。。

二十幾年來,我是否真的要任性一把?可是,如果她任性了,我還可以嗎?

回複日期:2011-02-10 14:53:50

最近我都沒怎麼出門,昨天一個行家前輩拉我吃飯談事,不便推辭。哪知坐下來吃到一半居然就聽到鄰桌的兩個女孩子談論“你知不知道天涯上有個濫竽充數的演奏會?”“啊,也有朋友推薦我看,最近忙,還沒看幾頁呢。”我心裡一驚。那個行家圈子裡的前輩並不知道這些事,所以我隻低頭默默的吃著茶。

(三十九)

“乾嘛一個深吸氣接一個深吸氣的。”

辦事處的同事小A跟我打招呼,我這幾天的臨時位置都是跟她對坐:“來這邊出去玩了嗎?周末公司幾個人下去,你要不要一起,可以到近郊走走。”

我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又走神失態了,坐直身子對她笑笑說:“到時候看吧,不知道是否要跟鄒岩出去。”

我想了一下又說:“哎,對了,問你句話”,我回憶著那個口音,學著說:‘儂。。腦子瓦。。特了’是什麼意思?

小A瞪著看了我幾秒,可能我的口音並不標準,她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撲哧一下笑出來:“誰跟你說的這話?”

“一個。。。賣東西的吧。什麼意思?”

小A一解釋我就知道,果然猜得不錯。再一想想那個小護士罵得也對,真要紮出什麼事也是她的責任,高乾病房都嬌貴著呢。

太任性了。

對著屏幕,滿腦子都是那會看到的,她嘴角微微帶笑意的樣子,雖然依然平靜,但是我讀出了一絲任性得逞的意味,素淨白皙的麵龐沒有任何遮掩。。。想著想著,我竟不自覺的也泛起笑意來。

直到小A隔著對麵電腦對我說:“你笑什麼,這賣東西的是個大帥哥還是怎麼了,被人家罵瓦特了還這麼得意?”

我難得和同事開玩笑,湊過來對她說:“是,帥呆了,我打算過兩天再過去買件什麼。”

“花癡。”

任性嗎?似乎她很快的,她又換成了另一副麵孔。

“我不願意”之後,第二天我算著那邊的時差又發了短信給她,內容也是不痛不癢的注意身體休息晚安早睡之類,她沒有回複。先發出擊果然被動。可是,我已經覺得我們經過了那晚的相擁,已經不需要什麼出招拆招之類的了。

可是我太天真的。

每日來辦事處,總覺得呆在S市的日子有點飄忽不著地的感覺,辦公環境裡都是差不多,隻是下了班出門那一刻,會惶惶然有點不知身在何處的之感。我知道,在這裡不會再在下樓梯時遇到她,不會再在淋漓的跑步後突然在附近小巷看到那熟悉的車影。。。不會再有突然的邀約共進晚餐。。。不會。。。不會。。。

曾幾何時,我竟不知覺的把那邊當成了家?一座城市,真的會因一個人而發生改變嗎?

雖然借著行家的車沒有還,但近日下了班車也不開,地鐵也不坐,就沿著小路慢慢的走著,看著這繁華如此的都市裡依然存在的擁擠的老房子,抬頭一看,旁邊竟就是豪華的現代化公寓住宅。。。竟也這樣共處著,一日日消磨著時光。突見一戶人家冒出的炊煙竟讓我駐足看了許久,直看到主人回看我,以為我是什麼不良人士,我才報以一笑悵然離開。

這日午餐時間,我溜出去寄了張明信片給阿KENTH,他小時候是在這邊長大的,也算是給他捎去點故鄉的氣息吧。他的期盼,我的期盼,本來以為近在眼前,哪知道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我摸摸發梢,突然有點厭倦了這長發。要不是存著那個念想。。。早就剪了。

一直沒有她的電話和短信,隔了大概三四天我又發信息過去,依然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從公司郵件的抄送中偶爾看到她的批複,才知道她雖在外,但每日依然過問事務,但自從MICHAEL來了之後,她對於很多事都不管了,所以批複的東西也比之前少了很多,簡短的語句更加咂摸不出滋味。

我這個人最怕彆人回複個“嗯”“啊”“哦”“好的”“知道了”一類,越簡單的東西越難琢磨。

似乎是一下子斷了私人聯係,我開始擔心是否是我那句“如果你願意,我們就這樣,一直這樣。”這個表白太鄭重,把她又往回趕了。她說了“我不願意”,我也很糾結,到底是不願意維持現狀呢,還是怎麼樣?讓我琢磨東西可以,我最怕琢磨女人心思。

私人聯係斷了,是不是公事上探探口氣?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事務或需向她或者MICHAEL請示的,我反常的搶了鄒岩的主動權,平時這類事都是他出頭請示的多。上午發出去的郵件,中午就回複了,她的批複,三個字:“知道了。轉發MICHAEL處。”

我一看,傻了。我是挑了一個有點敏[gǎn]尖銳的問題,希望能炸出什麼苗頭來,看看她近日的心情態度,哪知道人家道行高,又把皮球踢到MICHAEL那邊去了。且,這手腕一轉,就不僅僅是踢皮球了,明擺著是教訓我。因為SIM卡那事我多少躲著MICHAEL,這是我們兩人之間才知道的,這會她這樣來一個推手,明顯就是給我一下。

心裡鬱悶得不行,感歎果然不是一個檔次的交手,我那點小手段,拐彎抹角想試探她?得,偷%e9%b8%a1不成蝕把米,現在還要硬著頭皮去麵對MICHAEL。

看來很多事並不是我想的那麼容易,心裡又開始像曾經有過的那種感覺。。。又慢又空像塞了棉花。。。隻是比之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生,因寂寞而思考。

寂寞,而有藝術。不知道那些每日大小應酬不斷的YS家們,能搞出什麼YS來。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藝術,後來,她跟我說,那把小提琴,多年前,在她在外讀書工作之餘,陪伴她度過了無數的寂寞的夜晚。

今晚我也是。自打那晚蹲在她病床前雙%e8%85%bf發麻進而想起那臥魚的玩意起,我就萌生了這個念頭,今晚,正式付諸行動。

◢思◢兔◢網◢

“海島明月初轉騰飛。。。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看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

屏幕裡紅簾子一拉開,戲開演了。

所以說,這光電是個雙刃劍,說它好,真的好,沒有它,這會哪還能一睹梅先生的風采呢。

這一段手上的功夫是“執扇”。無奈這影片拍得不清楚,水袖遮遮掩掩也看不清細節的東西,隻能憑著早年的記憶模糊的複習著。

“。。。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麵朝,啊,在水麵朝。。。”

以前隻注意梅先生,這會倒注意起扮“高力士”的蕭六爺了,彆看是個露臉不多的“醜”,現在咂摸起來,不容易啊。

“長空雁,雁兒飛,哎呀雁兒呀,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這景色撩人欲醉,不覺來到百花亭。。。百花亭百花亭。。。。。。”

到這段了。

我一向嗓子不好,以前玩鬨的時候,唱就是不行的,唯獨喜歡玩玩這身段上的功夫。這段百花亭裡十幾分鐘梅先生的獨角戲可謂是經典中的經典。當年國內國外演了無數場,場場爆滿。小的時候隻是跟著覺得好玩,現在年歲漸長,閱人世也多了些,方才稍能體會這精深細膩藝術的詮釋方式。。。不禁感歎,梅先生那會都六十多了,扮相是略遜了點,但那身段功底,已趨於化境,火候掌握的爐火純青。每一個步子,每一個姿態,多一份做作,少一點不夠,光那臥魚的底子。。。據說梅先生後來腰一直有病,可是這臥魚臥得。。。年逾花甲的人了。

這一段,光體現出的指法,眼法,步法就百餘種。京劇,難怪你要衰,沒人有這個耐心去看,如此細膩的藝術。。。。。。

“娘娘,裴力士敬酒,請娘娘賞飲。。。請娘娘賞飲。”

我盯著屏幕,仿佛那捧著杯子蹲下的裴力士,就是師傅。“請娘娘賞飲啊”。

%e8%83%b8腔裡砰砰的跳。。。那是師傅最喜歡和秋師傅的小弟子的小弟子對玩這段時,小弟子的小弟子扮貴妃,師傅就扮高力士和裴力士。。。

“燙了。”擺擺手一吹,:“行了,不燙了,請娘娘賞飲吧。”

。。。。。。

“高力士敬酒,請娘娘賞飲”。。。“是這個酒啊,呦,燙了。。。”。。。“不燙了。。娘娘賞飲啊,再不喝,就寒了。”

再不喝,就寒了。。。就寒了。。。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起身,把筆記本拿到外麵客廳,鄒岩最近都很晚才回來,宿舍一直都是我一個人。我插上電源,把拖條拖到前麵一點點。。。沒有了水袖戲服,手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