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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算算時差,幾乎都是她那邊夜裡兩三點!!!她怎麼那麼晚不睡。

正坐在沙發上曬著太陽發呆。一串清脆的金屬撞擊樂聲不知從哪兒傳出來,辦公室這會隻有我一個人,剛才還在的其他部門兩個同事出去了,所以雖然聲音不大,但聽得很清楚。剛才我對著電腦的時候好像就聽到過,還以為是誰的手機鈴聲,可是這會聽著明顯不是手機電子音樂的聲音,像那種。。。老式的自鳴鐘報時的聲音。

我站起身,尋找聲音的來源,好像是從她那辦公室門方向傳出來的。我走近,門是關著的,對,是這裡麵傳出來的。正思量著是否推門看看。另一個值班的同事回來了,正低頭看著資料。

遠遠的我問他:“這什麼聲音?”

他頓了一下,因為他離得比較遠,站著聽了一下:“哦,是一個客人送給陳總的老式西洋打簧自鳴鐘。在她辦公室放著的。每次都唱很久,嗬嗬,她說找師傅調調,還沒顧得呢。現在能調這個的師傅難找了。”

“能看看嗎?”

“你看吧,門沒鎖。”他衝我點點頭,回自己位置了。

摸著冰冷的門把,往右一擰推開門,她工作的地方又展現在我眼前,上次獨自站在這裡還是近三個月前帶班幫她收拾房間並拿走佛頭的那個清晨,此後雖然也和同事或單獨進來過,但基本都是被她叫進來說事。

此刻,安靜冰涼的氣息充滿了整個房間。透過白色薄窗簾照進來的陽光已撇過了辦公桌的角度,照在另一側的英倫風格布藝沙發上。寬大的辦公桌收拾整齊的一絲不苟,整一麵牆巨大的書架上,書籍分類碼放。工程師,嗯。

間或有些彆致的東西放在空隙處,有一麵貌似是歐洲貴族家族徽章的小旗子斜插在書架上。最左邊的框上還掛了一個非洲風格的木質麵具,有點像畢加索那副爭議作品《亞維農的少女》中的臉孔。。。

當然,這些,包括那張茶幾下繁縟華麗的波斯地毯,幾乎都是VIP客人對她私人的饋贈。當然,說是私人,她都是以公司身份接下,放在辦公室作為公司財產的一部分而已。

那架自鳴鐘就放在書架側邊連接辦公桌的一個過渡台上,不大,是一個小教堂的形狀,大概二十幾公分高。看來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放,暫時放這裡的。這會那金屬撞擊打簧樂段已經終止。隻有鐘擺枯燥的哢哢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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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日期:2010-12-31 09:02:26

初六值班的人員有排小談,所以我沒過來。我越發忌憚她那句話:“我覺著,你們有些地方挺像的。”其實,多大個事啊,人家不過隨口一說。

好吧,我承認,我心裡有鬼。

初七,又來辦公室過了一天,調看資料庫、整理交易記錄、修改了PPT中的幾個細節、翻譯整理了幾份鷹語文件。。。不知不覺已混到天空發紅,晚霞燒起。

晃到樓下,%e8%83%b8中像塞了一團軟棉花似的,似乎是滿滿的,可一抓,又什麼也沒有。。。

出了公司大門拐個彎到對麵超市買了包紅塔山軟經典1956,我不喜歡中南海,即使是最重的口味,都覺得沒味道。來公司這麼久,從來沒在各種規定的或是默認的抽煙區抽過煙,這會,躲到後麵的小花園裡一口氣抽掉小半包,看著晚霞由淡紅,血紅,紫紅,到紫藍。。。

抬手腕看時間,還是那天那件淡黃色的襯衫,袖口下的LUMI夜光亮了。。。

“我有個同學是做相關技術開發的,跟我提過,稱為‘night sun’,你這個也有嗎?”

“都有的”

“看不出什麼差彆。”

“用久了才會發現。”

。。。。。。

正木著腦袋出著神,走出小花園,想著是上樓還是出去找點東西吃,突然,車庫那邊射出強烈的大燈,轉頭一看,land-rover優雅的前臉緩緩駛出,她回來了?!

我滿身的煙味,雙手插在褲兜裡,兩%e8%85%bf僵硬,對著氙氣大燈發出的強烈的藍白色的光,直視。車子往前開,燈光漸駛出視線,眼前一黑,再一看,駕駛位車窗已搖下一半,是左嘉權。提著的一口氣鬆下來。

“打你手機怎麼不接啊。”左嘉權新理了發,做了個挺帥的造型,身上的古龍水味道很濃。

“哦”我摸了下`身上的口袋:“下來走走,手機落樓上了。什麼事?”

“上車,跟我去機場接個人,駕照帶了嗎?”

“帶了,接誰?等我去把手機拿下來。”我爽快的答應,因為第一直覺是。。。接她吧。

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又有點後悔剛才抽了那麼多煙,長發就這點不好,煙味會鑽頭發裡。

一路小跑下來,左嘉權已經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了。

“你怎麼不開?”

“彆提了,年初二我小舅子非拉著我喝酒,結果。。。中獎了。駕照給扣了,要不是找了人,這會還在局子蹲著呢。”

酒駕。不是酒駕處理挺嚴格的嗎?也能潛規則?

我搖搖頭:“機場嗎?接誰?”

“新來的衛總。”他看看車上的時間:“走吧,快點,來不及了。怕路上會堵。”

哦。。。。。。那個michael。

心中泛起一絲倦意,掛上檔,輕點油門,並入主乾道。

第二次開這輛車,內部還是那麼乾淨簡潔,沒有一點多餘的東西,瞟一眼後視鏡下麵掛的那個鑲著青瓷片的木牌還在。。。隨著車的起伏晃動。。。很想伸手去摸一下,但礙著左嘉權在旁,我隻能按著性子一遍遍用眼神撫摸它含蓄瑩潤的釉質。

今天是春節假期的最後一天,進出的車輛非常多,一路都是前車時不時點刹車亮起的紅%e5%b1%81%e8%82%a1尾燈,讓人心裡不免有些煩躁。上了機場高速才拉開了順暢跑。

關於這位新來的衛總的話題不便聊。我把自己的語氣儘量調整的隨意問左嘉權:“陳總什麼時候回來?”

他目視前方搖搖頭說:“她昨天從G州直飛LD了,且回不來呢。”

“哦。”

我左手支在車窗沿上,右手搭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車裡蕩漾著的音樂,還是上次我與她開著回我那小窩時那些調調的歌。。。。。。

這輛land-rover一直都是她自己在開,私人用。公司平時接人什麼的有左嘉權開的鄭總留下來的老款寶馬,還有兩輛嶄新的彆克商務,從未動過她這輛車,這次怎麼。。。?小談說她“不待見”左嘉權,但是從我這個角度來看,完全看不出哪裡不待見了?而且MARK走後,她似乎把左嘉權兼放在MARK的位置,她吃他買的點心,那批紫砂器她和我說有難處,她是明白人,也是有態度的,卻在左和錢淼的爭論中,沒有表一點態,反而似乎更傾向於左。。。甚至,這次連自己私車的鑰匙。。。都是留給左嘉權的。

又想起她在公司處理其它事務的風格。。。。。。又想起那些星座學上的東西。

水瓶座。。。。。。老總。。。。。。果然與誰都好,與誰都淡,看不出什麼個人喜好。

衛總戴了頂鴨%e8%88%8c帽,細格子的圍巾,乾淨的皮鞋,和上次見麵一樣,打扮舉止都很得體,看得出極修邊幅的一個人,他很客氣的和左嘉權、和我握了下手,“這是小石”左嘉權幫我介紹。衛總點點頭,並沒有說起之前已見過這樣的話。我當然也不提。

左嘉權一路指著路,和衛總聊著,扯著,主動介紹著種種,我隻管開車,一句也不插話。在左嘉權的指引下,從一個匝道口拐下來,駛進一家市區內較繁華地段的新開樓盤,左嘉權陪他上了樓,我在車裡等著。安頓好了他,左嘉權回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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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勢前傾身體趴在方向盤上看這圈高聳的新晉樓盤,問他:“陳總也住在這裡嗎?”

他拉上安全帶:“沒,她不住這兒,她住北郊,以前配給鄭總的公寓。”

“哦”我回身,掛上檔:“她,一個人住嗎?”

心虛,有點跳。

左嘉權轉頭看我一眼,笑笑說:“當然一個人住了。怎麼了?”

我打著方向盤,漫不經心的說:“沒,覺得她一個女人,一個人住。。。不害怕嗎?我聽說鄭總那公寓挺偏挺大的。”這是我聽小談說的。

左嘉權打開了車窗,點上一根煙說:“本來她來的時候,是想讓她住這兒的,結果她自己說,想清靜,說市區太吵了。”

“哦。”

我也順勢把這邊的車窗搖下來,風吹發飄,爽是爽,一會就冷得不行。開回公司,把車停進她車庫。

這麼一折騰,晚飯也沒吃,回到家才覺得饑腸轆轆,又一點胃口也沒有。這個春節就這麼過去了,守了歲打了球,加班搞定了不少事。

隻有我自己知道,度日如年。

===========================鬱悶的二十八over=========================

回複日期:2011-01-02 20:19:10

二十九

“她從G州直飛LD,且回不來呢。”

初八上班,頭一二天大家還有點不在狀態,到了初十,michael正式以副總的身份入主B區最大的獨立辦公室,並迅速介入各方事務。

人事上的調整是人事部門直接轉發下來的,技術部門的,都有自己的熟行和專業,一個蘿卜一個坑,說有多大的變動也不可能。主要是幾個辦事處互換了些人員。從政調職到S辦事處掛職,主管事務由駱家英代理。

唯一讓我有所喜悅的是我終於接到了升任“業務員”的通知。通知是人事部門發下來的,簽的是人事主管徐乾的簽名。不是她。

但按照程序,這必須是她首肯的。

本來我應該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但因為和她有了那晚的那啥。。。和後來的那啥。。。弄得我心裡怪怪的。。。

但不管怎麼說,有了收貨開單權,責任也就一起跟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