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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隻要能充,能顯擺,能裝點門臉,能滿足自己那點子YY的虛榮心。隻要大家股掌,眾人仰視。

真或贗?又有什麼所謂?

陳老腫,陳大小姐,DR.CHEN,您難道會不知道??

您跟我扯這類問題。。。讓我怎麼回複您呢??

您這是與誰過不去呢??!!

難道是。。。是每月所謂的情緒化滴那幾天-_-|||?

我已經快到無法忍受滴地步,一連兩晚對著屏幕幾個小時,手指從來沒這麼僵硬過。憋得臉通紅一句修改意見也憋不出來。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我開始翻看回顧這些天的MAIL往來。希望能發現點什麼蛛絲馬跡。。。。。。。

嗯。。。。。。夫子“溫故而知新”滴名言果然是經過實踐檢驗滴真理!有發現!

——似乎是從行程單第三天,也就是SUSAN從澳門離開,我下午在辦事處和小談內網聊天,最後一次扯垂簾聽政的那天晚上。。。第二天淩晨她滴批複就口氣不對了。

難道是扯垂簾聽政被她知道了?不會啊,內網上扯這麼多次了。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因為這點事就發作吧。還是她主談的事情不順利了?意識到我這個騾子到底是不能當馬騎了?急了?晚上出去長袖善舞遇上啥刺激了?心情不佳?(⊙o⊙)?難道是susan?susan一走她就情緒不好了?她和susan。。。該不會是。。。那啥吧?她們一路說說笑笑挺合得來。。。還有susan對我閃爍善意的提醒。。。似乎也是對她關懷備至。

(哥們姐們%e6%b7%ab民磚家,你們BS我吧,我實在是被她愈演愈烈滴發作整得沒轍了。狗急跳牆往這方麵想也很正常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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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應LD大佬ES的邀請又去滴掉奢華滴場所長袖善舞了。

我盯著MAIL裡這幾日積著的大磚頭。非得有個交代不可了。

一根煙夾在手指間燃儘了。。。又點一根也燃儘了。。。似乎陷入了死胡同。。。自己的思路她不認可,順著她那思路也走不通。。。

涼都衝了三遍了,再洗皮都%e8%84%b1了,一點思路也衝不開。。。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電話響了,夾著煙僵直了半天的手指抖了一下。接起來一看,

20:21『楊老板2』來電,楊老板2?對了,是那個“山羊胡子”。

他說我讓踅摸的東西有結果了,我說我現在在外出差,能否發照片到我MAIL。他說可以,稍等。

我叼著煙,起身去包裡翻出一個小錦盒,犍陀羅造像的小佛頭還靜靜躺在裡麵。乾活的時候我不喜歡開燈,隻有筆記本屏幕裡閃爍清冷的光,和窗簾拉開後投進的淡淡月光。。。朦朧的縈繞在這神秘慈愛的沉靜麵龐上。。。

出差前一天晚上,我接到從政的電話,收拾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東西就是它。一時找不到盒子裝,我騰出了這個原本是裝一隻口沿有小衝的青花薄胎康熙仿成化落花流水紋杯子的錦盒。天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它帶在身邊。準備她如果問起來隨時上繳嗎?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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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子雖然外形邋遢了點,但還是認真的買賣人,找給我的兩件東西應該說是不錯的。

第一件是一個剔犀的小香幾,文房擺件,兼屬木器漆器部類吧。巴掌大尺寸,明代形製,象鼻%e8%85%bf,腰部牙板飾縷雕雲紋,木紋清晰,雕工流暢,其表麵用黑黃二漆反複分層刷施,漆色肥厚,曆數百年而未褪。亮點是這雲頭紋的雕工特好。

第二件是一件金絲楠木的小托,楠樟梓椆中楠木居首,優質的金絲楠有著絲絲水線,也即是所謂金絲,與其它木質不同,絲絲金線使得它既古雅又時尚,較之硬木品種紫檀黃花梨的冰涼之感,它更加溫潤,所以以前內廷很多坐臥具都使用楠木,擺在外頭符合統治需要給人看的紫檀大龍椅是一回事,日常坐臥則是另一回事,皇帝也是人。

現在動則賣到多少位數的龍紋官窯大龍椅啥啥滴,真的是皇帝的心頭好嗎?否。這些都是他們照例燒出來派發給下人或者不得已擺出來維持那個禮儀秩序的,他自己則喜歡躲起來擺弄些%e9%b8%a1鴨鵝啊山林野趣之類的東西。成弘嘉萬的心頭好%e9%b8%a1缸杯,雍正私密的琺琅彩,上頭沒一個畫龍啊鳳啊的。他們不喜歡的東西,卻讓你們喜歡。

這小木托也是明代形製,亮點是中間那微微的一收,把這小東西的氣給一下子提起來了。這個凹點一般在五分之二處,也就是所謂黃金分割。線條處理很簡單,看似是直的,其中又有曲,就那麼兩三毫米的差彆,卻給人一種穩定感。

一件以繁為優,一件以簡為勝。客觀來評判,都是中上品。

但我還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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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日期:2010-12-11 13:29:36

接上:

但,我還不滿意。

是的。

對於生活的忽視就我如果對東西的挑剔,走了兩個極端。十七八九歲上頭最入迷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水燒乾電爐子燒炸,我把捏著一件瓷器,渾然不覺;整夜時間盯著一件東西竟如一瞬,天一亮接著去上課,這也是我一直不住校的原因。

長期的熬夜使得我年紀輕輕就落下了失眠的毛病。畢業臨近的時候我曾經長時間糾結要不要入得這行,其實我是學醫科的。我可以有另外一種生活。

後來我入了這行,又走了另一個極端,就如上麵說的,唉,都是混飯吃的,換鈔票銀子的,

真善美又有誰真的在意呢?行裡早年的前輩們的經曆驚心動魄,卻沒一個不是落寞收場的。

懷揣和氏之璧的,如暗夜洞火,未必能因此得福,反而備受負累,命運多舛;

從流媚俗之輩的,卻能蒸蒸日上,左右逢源,乃能風聲水起;

師傅匆忙南下的時候,帶了幾十箱東西,後來其中的幾箱書都扔了,隻隨身留了本《紅樓夢》。

“阿茗啊,我睡不著,你把“賈寶玉品茶櫳翠庵 劉老老醉臥怡紅院 ”這回書中講到成彩杯的那段背我聽聽。。。”師傅起身坐在那黃花梨的椅子上歪著。

於是我開始背:“。。。。。。寶玉留神看他是怎麼行事,隻見妙玉%e4%ba%b2自捧了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裡麵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鐘。。。。。。 “你嘗嘗這個茶。”。。。。。。“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然後眾人都是一色的官窯%e8%84%b1胎填白蓋碗。。。。。。。妙玉自向風爐上煽滾了水,另泡了一壺茶。寶玉便輕輕走進來,笑道:“你們吃體己茶呢!”。。。。。。妙玉忙命:“將那成窯的茶杯彆收了,擱在外頭去罷。”。。。。。。”

——“那成窯的茶杯彆收了,擱在外頭去吧”。每次背到這兒師傅就擺擺手。不讓我再背了。

是啊,人生匆匆幾十年,這身軀這精神又能承載多少情感?有什麼不能“擱在外頭”的呢?

無數個夜晚我在糾結中枯坐,在掙紮中醒來。

然後我麻木了,過早的麻木了。因為我不想再為一件垃圾的抬高而血壓飆升,也不想為一件精品的冷落而默默垂淚。

今天,對著MAIL裡陳大小姐的這些磚頭,拷問,屏幕的清光映著我的臉,依然是冷漠麵無表情的。但我知道心裡有一種壓抑了太久的東西有噴薄而出的欲望。

但是我沒有,我依然默默的盯著屏幕,一字未落。

回複日期:2010-12-11 14:46:14

接上:

我默默的盯著屏幕。

進入節電屏保狀態,我晃晃鼠標讓它再亮起來。幾次下來,我也不理會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最後一次晃鼠標,看到右下方的窗口一條留言:

21:25【Céline】:“搭配好了嗎?”

搭配好了嗎?是配座還是前日她的批複?

兩秒鐘,猛然坐直了身子,看看現在的時間:21:44。

她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平時的批複時間都在零點以後。

心跳加快,血往頭上湧。手指覆上鍵盤,又僵住了。怎麼複?兩樣都沒搭配好。

又一條留言跳出來:

21:51【Céline】:“你出去了?回來請複我。”

手有點不聽使喚,我應該不予理會,佯裝出去了,再給多自己些時間的,可是字已經打出來了。

21:52【S.M】:“您回來了?我在房間。”

屏幕好一會沒有動靜。。。她沒否認。

對著屏幕,隔著樓板,遠遠的對峙著。

21:59【Céline】:“都修改好了嗎?”

21:59【S.M】:“沒。”

22:01【Céline】:“why?”

“不知道怎麼改。” “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不知道怎麼回複。心跳越來越快。下意識的中指快速微微顫唞的點著鍵盤。

22:07【Céline】:“到我房間來。”

二十一(中)

——22:07【Céline】:“到我房間來。”

我關掉窗口,把小佛頭收好,套上外套,拔了房卡關了門。沒乘電梯,由安全通道走上去。

安全通道有窗戶開著,清冷的風吹進來,身體在月光下投射在樓梯上一個細長變形的影子。

我想好了,她要是問,我就是那句話:“就這專業素養,就這麼大本事,也隻能看這麼多。”這話對著各種老板客戶,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早已練得麵無表情,心止如水。再者,我在這兒還隻是個連獨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