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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64 字 2個月前

,我的名聲大概不是很好,想必你也聽說過了。人人都說我貪財,為了賺錢,什麼都肯做。或許是有一點罷,然而,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身為女兒家,卻生成了這幅樣子,我有什麼法子?但天下卻有一種人能夠幫我,那就是鎖骨金氏。金氏家傳一種奇特的武功,能把骨骼縮得小巧。可惜這門武功他們絕不輕易外傳,我苦苦哀求了他們幾十年,不論要我做什麼,不論要我支付什麼,我都願意。最後,他們才開出了一個天價來。從那日起,我便與海盜做交易,拚命積蓄財寶,為的,也隻是有朝一日付得起那個天價的報酬,好讓他們肯把縮骨武功傳給我。何公子,我多麼想真正做一次小女子啊。最好能像舒月影那樣小巧玲瓏、那樣嬌美可愛,叫人看了就憐憫。”

何其雅起初大腦一片空白,後來漸漸聽明白北冥織娘的意思,方知她是個絕望的可憐人,而聽她提起舒月影,不禁一震,%e8%84%b1口道:“你說的那個可憐人原來是小影子?”

北冥織娘道:“是啊。東王命我把她送到花傾夜麵前。”

何其雅搖頭歎息,一時無言。

北冥織娘更是感歎,喃喃道:“花傾夜雖是生她的氣,可是看到她的可憐樣,到底還是於心不忍,將她留在了身邊,會好生照顧著她呢。嗬……我真羨慕她。如果有人能像花傾夜看著她那樣看我一眼,我死了也甘願啊……”

何其雅隻是搖頭,但並不同她談論傾夜和小影子的事,轉而對北冥織娘誠心道:“祝你得償所願,學成縮骨功。不過,請恕在下多嘴,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望你以後莫為錢財枉害無辜性命。你殺瘟神的手段很不光明,對劍神暗中下藥更是不光彩,這些,都不應該是一個成名高手的所作所為。”

這話若是彆人說出來,北冥織娘必定惱羞成怒,此刻從何其雅口裡聽到,唯有羞慚不已,囁嚅道:“小影子做了手腳,害我混淆了裝夢晶的盒子。我闖了這樣大的禍,東王不僅不會支付那筆巨款,更不會放過我。我想到東王的可怕,嚇得慌了手腳,才會急於殺人。”

何其雅不禁問道:“對了,東王為什麼一定想要那顆夢晶?她原就知曉夢晶的內容麼?”

北冥織娘麵露難色,但終究沒有向初識的何其雅吐露真相,愧然道:“我不敢告訴你。現在,我已經臣服於東王。她寬恕了我的過失,並在北王麵前替我承擔瘟神的命案。我不能背叛她,也不敢背叛她。”

何其雅便不強人所難,表示不予追問。

北冥織娘癡癡看著何其雅,柔聲道:“何公子,我得回去了。”

何其雅喜聞樂見:“好。”

“後會有期。”

“唔?”何其雅一愣。

北冥織娘向他嫣然一笑,卻不期然地帶出猙獰的意味,聲音卻柔情似水:“何公子,我以後一定會來找你。”說完,扭過頭去,也顧不得運起輕功,砰砰砰地大步跑走了。

何其雅摸摸腦袋,對未來,莫名地感到有些擔憂。又想到小影子被送了回來,不知她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心裡更加不安起來。再不耽擱,當即運起輕功,急急趕回王宮。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還記得被錦瑟炮灰掉的金魚伯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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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種任何一個評論都不肯錯過的人,更不可能錯過後台出現的任何一個讀者名。

我記在心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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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一百五十三章 瘋狂

剛至辰時,一個身著女裝的“糙漢子”不期而至。“他”一言不發,將小影子輕輕推到傾夜等人的麵前。玉樓問“糙漢子”名諱,“他”不應不答。然而,此時此刻眾人也實在無心對“糙漢子”刨根問底,料“他”無非就是東王的屬下,或許是個啞巴也未可知。因為這時候,他們都更加為小影子的巨變震驚不已,連後來“糙漢子”幾時悄然離去也未察覺。

許是突然麵對了五六個陌生人,小影子整個人都因不安而發抖,她求助地望著唯一識得的傾夜,眼眶深陷,目光瘋狂,顯得敬畏而渴望。她本就生得嬌巧,此刻又憔悴虛弱,就更加顯得稚嫩可憐。

傾夜靜靜望著小影子,神色沉定得叫人難以捉摸。

小影子不敢靠近傾夜,隻是仰著小臉一瞬不瞬地注視她,淚流不止,惶恐不已,如同麵對自己世界裡唯一的神明。

巫美先前已經見過一次失憶後的小影子,此時再見,仍忍不住心驚和感慨,她意味深長地問傾夜:“現在,你是決不妥協,還是舍命奉陪呢?”

傾夜漠然道:“那個讓我憤怒的人,已經不在了。”終究向小影子伸出一隻手:“過來。”

小影子如獲救贖,一躍撲入傾夜懷中,一邊哭一邊用嘶啞的嗓音反複地念道:“殿下,我的殿下……”

巫美淒然苦笑,說不清是羨慕還是憐憫。

——小影子,你賭贏了。隻因曾是她的枕邊人嗬。你早知道的,她不可能棄你不顧。你既如此執迷,她便隻有舍命奉陪。

可是,如此一來……

巫美不由望了錦瑟一眼,隻見她站在離傾夜很遠的地方,靜視這一切,神色間,隻隱約透出些悲憫,而看不出任何憤恨或是委屈。

“難道她不難受麼?”巫美默默地想,幾乎要懷疑自己曾經對錦瑟心思的判斷。

傾夜深沉地望著對自己敬而遠之的錦瑟,卻任由小影子緊緊抱著自己。小影子依然惶惶不安,仿佛生怕她心中的神明將她厭棄。傾夜把手輕輕按在她的肩頭,便有一陣清涼的馨香細細溢出。這種馥龍族所獨有護之力量,終於帶給小影子溫和的撫慰。然而,傾夜她自己的手指,卻在悄悄顫唞。

西風見小影子終於平靜下來,走至近前,問她:“你這又是哪一出?”

小影子更緊地抱住傾夜,轉過臉來怒視西風,一臉的戒備和猙獰。

傾夜對西風道:“我當年認識的她,就是這樣子。”

西風見小影子一臉凶厲,便直視她的眼睛,道:“你昨天在做什麼?可知自己現在何處?”她雖聲音平淡,神色寧靜,卻忽然有一種不可言狀的冷肅氣息,令小影子感到莫名的畏懼。她膽怯地看著西風,把嘴%e5%94%87咬得煞白,惶惶欲哭。

西風眼見傾夜的纖腰就快要被小影子箍斷,又看到錦瑟目光裡再也難以隱藏的一絲疼惜,隻好不再追問。

雪千尋納罕道:“小影子可是生了怪病?”

小影子卻不怕雪千尋,一聽這句話,立刻暴躁起來,恨恨瞪視雪千尋,嘶聲道:“我沒生病!”

伊心慈知道人的身體往往也會受到精神的影響,她無從知曉小影子的病史,便想通過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來判斷她精神狂症的程度,小心地走上前,溫和地道:“小影子,我幫你診診脈好不好?”一邊說,一邊微笑著去拿小影子的手腕。

不料,小影子突然目露凶光,猛地朝伊心慈打出一拳。雪千尋以為她還是那個武功高強的小影子,忙疾步衝上前,一掌把小影子掀回去。卻沒想到小影子毫無抵抗之力,竟然結結實實挨了雪千尋這一掌。若不是有傾夜在她身邊護著,必定狠狠跌倒在地。

如此一來,小影子更加恨上雪千尋,眼裡快要噴出火來,叫道:“是他們叫你們來的,對不對?他們當我是殘品,不想要我了!”

雪千尋看著小影子的可憐模樣,有些內疚,向傾夜問道:“為何她連本能的反應也消失了?武功修煉到一定境界,應該會有一些下意識的反應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傾夜道:“‘凝夢’不同於藥物作用,它會徹底剪除一個人的記憶,也包括身體的記憶。不過,有了那麼多年的修行,她的體質並不弱,你這一掌,還不至傷到她。”

伊心慈不敢再靠近小影子,隻能通過望、聞、問來替她診斷。

“傾夜,小影子生來便如此麼?”伊心慈問。

傾夜搖了搖頭,道:“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十四歲了。”

小影子眨巴著眼睛望傾夜,露出驚喜之色:“殿下怎麼知道我剛滿十四歲?”

傾夜彆有意味地道:“因為你看起來便是十四五歲。”

小影子不能把自己送到更早的時候了。否則她自己便會覺察出混亂,而那種混亂,隻會把她逼得更瘋。

伊心慈又問:“後來她是怎樣好的呢?用了什麼藥?”

傾夜回憶道:“似乎用什麼藥都不管用。”

巫美幽幽道:“包括你的血。”

錦瑟目光一爍,意味深長地望了傾夜一眼。而她隱在袖子裡的手,正握著那枚用傾夜的鮮血凝煉而成的鎮魂香。

伊心慈苦惱起來:“那我們該怎麼幫她?幾十年前,她又是怎麼好的呢?”

巫美道:“她的狂症,來自本心,非藥物能解。但是後來,她在彆的方麵如願以償,有了更強烈的精神寄托,才壓製了狂症。而現在,她卻把原有的精神支柱狠心剪除掉了。”說完,注視傾夜,悠悠道:“八十四年前,那個女孩隻有十四歲。某人為一個舞姬發了狂,卻將那瘋狂發泄在無辜女孩的身上。在外人看來,某人對那孩子的所作所為,是殘暴的占有。但,那卻恰好成為治愈她的契機。一個身患狂症的女孩,卻因另一種瘋狂獲得了解救。傾夜,事到如今,你又如何醫治她?”

小影子天真地望著傾夜,不明白巫美所說的究竟是誰和誰的事。

傾夜看著一臉無辜的小影子,心口裡有種快要窒息的疼痛。

“殿下,求求您,彆讓我回去。我害怕。”感覺到傾夜的異色,小影子膽戰心驚地哀求著。

傾夜淡淡道:“放心,你回不去的。”

小影子又道:“您也會丟棄我麼?殿下,我不是殘品。”

曾經,她也是用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口%e5%90%bb向自己苦苦哀求。傾夜望著她,忽然有種時光倒回的錯覺。八十四年前,真正隻有十四歲的小影子,看起來一如今日這般脆弱和無助,卻在不久之後謀劃了那麼狠絕的一幕。而時至今日,除了她自己,恐怕再也沒有人知道那場荒唐花事,究竟是怎樣的真相。

可是真相——那麼遙遠的事情,本就早已失去了意義。不可磨滅的事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