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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86 字 2個月前

她後來確實接受了她所付出的一切。

——她們曾是共枕人!

“我……絕不棄你。”傾夜輕輕道,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那個瞬間,她聽到了幾聲深沉的歎息,以及,一個人輕盈轉身的腳步聲。

那個安靜地轉過去的身影,陡然擊潰了傾夜勉力撐起的心靈支柱。

“錦瑟!”傾夜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喚出了那個名字,聲音裡,有著從所未有的絕望和顫唞。

即使知道小影子的性格不會改變;即使知道她可能重蹈覆轍;即使知道她此刻的慘狀,分明就是拜她自己所賜……即使、傾夜如此惱怒小影子的瘋狂連擊,卻、仍然做不到任她自生自滅。對於一個早已熟悉其每寸肌膚、甚至體內溫度的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墜入地獄?

然而,明明應該認命地與這個人一同永墮黑暗,卻為何還要苦苦奢望明媚之境的那個不該染指的人?果然、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人罷……

錦瑟止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意外的是,她的臉上,卻帶著輕描淡寫的淺笑。

“你放心,我明白的。”她輕輕地對傾夜道,好像一抹溫柔拂過的風,%e4%ba%b2切和煦,卻難以挽留。

傾夜心腸欲碎,一時間說不出一個字。忽然,她身形一晃,掠到了錦瑟的麵前。

小影子不明白明明被自己緊緊抓住的人,為何會突然飛走,陡然空冷的懷抱讓她異常驚慌,忙忙地喚道:“殿下!殿下!”即刻追去。

西風截住了小影子的路,抬手輕輕一拂,將她推了回去。

“小伊,讓她睡覺。”西風淡淡道。

伊心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飛出銀針,準確刺入小影子的昏睡%e7%a9%b4。

同時,錦瑟如何躲得過傾夜的追截,早被後者堵住了去路。

“錦瑟,你告訴我,你明白什麼?”傾夜沉重地問。

錦瑟迎上傾夜熾烈的目光,靜靜道:“不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懂得,並、接受。”

“那麼你認為我現在的決定是什麼?”

“救她。心軟的你、溫柔的你,一定會將她真正地救贖,永不複發。”錦瑟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意,“去做罷。”她這樣的體貼,卻令傾夜幾乎瘋狂。

傾夜忽然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好。”不等錦瑟回過神來,已經緊緊握住她的手,“跟我來。”

錦瑟一詫,卻拗不過傾夜,被她一路拖到王宮正殿之中。那裡,是東王特意留給傾夜一個人就寢的所在。

“東王不準彆人進來。”錦瑟急聲道。

“你會怕她?”傾夜淡淡道,因為感覺到錦瑟的反抗,乾脆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隨即抵住她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

砰地一聲,殿門被傾夜迫出的一股罡氣推合,把侍立內殿的兩名女婢驚得一呆。

傾夜不顧那兩人的阻攔,以及錦瑟的掙紮,一路將她抱到了寢屋。

“偏就進來了,看她能怎樣。”傾夜賭氣似的道,卻仍不肯鬆開懷抱。

錦瑟不得已運起了內力,狠狠推開傾夜。然而,卻馬上為眼前所見的景物震驚不已。

——這座富麗奢華的寢屋,居然掛滿了栩栩如生的仕女畫像。每一個畫中人,都有不同的動態和服飾,足足二三十幅的畫卷,卻無疑描繪著同一個女子。

“東王這裡怎麼會有你的畫像?”錦瑟道,聲音裡帶了疏離的惱意。

傾夜卻似更惱:“是不是我你都認不出麼?”

錦瑟仔細一看,方才發現畫中人與傾夜果然不同,隻是,二者相貌雖有差異,那乍然一望的神態氣質,卻十分近似。錦瑟心中疑惑,不由多看了幾眼。

傾夜火氣未消,霸道地把錦瑟的臉扳了回來:“看彆人做什麼?看我。”

錦瑟原也是有些惱火,此刻見到傾夜蠻不講理又理直氣壯的模樣,忽然哭笑不得,伸指一點傾夜眉心,訓斥道:“你瘋了。”

傾夜卻執著地追問:“你剛才說了什麼?不論我做出什麼決定,你都懂得,並接受。”

錦瑟見傾夜神色有異,心中一凜,警告道:“你給我理智一些。”

傾夜看著理智得一塌糊塗的錦瑟,忽然紅了眼眶,一把將錦瑟按在牆上,嘴%e5%94%87幾乎貼到了她的鼻尖:“錦瑟,我已經要瘋掉了,還要理智做什麼?”

一瞬間,將錦瑟肆意包裹的,不僅僅是傾夜熾烈的溫度,還有那狂亂而疼痛的妖魅芬芳。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你給我理智點!

☆、169第一百五十四章 齒痕

傾夜忽然把錦瑟擄進了正殿,又把大門重重摔合。留下庭中幾人一片茫然。

片刻的寧靜之後,殿內傳來一陣器物倒撞之聲。恰在這時,何其雅急匆匆趕了回來,聽到那些可疑的聲音,憂心忡忡地問:“那裡麵可是有人打了起來?”

西風淡淡道:“晨練。”說完,漫不經心地轉身離去。

王宮正殿內。

“你打我?”被錦瑟一掌推開,傾夜又急又惱又委屈地望著她。

錦瑟心跳個不住,臉頰一片酡紅,斥道:“忽然像野獸一樣,你要做什麼?”

傾夜賭氣道:“你那麼善解人意,何須多此一問?”

錦瑟不敢理她,匆匆向殿外逃去。傾夜一掠追上,仿佛故意為之,恰好讓錦瑟撞到自己懷裡。

“不許走。”傾夜執拗地道,並一把握住錦瑟打過來的拳頭。

錦瑟掙了一下沒掙開,見到東王安排的那兩名女婢正驚愕地盯著她們,不禁一陣羞憤,低聲道:“住手。有人看著。”

傾夜堅決不住手,向那兩人瞥了一眼,漠然吐出兩個字:“出去。”

她待錦瑟一腔熾烈渴望,麵對兩名女婢時,則陡然轉為徹骨冰寒。未動殺氣,而威盛之氣昭然存在。那兩名女婢並不是武功碌碌之輩,也麵對過許多不弱的對手,而此時,就隻感到強烈的恐懼,隻怕慢走一步便會被傾夜斬成兩半,當即奪命而逃。

傾夜便用自己的身體將錦瑟生生推回了寢屋,眼含淒色,%e5%94%87角卻微微揚起一絲苦澀笑意:“現在沒人看了。”

錦瑟被傾夜逼到了床畔,惱道:“你不許任性!”

傾夜報複性地推了錦瑟一把,那輕輕柔柔的一掌,卻異常難躲,一下便將錦瑟推坐在床沿。“你說了,不論我做什麼決定,你都接受。”此刻,她的決定,她的意圖,都昭然若揭。

錦瑟用力打落傾夜的手,堅決道:“我不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傾夜目光一黯,隨即卻是火光更盛。那火裡充滿著難以遏製的*,恨不能把眼前人點燃起來,與自己一起化為灰燼。錦瑟奮力抵抗,卻不是傾夜的對手。而錦瑟這樣倔強的掙紮,又更叫傾夜狂亂和心碎,最後,她像失控的野獸一般,蠻橫地將錦瑟壓了下去,霸道地扼住她的手腕,隻要她有一絲反抗,便回以更加強勢的壓製。

妖魅的馨香充斥了整個暖帳,錦瑟了解那股醉人芬芳所蘊含的危險訊號,卻無處可逃。隻見傾夜癡狂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裡麵又是熊熊烈火,又是盈盈水光。

看著壓抑而痛苦的她,錦瑟心裡也是沉沉地一痛。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她這樣的人了,明明正在做著蠻橫的事,卻還露出那麼委屈的可憐模樣。

傾夜的束縛雖然霸道,而她的身體卻是溫暖柔軟的,刹那間,錦瑟幾乎有些意亂情迷,倘若有一絲動搖,便會淪陷在她的火焰之中。然而,錦瑟卻忘不了,就在不久之前,傾夜和巫美的房間也曾飄出這樣的氣息。多麼可笑!才過了幾日而已,被這種妖魅芬芳包裹的,竟然換做了她錦瑟!而巫美則隔在了門外。

“我說了我不要!”錦瑟重重重複了一遍,用儘全身力氣反抗。

傾夜毫不妥協,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決:“我要!”

她的劇烈動作,終於使肩上的傷口撕裂,鮮血霎時湧了出來。看到那片嫣紅,錦瑟不忍,一時鬆懈了反抗。傾夜對流血的傷口渾然不覺,帶著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的放肆,趁錦瑟心軟的那一瞬,豁然扯開了她的衣裳。

“我不管!我偏要!要定了!今生今世,我再也、再也沒有彆的奢望了……彆的我什麼都不要了……”傾夜賭咒般地念叨,將整個身體壓了下來,滾燙的%e5%94%87幾乎就要觸碰錦瑟的嘴。

然而,她卻終究不敢、不忍、不舍得,哪怕失去了理智,她也不能容許自己用這樣完全強迫的方式去霸占那個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傾夜深深凝望錦瑟悲傷的星眸,苦苦等待對方的回應。哪怕隻有一丁點、一丁點的願意也好。她隻是想確定,對方並不是特彆地嫌棄自己。

衣裳被扯開,心口的肌膚驀然感到一陣涼意,錦瑟卻沒有再做絲毫的反抗,她平靜地望著瘋狂的傾夜,輕輕地、問她:“夜,我成了什麼了?”

那麼溫柔、那麼冷靜、那麼悲哀、那麼痛楚的一句話,很輕很輕,卻陡然澆熄了傾夜心中的熊熊野火。這一生中,有太多女子的淚顏令她心軟,卻從沒有過像錦瑟這樣忍著眼淚不肯哭出來的倔強模樣,如此令她揪心。刹那間,傾夜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是多麼荒唐、野蠻的暴行。她像一個從狂夢中忽然被喚醒的人,帶著恐慌和自責清醒了過來。

是啊,她把她當做什麼了?

麵對如此粗魯的自己,傾夜驚愕於錦瑟的眼中竟無半分怨恨。她無言地望著被自己牢牢製服的人,從對方的眸子裡,讀到了什麼是心如刀割。

“夜,為什麼我喜歡的,是已經屬於彆人的人?”

“那時候,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還有更%e4%ba%b2密的她們。”

“我要成為那個奪人所愛的壞蛋麼?”

“巫美為何早生華發?小影子為何失了半條命?阿真為何滄海漂泊?你與她們結束的方式,還能比現在這樣更加慘烈麼?”

“夜,”錦瑟輕輕撫摸傾夜的臉頰,柔聲道,“我不要我們是這樣的起始……”

那股妖魅的香氣漸漸散去,卻有另一種憂傷而痛楚的芬芳悄然彌漫。傾夜靜靜望著錦瑟,視野越來越模糊,滾燙的淚水不住地滴落,染濕了兩個人的麵頰。

“錦瑟,錦瑟……”傾夜哽咽地念著這個名字,泣不成聲,“我要給你最好的!給你最好的!……”

她堅定地重複著,像一個窮困潦倒的昔日富豪,執迷地向心愛的人許以最貴重的承諾。可是,現已一文不名的自己,如何才能付給彆人昂貴的珍寶?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