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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83 字 2個月前

因為她已飛抵橫梁,牢牢掛在上麵。

冥兒趴在梁上揉了揉太陽%e7%a9%b4,暈暈乎乎地晃了兩晃,方才幽怨而驚愕地吐出了第八個“哎呀”,然後便開始揉那雙花掉的眼睛。

玉樓、何其雅等人都不由默默替冥兒叫屈,在心中歎了口氣——花前輩出手太重!

倒也真不愧是武林至尊江湖筆。他們還以為那隻是普通的掀桌子。實在是太低估花傾夜的武功了!雖然旁人感覺不到一丁點的罡氣,可是冥兒這個大活人能被那股桌風活活掀出去那麼高那麼遠,就足以說明傾夜這掀桌子的手法,毫無疑問是相當非同凡響的。

寂靜中,人們卻忽然聽見有人輕輕吹氣的聲音。眾人向那聲源一瞥,隻見西風好整以暇地端著一盞茶,正悠閒地吹著浮在茶湯表麵的一片青葉。

錦瑟很是驚訝:“你幾時救出的茶盞?一滴茶水都沒溢出?”

西風輕描淡寫:“啊。”

冥兒這時終於不那麼頭暈了,立刻重整旗鼓,向傾夜斥道:“花傾夜,你太粗蠻!”

傾夜隻是望著冥兒,卻神色淡漠,一言不發,隻是她的臉頰,仿佛添了幾分紅暈。

玉樓很緊張,料想必是傾夜動了真怒,頗為不安地向伊心慈、雪千尋等人望了一眼,期待她們能解勸解勸。

冥兒見傾夜不答,更加懊惱,喝道:“花傾夜,你還沒說,你幾時養成的吃人嗜好?雖說你的確不是人,莫非今日真要化身妖魔了不成?”

傾夜嘴%e5%94%87微顫,終於道:“放肆,休再胡說。”

冥兒踢騰雙足,毫不退讓:“我聽到你的心聲,聽得真真的。你瞧錦瑟生得鮮嫩,盤算著要吃……”

“不許說!住、住口!”傾夜神色大變,聲音都帶有從所未見的焦灼。原本白皙清透的臉龐,瞬間紅到了耳根。

看到傾夜焦急緊張的神色,旁人才終於領悟:傾夜掀桌根本不是發怒,而是——驚、慌、失、措!那個瞬間,她腦中一片張皇,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製止冥兒的口無遮攔,竟然就把桌子掀了。然而,她的這番舉措,無異於火上澆油。

冥兒被掀飛了當然會勃然大怒,更加不依不饒地道:“聽說你從不說謊,花傾夜,你敢說我方才聽錯了麼?”

傾夜雙?%e5%94%87緊閉,隻是紅著臉注視冥兒。在她周圍,不知何時彌漫起一股特彆的芬芳,那氣息好像來自風中淩亂的花蕾,帶著羞怯和局促的味道。

傾夜沉%e5%90%9f了半晌,仿佛下了很大決心,鄭重地道:“你聽錯了。”

西風靜靜地抿了一口茶,仿佛極輕地歎了口氣。

傾夜似乎感覺到西風那意味深長的一歎,忽又補充道:“其實,我也曾說過謊。”

現在,已經不止是西風在歎氣了。

傾夜便又淡淡添上一句:“人非聖賢,皆不可能從不說謊。”

冥兒卻是刨根問底:“那你到底是說謊了還是沒說謊?你隻告訴我,你吃人的麼?”

傾夜聽到最後那句話,如獲救命稻草,無比理直氣壯地道:“我可以絕不說謊地告知你:我不吃人。”

冥兒眼珠轉了轉,好像仍是滿腹狐疑,但見傾夜氣定神閒、目光坦誠,讀了讀傾夜的心意,也確實未發現她有說謊的忐忑心境,便不得不敗下陣來,道:“罷了,許是冥兒聽錯了。大概是因為要維持這身裝扮,耗費了太多靈力之故。”

冥兒認輸,眾人便都放下心來。一場乾戈終於有望化為玉帛。

風波平息,冥兒俯視眾人,輕輕彈嗽了一聲,忽然語調一轉,很有威嚴地向西風道:“隨從,來救冥兒。”

西風不緊不慢地喝完最後一口茶,將茶盞擱在幾上,攜了雪千尋的手,道:“散步去。”

冥兒冷哼一聲,又道:“錦瑟,聽說你的踏波輕功很是不錯。”

錦瑟看著那個和傾夜一模一樣的冥兒,正撅著俏%e8%87%80掛在梁上,卻是一臉王者風範地俯視眾生,簡直不忍直視,隻道:“過獎。”卻兀自踱到一旁,沏茶品茗。

冥兒看了一眼傾夜,感覺到一股很不友善的氣息,忙見風使舵,立刻從君臨天下的氣勢轉為苦苦哀求,道:“西風救命。冥兒下不來了。”

西風卻未回頭,聲音冷淡:“誰是你的隨從?”

冥兒熱淚盈眶:“冥兒沒有隨從。快救命,冥兒卡住了,沒有力氣爬出來。”

西風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剛要提氣躍起,卻被雪千尋輕輕拽住了袖角。

“西風,我來。”雪千尋自告奮勇。

“冥兒,我躍到上麵,便把你拽出來。”雪千尋仰著頭提醒了一句,隨即足尖一點,縱身躍起。

雪千尋躍至橫梁的高度,一手在梁上輕輕一扶,另一隻手則拉住冥兒的手,試著將她向外拉扯。雪千尋自覺用力並不大,不料,這一扯,隻覺冥兒輕得出奇,還未及她反應過來,便聽冥兒大叫一聲:“彆那麼用力!”

雪千尋慌忙鬆手。未曾想,她不鬆手倒還好,這一鬆手,竟順著先前的力道,把冥兒扔了出去。雪千尋一怔之際,扶梁的手一滑,自己隨即也開始下落。

冥兒一邊飛,一邊叫道:“救命救命!冥兒要撞到牆了。”

西風見她果真是向著牆壁猛衝過去,隻好騰身而起,在半途將她截住。西風是從冥兒背後,用兩隻手輕輕扶住她的纖腰兩側。可是這一著手,立刻便發覺冥兒的衣裳甚是奇特,似有若無、輕薄無比;指端所觸,仿佛能夠感覺到她肌膚的溫度。西風倒也並未多想,從扶住她到把她放下,也隻是頃刻的功夫。待西風轉頭去看雪千尋時,恰見到她落地時向後一個趔趄,西風正欲趕上前攙扶,卻見錦瑟已經先到一步,隻用指端在雪千尋後脊輕輕接了一下,便即收手,也無多餘的話語。

玉樓詫異道:“雪,你怎麼把冥兒扔出去了?”

雪千尋道:“我並未用力。”

伊心慈苦笑道:“雪妹妹的力氣好像越來越大了。”

雪千尋想解釋自己這一次當真沒有用力,卻欲言又止,此時此刻,也不知為何,她一句話都不想多說,隻是默默望著西風。

西風回到雪千尋身邊,不問她扔冥兒的事,隻柔聲道:“傷了腳踝沒有?”

雪千尋落地時的確扭到了足部,她沒動聲色,旁人便未察覺,此刻她知道唯獨西風將自己的細微舉動全部看在眼裡,心中一陣溫暖,又有些慚愧,不由微微一笑,道:“無礙。”

西風也向她回以淺淺一笑,轉而對眾人道:“千尋確未用力,是冥兒太輕之故。”

伊心慈不由望了一眼傾夜,疑惑道:“冥兒和傾夜一模一樣,難道體重不是也該一樣麼?”

西風道:“冥兒幾乎沒有體重。”

冥兒反駁道:“誰說我沒有體重?我有一錢重。”

“一錢重?!”伊心慈愕然。

西風道:“看來,就是傾夜那一小瓶鮮血的重量。”

從西風的那句話開始,雪千尋心中莫名的憂鬱早一掃而空,此刻聽說冥兒隻有一錢重,頓時好奇心大起,湊到冥兒麵前,道:“那你是空心兒的麼?”

冥兒便拉起雪千尋的手,道:“是實心兒的喲,你摸摸看。”

雪千尋捏了捏冥兒的手,隻覺細膩溫軟,與生人無異。

“冥兒的肌膚真是幼滑細嫩。”雪千尋讚道。

“到處都跟花傾夜一樣哦。你來捏胳膊看看,這裡肉多。”冥兒很熱情地道。

雪千尋沒有多想,便去揉捏冥兒的胳膊,一捏之下,心中不由驚奇:冥兒的衣裳看起來尋常,怎的摸起來卻比棉絮還輕盈?簡直就好像一碰便能化了似的。

但是,隨之更令雪千尋驚奇的卻是冥兒玉膊的觸?感,柔滑彈軟,叫人愛不釋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實心兒的呢!”雪千尋驚奇地道,反複揉搓,“捏起來好舒服啊。”

冥兒更加興奮,道:“你還沒捏到最舒服的呢!”說完,慷慨地把雪千尋的雙手拉到自己%e8%83%b8`前,豪爽地道:“這裡的手感才叫舒服!我已經玩了好半天。”

雪千尋的雙手,猝不及防地陷進了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東西裡,這個衝擊於她來說實在太大,刹那間便將她整個人凍結住了。

“了不得了!從胳膊到這裡,事態好像……發生了本質的轉變!”雪千尋在心中驚叫。

傾夜更是被眼前的情景驚呆,無力地跌坐在椅子裡,拚命呼吸,以便保證自己不會當場氣絕身亡。

西風走到雪千尋麵前,伸手在她無光的眼前晃了晃,淡淡道:“雪,你可以鬆手了。”

雪千尋的魂魄這才回到人間,慌忙縮回雙手,跳出去老遠,看了看自己罪惡滔天的手,又望了望傾夜,痛心疾首地道:“傾夜,對對對不起!”

傾夜如避瘟神,愕然道:“休要跟我道歉!與我有什麼關係?!”

“雪姑娘,軟麼?”冥兒不知死活地追問雪千尋。

雪千尋出於本能地點頭。

“好玩罷?”冥兒說著,又要自己享用。

雪千尋麵紅耳赤,急聲道:“冥兒住手,那裡不可以玩!”

冥兒納罕道:“為什麼?”

雪千尋道:“你聽話就是。那個……那個……”

冥兒不耐煩道:“你們人說話怎麼總是吞吞吐吐!……唔?你想說,‘碰到那裡,就沒有奇怪的感覺麼?'”

“你彆讀心!”雪千尋驚道。

冥兒卻自顧自地回答起來:“能有什麼感覺?捏捏肉而已,不疼不癢,冥兒沒有奇怪的感覺。……什麼,你說西風碰你的時候……”

“啊啊啊——!!冥兒你該睡覺了!是時候睡覺了啊!”雪千尋驚慌失措地打斷冥兒,毫無邏輯地拚命勸冥兒睡覺。

冥兒終於不再言語,轉而嚴肅地審視雪千尋,隻見她眸子晶亮,帶著誠懇而乞求的目光。

冥兒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起初,總覺得你對冥兒有些敵意。不過,現在看來,你對冥兒還真是忠心體貼啊。雖說你把我甩了出去,但那委實不能怪你。你說的不錯,冥兒的確乏了,感覺靈力都虛弱了很多,大概是需要進入那傳說中的睡眠活動了。”

冥兒一板一眼地說著,神色間卻是難掩興奮。顯然她對睡覺這件事抱有極大的好奇和熱情。

眾人看了看屋外的朝陽,卻沒有一個人打算阻止冥兒睡覺。

雪千尋更是再接再厲:“上午睡個覺,精神好。冥兒,我看你確實乏了。”

冥兒緩緩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