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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傾城 暴走遊魂 4080 字 2個月前

瑟一臉莊嚴地道:“你以後切不可再以‘本王’自稱。”

“為什麼?我乃眾鬼之王。”冥王很有威嚴地道。

錦瑟道:“你現在在凡界,不可泄露冥王的身份,因此,平日裡言談舉止,都需像個常人。否則,很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冥王忖了忖,覺得有些道理,道:“那本王以後自稱‘我’便是。”

錦瑟道:“我們也不可再稱呼你為冥王,你可有名字?”

冥王道:“我們死神一族非是父母孕育生養。而是在幽冥海裡凝聚至陰至柔之靈氣,結為元珠,爾後經曆百年,方有可能幻化人形。按照冥界慣例,元珠皆無名姓,要在化為人形之後,由自己所見的第一位死神給自己命名。”

眾人聽了,不由暗想,在冥王還是元珠的時期,冥界就遭遇了大劫,除了她,所有的死神和元珠儘皆遭難。由此看來,冥王必定還沒有名字。

“原來要在破蛋之日才有名字啊。”錦瑟喃喃。

“我喜歡冥王這兩個字。你們繼續這樣稱呼不行麼?”冥王道。

錦瑟道:“不可,正常人不會叫這樣的名字。太過引人注目。”

“可是我沒有名字。”冥王囁嚅道。

錦瑟道:“你很喜歡‘王’字是麼?”

“嗯。”冥王重重道,神色昂揚,“顯得本王甚是威嚴。”

錦瑟輕輕一笑,道:“那麼你便姓王。大名喚作王小花可好?”

冥王初始甚是歡喜,轉而卻改變了主意,道:“不要不要。”

“怎麼不要?”錦瑟納罕地問。

冥王閃著一雙絕美的眸子,認真道:“你若是呼喚小花,我怎知你是叫我還是叫她?”冥王說著,指了指花傾夜。

傾夜神色一凜,也是堅決反對:“我也不準她叫王小花。”

錦瑟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冥王卻是輕飄飄地湊到了西風麵前,道:“我很早就認得你咯。”

西風抬眼向她一瞥,顯然還不甚習慣這張麵孔會以現在這種語氣神態講話,道:“你何以很早認得我?”

冥王道:“我在元珠形態時,被困幽冥海裡百無聊賴,就隻能看著天空。地上的凡人,生生代代無窮已,天上的星辰便也隨著輪回明明滅滅。你的命星很是特彆,是十八年前才點亮的新星。雖是新星,卻光耀奪目,使人不得不為之所動。然而,你的命星卻在五年前忽然黯淡了下去。那一年,恰是我可以幻化為人形、%e8%84%b1離幽冥海的百歲之期。所以我便到凡界去找你了。你當時可曾注意到我?瀕死之人,應是可以感應到身邊的死神才對。”

西風認真忖了忖,道:“並未注意。”當年瀕死之時,正是西風與雪千尋訣彆之刻,那時候的她,滿眼滿心,皆是雪千尋一個,豈能注意到彆者?

冥王道:“你快死了,我很開心。怕你死不掉,便將你拖到了湖裡。”

西風眉梢輕微顫了顫,緩緩道:“難怪那座橋會忽然斷裂,使我落進了湖裡。時值深冬,在下險些沒當場凍死。”

“可惜你後來沒死啊。”冥王深表遺憾。

西風道:“在下命硬,讓你失望了。”

冥王道:“西風,你是我化為人形之後所見的第一個人,雖然你不是死神,我卻要你為我命名。”

西風道:“錦瑟取的名字就不錯。”

冥王玉手攥起,一臉的可憐相,懇切道:“我不要啊,你給我取個好聽些的。”

西風驚愕地望著她的臉,依然很不習慣,隻得道:“叫你冥兒如何?”

冥王轉憂為喜,美眸閃亮,道:“以後我便是冥兒。”她邊說邊跳躍旋轉,身姿輕盈,猶如花瓣。

“冥兒。”西風喚了她一聲。

“冥兒在。叫我做什麼?”冥兒歡快地應道。

“彆轉了。眼花。”西風淡淡道。

冥兒便停了下來。

這時候,雪千尋忽然很認真地問了一句:“冥兒,你什麼時候回去呢?”

冥兒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同樣認真地道:“冥兒不走了。冥兒有要務在身,不辦成,絕不回冥界。”

傾夜道:“你有什麼要務?”

雪千尋也忙道:“我們幫你一起辦。”

冥兒神秘地搖了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除了我的隨從,不能告訴任何人。”說完,向西風道,“隨從,過來,冥兒有話跟你說。”

西風道:“你少自作主張。”

冥兒道:“有憑有據,你我已達成契約,什麼叫自作主張。”說著,撩開劉海,露出額心一道半寸長的金色劍痕,“喏,這是西風給我做的記號。”

西風忙道:“那不是記號,我當時隻是想刺你一劍。”

冥兒道:“你後來還不是沒忍心刺下?”接著又伸指去點西風%e8%83%b8口。

雪千尋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西風拉開,被冥兒點了個空。

卻聽冥兒振振有詞:“你這裡有我做的記號。不論你去到哪裡,冥兒都能找到你。”

西風道:“可是,這也不能算是契約。”

冥兒道:“這件事,發生在冥界。我的地盤上,一切規矩自然由我來定。我說是契約便是契約。”

西風道:“如今是在凡界,是否一切規矩都可由傾夜來定?”

冥兒道:“傾夜未必聽你的話。”

話音未落,隻見傾夜已經走到西風麵前,很認真地與她商榷起來:“西風,你看,定些什麼規矩好呢?”

冥兒忙道:“罷了罷了。那個契約日後再說。花傾夜,你們凡界目下一切都好,不必再定什麼新規矩。”見傾夜和西風仍在細細討論,並不理她,便又大聲道,“天已經大亮了,諸位還不用膳麼?是時候吃飯了啊!”

經冥兒一提醒,眾人方覺肚子果真有些餓了。

何其雅明了冥兒的心思,知道她是故意岔開話題,便道:“確是該用早飯了。有什麼事,不如飯後再談。”

飯桌擺好。

冥兒滿懷期待地坐在椅子裡,左搖右晃,一會兒拿起碗碟,一會兒拿起筷子,仔細端詳。

錦瑟饒有興致地觀察她,仿佛能從中看出特彆的神奇來。

傾夜不忍卒視,冷聲道:“冥兒,坐好。”

傾夜不願與冥兒接近,因此,便坐在與之距離最遠的桌子對麵。然而,如此一來,卻成了臉對臉。

冥兒抬頭看了看傾夜,嘻嘻笑道:“冥兒生平第一次吃飯,竟然便是對著鏡子吃飯。”

傾夜不再理她,便自用餐。

冥兒夾了一粒米,放在口中嚼了嚼,忽然丹%e5%94%87一扁,吐了出來:“不好不好。”

坐在她一旁的雪千尋問:“不好吃麼?”

冥兒道:“放在口中不舒服。這就叫做‘不好吃’麼?”

雪千尋道:“看來你不愛吃米飯。”說著,夾了一塊鹿肉放到冥兒碟中。

冥兒小心翼翼地夾起,丟進口裡,麵上的神色微妙地變化起來,熱淚盈眶:“這個吃起來愜意。”

雪千尋道:“看來你是覺得肉好吃。”說完又夾了一塊給她。

冥兒卻是直接張口等著。

雪千尋不由一笑,將鹿肉送到她口中。不料,這一次冥兒剛把肉咽下去,便忙輕撫肚皮,道:“哎呀,哎呀,不舒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雪千尋一驚,道:“又怎麼了?”

冥兒道:“不該吞下去。不舒服。”

雪千尋見她眉頭緊皺,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望著滿桌的食物已經全無最初的熱切,便問:“難道是飽了?”

冥兒道:“這叫做飽了?”

雪千尋道:“你的食量可是夠小的。一塊肉便飽了?”

冥兒道:“許是飽了。再也吃不下。”

之後,冥兒便開始百無聊賴地望著眾人用餐。忽然,她咯咯笑了起來,對自己另一旁的錦瑟道:“你怎麼把米粒吃到臉上了?”說著,伸出手指便要替錦瑟取那顆米粒。

錦瑟眼見著那張和傾夜一模一樣的臉孔,笑嘻嘻地湊到麵前來,心中猛然有些異樣的感覺,慌忙向後躲了一下。

冥兒撲了空,便指了指自己的左邊嘴角,道:“在這裡。”

錦瑟%e8%88%8c尖一挑,將那枚米粒%e8%88%94掉。

這時候,冥兒忽然一字字念道:“小錦瑟,你還真是可愛又美味。多想把你揉化了,吃個乾淨。”

她這一句話來得清晰而唐突。眾人不由停下飲食,心中滿是詫異。卻聽冥兒緊接著語聲一轉,譴責道:“花傾夜,你……”

剛說到個“你”字,眾人隻覺眼前桌子騰然而起,每個人都出於本能地閃躲開去,待他們跳出去幾步遠後才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花傾夜,她竟然把桌子掀了!

☆、146第一百三十一章 救命

傾夜掀桌子的速度再快,卻也快不過冥兒的伶牙俐齒。伴隨著杯碟碗筷叮當落地的聲響,冥兒的後半截話卻一丁點都沒被打斷,同樣清脆利落地灌入每個人的耳中:“花傾夜,你這妖物,怎的竟有吃人的嗜好?”

如此一來,每個人便都明白了,冥兒先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原是依著傾夜的心聲字字讀出。冥兒是實實在在的義憤填膺以及大惑不解,眾人卻當然曉得傾夜不是妖物,並非真要把某人吃掉。無奈冥兒的這兩句話說得甚是清脆響亮,想要假裝沒聽見,都委實強人所難。千鈞一發之際,還屬玉樓神思敏捷,一瞬間便挖掘了可以大加感慨的新話題。

“諸位快看,冥兒好輕功啊!”玉樓一手端著被顛空了的湯碗,一手舉著匆忙握住的一把湯匙,此刻,他便是用那把湯匙,全神貫注地指著飛到半空的冥兒。

眾人這才發現,也許是為了閃避傾夜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冥兒竟然騰空躍了起來。

何其雅心領神會,目不斜視地凝視冥兒,擊掌讚道:“好輕功,絕妙啊!”

玉樓繼續道:“簡直是身輕如燕!”

何其雅認真反駁:“不,是輕若飛花。”

玉樓神色莊重:“也不,是輕若無物。”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專心致誌地點評冥兒的絕妙輕功,卻聽西風在一旁悠悠道:“很不對勁呢。”

當然很不對勁。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輕功高手,會在空中飛掠的時候一邊打旋一邊不住地吆喝:“哎呀哎呀哎呀……”

當冥兒說到第七個“哎呀”的時候,她終於停住了。她沒辦法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