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滿臉潮紅地媚笑:“顧秘書,來這裡站街?”

顧默楠再不識事,也知道站街是什麼意思,她耐著性子,不打算和他起糾紛:“挺巧的,在這裡遇見您了。您盡興,我不打擾了。”

華公子擋住她的去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還真是挺巧的,既然遇見了,那就是緣分哪。顧秘書,去我那裡坐坐喝一杯?”

顧默楠依舊在忍:“下次吧。”

“別下次了,就這次!”華公子周旋道,大手已不安分地扣住她的肩頭。

“今天真的不行,棠總那邊還等著。”顧默楠試圖搬出後台鎮壓,可誰知不提還好,一提就更是不得了,華公子像是被觸怒了,陰著臉笑著,任憑顧默楠如何掙紮,強硬地將她往自己那邊的包間帶。

顧默楠剛剛喊了聲,就被華公子捂嘴拽了進去。

而樓道另一頭,有人目睹了全過程,嚇得趕緊回去。

顧默楠被按在沙發上,一瓶開了的酒立在她前方的茶幾上。

華公子指著那瓶酒喝道:“老子現在要你把這酒喝了,你要是不喝,今天就別想出去!”

“我不喝!”顧默楠咬牙道。

口哨聲響起,那一行人在看好戲。

“嗬!還拿喬了!給你錢,你喝不喝!”華公子從皮夾裡掏出百元大鈔對著她比了比。

“不喝!”顧默楠越發的倔強。

“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華公子將那些鈔票往她臉上一擲。

顧默楠就覺得臉上刮過一陣疼,他抓起酒瓶,將瓶口往她嘴上湊,辛辣的酒液如洪流一般沖刷向她,她抿著%e5%94%87反抗發出嗚嗚聲。撕扯中紐扣鬆脫,領口處一片白皙的肌膚,被紅酒浸濕了,覆上一層水水的誘人光澤。

華公子赤紅了眼睛:“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不就是陸世錦的相好嗎!現在睡到陸觀棠身邊去了,還裝清高?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陸觀棠算是個什麼……”

“東西”兩個字還未說出口,華公子就被人從身後拎起,一記又狠又重的勾拳直擊上他的下顎,打得他飛倒在地。

顧默楠頭暈眼花,朦朧中瞧見了陸觀棠,那臉色卻是陰沉無比。

現場亂作一團,陸觀棠一聲令下,顧默楠就被沖進來的員工扶了出去,然後被護送回了家。

在那之後的事情,顧默楠全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公司裡早就傳開了——

“華公子啊,被打得鼻青臉腫,像隻小%e9%9b%9e一樣被棠總拎起來,然後又打趴下去!別人勸也勸不住!棠總像是瘋了一般,走過去就把他的兩隻手給擰脫臼了!華公子痛得暈了過去!那畫麵真是太血腥太暴力!”有人如此說道。

女人們心花怒放:“棠總太MAN了,偶像啊!”

旁邊有人直說太過誇張,肯定是添油加醋了。

顧默楠卻知道,這絕對沒有誇張。

那時候就上演過相似的情景。

放學後她不肯回家,非要與女同學去逛街。他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就走。走就走,她也不留他。等玩夠了,天色也已經晚了。那條小巷子顯得格外寂靜,路燈昏黃,前方的路口突然跳出一個人來。

顧默楠已經記不得那人的長相了,隻知道對方很高,披了件很長的外套。她甚至忘了尖叫,對方卻向她敞開衣服。有人從身後捂住她的眼睛,她的身體被反轉過來,她看見他,顫唞著%e5%94%87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那條巷子裡,他掄起酒瓶將那人打得頭破血流。

等對方動彈不了了,他才默默返回到她身邊。

她這才敢放聲大哭。

他說:你再哭,我就打你。

她果斷停了哭聲,他便靜靜地拉過她的手,朝著回家的路慢慢走去。

“顧秘書,上邊找你。”思緒被打斷,同事指了指天花板。

顧默楠來到了頂樓。

汪汶替她開的門,辦公室裡邊坐了好些人。

顧默楠也是見過場麵的人,所以還算鎮定自若。目光平靜地掃向眾人,居中坐著的是太子爺陸世錦,左邊是華老,而右邊則是陸觀棠。顧默楠上前禮貌地問候,陸世錦道:“你坐吧。”

頗有些三堂會審的感覺,顧默楠坐姿筆挺。

華老道:“顧秘書,我替犬子向你致歉。”

顧默楠忙道:“華董,您客氣了。”

“賠償方麵,你盡管說,我會補償顧秘書。”

“賠償就不必了,我想這隻是一場意外。”

“顧秘書深明大義。”華老笑了,又是問道,“那麼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顧默楠點了點頭。

陸觀棠卻道:“你回去工作。”

顧默楠微笑著起身離開,陸觀棠銳利的眸光注視著華老:“令公子看來不宜再留在中正。”

華老顯然不允,喊了一聲:“錦總!”

向來溫文爾雅的陸世錦也一反常態,態度堅決道:“華老,我不希望公司裡再出現騷擾事件。”

自此,華公子徹底離開了中正。

有關華公子的離開,流傳的版本也有很多。

雖然私底下是朋友關係,但是顧默楠明白陸世錦會力挺自己,多半是因為唐蓉。

顧默楠還是回了個電話道謝。

陸世錦歎息她太生分。

兩人聊了幾句,掛斷前陸世錦喊:“默楠。”

“嗯?”

陸世錦猶豫了下,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就掛了機。

第4章 往事再現,要如何公私分明(2)

對此事最氣憤的人莫過於唐蓉了,將華公子罵了幾千幾萬遍,仿佛受辱的人是她一般。顧默楠被她給逗笑,她還沒好氣地瞪顧默楠:“你還笑?這種社會的敗類,不讓他去死已經很不錯了!手臂脫臼真是太便宜了他!你也真是的,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哪有那麼多的意外?”

唐蓉長相冷艷,可是脾氣火暴,吃了虧能忍,可定是要討回來的。

顧默楠沒有她的毅力與恆心,雨過就是天晴。

陸世錦這邊是搞定了,而還有一個人卻是難辦。

顧默楠也有親自道過謝。

陸觀棠正審閱文件,低著頭道:“你覺得一句‘謝謝’就可以了?”

顧默楠愕然,那麼他又想怎麼樣?

陸觀棠沒有給明確的答案,隻是將難題丟給她:“自己去想。”

日子一天天過去,眾人對此事的關注度也如硝煙般漸漸散去。顧默楠卻還惦記在心裡,想過請他吃飯,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不是高級餐廳,一定是不會去的。再想到要和他單獨相處,顧默楠就渾身不自在起來。

這麼一磨蹭,眨眼就已臨近三月下旬。

一大清早天空就陰沉沉的,好似覆了一張巨大的帷幕,不見晴朗。

“好冷啊。”

“怎麼這麼冷,天氣真怪。”

大廈底樓,員工們哆嗦著前來。

由於地理原因,洛城的冬天比其他城市要漫長許多,也更為寒冷。隻是四月將至,天氣仍然沒有轉暖,這就比較奇怪了。據悉,近日有強冷氣流襲擊,恐怕會下雪。

交完文件顧默楠就要走,陸觀棠喊住了她。

“想得怎麼樣了?”他突兀地發問。

顧默楠有一瞬間的呆愣,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所指為何,乾澀地應道:“沒。”

“晚上五點,時鍾廣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默楠在去和不去的問題上猶豫了很久。

結果,她還是去了。

鬼使神差一般。

其實時鍾廣場根本就沒有鍾,不像英國還有大本鍾。

“那座著名的古鍾安在西敏寺橋北議會大廈東側高九十五米的鍾樓上,鍾樓四麵的圓形鍾盤直徑為六點七米,是倫敦的傳統地標。”當年就是站在廣場上的柱子旁,他對她這樣說。她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吃驚,他的記憶力總是好得離譜。偏偏他的成績很糟糕,就連大學也沒有考上。

一陣冷風吹過,顧默楠將頭往圍脖裡縮縮,抬腳踢了下空地。

又想起唐蓉所言。

劍橋大學,Master of Finance,金融碩士。

考試永遠都是六十分及格,讓人氣得牙癢癢的家夥。去參加數學競賽,第一個離席,卻是唯一一個做出附加難題的家夥。原本就長了一顆聰明腦袋,智商超過一百五的家夥,他怎麼會是傻瓜。早就知道,他其實是個騙子。

這一天,顧默楠從五點等到了六點,又從六點等到了七點。

到底等了多久,記不清了。

隻知道車來車往人來人往,可是那人遲遲都沒有出現。

天色由暗轉亮。

一片雪花從頭頂落下。

顧默楠望著漫天降下的雪花,她已被凍僵,麻木到沒了知覺。那個冬天的夜晚,空中滿是煙火,繽紛絢麗,她也是這麼站著,周遭卻不像此刻那樣安靜,春節裡總是喜慶的,可那些歡樂是別人的,她什麼也沒有。隻是結局都是一樣,最後不過是等來一場小雪。

瞧,她才是那個傻瓜。

那天的失約像是早就在預期之內,所以顧默楠也沒有太在意。隻是覺得這是咎由自取,所以換來了感冒,讓她引以為戒。之後顧默楠沒有再見到陸觀棠,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他事先沒有交代一句,突然就出國了。

直至數天後。

顧默楠剛踏進部門,就從同事口中得到了消息:“顧秘書,棠總回來了。”

會議室裡幾個部門主管圍著桌子在匯總近日的情況,氣氛一如既往的凝重,她靜靜來到他的身邊坐下,開始記錄詳要。一切都沒有改變,除了忍不住咳了兩聲。散了會,顧默楠整理著筆記說:“棠總,近期的部門運作報表,我會馬上呈給您。”

陸觀棠卻問道:“病了?”

顧默楠終於望向他,他眉宇挺俊,臉部的線條如刀砍斧削,那麼堅硬那麼冷漠,薄薄的雙%e5%94%87同樣也是冷清,就連禮貌的詢問都帶了些寒意。他濃密的睫毛低垂著,投下漂亮的扇形剪影,隨著動作而輕顫,她的心也隨之一顫:“隻是感冒。”

陸觀棠又問:“吃藥了?”

“吃了。”顧默楠回答得特別順。

就連自己都詫異,她居然連說謊都可以這麼自然。她沒有去藥店,不是沒時間,隻是早就怕了。小時候體質太差,三不五時就要生病,時間一長,光是聞到藥味都會條件反射地想要吐。唐蓉倒是給她送了藥來,但她沒有吃。

一天工作下來顧默楠渾身無力,隻能這麼坐著。

有人敲開門。

就見陸觀棠站在門口處:“這份報表清算後明天交給我。”

她連忙打起精神接過。

陸觀棠瞧著她蒼白的臉色,沉聲質問:“你到底有沒有吃藥?”

“已經吃過了,不要緊的,謝謝棠總關心。”顧默楠揚起微笑。

陸觀棠眉頭一皺:“我拿衣服,送你去醫院。”

不容顧默楠開口拒絕,他已經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