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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他去哪兒,去多長時間。同時,你獲準使用他的賬戶。命令很快會來。……你自由了,馬西婭。"

"我永遠忘不了你。"

"你說錯了,%e4%ba%b2愛的,你必須忘掉我。徹底忘掉。"

聽到布萊克斯飯店刺耳的電話鈴聲,卡梅倫·普萊斯從床上一躍而起,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電話。他還沒夠著,萊斯莉·蒙特羅斯已經坐起身來。

"淩晨兩點鐘,"她打著阿欠,嘴裡嘟噥著,"最好是重要的事兒。"

"我來看看。……喂?"

"很抱歉打攪你,卡姆,不過我想讓你跟上步伐,"傑夫裡·沃特斯說。

"快說,出什麼事了?"普萊斯著急地問。

"你知道,我們把那個弗雷德裡克斯家夥置於完全的監視之下——"

"倫納德·弗雷德裡克斯,"卡梅倫打斷他的話,"馬塔利斯的聯係人。"

"一點不錯。我們的小夥子跟著他去了巴黎,他在那兒從事的活動最好留給愛神箴言集去評說,不過其它方麵沒有進展。"

"你打電話就是告訴我這些?"

"幾乎不是。巴黎小分隊給我們希思羅的人打電話說他今天晚上乘坐返程飛機回來。這個小夥子看見他朝他的車走去,在機場該死的車流中很快看不見他了。他先開車到各個出口看了看,最後驅車去了弗雷德裡克斯家,結果發現車在那兒,人不見了。"

"他肯定嗎?"

"確定無疑。首先,弗雷德裡克斯夫人看到丈夫的車,一下子目瞪口呆,後來她請我們的人進屋。他見到外交部的一對夫婦,說弗雷德裡克斯根本沒露麵,空著的座位證實了他的話。"

"外交部的人是不是一個圈套、誤導?"

"根本不可能,我們已經做了調查。他們年紀輕輕,雄心勃勃,不是開這樣玩笑的那種人,尤其我們在場的時候更不會如此。我們覺得妻子有點兒愛調情,但現在這也算不上什麼冒犯。"

"從來也不是。……你可以跟我們的聯係人%e5%90%bb彆了,傑夫,又一個傑拉德·亨肖。他十分危險地消磨時光,像滾動的岩石一樣,馬塔利斯玩的是硬球。"

"這跟我得出的結論差不多。我正在封鎖他的辦公室,我們得把它拆碎。"

"祝你玩得快樂,讓我跟上步伐。"

"萊斯莉怎麼樣?"

"她是個野獸,我還能告訴你什麼?"

"噢,閉嘴,"萊斯莉說著,歪倒在枕頭上。

尤裡安·紀德羅納走進遠離海灘的薩沃伊球場,朝飯店的死胡同入口走去,現在是晚上八點二十分。倫敦寬寬的街道上,到處是行人和爭先恐後的車輛,球場裡也塞滿了出租車、轎車、豹牌車,還有兩輛勞斯萊斯。吉爾伯特和沙利文的多伊利卡特公司的發祥地——薩沃伊劇院的大門罩閃著燈光,表明它最新上演的節目馬上就要閉幕。看戲的人用煙管敲打鞋子,掐滅香煙,一個接一個地走過鋼架大門。這是繁華的倫敦鬨市典型的夜生活。

尤裡安一直在跟他的消息來源協商,這是一幫異類老人。這些人生活在艱難時世,是尤裡安在英國時的朋友。他把這些人稱作觀察家小分隊,沒人真正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按他要求的那樣去尋找他要的東西,不過他們去做的時候都心存感激,因為他發給他們獎金時慷慨大方,還常送新衣服給他們替換破衣襤衫。服裝對這個群體來說非常重要,因為這是對過去事情的記念,比如說體麵的工作和自我價值——尊嚴。

牧羊人之子仔細研究了和英國官方曾經合作過的那些顯赫飯店的名單,哪一個也不好真正被排除掉。所以尤裡安讓他的觀察家小分隊到各個飯店轉轉,尋找經常在某個固定時間出沒。但看起來既不像客人、遊客,又不像職員的人。這些觀察家非常急於取悅他們的神秘恩人,因此向他傳遞了"觀察"來的大量消息。有一個消息特彆引起了紀德羅納的注意。

有人注意到,薩沃伊飯店有一位中年靠上的婦女,身穿高級職員製服,每天晚上六點四十五至八點之間離開飯店,這時間不像一位職業婦女確切的日程安排。而且,她每次出現時,總是帶著全套用品,準有一輛等在外麵的出租車迎上她,而不是公共汽車,也不是她丈夫的普通車。這不是職業婦女的方式,倒很像是軍情五處警探的方式。

製定計劃時,尤裡安煞費苦心,頗費時間。這倒沒關係,他在追蹤世上的這個豬玀警察。他會堅決地一層一層尋找非同尋常的事情,它總會以這種或那種形式表現出來,肯定會這樣。

他在泰晤士河岸邊的三樓發現了怪事兒。樓層服務員端著盤碟,推著房間服務餐車,急急忙忙走向不同的房間,但卻有更多的服務員在樓道裡走來走去,手裡既沒有盤碟,也沒有推餐車,這些人的注意力顯然集中在一個房間。紀德羅納明白了。世上的豬玀警察和他的母豬老婆!

他的焦慮令他走路稍瘸顯得更加明顯。牧羊人之於很快理清了思路,想出了一個策略。他必須孤立那扇門,孤立住在裡麵的人。他經常住在薩沃伊,知道房間服務的例行做法。除了那個能下降到樓下巨大廚房的服務電梯外,每層樓還有一個很大的食品室,裡麵備好茶水、咖啡、餐前的小吃和三明治,很快可以給客人送去。這時候,尤裡安對自己一瘸一拐很顯眼自然感到十分惱怒,但他還是儘量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跟著一位端盤子的服務員,找到了泰晤士河岸邊三層食品室的位置。然後,他在鋪著地毯的寬敞大廳走來走去,那神情似乎是迷路了,心裡卻盤算著判斷一下哪些是真正的服務員,哪些不是。

真假服務員數量對等:三比三。三個送東西,三個隻是在走來走去——更確切地說是在踱步。尤裡安的策略正在一步一步形成,最好從食品室開始。於是,他又轉口食品室,在旁邊等著,一個端盤子的服務員從裡麵出來,尤裡安溜了進去。這個三層廚房空無一人,不過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久。他檢查了幾間貯存各種乾鮮食品的小門,最後進入洗手間,從裡麵鎖住,打開燈,從背心口袋裡抽出一隻32口徑手槍,從褲子裡掏出一個消音器,然後推上彈膛,在那兒等著。聽到大廳的門開了又關上,他邁出洗手間,看到的是一位驚惶不已的服務員,後者手中的銀盤掉到櫃台上。紀德羅納手裡的武器開火了,他悄無聲息地把那人殺死,然後很快把屍體拖到洗手間,結結實實地關上門。

幾分鐘後,又一個服務員過來了,這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輕人。一看到尤裡安手裡的槍,他便向馬塔利斯衝去,拿起一個冰桶朝紀德羅納的腦袋上扔去。太遲了。兩顆無聲子彈射進服務員的上%e8%83%b8和喉嚨,牧羊人之子又把第二具屍體拖到小洗手間裡。

可憐的第三位受害者永遠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瘦削的老服務員把一張房間服務餐桌推回食品室。尤裡安開槍了,老人倒在桌上死了。三具屍體很快給摞在了洗手間地板上,鮮紅的血流淌在白色瓷磚上。紀德羅納準備好了下麵的遭遇戰,還有通向那個豬玀警察的最後三步,正是後者把他的夢想變成了一輩子的夢魘。

他一瘸一拐走出來,來到走廊裡,轉過拐角,看到在離豬玀警察的門很近的電梯旁,站著軍情五處的第一個衛兵。尤裡安裝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走近那人,先按了一下電梯的按鈕,然後才開口說話。

"恐怕我完全迷糊了,"他說,帶著一半乞求的口氣,"我找不到807套房了。"

"不在這層,先生。這是三樓。"

"真的嗎?年紀大了,眼睛不行,其它的也不行了。我還發誓說按了八層呢。"

"沒事,先生,這種事誰都可能遇到。"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電梯門開了。

"年輕人,替我按一下'8'好嗎?"

"沒問題,先生,"衛兵走進電梯,摁了一下按鈕。這時,紀德羅納舉起無聲手槍,扣動扳機。電梯的門關上了,電梯上到了八層。

這時候,又一個衛兵從大廳拐角處出現了!他顯然在找什麼人,因為他沒看到這人。尤裡安一瘸一拐朝他走去。

"勞駕,年輕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剛才這兒發生了一場撕打。我正跟站在電梯旁的一個人說話,那人跟你年紀相仿,這時,突然電梯門一下子打開了,另外兩人抓住他往裡麵拉。他喊叫著奮力掙%e8%84%b1,但毫無用處——他們是野人,把他帶到樓下——"

"雷夫!"軍情五處的第二位巡邏兵大叫,又一個衛兵從斷斷續續隔開走廊的玻璃門後閃出。

"和唐尼聯係,紅色密碼。封鎖!控製住這兒,我去追約瑟夫。我從電梯下!派候補隊來,包圍飯店!"

軍情五處的第三個軍官伸手往腰帶裡抽內部通訊對講機。他不太及時。紀德羅納向前一步,從上衣裡麵抽出隱藏的武器,身子猛地朝驚愕萬分的衛兵撞去,同時開槍射擊,無聲手槍又讓這人鴉雀無聲。這個特工又倒下了。牧羊人之子立刻彎下腰,搜衛兵的口袋,他知道自己會找到什麼——世上這個豬玀警察套房的鑰匙!

尤裡安感到雙%e8%85%bf疼痛難忍,把他殺死的第五個人拖到樓梯邊上——很少有人走樓梯——然後把屍體推下台階,回身來到了豬玀警察的門口,他的大腦裡怒火燃燒。二十五年了,四分之一個世紀了,報複最終是他的,幾十分鐘之後,一切就會結束,夢魘的結束。他本可能成為美國總統的!有個人擋住了他的路。這個豬秒必須在鐘敲響十點之前死去,現在差三分就十點了。輕輕地,牧羊人之子把鑰匙插進了門孔裡。

接下來是一場古代巨人的搏鬥,一點不差。斯科菲爾德坐在椅子裡,麵向泰晤士河,安東尼婭坐在他對麵,在看倫敦《時報》。布蘭登正在一個便箋簿上寫東西,這是他的習慣,分析他們所作的選擇。門上傳來一陣輕輕的金屬碰擦聲!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安東尼婭依舊毫不在意。從前,勃伍爾夫·阿格特一直生活在這樣不太確切的聲音中,這種聲音低沉細微,幾乎聽不見,但它往往造成了隱蔽和發現——生命和死亡——的區彆。他朝四下看了看,門把手正在悄悄地、慢慢地扭動。

"托妮!"他低聲說,"去臥室,把門鎖上!"

"怎麼了,布萊?……"

"快點!"

安東尼婭顯然十分不解,但她還是照斯科菲爾德的話辦了。後者抓住一個很重的地燈架,猛地扯掉牆上的插頭,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攥著燈的中部,一邊輕手輕腳向受進犯的門走去,站在門的左邊。這樣門打開時,門板會擋住他的身影。

門開了,一瘸一拐的身影衝了進來,手裡握著武器。布萊用儘全身力量把燈座朝來犯者的腦袋砸去。無聲手槍衝地板打了兩槍,這位準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