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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駛向鄉村。他是喝醉了呢,或是演的一幕戲?

剩下的備選人是四對夫婦、一個老寡婦,還有兩個未婚男子。像其他人一樣,他們非常富有,很有勢力,能接觸到高、中、低級的政府人員,他們巨大收入的來源非常複雜,難以界定。這一點對兩位未婚男子尤為真實,一個叫炎·範·德梅爾,這人住在基澤斯格拉奇特的一幢古老高雅的小樓裡。記載上說,他是一個國際金融家,有不公開的全球股份,相當於荷蘭的世界企業資本家。

突破!然後又一個突破!

第一個突破是軍情五處一位講荷蘭語的特工搞出來的,他扮成一家化妝品公司的調研員,在與炎·範·德梅爾關係最%e4%ba%b2密的鄰居的隨便聊天中,了解到某公司的轎車經常在炎·範·德梅爾的住處停留。審問轎車服務中心時,後者否認認識一個叫炎·範·德梅爾的人,也沒有此人租車的記錄。安全公司的搜查表明一個叫阿爾居斯地產的股份公司掌管這家出租車機構,這是範德梅爾巨大生意利益的一支。這種欺騙雖然也許可以解釋,但確實令人不安。要求作進一步的調查,調查會引向何方呢?

第二個突破的獲得一部分出於僥幸,一部分是由於層層傳遞技術。這是深深埋藏在過去的一件事,這一突破非常重要,因此就沒有必要進行進一步的調查。他們已經找到基運河上的房子。基澤斯格拉奇特310號,——"暴君的運河"。

荷蘭情報局的計算機發現一個符號,在過去的條目中這個符號往往表示刪除。這件事裡的過去指的是二十四年前。計算機開始進行搜索,一直追溯到發現刪除時的政府和法庭的所有記錄。二十四年。結果是阿姆斯特丹民事法庭,頭銜和名稱處。在法庭檔案裡展開了第二次確確實實的搜索。結果發現了文件,用攝譜儀X光拍照下來。找到了這一符號,恢複了信息。

烏得勒支大學的一位十九歲的法律學生合法地換了個名字,更確切說改變了姓名,他的真姓給消掉了。從那個日子起,他就是炎·範·德梅爾,而不是炎·範·德梅爾·馬塔萊森了。

馬塔菜森。

荷蘭語裡,馬塔萊森就是馬塔利斯。令人發瘋之謎的最後一塊已在其位。

在公園飯店的倫敦酒吧登記處,尤裡安·紀德羅納使用的是帕拉瓦齊尼這個名字。較好的機構都知道帕拉瓦齊尼是意大利最富有的家族之一,值得他們付出最大的努力。尤裡安為了達到他來倫敦的目的——簡言之,就是弄死布蘭登·阿蘭·斯科菲爾德,即勃伍爾夫·阿格特——就必須找到在倫敦的馬塔利斯的人的下落,這人叫倫納德·弗雷德裡克斯。顯然,正如他們在朗利的鼴鼠所描述的那樣,"好像他已消失了。"

不過,像弗雷德裡克斯這樣的人不會隻是消失。他有可能編個讓人無法反駁的借口解釋暫時不在的原因,但他不會永遠消失。撇開較為嚴酷的現實,像他乾的事兒,付給他的服務費非常高,他像許多地下工作的同事一樣,私下裡過著一種可能令沙特王子羨慕的生活方式。但是,紀德羅納沒有完全局限在馬塔利斯的暗線上,他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和資金。其中一個就是倫納德·弗雷德裡克斯的妻子,她陷在一場可怕的婚姻裡,無處可逃。為了防止有人監視她,兩人決定在維多利亞和阿伯特博物館的伊斯蘭展覽室會麵,這兒的確是她興趣所在。

"你很清楚,倫納德很少對我詳說他旅行的情況,"馬西婭·弗雷德裡克斯說。

他們坐在博物館的大理石凳上。展覽室裡散落著一些學生和遊客,尤裡安的眼睛盯著入口處的拱廊,他盤算著,一旦發現有人監視他們,就馬上起身疏遠這個女人。

"我猜測他飛到巴黎尋歡作樂去了,當然,編造出什麼研究經濟的借口。"

"他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哦,他說得很具體,確切說明天回來。跟往常一樣,我是隨叫隨到,這就是他這麼具體的原因。我正在為外交部裡的一對夫婦做烤肉。"

"想到你們婚姻的不幸狀態,我得說你非常善良。"

"我很好奇。他最近兩年一直跟那個妻子住在一起。"

"他確實很有膽量,不是嗎?"

"他確實有膽量,%e4%ba%b2愛的。如果一個女人的呼吸能夠在鏡子上形成霧靄,他就會留住她。"

"聽我說,馬西婭,"紀德羅納說,"我必須見到倫納德。不能讓他知道我們見過麵,也不能讓他知道我在倫敦呆過。"

"我不會對他講。"

"很好。我住在公園飯店的酒吧裡。登記的名字是帕拉瓦齊尼——"

"是的,你從前用過這個名字,"弗雷德裡克斯夫人打斷他的活。

"這名字方便。家族很顯赫,他們又是朋友。倫納德回來時,回家前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給我下命令。"

"他一打電話,你就跟我聯係。他還是從辦公室或機場開車回家嗎?"

"當然是。他可能還要繞道,這個好色的狗雜種。"

"接到你的電話,我截住他。他可能會晚點回來吃飯。"

馬西婭·弗雷德裡克斯稍稍轉過身來,滿臉哀怨地看著尤裡安。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紀先生?我沒有生活,我處在預先設想的地獄裡。"

"你知道規定,從來沒有。……我會修正它——當然不會是現在。"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規定,是因為倫納德說有,但我不知道是什麼規定,為什麼要有這些規定。"

"你當然明白這些規定跟你丈夫帶回家的大量金錢有關——"

"他一件該死的事也沒為我做過!"這位妻子打斷他的話,"我一點也不清楚他的錢是怎麼掙回來的。"

紀德羅納回視著馬西婭的目光,兩人目光凝視在一起。

"是的,我肯定你不知道,%e4%ba%b2愛的,"他溫和地說,"再過段時間吧。事情往往有它調整自身的辦法。照我說的辦,好嗎?"

"公園飯店的酒吧。帕拉瓦齊尼。"

倫敦市郊,黃昏時分。居民區的街道華燈初上,鱗次櫛比、整潔舒適的中產階級的房子裡接二連三地亮起了燈,燈光從窗子裡透了出來,顯出他們與彆處的不一般。像這樣的半城郊地區,天黑得很快,因為太陽消失得非常迅速,而且房屋挨得太近,漸漸消褪的光線照不到街道上。

就在這條街上,一輛不好描述的灰色轎車停在倫納德·弗雷德裡克斯家對麵的馬路邊。車裡麵,尤裡安·紀德羅納坐在駕駛座上抽煙,左臂搭在乘客座k,眼睛盯著反光鏡。他們來了。一輛汽車慢慢駛來,前燈向右邊傾斜,滑向對麵的路邊。倫納德·弗雷德裡克斯。

人們經常說震驚的人在言語上疏忽大意,因此尤裡安發動汽車,把行動的時間精確地推算好,車輪轉動,灰色轎車直駛向越來越近的那輛車。在離車前蓋幾英尺的地方,紀德羅納猛地一下刹住了車,輪胎咯吱咯吱地響。紀德羅納坐在車裡一動不動,等著對方的反應。反應很快就來了,弗雷德裡克斯大聲喊叫著從司機身旁跳下車來。

"你瞧你乾的該死的什麼事?"他咆哮著。

"我想該我來問你這個問題,倫納德,"尤裡安平靜地回答,從灰色汽車裡下來,盯著馬塔利斯在倫敦的人。"你乾了該死的什麼事?"

"紀德羅納先生?……尤裡安?……我的上帝,你在這兒乾什麼?"

"再說一遍,倫納德,你到什麼地方乾了什麼?誰也找不到你,保密電話或密碼信息你也不回應。如鷹所說,你好像消失了,這一切對我們非常有害。"

"我的天,當然沒必要告訴你!"

"告訴什麼?"

"我短暫休假的原因……直到情況搞清楚了。"

"告訴什麼,倫納德?"紀德羅納尖銳地追問。

"阿姆斯特丹禁止入內!喬丹把消息傳給了我——從你那兒。"

"從我那兒?

"當然。他說你特彆欣賞我的洞察力。他差不多承認了他是你的信使。"

"他承認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當然。他一切都一清二楚。基一格拉奇特,大西王冠集團,斯旺森和施瓦茨公司,甚至那位喋喋不休的律師斯圖爾特,福勒。他一切都一清二楚!"

"放鬆點,倫納德。……現在,這個喬丹——"

"美國銀行家,尤裡安,"近乎恐慌的弗雷德裡克斯打斷他的話,"安德魯·喬丹。很自然,我看出來了他的偽裝。這是確確實實的,儘管——如你所知——他對我們辦公室的指控不是真的。我照你說的——通過喬丹——做了,對美國人解釋說他們得遠離阿姆斯特丹。"

"你的消息來源?"

"無可奉告——遵照你的指示。"

"這個安德魯·喬丹,你能給我描述一下他的樣子嗎,倫納德?"

"給你描述一下他的樣子?"弗雷德裡克斯顯得十分震驚,後退到馬路邊上。

"彆擔心,"紀德羅納安慰他說,"我隻是想知道他是否按我說的辦了,就是說喬裝打扮。畢竟,我是把他派往敵營裡的。"

"哦,我想,他年紀比我大,跟你差不多。對了,他有點怪。對一位赫赫有名的銀行家來說,他的穿著顯得有點太隨便,你要是明白我的意思的話。不過,如你所言,他在敵營裡——"

"世上的豬玀警察!"牧羊人之子嘩了一口。他屏住氣,自己的懷疑已經證實,他的惱羞成怒是絕對無疑的。

"什麼?"

"沒什麼。……好了,在阿姆斯特丹'禁止入內'之前要你做的事,也就是說,殺死布蘭登·斯科菲爾德這個美國人,你有什麼進展嗎?"

"幾乎沒有,"倫納德·弗雷德裡克斯回答說,"接觸不上他。消息說他和老婆住在一家高級飯店裡,和軍情五處合作的那種飯店,警衛保護。恐怕根本接觸不上。"

"接觸不上?"尤裡安說,聲音十分冰冷,"你這個白癡,你跟他呆在一起足足有一個小時!你以為安德魯·喬丹是誰?"

"不可能,紀德羅納先生!他知道煙火信號彈,地中海的煙火信號彈。"

"是他知道呢,還是你告訴他的呢?"

"哦,大家都明白——"

"上車,倫納德,我們還有彆的事要談。"

"我真的不行,尤裡安。我和馬西婭有客人來。她正烤肉——"

"吃飯可以等等,我們的事兒等不了。"

倫納德·弗雷德裡克斯還沒回家吃飯,弗雷德裡克斯夫人決定不等他了,於是她和客人坐下來享用美味烤肉。而且,更合馬西婭口味的是,她接到一個電話。她是在客廳裡接的電話,聽到了以下內容。

"恐怕你丈夫必須留下來,%e4%ba%b2愛的。他的任務顯然極為機密,因此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