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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色的德國人簽下的協議在獲得批準前得重寫一番。再多要一筆。也就是說,如果維乞塔行動有什麼意外的話,斯科菲爾德想,他最好開始考慮考慮這些問題。

測覽一遍他通過合法和非法渠道收集的有關大西洋王冠聯合大企業的材料,會發現有兩個名字反複出現,一個是行政總經理阿裡斯塔爾·麥克道威爾,另一個是財經總經理斯皮羅·卡拉斯托斯。他們給彼此的備忘錄,以及給下屬的備忘錄幾乎一模一樣,公司行話和當代術語攙雜在一起。分析那些和彆的內容不相關的詞句,可以斷定,他們其中之一或兩人都是曾給中校萊斯莉·蒙特羅斯,也就是被綁架的小詹姆斯·蒙特羅斯的媽媽下命令的人。

弄清兩人辦公室所在地以及晚班清潔工的工作時間並不難。他們的辦公室都在十六樓,挨得很近,有門相連。清潔工將工作分成幾組完成,一般在淩晨一點到一點十五分到達十六樓,清潔工作不超過四十分鐘。又進一步了解到,由於安全出口外的樓梯要拖洗,還要將垃圾清理乾淨,通往每層走廊的門會按順序打開。一位清潔女工確信自己的工作不會有任何危險——正相反——答應在十六樓入口門上安一個橡膠製門器。她這麼做了。為此她可得一筆酬金,在高級行政人員搞得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中賺上100美元。還有,她本著公司人友好熱情的精神還答應不鎖阿裡斯塔爾·麥克道威爾辦公室的門。為什麼呢?這樣他的同事可以偷偷在他辦公室裡放上兩打生日氣球,還有魚子醬和香按。為什麼不答應呢?在停車場向她提出請求的是公司的大人物,紳士派頭十足,穿著昂貴的西服,買西服的錢夠她一家用半年呢。

勃伍爾夫·阿格特仍具有說服人的天分。過去,他可能會選擇費時少但更冒險的方式做準備工作。但是,以往的經曆教會他小心謹慎,深思熟慮。回首往事,他希望以前就采取這樣謹慎的做法,那麼肩上的兩道傷疤、%e8%85%bf上的三個槍眼還有用了幾周才康複的胃穿孔可能都不會發生。結果怎麼樣呢?現在他連五英尺的籬笆都跳不過。五英尺,見鬼,三英尺能跳過去就算是幸運,還得摔得腰酸背痛。

他的腓腸肌因爬樓仍在陣陣作痛。他迅速地使勁甩了幾下%e8%85%bf,開始爬最後一層。像說好的那樣,小巧的製門器將大鐵門隔開了一道不足一英寸的縫,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又一次,公司自恃安全設施良好,也沒在門廳裝攝像機。一隊夜班巡警巡視走廊,檢查辦公室的門,在每層走廊儘頭插鑰匙記錄下班時間,斯科菲爾德踏上最後一層台階,走到門前,拉開一點兒,查看門廳。馬上他又把門碰上;一個警衛正朝他走來,手裡拎著把金屬大鑰匙,要去走廊儘頭的巡警記時器處插鑰匙記錄下班時間,離出口樓梯隻有幾英尺遠。

突然,布萊想到什麼,蹲下來,取下製門器,費勁地把指尖插進鋼門縫裡,拽著門,這樣,就不會有一絲光透過去。他的右手疼痛異常,指尖火辣辣地,他憋住一口氣試圖減輕痛感。終於他聽到計時器刷卡的聲音和警衛向電梯走去的腳步聲。他又把門拉開一點兒,把左手插進縫裡,鬆開右手,拿到嘴邊哈氣。一身製服的警衛站在電梯邊,按了一下鈕,電梯門立即打開。那人走了。一頭冷汗的斯科菲爾德閃身進入昏暗的門廳。

清潔工也走了,寂靜使人感到舒適,布萊迅速沿走廊查看頭上的門牌和頭銜。

阿裡斯塔爾·麥克道威爾

行政總經理

門廳前方儘頭中央的門上掛著這樣的牌子。門兩側沒有類似的門,說明這是個套間,不是普通的辦公室。斯科菲爾德伸手去擰發亮的銅門把手,希望他付過報酬的清潔女工像留樓梯入口處的門一樣在這兒也留了門。她做到了。布萊慢慢轉動門把手,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準備一旦有什麼沒查明的警報響起便逃跑。沒有警報。他閃身入房,轉身關上門,打開小巧、能發出強藍光的手電。他繞房間走了一圈,手電光照著地板,然後走到一扇大窗戶前,找到拉繩,把厚實的窗簾一一拉上。他作好準備,開始搜查。

阿裡斯塔爾·麥克道威爾是個顧家的男人,顯然,他想讓每個人都知道。十分明顯。在他鋥光發亮的巨大的辦公桌上和窗子之間的書架上擺了至少雨打銀製相架。照片上有三個不同年齡的孩子,從媽媽懷裡的嬰兒到十幾歲的少年。他們和父母在一起,在成長的過程中使用不同的用具:有圍欄的兒童床,自行車,網球拍,馬,以及考麥特帆船。照片反映的是"美好生活"的一部分,一個敬畏上帝的人,為他的家庭、社區、信仰和國家而自豪,應該享有這一切。他的勤奮帶來富足、幸福和穩定。這是美國人的生活方式;他為此誌得意滿。

而如果勃伍爾夫·阿格特的懷疑隻是接近正確,一個阿裡斯塔爾·麥克道威爾將是第一批破壞這種生活方式的人之一,他們這種生活局限在挑出來的精英分子中,身後是一幫溜須拍馬者——讀書的奴仆。

辦公桌上有兩個抽屜上著鎖,一撬就開了,卻沒什麼有用的東西,除了一本預約台曆可能有些幫助,斯科菲爾德拿出微型照相機,用1000-ASA膠卷拍下每一頁,用了近十五分鐘。接著他查看了整個套間。在右牆儘頭有一間臥室,倒是始料未及,這是辦公室的內間,他便從這裡開始,最後查看了左手的會議室。會議室擺設極其簡單,卻顯得樸素典雅。這一番檢查使他發現幾件需要仔細查看的物品。首先是藏在一排皮製封麵的法律文獻後麵的牆式保險櫃。文獻引起了布萊的注意,因為不管麥克道威爾怎樣吹噓他的管理才能,他也不是個律師。

厚厚的卷冊擺在那裡不是為了實用,而是要給來訪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它們也是後麵保險櫃最好的掩護。另外還發現了一間上鎖的壁櫥,撬開後,原來是台具有藝術造型的計算機和一把白色弧線型椅子。裡麵空間很小,隻能坐下一個人。第三件東西是一個上鎖的四層桃花心木文件櫃,放在一幅描繪古代英國狩獵場景的油畫下麵,看上去很不協調,就好像室內設計師忘記把它裝到牆裡似的。最後一件也最讓人好奇:三個巨大的獨立式舊式音樂盒,放在油線型櫻桃木架上,毫無疑問,價格至少在三萬美元左右。

然而激起他好奇心的是上鎖的壁櫥裡的與眾不同的東西,壁櫥也已被撬開。那是一整套電子設備,但不是電腦,因為這種設計隻為了一種用途。勃伍爾夫·阿格特立即意識到這一點,看到打字鍵盤和四個連在一起的滾筒,直到達到同步,便停下來。這是部譯碼機,根據曾破解著名的Enigu之謎的密碼機原理製成,二戰中德國高級將領就用這種密碼機發送密碼電文。

機器上現代化的附加部件顯然效仿了計算機的原理。低檔的滾筒印刷被放在機器上的一個小熒光屏所取代。斯科菲爾德想起從前在倫敦與英國情報部門合作時是怎樣被破解Enign之謎的故事所吸引的。一位英國同事帶他到牛津大學的一個下屬機關,那裡,一台最先進的解碼器正在工作,機關設在大學是為了立即進行學術谘詢和研究。

"打出'aardVark'這個單詞。"年輕的軍情五處軍官沃特斯說。布萊照樣打出單詞,熒光屏立刻顯示:"胡說八道,%e5%b1%81話。""恐怕我們的一些受訓的畢業生幽默過頭了。"傑夫裡接著說,大笑起來,"現在,打出'蘋果從高高的樹上落下'。"斯科菲爾德再次照做,這一次熒光屏顯示出文明的語言:"證實會見,斯圖加特按計劃進行。""這是條真消息,是從上周在外事辦挖出的間諜那裡查出來的,發往東柏林的施塔奇。"

"出什麼事兒了?"

"哦,他到斯圖加特去,但恐怕再也回不來了。我們在柏林牆那邊的人說他是個雙重間諜。"

布蘭登找到開關,打開阿裡斯塔爾·麥克道威爾的個人解碼機。純粹為了好玩兒,他打出"aardvark"一詞,熒光屏顯示"無效"。至少美國產品舉止更恰當。然事他又輸入"蘋果從高高的樹上落下"。熒光屏上出現"需要更多信息,查詢無效"。樹和落下的蘋果不是解碼的指令。斯科菲爾德取出相機,給機器拍了幾張照,希望能找出製造商。不管他是誰,他肯定是軍隊或情報部門處理高度機密的文件的承包商。用這種交易的行話說,這是可能的。

布萊回到文件櫃邊,打開附近的一盞地燈。共有四個抽屜,於是他拉過一把直背椅,從最底層標著從F到Z的抽屜開始查,裡麵有七格,每格裡都有無數的文件夾。②思②兔②網②

閱讀這件文件不僅費神,而且無聊透頂。阿裡斯塔爾·麥克道威爾的信件和備忘錄大都是關於購買、潛在購買、市場戰略,預算、利潤盈餘以及如何提高利潤的,還有少數文件涉及的事情不是很重要的,例如向洛特裡俱樂部、商貿部以及公司和貿易大會作的溫和的報告的複印件,還有些給政客的信,也很溫和,另有些給私立學校校長的信(顯然,麥克道威爾的孩子並不那麼清白)。還有主席發來的備忘錄分類,涉及過去和現在的談判,其中的著重點用斜體字標出。斯科菲爾德被這一大堆繁雜陳腐的文件搞得頭暈目眩,直到看Q類——標題莫名其妙,寫著"商組方程式"。

什麼意思?什麼是"商組方程式"?裡麵共有五個文件夾,裝著手寫的文件,寫著各種各樣的數字、符號、公式,但是它們代表什麼,布萊摸不著頭腦。但多年以來形成的本能使他意識到這說明麥克道威爾不願讓彆人知道這種事情,否則,封麵上應有標題和內容介紹,不論有多簡潔。相反,什麼也沒有,沒有任何暗示。

斯科菲爾德知道"商"是個數學用語,"方程式"也是,但"組"是什麼,他不明白。他向四周望望,希望能找到本字典。自然而然,他從一個書架的底層找出一本。他把字典拿回辦公桌,瞥了一眼窗戶,確定窗簾已拉好,便打開一盞台燈,翻到"商"字一頁:

商——除法的結果;一數包含的另一數的倍數。

下麵是:

商組——一個組合,其元素是一個給定集合的子集所固有的

勃伍爾夫·阿格特意識到自己找到了重要的情報。他把五個文件夾內所有的手寫文件都拍下來,漸漸明白這些像烏雲一樣堆積起來的晦澀難懂的文件很可能為找到馬塔利斯的小組和分組提供線索。

斯科菲爾德繼續查找,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倒在一些文件夾內找到些有趣的文件,麥克道威爾主席對妻子每月的服裝及家庭開支都作了記錄,全標著過量,包括標著紅色驚歎號的酒類發票,顯然很惱火。從這些東西中可看不出銀製相框裡所描述的那種%e4%ba%b2密和睦的家庭生活。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