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1 / 1)

生,"軍情五處的傑夫裡·沃特斯說。"你真合作。皇家警察最喜歡這樣。"

"謝天謝地!"

紅色美洲豹停在貝爾格萊夫廣場那座房子後麵的車庫裡,車庫可停三輛車。羅傑·布魯斯特把他已故父%e4%ba%b2的大工具箱拖了出來,從車庫另一個地方找出一個氣割機。普萊斯舉著從阿爾弗雷德·諾伊斯的資料裡拿來的機械平麵圖,布魯斯特家的兒子把紅色美洲豹的行李箱打開。

"我爸爸在修車的時候,我一般都坐在椅子上看,能看幾個鐘頭,"羅傑說。"我不知道他算不算個好修理工,但平常他隻要想乾就什麼都能乾好……看,"他叫了一聲,把行李箱墊毯撕開,露出鋼板,伸手取了氣割機和護目鏡。"請把地方畫出來,普萊斯先生。"

"你有把握不用我來乾?"卡梅倫說。他拿著一支白粉筆和從聖奧爾本斯來的平麵圖。

"不用,有兩個理由,"羅傑回答。"如果這裡頭有些什麼玩意,那我就想%e4%ba%b2手把這狗日的整出來,還有,能用我父%e4%ba%b2的工具來完成,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羅傑·布魯斯特去乾活了,藍白色的火焰慢慢在行李箱鋼板上切出一個漂亮的長方形。這道工序完了以後,小夥子往那上麵潑了點涼水。然後,拿起錘子梆梆敲了幾下,鋼板塊掉進底下的黑洞裡。羅傑又從工具箱拿來鉗子,從缺口探進去,把鋼板塊夾出來,扔在地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厚厚的小保險箱,中間是個臟乎乎的黑白撥號盤。

普萊斯又仔細研究了從聖奧爾本斯汽車廠帶來的圖紙,看看傑拉德·亨肖從未曾預料到的:密碼鎖的一串數字,也被曼徹斯特保險櫃公司印在上頭了。

他們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排成一排放在工作台上。有一小疊無記名債券,可兌換日期有先有後,最早的在七個禮拜之前,阿莉西婭夫人是那天早上被殺的;四把不同房門的鑰匙,估計是亨肖不同的情人家的;大量過期旅行支票;編了密碼的、發皺的筆記,什麼也看不懂,隻有一個消失得無影無蹤、估計已經死亡了的人能夠解讀。

"真他媽是個大雜燴!"沃特斯喊道。"這些玩意能說明什麼呢?"

"首先,"普萊斯回答,"這是他們給他付款的方式——那些藏在綁架和暗殺阿莉西婭夫人後麵的人。一個灰暗奇妙的汽車修理廠,遠離倫敦,老板是個腦袋瓜不太聰明但還兢兢業業的家夥,還對所謂的好人非常上心。"

"對,很明顯,老夥計,可諾伊斯對我們也很坦白,事實上也很合作。我想他不會隱瞞什麼了吧。"

"你讓他沒彆的辦法,傑夫裡,"蒙特羅斯說。

"所以我們已經發現了一種與人打交道的極聰明的辦法,可我們沒人可查了。沒有姓名,沒有介紹,什麼線索也沒有。他們全都跑天上去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萊斯莉插話,"諾伊斯先生沒有故意隱瞞什麼,可我還是覺得什麼事有點怪。"

"什麼事?"卡梅倫問。

"他說了好多次,他的生意有多好,他的名聲有多高,基本上,他也不怎麼缺錢——"

"我聽著感覺不是這麼回事,"羅傑搶話。"他老是抱怨他有多困難,都付不起賬,發不出工資了。當我拿出兩千六百英鎊時,他都快跪下了。"

"聽起來這更像是事實,"蒙特羅斯接著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像他所說的那樣成功的話,為什麼不把修理廠搞得更大,空間更大,車子更多?而且我隻看到兩個修理工在裡頭;很難說什麼發不出工資。"

"所以他可能是在欺騙我們,"普萊斯說。"傑夫裡的證件是怎麼回事,挺管用的。"

"發的,但是這兒還有個矛盾的地方。他在提到布魯斯特家的威斯敏斯特會計時,用的詞還是蠻不錯的。他們有他們的職責,他有他的職責,那他還胡扯什麼?"

"還不是為了保住亨肖的生意,"沃特斯字斟句酌。"矛盾在哪兒?"

"因為事情不是這樣的,傑夫裡。自從我丈夫去世以後,我自己去修過幾次車。那些人都是很好鬥的,我不相信這兒會有什麼不同。"

"沒有故意裝的大男子主義,"普萊斯說,"但是你說的那些人,以為你們對他們的工作了解有限,就對女人要粗一點。"

"那就是我的意思,或者其中的一部分。吉姆不回來的時候,我們有個朋友——是個持證公共會計,有自己的會計公司——替我們管理財務,直到我自己全部接手。因為轉手好幾次,這個事拖了將近一年——"

"你到底想說什麼,萊斯莉?"卡梅倫耐心地問。

"我碰到幾次車禍,一次是我的過錯,注意力不集中,另外兩次是在停車時蹭了一下。喬·岡伯爾——我們的會計,他自己都承認這就是個會計的名字——告訴我說,他的工作中最麻煩的是修車費。不隻是保險公司的調查員難纏,而且還有修理廠老板,收費本來就不合理,還老催賬,經常像海盜一樣咒罵他。"

"我%e4%ba%b2愛的小姑娘,"傑夫裡·沃特斯插話,"這麼簡單的巧合,你還想從此推斷出什麼相似之處嗎?"

"沒有什麼相似,隻有矛盾。"

"什麼矛盾?"

"阿爾弗雷德·諾伊斯對布魯斯特家會計說的好話。他們常拖著不及時付賬,老為費用的事跟他爭吵,而他隻輕鬆地說一句'他們有他們的職責'?"

"我重申我的觀點,那個直率的老夥計不敢冒險失去亨肖這個客戶。"

"阿爾菲可能是直率的,傑夫,可他不至於傻到那個地步,"普萊斯說。"他在提供一種價格不菲的秘密服務,又是由一個陌生人安排的。隻要他遵守規矩,他就不會失去亨肖。我想他對此也有把握。"

"你們都在說什麼?"安吉拉·布魯斯特插嘴。"'我聽不明白。"

"我也聽不懂,"她哥哥說。

"你們對威斯敏斯特那些會計了解多少?"萊斯莉問。"你們跟誰打交道?"

布魯斯特家的兩個孩子還是你看我,我看你,皺著眉頭。

"幾年前我們跟媽媽去過一次,簽了幾份文件,"妹妹說。"我們見到了公司的頭兒,一個叫佩提夫洛格先生的人——我記得這個名字,因為我覺得挺怪的——每個人都很好,彬彬有禮,可那時候我媽媽身邊的人都這樣。"

"亨肖跟你們一塊去了嗎?"沃特斯問。

"沒有,他沒去,"哥哥回答,"我記得清清楚楚。你記起來了嗎,安吉拉?媽媽說不能告訴格裡我們都去過那兒。"

"當然記得。那些文件都是很機密的。"

"是些什麼文件?"卡梅倫問。"如果不是太機密的話。"

"關於財產分配的事——在……等等等等的情況下,"羅傑不很確定。"我沒有仔細讀。"

"嘿,我讀得可仔細了,不隻是'等等等等',"安吉拉肯定地說。"光財產清單就有好幾頁——畫呀,織錦呀,家具呀——都要留在布魯斯特家,沒有羅傑和我的同意,在媽媽律師的監督下,是不可以動的。"

普萊斯輕輕吹了下口哨。"哇,那個傑拉德·亨肖就這麼被排除在外了。"

"還不止,先生,"小妹妹反對。"清單給鎖了起來。還有一句話——實際上是個命令——一旦媽媽的下落在找了四十八小時後都不能得到確證,那麼這所房子就會被保護起來,不得動任何東西。"

"父母的謹慎剛剛又有了新的注釋。"卡梅倫說。

"當然她已開始對魅力先生產生了懷疑,至少是這樣,"安吉拉說。

"不過,"傑夫裡·沃特斯接話,"公司裡沒有一個特彆的人,一旦需要的時候你們可以去找?"

"沒有,可媽媽死了以後,有好多人來過,"羅傑回答。"老佩提夫洛格來過一次,除了吊唁沒有彆的;他老態龍鐘,你都可以拿羽毛筆給他畫一幅像了。那個看著像是負責的人,老在核對財產清單,是個名叫查德威克的家夥。他自我介紹說是總裁助理,主要任務是有關媽媽的賬務,還有野生動植物協會的賬務。"

"我覺得咱們的下一站該是威斯敏斯特金融事務所了,你們說呢,夥計們?"軍情五處的人說。

威斯敏斯特事務所,和它的名字一模一樣。是一座莊嚴的18世紀褐砂石城市建築,窄窄的,六層高,裝修得很不錯,位於卡萊爾廣場。入口的厚玻璃大門上方,是雅致的黃銅貼片,證明著它的身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威斯敏斯特事務所

1902年成立

私人金融服務

建築本身,就散發著一種樸素的力量,顯示出幾代、甚至幾個朝代的達官顯貴都是它的客戶。在倫敦金融界,威斯敏斯特事務所以其敏銳和無可置疑的正直,擁有將近一個世紀的赫赫聲名。人對它的尊敬,已經築起了一座幾乎穿不透的保護牆。

軍情五處的車子拉著沃特斯、普萊斯和蒙特羅斯,朝卡萊爾廣場飛駛,那保護牆將出現一個裂縫,裂縫之大,讓它無法抵禦陰險的猜疑。

傑夫裡·沃特斯在維多利亞大街右轉進入卡萊爾廣場;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和同事們都驚呆了。在威斯敏斯特事務所門前,停著兩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紅燈閃著。兩個情報官員和美軍中校不約而同地跳下車,朝樓前的人群衝過去。軍情五處的安全主任,舉著證件,在這些旁觀者中間往前擠,萊斯莉和卡梅倫緊隨其後。

"注意——軍情五處的!"沃特斯嚷嚷著。"我們是皇家警察,讓我和兩個同事進去!"

裡麵,更是一片混亂,所有的人都嚇呆了。經理、秘書、檔案管理員、維修人員全都變歇斯底裡了。最後,從人群中擠出來,傑夫裡·沃特斯迎麵碰見一個穿黑西服的人,看樣子像是個頭。"我叫沃特斯,軍情五處的,皇家警察!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全都糟糟的——"

"發生了什麼事?"卡梅倫吼了一聲。

"太可怕了,真是可怕!"

"什麼事?"蒙特羅斯嚷道。

"布萊恩·查德威克,我們的第一副總裁,我們都知道他有一天會接管公司的,剛才自殺了!"

"所有警察注意!"傑夫裡·沃特斯爵士喊道。"封鎖死者辦公室!"

第十六章

巴林,下午兩點。

波斯灣岸邊的一幢白色彆墅裡,一個十五歲的年輕人坐在桌旁。牆被粉刷得雪白,窗子上封著欄杆。這既是間單人牢房又不是,因為他有自己的衛生設施,一張舒適的床,一台電視機,還有任何他所需要的書籍和書寫用品。他叫小詹姆斯·蒙特羅斯,又名傑米。

他的日程安排雖然單調乏味,卻是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自己決定的。隻要有一名看守陪同,他可以在市牆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