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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達克思代表,或者他叫的任何名字。"卡梅倫把電話還給斯科菲爾德。"布萊,我們要到你的沙箱裡去玩,怎麼也得去玩一會兒。"

"如果我錯了,我就道歉,我一做錯事就總是道歉。想一想,我都記不得上次是在什麼時候道的歉了,所以我不可能老做錯。"

中情局的黑鷹直升機正沿北偏東北線路飛往切薩皮克大院的半路上,飛行指揮官對飛行員說:"喂,金伯,這條空中走廊是否應該是有限製的?"

"你說得太對了。早六點到晚六點。包括所有的領域,不管是公家的,還是私人的,按規定都要進行嚴格限製。我們可是頭等機密行動,中尉。這會讓您覺得很重要了吧?"

"可現在我怎麼覺得有人沒有遵守規定。"

"怎麼說?"

"看一下雷達屏幕。有一個飛行物正在向我們靠近。在我們西邊,距離不會超過九百到一千英尺。"

"根本就用不著屏幕。我已經看見它了!我們這是在哪兒?我快到朗利了。"

"坐標是12度和18度,在泰勒島西邊的水麵上。該往北邊飛準備降落了。"

"呸!"飛行員喊了一聲,盯著駕駛艙側窗。"這是我們的飛機,一架SOA……他朝著我們飛過來了!現在他在側滑——標誌是天哪,他們是自己人。開響警報,我得逃了!"

這是最後的幾句話。然後是粉碎性的爆炸,把飛機撞得支離破碎。直升機的殘存部分盤旋著落入水中,一個大火球,沒人水麵,迅速消失。

在朗利的雷達跟蹤操作員對著上方的屏幕皺起了眉頭。他敲了幾個按鈕,把圖象放大,然後叫來了上司。"布魯斯,你看怎麼回事?"

"怎麼了?"那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問。他坐在這間大房子中央的桌子後麵。

"我找不著默馬了。"

"什麼?去切薩皮克的?"操作員說話時,上司也站了起來。

"好了!"他很快接著說,"有了。肯定是電源故障。對不起。"

"如果再來一次,我就要發瘋了。默馬上帝呀!國會的那些雜種在叫喚的樣子,好像是可能我們還沒交電費吧。"

幾分鐘之內,弗雷德裡克王子村、蒂爾曼、泰勒斯島和查普唐克的警察機構就接到了總共七十八個電話,全都是說,傍晚在天空中看見一個大火球,可能是飛機爆炸。他們立刻向大大小小各個機場查詢,沒有任何消息,更不用說確認此類消息了。弗雷德裡克王子村的警察立即趕往安德魯斯機場,這是一個軍隊和政府合用的機場。謹慎的機場新聞官員彬彬有禮,又顯得很通情達理,但他對每一個直接的問題都給不出具體的答案。他根本就不知道最近進行或正在進行的大氣試驗,然而,很自然地,他也不便否認這種可能性。美國的納稅人對軍方不停的安全和天氣測試已經習慣了。

"安德魯斯機場那個公關白癡根本就摸不著門。"弗雷德裡克王子村的警察局長對值班警官說,"我看可能是一個低空飛行的氣象氣球。就把這個結果告訴大家,然後都回去,各乾各的事。"

小帆船緩緩前行,小引擎也慢條斯理地,悄然無聲,船慢慢離開查普唐克河進,人切薩皮克灣。兩個年老的漁夫,滿身臟乎乎的,一個在船尾,一個在中間,撐著船篙,用拖網捕捉傍晚饑餓的魚兒。他們準備返回河岸上的野餐地點,妻子們支好了燒烤架子,相信她們的丈夫會回來吃晚飯的。多年以來,他們就是這樣,一周兩次;他們倆是同一個車庫的汽車修理工,太太是姐妹倆,生活很幸福。他們乾得很努力,切薩皮克有大量汽車,可以給他們提供穩定的工作。可最棒的是這些野餐,在姐妹倆的嘮叨聲中,哥倆飽嘗一頓海鮮後,剩下的還可以裝滿兩個厚紙箱。

"阿爾,"掌舵的那人說,"看那兒!"

"哪兒?"

"我這邊。"

"薩姆,什麼東西?"阿爾轉過身來問。

"那邊漂著的那個圓乎乎的東西。"

"哦,我看見了。還有一個,在左邊。"

"嘿,我也看見了。我就朝那兒開。"船向右邊傾斜,靠近兩個目標。"我快暈了!"薩姆叫道,"都是救生圈。"

"你撈那個,然後轉過來,我再撈另一個。"兩個人撈起來後把救生圈扔進船裡。

"喔!"薩姆驚叫一聲。"這可是真正的美國空軍用品。肯定每個都可能值一百或兩百塊錢。"

"有可能值三百塊,薩姆。花十塊錢做,再賣給大兵三百塊,也可能四百塊。你聽說過馬桶座圈和扳手的事兒,對吧?"

"那當然。"

"那就是為什麼我們的稅這麼高的原因,對吧?"

"對,那我們就把自己的拿一點回來。我們就留下吧?"

"為什麼不?這些年我們一直缺個救生圈。"阿爾的戒指在暮色中發著白光。

"我們要它乾嗎!"薩姆說。"舊的那個就和水泥鯨魚一樣安全。"

"水泥鯨魚自己要沉下去的,夥計。"

"那我們就留下吧。你知道,我們剛要出查普唐克時,我聽到直升飛機向上遊飛去。你想是不是那上麵掉下來的?"

"不,"阿爾反對。"這些大兵是在訓練往下扔這些東西。然後他們再去買一些,比如碎馬桶墊和壞扳手之類。我好像看到過,這是製度的一部分。"

"媽的,我是愛國的,見他的鬼去。我當時在安齊奧,你是在太平洋上那個誰也叫不出名來的地方。"

"埃尼威托克,夥計。那狗屎地兒。"

"那我們就把這個留下,行嗎?"

"為什麼不?"

"好。現在我們再提些魚,趁著啤酒還沒喝光。"薩姆說。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明白;一切都是瘋狂。直升飛機在朗利準備降落,地勤人員全部就位,飛機突然朝左邊盤旋上升,自動武器從開著的出入口向外開火,打死和重傷了底下的士兵。然後,直升飛機又突然向右轉,在大樓上一掠而過,似乎在尋找另一個目標。目標很快就清楚了:這兒的主要建築,俯瞰大草坪和船庫的大樓。飛機盤旋著上升,進行最後一輪毀滅。

斯科菲爾德和普萊斯在槍聲中還沒緩過神來,就奔向南邊的窗戶,斷斷續續的槍聲和人們的尖叫聲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上帝呀!"布蘭登喊道。"他們是朝我們來的!"

"太嚴重了吧!"卡梅倫不同意。"有一個消息——看!天啊,那是默馬!怎麼回事?……"

"要打賭嗎,小夥子?"斯科菲爾德回敬道。"它是仿製成默馬的樣子的!正朝我們這兒飛過來。我們趕緊跑!"布萊往門口衝去。

"不!"普萊斯嚷著。"去北邊的陽台!"

"什麼?"

"那兒有兩根排水管道。我們不知道他拿的是什麼。你能對付嗎?"

"放心吧,小弟弟。我還得找到托妮!"如同一個人一樣,他們倆衝向房子另一邊的法式大門,猛地打開,來到圍著鐵欄杆的小陽台。直升飛機在上頭隆隆作響,震耳欲聾,飛機朝北邊飛,又要掉頭。

"炸彈!"普萊斯叫道。"它裝的是炸彈!"

"他還會回來把這個地方炸個粉碎——"

"他得飛得再高些,除非他也想同歸於儘。快走!"兩個人爬到陽台欄杆的另一邊。他們探出身去,半撲著,抓住各自的排水管。像兩隻驚慌失措的蜘蛛,兩手交替,跟滑下去一樣快,他們跳到地上,這時飛機已在盤旋上升,已達到安全高度投下炸彈。"臥倒,和地基越近越好,"卡梅倫命令。"他得來兩三回才能把垃圾倒光。"

"我還不至於老糊塗了,弄得清楚,"斯科菲爾德說。"他第一次俯衝,扔下炸彈時,我們就可以從這兒跑開……我還得找托妮!"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她說什麼船庫——"

"為什麼不?"普萊斯插話。"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沿著海灣裡溜過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的語法可真沒的挑,"布萊嘟囔著。"那雜種朝這邊來了!"

緊接著真是恐怖之極。大樓頂層整個被炸毀,隻留下火光和硝煙,還有那些碎片,表明這兒曾矗立著一座大樓。

"走!"卡梅倫說。"到船庫去!他從南邊掉頭過來第二次俯衝之前,我們有至少四十秒時間。"

兩個人影跑過傾斜的草坪,而那假冒的默馬還在繼續製造恐怖。硝煙的煙浪熊熊升上天空,爆炸聲震天動地。斯科菲爾德和普萊斯屏住呼吸,靠在船庫牆上,注視著這一幕幕。"你都聽見了嗎?"筋疲力儘的布蘭登問道。

"當然,現在還有!"卡梅倫回答。"我真想讓那個狗雜種站到我的武器前,最好是讓那張狗臉靠近一些。"

"不對,兒子,還有彆的!"

"你在說什麼?"

"那砰砰的槍聲,自動武器開火的聲音。我們的人已經重新組織起來了,正在追擊那架飛機!"

"告訴那些犧牲了的人吧。"

"真希望能那麼做,"斯科菲爾德說著,瘦削的臉上充滿了懊喪。"托妮,"他突然叫了一聲。"我們進去看看她在不在這兒!"

她在那兒。看到船庫傾斜的屋頂下那一幕,兩個人都愣住了。船隻還在水裡擺動,在碼頭的另一邊,安東尼婭手持自動步槍,對著萊斯莉·蒙特羅斯中校,她手拿一個便攜電話,但不是中央情報局發的那一種。

"聽了你在這兒說的關於我們這位中校的事,還有她從船庫打的兩個電話之後,普萊斯先生,我就決定把她作為我的個人監視對象。"話音被外頭傳來的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所打斷。

"剩下的房子也完了,中校,"卡梅倫帶著靜靜的、冰冷的怒火。"是你在這兒指揮的這次轟炸?有多少人給殺死了,你這個臭婊子?"

"所有的一切都會跟你解釋清楚,如果必要的話,"蒙特羅斯平靜地、冷冷地說。

"那最好是現在!"斯科菲爾德怒發衝冠,從腰帶裡拔出手槍。"否則我就把你這張漂亮的小臉打碎。你在為敵人效勞!"

"如果是那樣的話,"蒙特羅斯說,"真希望能如此。"

"你在跟白宮通話!"普萊斯吼道。"誰是你的聯係人,誰是那隻鼴鼠,在一千六百號裡的叛國者?"

"你不會知道任何人。"

"最好讓我現在就知道,不然我就讓我的朋友一槍把你崩了。"

"我想你會——"

"我會,你真他媽對!你這個廢物點心。說,臭婊子!"

"很明顯,我彆無選擇。"

"不對。"

"我的聯係人,你這麼稱呼的,與總統很近,是個秘密行動的權威。我過去是——現在還是——處於一種執行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