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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夫在喝咖啡。一個讓我們恐懼的問題就是有人,要麼是一個要麼是幾個,拿著瞄準鏡瞄我們,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他們是這麼說的,而且隻說這些。"

"你的意思是和昨夜的情形很像?"普萊斯問斯科菲爾德。

"有點像,可以這麼說。"斯科菲爾德回答,"弗蘭克把我的幾個計劃弄砸了。我跟斜眼講過,馬塔利斯出錢數百萬讓我銷聲匿跡,但我決不會和他們秘密交易;我要殺淨那群壞蛋,或者,如果我還有些耐性,捉他們幾個活的。"

"那您說布蘭登鬼精是什麼意思?"普萊斯有些氣惱,有些惶惑地問。

"因為,即便情況相近,我要麼是這樣乾,要麼是那樣乾,非此即彼,弗蘭克從來都遮遮掩掩的,不露真實目的。"

"那是因為您過去有過變節行為,叛變過。您要是施計坑他也是大有可能呀!"普萊斯說。

"不,不,我決不會。中午他來這兒,我一定要跟他說清楚,但彆的不說了。"

"為什麼?"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我在布拉格臥底,手下隻有一個人,我覺得此人真的很勇敢,他是靠在我們這邊的人,與莫斯科聯係極深,但我們也很難弄清其中的底細。有一天晚上,我定好與他在莫德河邊會麵。就在我要離開住所的前幾分鐘,從華盛頓那邊,具體說,就是從弗蘭克·希爾茲那裡來了一份緊急通知,我解了密一看,上麵寫著:'速派誘餌前往,勿派我方人員,派毒品推銷員。旁坐觀查動靜。'……結果,可卡因販子被本來給我準備的子彈打成了篩子。弗蘭克·希爾茲給我手下的那個家夥來了個順手牽羊,使他原形畢露。原來我的這位勇敢的聯係人是克格勃殺手。"

"現在希爾茲又把這一招用到你身上了。你能接受?"普萊斯問。

"為什麼不接受?他的目的都藏得很嚴。也許他是對的。我為政府乾了那麼多年,終了得到的不過是一筆夠買一隻小船的獎金和退休費。馬塔利斯提的條件可能會讓我動心。"

"但是他是了解你的啊!"

"除了你自己了解自己,誰了解誰啊。我們可以洞悉肌膚,但是洞悉思想,無法了解思想可能作出的種種抉擇。你怎麼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托妮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算了吧,我們已經談過幾個小時的話,談了那麼多事,我相信你!"

"你還年輕,我的新朋友,但要注意,信任是建立在樂觀的態度上,信任是影子,不管怎樣努力,誰人也不可能說清影子哪個是鼻子,哪個是眼睛,立體不起來的。"

"我覺得這個問題我們談過。"普萊斯說,"我說的是昨天這一夜,這一夜我一輩子都會記住。我們說到哪兒了?"

"啊,我想,第一個教訓就是事情不是直線的,什麼事情都不是直線的。第二個經驗就是事情應該是幾何形狀的,線條向四方八麵散射,我們必須要排查各種可能的情況,逐漸縮小範圍。"

"我說的是昨天夜裡,就是今天淩晨!"

"這個嘛,我說不出來什麼。斜眼大約一個小時後就趕到這裡,到時候我們去問他吧。"

"我可以告訴大家,"鄧尼聯絡官說,"希爾茲局長馬上會把這個彆墅的人員全部秘密地遷到北卡羅來那州的一處房子。"

"他不能這樣乾!"斯科菲爾德說。

"但是先生,我們已經在這裡發現了——"

"你說的對。我希望,在所有報紙雜誌都宣傳一下,嗯,這樣做可能不對,還是應該保守點秘密。那些不該知道的人自會慢慢找到我們。"

"希爾茲局長真的是讓我們開始收拾整理東西——"

"那你讓副局長來找我,我要讓他收回命令。你們這幫木頭疙瘩,蜜蜂總是要往蜜罐處飛,這是一句古老的科西嘉諺語。"

《華爾街日報》(頭版)

三大世界級銀行結成聯盟

紐約10月1日訊——三家世界上最大的銀行已經實現合並,這是金融機構進行新的跨國合並的又一例子。這三家銀行為紐約的聯合商家銀行、洛杉磯的太平洋銀行和馬德裡的伊比利亞銀行,都是世界上比肩齊名的大銀行;其中伊比利亞銀行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兩國金融機構中資本最為雄厚,在地中海沿岸各國都有巨大的利益。

三家銀行運用一套複雜的國際法議程,建立起了一個橫向責任秩序,以最大程度提高各自勢力中心的產出率。目前可以實現全球即時通信的最先進技術中有一項最為突出的成就即表現在金融業務的開展上。這種通信技術將創造出一個全新的金融業務係統;按照著名銀行家、金融界資深活動家,本次合並並取名為"聯合一太平洋一伊比利亞"集團的發言人本傑明·沃伯格的說法,這個全新的金融業務係統已經近乎一次"複興"。沃伯格說:"我們正在走向一個無鈔票社會,全世界可以為此節省幾十億、幾百億美元,團體和個體的資產將由幾張塑料質的卡片加以確認,其資產數額可以通過電波的頻率加以改動,購物、記賬都可以實現電子化。我們聯合一太平洋一伊比利亞集團希望能站在這場令人欣喜不已的經濟複興的潮頭之上,我們打算投入相當數量的資源促其形成和發展。"

有人推測,擁有數千家分支機構的UPI(聯-大-伊集團)將成為美國、環太平洋地區、南歐地區以及從直布羅陀到伊斯坦布爾的地中海沿岸地區最主要的信貸機構。

令有些國際市場的觀察家擔心的是管理控製問題。記者電話采訪了沃伯格先生,他回答:"管理控製是發展的核心問題,凡是負責的經濟家和銀行家無不這樣看。"

一架直升機啪啪地拍打著懸翼飛進了切薩皮克那幢彆墅的院子,在圈定的一塊地方降落。弗蘭克·希爾茲副局長從飛機閃亮的白色金屬門裡鑽出身子,為了遮擋眩目的陽光,他那一雙滿是皺褶的眼睛眯成了兩條窄縫。斯科菲爾德一見他就罵罵咧咧,普萊斯跟在一邊。幸而這位前情報特工的叫嚷聲被直升機懸翼飛轉所產生的轟響蓋住。等到兩個人走出了飛機巨大的噪音圈來到普萊斯跟前時,斯科菲爾德已經嚷得有些上不來氣了。

被他責罵的副局長問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意圖,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斜眼,你這問題問得怎麼這麼蠢呢?"斯科菲爾德咆哮道。

"怎麼個蠢法?"

"下不為例!"

"嘿,布蘭登,是你常這麼乾,不是我呀。你這麼著看,你早清楚我可能會動用L因素,你過關了;你清白了,我嘛也不必再擔心某個地方可能有閃失。"

"是馬塔利斯給我提的條件,對不對?幾百萬美元,還有在某個地方買一塊農場——"

"那是隨口一說。"希爾茲打斷斯科菲爾德的話,"不過,很讓人費一翻琢磨。你本人二十五年前不是要美國的總統給你發錢嘛。所以,回答是是。"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接受呢?"

"因為如果接受了,你就不會跟鄧尼提起這個事了,尤其是不會這麼具體地提到這件事。"

"你簡直要了命了。"

"可能吧,但是不要忘了布拉格。對了,鄧尼在哪兒?"

"我讓他一邊待著,等我跟你理論完了再說。咱們不是說好了嗎?這次行動由我指揮,我有這個權力吧?"

"那你跟我理論完了沒有?"希爾茲沒回答斯科菲爾德,而是反問了一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有!你準備把這個地方關了,把人挪到北卡羅來納,這主意真不怎麼的!我們要留在這兒。"

"你的安全要保證。馬塔利斯知道我們在哪兒——當然也知道你在哪兒。他們還知道你逃了拖船上那一劫。你到了這兒,和我們摻合到一起,實際就是向他們下戰書。不殺掉你,他們決不會罷休的。"

"斜眼,他們追殺我理由何在呢?"

"和我們要找你的理由一樣,為的是你這顆頑固不化的腦袋裡麵可能裝也可能沒裝的東西。幾年前,你第一次報告的內容可以說不清楚,但你自己卻說,你對馬塔利斯那幫人的了解比我們這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多。"

"那是什麼原因使我不能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寫成文件呈給你們呢?"

"沒有什麼原因。但是有各種法律,而我們也一直對付那些強大的利益集團,可以說是在對付那些在朝或在野的具有強大影響力的巨富們。"

"於是呢?"

"於是,那些打字機打出的材料,出自一個已經死了的、個人記錄上有汙點的特工之手,出自一個行為有重大過失,譬如不提供情報、提供假情報、多次向上級撒謊這樣的特工之手。這種材料如何能上得了法庭,送到國會聽證會更是沒門。"

"那你把檔案撕了燒了!那些都是老黃曆了,和現在有什麼聯係!"

"勃伍爾夫·阿格特看來%e8%84%b1離世事太久啦。現在是90年代,檔案不是整整齊齊裝在馬尼拉紙袋裡,而是全部存進了電腦。隻要密碼正確,情報機構任何一個上級部門的頭頭都可以查閱。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密碼有些人現在手裡就有。"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屍首再無法拷問了,剩下的隻有對我不得已所采取的必要行動的記錄材料,這些必要的行動給我貼上一個愛扯謊、辦事沒準的痞子的標簽。"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對於馬塔利斯的爪牙來說你是死後的一堆臭肉,扔不了,吃不下。"希爾茲停住不說了。他揮手示意斯科菲爾德和普萊斯同他一起離開已經熄火的直升機和正在忙碌的機組人員。直到機組人員聽不到的地方,希爾茲才接著說:"聽著,布蘭登,普萊斯已經問過你了。我也要問問你。不過在問之前,我把有些情況跟你談開,我們之間不應有什麼秘密。"

"你斜眼這是要向我這個小老頭坦白呀。"斯科菲爾德帶著一種嘲弄的語氣說。"我們兩個史前動物也沒有留下什麼秘密值得現在一談吧?"

"布蘭登,我是認真的。我要跟你說一說我曾經做到了什麼地步,或者說我覺得我做到了什麼地步。如果你覺得還有疑慮,我說的話可能會令你感到點安慰。"

"那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你幾年前離開之時,尚有好多問題沒有答案,我指的是那些你乾脆拒絕澄清的事——"

"這個難道沒有原因嗎?"斯科菲爾德聲音很輕但很生硬地說,"當時那幾個隻懂得彙報的小爬蟲想方設法把臟水潑到塔列尼耶科夫身上。動不動就是敵人啦、共匪啦這樣的話。非要把瓦西裡描畫成一個惡魔,其實是驢%e5%94%87不對馬嘴,一點不對。"

"布蘭登,那些話都是那幾個頭腦發熱的人說的,都是頭腦發熱的人的話,我們這些人既沒有說,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