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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混蛋!"

"您從哪兒聽說的?"

"布萊克特上校說的時候我聽到的。他來向鄧尼通報消息,吵吵嚷嚷,互相指責。我和托妮起來和他們一塊吵。"

"吵什麼?"

"都是些%e5%b1%81事!"

"不會吧。"

"行了,卡姆,不要提這事了吧。"安東尼婭說,"鄧尼先生是個,你們美國人怎麼說的,就是刺兒頭。"

"他說了什麼?"

"鄧尼想了解一下,蒙特羅斯中校是奉誰的令給彆墅留下一輛汽車。"斯科菲爾德說,"布萊克特對他講,蒙特羅斯身為快布部隊的副指揮,無需任何人的指令便可以這麼做。"

"這等於承認蒙特羅斯是經過他同意才給車的,是經上校批準了。"安東尼婭加了一句。

"可事情並非這樣,"普萊斯說,"是我給她下的命令。我是外勤情報官,這方麵有些經驗,我仔細作過實地分析。不巧的是,我正好分析對了。……鄧尼要乾什麼?他以為他是誰?"

"我是彆墅與希爾茲副局長的聯絡官,他不在的時候,此地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由我全權處置。"這番話是從一個正站在走廊上的人嘴裡講出來的。此人中等身材,身體瘦削,禿頭,長著一張令人愉快的充滿朝氣的臉,似乎與他的禿頭頂不太相稱。他的嗓音平和而單調,沒有什麼色彩,"既然負有這樣的責任,當然也就該有這樣的權力。"

"鄧尼,你不光是很刺幾頭,而且是絕對的刺幾頭。"普萊斯站起身,正對著聯絡官,"你要聽我的命令,夥計。昨夜把殺手從牆上順下來,扔在兩個被斬了頭的衛兵旁邊時,也沒有見你放個像樣的響%e5%b1%81。好像您也沒在場吧!"

"我在場,普萊斯先生,當然時間很短。當時的情況我也插不上手,我倒覺得有必要馬上向希爾茲局長報告。我們在電話談了很長時間,所有可能出現的漏洞都談到了,包括開直升機的機組成員……他今天中午會趕到這裡。"

"調查直升機機組的人?"

"是的,先生。"

"您有什麼權力,憑什麼專業經驗懷疑快布部隊的決定或者我的決定?"

"我想道理已擺在眼前,有人被殺了。"

"這種事情並不奇怪,鄧尼先生,死人不是好事,您覺得死人不好,又有誰覺得死人是好事呢?但這種事死人是免不了的。"

"聽著,普萊斯,也許我會撒手不管這件事,如果我——"

"那就對了。"普萊斯插了一句。

"但我在這兒是要對各項事務進行監查的,保證我們的工作都能順利進行下去,可是頭一天夜裡就出了事,我覺得很丟麵子,很不稱職。"

"這種事,您怎能防得了,您也很清楚嘛。"普萊斯的情緒稍稍平和下來,招呼鄧尼同他們一道在桌邊坐下。

"也許不是因為兩個被殺的衛兵和謀殺未遂讓我感到難堪,我本是可以提醒所有的人員按事先講過的目的不要去管這棟彆墅的。要是早知是這個就好了。"

"您?"普萊斯又上來一股火氣,"為什麼?"

"因為有個更好的辦法——假定有人真的在切薩皮克舊公路上等著殺手。"

"如果,我的天!您打算與那小夥子的家人通話嗎?"

"我是作先時假設——"

"他講話比你還可笑——"斯科菲爾德打斷他的話。

"希爾茲說話也很可笑,我是一直圍著這幫小醜轉圈,現在才明白過味來。"普萊斯說,"你本來要怎麼辦,分析員先生?你是個分析員吧?"

"是的,我本來可以指揮埋伏在機動車道北麵一片空地裡的一車武裝人員,他們可以由外向裡發動攻擊。"

"什麼人員?"普萊斯仍然站著,聲音提高了許多,"什麼車?"

"他們現在仍在原地埋伏,三班輪換。"

"我們怎麼他媽——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卡梅倫,你要罵沒罵的粗話我挺熟,"安東尼婭話中透著一股隱隱的怒火,"你還是客氣,我倒覺得那話罵出來很恰當……鄧尼先生,這個情況怎麼沒有人通知我們?"

"我的大,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誰能料到第一天晚上,第一天晚上會出什麼事?……"

"這就是你自尋煩惱。"斯科菲爾德說,語氣陡然變得咄咄逼人,"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希爾茲的錯,他不是第一次犯這種錯誤了。重要的外勤命令應該把所有行動方案都通知到我們,這是絕對重要的一點。不應該出現連我們都不知道的突然行動或行動方案的變動,通知不到是不行的,夥計,你明白嗎?"

"先生,實際情況也是千變萬化的。"

"你舉出個例子來,混蛋!"

"布萊,不要這樣。"安東尼婭拉了拉丈夫的胳膊說道。

"不,我要聽他怎麼說,講啊,分析員!"

"我想你是知道的,斯科菲爾德先生。"鄧尼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柔和,"您與希爾茲副局長聯係吧。"

"是L因素,對嗎?"

"是的。"聯絡官說,聲音小得剛能聽見。

"以上帝的名義,你們究竟說的什麼意思?"普萊斯惶惑地問。

"您這個以上帝的名義用得很恰當,"斯科菲爾德說,"根據聖潔的希爾茲這位聖經學者的看法,L因素就是聖書,L代表'利未記',內容和'摩西五書'相似,在《舊約》第三卷,我就記得這麼多。"

"你在說些什麼?"安東尼婭問。

"希爾茲篤信有關人的大多數問題或不可捉摸的事情都可以在《聖經》裡找到答案。不一定是《聖經》的宗教內容,而是對《聖經》故事的解說,包括對神話和曆史的解說。"

"弗蘭克是宗教狂熱分子嗎?"普萊斯吃驚地問。

"不知道,你自己去問他。但是可以肯定他有自己的一套奉為經典的東西。"

"這個L因素,這個'利未記'是什麼東西?"普萊斯追問。

"簡單地說,對職位高的祭司不要相信,他可能就是一隻蛀蟲。"

"您再說一遍?"普萊斯慢慢地坐下,眼睛看著斯科菲爾德,似乎麵前這個退休的情報員有精神病。

"我不能說我說得很準確啦。我記得在'利未記'裡,利未或亞朗的子孫們把握著高層祭司大權。作為神廟的領袖,他們可以對彆人發號施令。有幾個兄弟素懷野心,但與利未或亞朗的特殊兄弟情誼並無關係,於是他們就偽造家譜,鑽進了這個小集團,結果享有了淩駕於百姓之上的政治權力。"

"你腦子有問題了吧?"普萊斯大睜雙眼,一臉沮喪,"這是聖經的花邊故事吧。"

"我看不一定是,斯科菲爾德先生說的即使有所出入,但基本內容是這樣的。"尤金·鄧尼打斷普萊斯的話。

"那就彆說有出入的地方,他講的什麼意思?"普萊斯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聖經》的'利未記'裡,有幾個利未姓的男子,都是利未的子孫。後來他們當中增添了亞朗的子嗣,同做耶路撒冷神廟的高級祭司。這是有實權的位子。後來,就像許多類似的權力核心一樣,他們內部產生了腐敗。當然如果按照後來的標準衡量,那種腐敗應該說是最微不足道的腐敗,這是我說的;但是那些想破壞嚴格製度的不潔行為經常能自圓其說,這也是我的看法。最終,按照《聖經》的'民數記'或者是'申命記'裡所講到的傳說,一個狂熱分子成為耶路撒冷神廟的領袖,直到發現他是個叛徒,並且也不是亞朗的子嗣。"

"布道神父,多謝您的聖經課。"普萊斯沒好氣地對鄧尼說,"但是究竟這個'利未記'是什麼意思?"

斯科菲爾德心裡惱火表麵佯裝平靜地回答:"意思嘛,就是希爾茲心裡並不完全信任我。"

"什麼?"普萊斯轉身憤怒地看著希爾茲的聯絡官。

"是這樣,年輕人,斜眼大概是把這處院落想象成了切薩皮克神廟,同你們兩個毛頭小子想得不一樣,你們倆誰也沒有指揮這次行動的權力,隻有我有這個權力,這是我和希爾茲談妥的,不信可以查查看,鄧尼先生。"

"斯科菲爾德先生,你們兩人談妥的事我已經通知,我沒有資格去過問。"

"當然沒有,你不過是弗蘭克那小子的隨從而已,我拿我左邊的蛋打賭,我決心要走,和我太太離開這個地方,你馬上會聯絡你那些'潛伏的武裝人員'。"

"布萊,怎麼說話呢?"安東尼婭趕忙插話。

斯科菲爾德並沒有住口:"我敢拿我右邊的蛋再賭,那個大門隻要我一過去門衛馬上會向你報告。我是有權走那扇門的,這兒我是絕對領導。"

"你這樣講不起作用,%e4%ba%b2愛的。"

"是不起作用!什麼L因素,什麼他媽的利未記%e5%b1%81話,我成了神廟的高級祭司,我可能就是藏在內部的大蛀蟲,是壞蛋,是不是這樣,分析家?"

"原來還有彆的考慮。"鄧尼平靜地說。

"既然還有彆的考慮,那你在外圍的那些行動人員的情況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沒有告訴我?在我沒有授權你作出決定而你不得已作了決定的情況下,首先通知的應該是我!……好哇,這個斜眼,居然耍陰一套陽一套的把戲,他媽媽的!"

"這片宅院可能遭到突然性大規模襲擊——"

"那就再弄來兩三支'武裝人員'來對付襲擊,是不是?"斯科菲爾德憤怒地打斷鄧尼的話,"你他媽的把我當成什麼了?"

"這個我沒法回答,先生,我隻是奉命行事。"

"嘿,小子,這話我一天半時間聽到了兩遍。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怎麼處置那個說這話的混蛋的,我讓他給鯊魚當小菜。我他媽可不買你這話的賬!"

"喂,布萊,消消氣,"普萊斯說,"弗蘭克可能沒錯,我是說從防備攻擊這一點看。"

"沒有那麼簡單,小子,如果弗蘭克覺得有必要在外圍布置一小隊人,我應該第一個知道。不那麼簡單。這個斜眼是等著我采取行動,他媽的,這家夥真他媽的鬼精!"

"您要采取什麼行動?"普萊斯驚異地問。

"我真不知道——"

"現在高技術條件下,通過無線電從這裡無法與外界聯係,電話就更不可能,因為偵聽器監控著每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人與人當麵接觸,秘密聯係。同那個殺了兩衛兵想來廢我的混蛋交過手之後我就有這個看法,和你的結論一樣,感謝你,卡姆,攔腰斬了那家夥。我當時正等著安東尼婭睡著,然後打算自己出去,按我的辦法,既不過大門,也不坐什麼車。我本可以大獲成功。"

"先生們,他以前就這麼乾過。"安東尼婭捏了捏斯科菲爾德的胳膊說,"我們在歐洲逃難的時候,我早晨醒來常看見布蘭登和塔列尼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