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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玩意兒。"

"對我來說,這也是一個謎。"安東尼婭接了一句,"恐怕當個科學家才會玩得轉這個。"

"也不一定。"普萊斯說著坐到儀器前邊,"有些基本操作可以幫助你一步一步實現你想要做的事情。"

"你能講得明白點嗎?"斯科菲爾德說。

"這個說起來話太長,你聽了也得急個半死。"普萊斯說,"這套設備現在仍處於在線工作狀態,也就是說剛剛有人使用過它,你馬上可以再次使用。"

"這設備好嗎?"

"豈止是好,簡直是不可多得。我們可以調出些東西,查查看都發出過什麼信息。"普萊斯按了幾個字母鍵和數字鍵,黑色的屏幕上立即出了幾個綠熒熒的單詞:

輸入正確密碼查詢。

"他媽的,"卡梅倫小聲罵道,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往艙口的梯子前走,"馬上回來,我去把那個船長帶來替咱們解密,他不乾的話也讓他去陪米哈依喂鯊魚。"

普萊斯快步爬上梯子,借著月光環顧一下甲板,這一看差點讓他坐在地上——不可能啊!拖船的船長不見了。剛才他是被捆在船舷上緣的嵌木上,現在不見了。而且與他捆在一起的兩個同夥已經被弄得血肉模糊,那個倫敦化沒了氣,澳大利亞人奄奄一息,頭骨被打爛了,眼睛散了神。

"怎麼回事?"普萊斯抓住澳大利亞人浸透鮮血的肩膀吼道。

"他是個他媽的狗雜種!"澳大利亞人有氣無力地說,"真個狗雜種,他掙%e8%84%b1了綁繩,說要救我們,誰知他拿起絞盤上的手柄對我們就是一頓猛打,我們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我到地獄等他去了!"澳大利亞人吐出最後一口氣,死了。

普萊斯從船舷上望去,機動橡皮筏已經跑了,那個船長可能駕著它跑向這片海域裡五六個小島中的一個,水麵上橡皮筏經過留下的波痕已經看不見了。普萊斯趕回底艙,高聲說:"那個混蛋逃%e8%84%b1了,還把那兩個殺了。他開走了橡皮艇,電腦是進不去了。"

"那不還有一部電話嘛,年輕人,我看電話算不上什麼高技術,我剛才還撥通了我們屋裡的電話,有機器應答。"

"您在這個高技術社會真算得上是個能化繁就簡的天才。"普萊斯釋然地說,然後直走到與計算機相連的電話旁,按了幾個密碼數字。他知道這一組數字能讓他有上衛星通信的優先權,並接通弗吉尼亞的朗利,接到中情局神聖不可侵犯的機要單位中情局總機。

"喂?"還是那個平淡的聲音。

"我是卡姆沙夫特,加勒比地區,我要同弗蘭克·希爾茲副局長講話。本次通話是4-0級優先權。"

"希爾茲局長數個小時前就離開辦公處了,先生。"

"那就給我接他家裡。"

"接到他家裡需要其他身份信息——"

"試一下勃伍爾夫·阿格特這個名字。"普萊斯乾脆打斷接線員的話。

"誰?"

"是我。"斯科菲爾德插話道。

"我借用了你的代號,你不介意吧?"

"沒關係。"

"勃伍爾夫·阿格特,"普萊斯急切地對著話筒說。過了十幾秒鐘,電話筒裡響起了希爾茲的聲音。"好久不見了,布蘭登,二十多年了吧?"

"不是布蘭登,是我,我用'卡姆沙夫特'和'加勒比'沒法跟你的接線機器講清楚,所以我就借用這個名字,而且名字的所有者並不反對。"

"你找到他了?"

"何止是找到,弗蘭克。不過現在不能向你詳細彙報,我想趕快查些資料。您的'大眼睛'還工作嗎?"

"'大眼睛'和它的兄弟姐妹,從來沒有停止過工作,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嗡嗡,差不多快報廢了。你要查什麼?"

"從我們這裡發出過的幾條信息,但不知發向何處。可能是近一個小時用電話或者用電腦通過衛星發的。你能調出你那邊截獲的信息嗎?"

"可以,你要多少,一萬頁還是兩萬頁?"

"彆開玩笑,我查了地圖,信息發出的大概座標是西經六十五度,北緯十八度二十分,時間是從午夜到淩晨兩點之間。"

"這一下範圍可小多了。這個地區屬於我們駐在波多黎各的馬亞古埃斯站跟蹤,查什麼?"

"我想就從勃伍爾夫·阿格特查起,有人告訴斯科菲爾德有人在追蹤他。"

"是馬塔利斯?"

"是,有個西裝革履的小渣滓說是馬塔利斯,不過這個小渣滓現在已不會在這個世界上搗亂了。"

"剛才你忙活了一陣吧?"

"他們也一樣。他們腳跟腳就到了。"

"怎麼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控製得很嚴密的呀?"

"我看我們內部有馬塔利斯的人,一個或者是一幫。"

"天哪。

"不多說了,你開始查吧。"

"你們電話號碼是多少?"

"我們現在在一條拖船上,電話號碼被抹掉了,但這裡有台電腦,顯示器等設備一應俱全。"

"把你的設備用密碼接到線上。如果馬亞古埃斯站找到什麼信息,我讓他們同你直接聯係。即使他們沒找到什麼,我還可以另給他們幾個線索查一查。"

"弗蘭克,一定要找到啊。"普萊斯說罷,轉過身操作起電腦來。他按了幾個鍵,把希爾茲所要求的信息傳過去:整整一船青年被那幫惡棍殺害了。他掛斷電話,仰靠在椅子上,呼吸有些沉重。

"現在怎麼辦?"

"等吧,老夥計,如果有必要,等到天亮也要等。馬亞古埃斯站要能找到些有價值的信息,也必須從經過衛星的大量通信中間篩選。"普萊斯說,"兩個小時不算長,再說座標也比較精確,可能會減少些麻煩,希爾茲不也這麼說嗎?"

"弗蘭克可能有一個響當當的新頭銜,但他畢竟是情報分析出身,他現在舒舒服服地待在華盛頓特區,你可是身在實地呀。每到類似的情況他都自感是萬能博士,讓那些在實地操作的人高興。"

"你可真有點犬儒主義的玩世不恭啊。"

"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比好多人都活得長,管他是什麼主義。"

"我們等吧。"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六隻眼晴緊盯著電腦屏幕,眼看快夠一小時了,屏幕上忽然出現了幾行明亮的字。

按原電腦的頻道轉換模式無法進入。根據勃伍爾夫·阿格特和從華盛頓特區發來的附加信息,我站查出以下情況,現傳送給你。在估計的座標位置有兩次信息傳送,兩次皆是法語電話,聽抄記錄如下:一、昂貴的鷹即刻到達布宜諾斯艾利斯,二、海軍觀察員合作良好,已被中和掉,英屬托托拉西南方向島嶼。完畢。信息接收者的追蹤仍在進行。歐洲一地中海幾個站點正排查地點。

"天哪,哎呀呀,他們真聰明啊!"老斯科菲爾德驚呼道。

"你是什麼意思?"

"他們已經知道如何用編碼說暗語了。"斯科菲爾德說。

"這不是明擺著嘛,我也正要說這個。"普萊斯說。

"什麼意思呢?"安東尼婭問。

斯科菲爾德回答道:"'昂貴的鷹即刻到達布宜諾利艾利斯',翻譯過來,昂貴的鷹就是獵手,指我們的新朋友普萊斯,把'普萊斯'中間的Y拚成I,就是'價錢'的意思,'布宜諾斯'和'艾利斯'首字拚到一起就是B和A,正好是勃伍爾夫·阿格特的首字母,那就指我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安東尼婭說。她個子高高的,很有魅力,但也是個十分頑強的女性。她注視著黑色屏幕上綠熒熒的字跡問:"那剩下的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來跟你說吧,"普萊斯忿然道,"'海軍觀察員合作良好……已被中和掉',他們炸毀了海岸警備隊的快艇,這幫混蛋!"

斯科菲爾德打斷普萊斯的話說:"傳送出的第二條消息這樣說,'英屬托托拉西南方向島嶼',具體也沒有說明是哪個島,布拉斯群島以外,在我們正南和西南方向還有至少二十多個小島呢。現在咱們回26號吧。我要用一用我的設備,我們還可以喝上一杯,很有必要喝上一杯呀!"

"您島上沒有電腦。"普萊斯不同意。

"我不需要電腦,我有部電話,是一套靠衛星傳送信息的移動通訊設備,花了我好大一筆錢哩。你香港要是有朋友,馬上可以掛電話和他聯係。"

突然,從遠方的夜空裡傳來隆隆的滾雷般的聲音,但天上並沒有下雨,也不是打雷下雨的天氣,一定是彆的什麼響聲。

"怎麼回事?"普萊斯問。

"快上甲板!"斯科菲爾德喊道,一邊拉著安東尼婭的手就往那截下到艙底的梯子前走,同時猛拍了一下普萊斯的肩膀,"快離開這兒!"

"怎麼啦……為什麼?"

"我們要第十次突圍了,你這呆子!"斯科菲爾德喊道,"他們還在找我們,現在已經發現這條船了,我們馬上就要完蛋了。快啊,你們倆,跳海吧!"

三個人都跳人大海,拚命遊離船身。這時,一架噴氣式戰鬥機從天而降,這個飛賊殺手俯衝下來在拖船上丟下兩枚炸彈,立刻把它崩上了黑暗的夜空。不一會兒船就沉入海裡。

"托妮,托妮,你在哪兒?"斯科菲爾德在湧動的海水裡喊著。

"在這兒呢,達令。"安東尼婭在遠處尖聲叫著。

"普萊斯呢?普萊斯在這兒嗎?還活著嗎?"

"你說得不錯,我還沒死,而且打算一直就這麼活下去。"

"快住島上遊,我們得談談。"斯科菲爾德用命令的口氣說。

"要談什麼?"普萊斯站在小房子黑魆魆的門廊裡,一邊擦著身上的水一邊問。

"年青人,你不知道,本來我一已經喜歡上現在這種生活了,但是他們把它毀了。他們奪人所好,奪人自由。"

兩個赤摞的男人擦著身上的水。普萊斯說:"這個我就沒辦法了。我剛才對你講了,為了不暴露你們的下落,我是儘了全力的。"

"你儘了全力,可效果不夠好,是吧?"

"去你的吧,你自已不也承認你他媽不是那麼難找嗎?"

"對於你來說,不難;對他們來說,難上加難。我什麼都想到了,就有一點沒有意識到,其實本應該想得到的。雖然過去了這麼些年,中情局裡還是有他們的線人。這個混蛋官位還不低呢。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你聽我剛才跟弗蘭克說他們有內線躲在我們內部,弗蘭克都傻在那兒了。"

"我相信你,也相信他。你們就要拿這個傳傳話,就說勃伍爾夫·阿格特又回來了,讓他們都知道勃伍爾夫·阿格特,還有代號蛇的瓦西裡·塔列尼耶科夫又殺回來了。我們堅決追查到底,直到把馬塔利斯送進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