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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岩石中,"我就瞄準那艘快艇,船上有人的話,一定會在甲板上,到時候我們就知道拿住那隻艇有沒有把握了。"

"要是你有他們也有怎麼辦?我是說75毫米火箭筒之類的家夥,那不把小島給炸平了?"普萊斯說。

"如果他們有,我是可以看見的,要是發現有人去碰它,我立時就打他個片甲不留。"

來的是一條拖船,它繼續向奧特布拉斯26號島前進,距離二百碼的時候,已經能看清船頭上架著一門大口徑的加農炮,這門炮的火力足以把海岸警備隊的快艇打個稀巴爛。但是甲板上幾個水手,準確地說一共三個,似乎正忙著把一隻機動橡皮舟放下水。艇長在船橋上出現了,好像在下命令拋錨,然後又站在那裡,把雙筒望遠鏡舉到眼前;他的腰間彆著一支帶皮套的手槍。

"這張麵孔我認得,"普萊斯興奮地說,"他是個瑞典人,早列上了斯德哥爾摩恐怖分子的名單,是謀殺帕爾梅的幾個嫌疑犯之一。"

"他已經找著落腳的地方了。我真想上那條船上去。"

"小心點吧,%e4%ba%b2愛的。"

"她心裡還是有點不快呢……好吧,寶貝,你去海灘的右側,但是看在耶穌的份上,身體伏得低些,多利用利用這兒的樹叢草葉。記住,他手裡的夜視鏡和我們的一樣厲害。"

"我走了。"

"你也去,普萊斯,往左走。讓這幫混蛋也嘗嘗交叉火力的味道。記住,如果不得已開槍,第一梭子貼著他們的頭皮打。我們要捉活口,不要死屍。"

"明白了,先生。"

"彆他媽先生先生的叫得我難受,我又不是你師爺兒,咱們是有緣千裡來相會嘛。"

橡皮舟慢慢劃到了離斯科菲爾德和火箭筒不超過二百碼的海灘上。在馬蹄形的海灘的右側,安東尼婭站在熱帶叢林的樹影裡,兩隻強健有力的手緊握著烏齊衝鋒槍。而在另一邊,也就海灘的左側,普萊斯跪伏在一塊巨大的火山岩旁,端著馬克10型自動步槍準備射擊。橡皮舟的船頭跳下來第一個人,他左手端著槍,右手拉著根繩子。剛才位於船中間那個人跟著也跳下橡皮舟,他雙手橫端一支長一些的自動步槍。橡皮舟的尾部是他們的頭兒,隻見他關閉了馬達,跟著下來了;他也帶著槍。這三個家夥的火力集中到一起也是非常猛烈厲害的。

在淡淡的月亮下,三個人看起來像三個普通漁民。前邊兩個人胡子拉碴的,說朋在海上他們弄不到溫水,不能用刀刮胡子。第三個人的臉倒是刮得乾淨,可能是因為他是小組的頭頭,但看起來他比那兩個年紀小一些,有三十五六歲,而他的同夥身體很粗壯,像是四十六七歲。這個頭頭穿了一身像是那種很貴的休閒裝:一條剛好合身的白色牛仔褲,一件瀟灑的藍色純棉夾克,頭上帶了一頂長沿帆船帽;和他的同伴的襯衣和褲子形成鮮明對比:他們的衣褲可能隔一兩天才在海水裡蘸一下。每個人脖子上還繞著一條生皮帶,拴著手電筒。

"傑克,你往那邊去,"頭頭朝走在前頭的人下令,"把船拉到海灘上,再到那邊搜查一下。"說著他指了指安東尼婭那個方向。"哈利,你去看看那邊。"這個"那邊"指的是普萊斯所在的地方。"這裡一定有人,無緣無故怎麼會有手電光呢?"小組的頭頭講的是英語,但不太地道純正,帶些中歐國家的口音。

"不好說啊,夥計。"哈利大聲說,他是個澳大利亞人。"加勒比這些小島礁可能是中了什麼魔法,到處閃光。"

"手電光我們剛才確實看見了,快搜。"

"如果我們看見的是我們想要看見的,這會兒怎麼沒了,不會是害羞躲起來了吧?"那個叫傑克的人一聽便知是個倫敦佬。

"快搜,快!"

"萬一有野人把我頭擰掉,那可不值啊。"

"給你的錢綽綽有餘,有什麼不值,哈利,趕快。"就在這時,隱蔽在岩石後麵的斯科菲爾德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情況:那個頭頭從夾克的口袋裡取出一個很小的對講機說:"海灘上沒有人,樹叢裡也沒有發現燈光。我們在繼續偵察,保持聯絡。"

這家夥把皮帶從脖子上取下來,左手拿著手電筒,擰亮後就到處晃來晃去。光束掃來的時候,斯科菲爾德趕忙低頭躲閃,藏在岩石和火箭筒後麵。光束過去,眼前又是一片黑暗,隻有月亮發出古怪的光。斯科菲爾德抬頭從岩石縫間觀察,心中不禁一驚。

那個領頭的家夥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斯科菲爾德很清楚他究竟發現了什麼:就是那幾排能吸收太陽能為光電電池提供能源的金屬板,這是奧特布拉斯26號島的電力來源。這個家夥慢慢往前爬著。

在海灘的右側,那個叫傑克的人正小心翼翼地在沙灘上探路,手電筒左晃右晃。當他高安東尼婭隻有兩尺之距時,安東尼婭從樹的枝葉後麵閃出來,把烏齊衝鋒短短的槍管抵在他的背後,低聲道:"敢出聲就讓你死無埋葬之地,是這樣說的吧?槍扔了。"

在海灘左側,普萊斯躲在大石頭後麵,那個澳大利亞人端著手電筒靠了上去。就在他的肩膀已經蹭到大石頭的時候,普萊斯突然繞過巨石問了出來,離他隻有三英尺。

"不許出聲,否則就要你的命,夥計。"普萊斯話音很輕,但有一股逼人的力量。

"這——"

"我剛才說了,不許出聲,不再說第二遍,不聽就殺了你。"普萊斯厲聲道。

"彆嚇我夥計,我到船上不是來乾這破差事的。"

"那你在船上乾什麼?說!"

"當船員好掙幾個錢。那幫混蛋一周發一次錢,我要乾上兩個月才能把錢掙到手。"

"為什麼離家到這兒?"

"我原來在澳大利亞西部給他們乾,就是在拍思以北跑印度洋的。我技術活不賴,就是品行不太好,您知道我說的意思。"

"知道在為誰賣命嗎?"

"不知道,我他媽才不管呢。走私吧,可能是毒品。貨船或者油船往德班或伊利莎白港走的時候,我們在半途與它們碰頭。"

"你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我的孩子也覺得我不錯。像你們美國人說的,我混得還可以。"

"澳洲佬,頭抬起來,這樣會痛得輕點。"

"你——"

普萊斯撂下手裡的馬克10自動步槍,走到這個澳大利亞痞子跟前,猛地抬起雙臂,兩隻強健有力的手砸在他的脖子兩側,那家夥的頸動脈登時遭到重創,雖沒有砸斷,但是得昏迷至少兩個小時。

突然,傳來了一句帶口音的英語,劃破了海灘的夜色:"傑克,哈利,我找到了,很多很多小方板,連著一根電纜。他們就在島上,我們找到他們了,這是他們的電源。"

"我也找到你了。"斯科菲爾德從大石頭後麵站起身,手裡端著無聲自動步槍,"建議你把AK47放下,彆叫我不高興送你一粒子彈吃。我不讚成用武器,武器會殺人的。"

"天哪,是你!"

"你說什麼?"

"勃伍爾夫·阿格特是你的代號吧?"

"這麼暗的光線,你居然能認出我來。"

"你聲音磁帶我聽過。"

"你急著找我乾什麼?不是因為我很難找吧?"

"原因我最近才知道,勃伍爾夫是一個被遺忘的人,他曾經失蹤過。"

"這麼說我現在是又出現了。"

"找你什麼原因,咱們彼此都很清楚。車裡雅賓茨克的那個老太太,遊船上的勒內·穆奇斯汀。"

"後一個人我聽說過。"

"中情局新一代的勃伍爾夫·阿格特,就是那個他們大誇特誇的卡梅倫·普萊斯,他為什麼來找你?"

"不知道,你告訴我?"

"他是個行家。幾年前你沒有聽說過那幾個名字?"

"就是聽說過,我也早把它們忘了。我對人世間的事已不再感興趣。對了,我問你,你怎麼可能知道普萊斯的情況的?這是4-0級的情報,屬於絕密。"

"我們的辦法也屬於絕密,對他了解得很徹底,比中情局了解的都徹底。"

"'我們',你是馬塔利斯的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普萊斯給你通的氣吧?"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告訴你,他沒有向我通過氣。"

"真的?"

"也就是說你的消息和我的消息同出於一個地方。很有意思吧?"

"有意思,但是也沒什麼,斯科菲爾德先生。那些名字你忘了,還有它們名下的公司。你現在知道名字也沒有什麼用處。人差不多全死光了。公司已經被彆的公司給吞並了。沒有什麼意義。"

"啊,我還是能想起幾個名字的。我想好多年以前他們就已經埋沒了是不是?等一等,讓我想想看能不能記起幾個來。蘇聯列寧格勒的沃羅欣,造出了德國埃森的弗爾阿赫登,是不是這樣?兩家公司名為兩國政府所有,實際是由某個人或者某個機構掌握,這個機構就在美國麻省的波士頓,是不是?"

"好了,斯科菲爾德先生。"

"彆掃了我的興,我的記憶又活了,很多年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了。還有英國的威弗利實業集團,它也是受波士頓控製的;還有米蘭的斯科齊一帕拉瓦齊尼,要麼是叫帕拉瓦齊尼一斯科齊,是不是?這家公司也聽命於波士頓的。"

"你說得不錯——"

"天哪,吉約莫·斯科齊,那麼聰明睿智的人,奧迪爾·弗爾阿赫登那麼有魅力,還有性格有些固執的戴維·威弗利,這樣幾位企業領導人居然橫遭慘死。想想這些人的死,問題就更清楚了。他們一定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怨我直呼其名,一定是得罪了牧羊人吧?"

"斯科菲爾德,沒有意義,我再說一遍,沒有什麼意義了。牧羊人不過是很久以前死去的人或被忘記的人的綽號。"

"綽號,就是諢名吧?"

"你聽不懂嗎?"

"牧羊人,在你們那個秘密組織,在黑社會,幾十年來都奉他為傳奇般的人物。這個人之所以傳奇,就是因為凡是記錄過他事情的人最終都要被他滅掉。如果能找到那些話,把各個片段對到一起,就可以改變世界金融的曆史,是不是?或許還描畫了未來的藍圖吧。"

"我最後說一遍,彆說這些廢話了。"搜尋小組組長聲嘶力竭地叫道。

"那麼,你到這兒乾什麼?為什麼急著找我?"

"我們是奉命行事。"

"啊,好一個奉命行事,拿它搪塞我很靈便,是不是?"

"你說就說好了,怎麼總是未了要問一句?"

"問不是可以了解情況嗎?"

"坦白地說,斯科菲爾德先生——"

"那就是說你剛才不夠坦白?"斯科菲爾德插問。

"彆這樣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