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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英國人。中心郵局在海德鎮。郵件不是定時定期送到,所以郵局職員大部分時間是在睡大覺。我算改變了這種亞熱帶環境的生活習慣了。"

"不要動氣,我也隻是一問。"

"我沒動氣,我是泄氣。要是真能幫你,我的工作成績不也能好些麼,或許能調離這個鬼地方。我是無能為力呀。"

"上尉,他不是有郵箱嗎?不會一點影蹤沒有,隻是要認真監視一下。"

"對不起,普萊斯先生,這兒的紀律可不允許我離開巡邏站到托托拉島上曬%e5%b1%81%e8%82%a1。"

"小夥子,話說得文雅些,也像個當官的。你可以雇人嘛。"

"怎麼雇?開支扣得那麼緊,我現在遇到駁船太多靠不了岸,常常靠彆人自願幫忙的。"

"對不起,這個我忽略了。這都是那幫官僚作的好決定。他們可能是覺得聖托馬斯在太平洋上,又是天主教占優勢……上尉,你不要急,我和那幫官僚還有些關係,咱們互相都幫個忙吧。"

"怎麼個幫法?"

"你用巡邏這片島的飛機把我送到托托拉去,而且絕對不暴露。"

"那太容易了。"

"我還沒講完。再派一艘巡邏艇到路德鎮的港口,聽我調用。"

"這個難了點。"

"我來負責說明這件事,這樣你的工作成績可以大書一筆了。"

"我是要挨批的。"

"你要是不照我說的辦,那就挨定了。行動吧,上尉,我們現在就開始乾,及時聯絡,你把那家夥的其他情況也講給我聽聽。"

"你當真要乾?"

"年輕人,我這人本來就很現實,彆忘了這一點,特彆是現在。"

"什麼目的?"

"有件事頭緒很多,有個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你就知道這麼多就夠了。"

"你這麼說,我還是什麼也不知道。"

"我也知道的不多,上尉。等找著斯科菲爾德就明白了。幫我一把。"

"那好,我用第二艘快艇送你到托托拉。你看怎樣?"

"這個不行。小艇停靠區一般都有人看守,而且移民審查那類手續也很複雜,你剛才說要逃稅什麼的。我想你能給找一片不在航線上的飛機降落點。"

"可以,我們還經常在那片降落點阻截毒品走私船。"

"那就借用一下這塊地方。"

夕陽西下。今天是展開偵察的第三天。普萊斯躺在吊在沙灘上兩棵粗壯的棕櫚樹之間的吊床上。他一身熱帶地區的裝束——下穿短褲,上著輕便的短上衣,傍晚時分混跡於沙灘上漫步的十幾個男性遊客中問,竟也看不出什麼特彆。但是普萊斯帶的那隻沙灘包裡放的物件可與遊客包裡的大大不同:遊客們包裡通常裝著一管防曬膏,幾本揉皺的雜誌,幾本看也不看的平裝本的書,而普萊斯的包裡裝了一部已調諧好頻率的便攜式電話,他可以隨時用它與停泊在托托拉港灣的海岸警備隊的快艇取得聯係,並且能通過衛星收發密級較低的信息;除了這件聯絡工具外,還有一件帶著皮套的武器——一隻45口徑"星"型自動手槍,五梭子子彈,一把帶鞘的獵刀,一隻手電筒,一隻夜視望遠鏡,幾張托托拉和附近幾座島嶼的地圖,一個急救包,一瓶消炎粉,兩隻水瓶——一隻裝著礦泉水,另一隻裝著麥基那出產的酸麥芽威士忌酒。普萊斯深知,包裡的每樣東西在以後不可逆料的事情中都可能派上用場。

他剛要在令人乏力的炎熱裡打噸,忽然從那隻包裡透出了電話的蜂鳴聲。他伸手拉開細密的尼龍拉鏈,取出那部最先進的機器,輕聲道:"喂?"

"先生,到底還是有戲了。"這是托托拉島上的一個黑人。那個上尉在聖托馬斯招了幾個托托拉島的土著黑人,成立了一個打探小組。這個黑人就是從羅德鎮郵局打來的電話。

"郵箱嗎?"

"郵箱裡沒多少東西,不過,她都取走了。"

"她?"

"是個中年白人婦女,先生,看起來四五十歲吧,說不準,因為她的臉曬得和我們也差不多了。"

"頭發呢?多高?"

"頭發棕灰色,個子很高,大概有五英尺往上再平著疊四個手掌那麼高。"

"那是他老婆。她往哪個方向走了?"

"她上了一輛吉普車,沒有掛牌照,我想現在是往那個'點兒'去了。"

"什麼那個'點兒'?"

"這個地方有好幾個名字,隻有一條路。我現在騎摩托跟上她,你要快點了,先生。"

"可得跟上啊!"

"您快到快艇停的地方,告訴他們向東巡邏到黑威羅克,他們知道那地方。"

普萊斯忙用電話對海岸警備隊的快艇的艇長說:"快開進碼頭,我要上艇,你知道一個叫'點兒'的地方?"

"是不是'亂石','大石頭',或叫'黑石天使'的地方?對了,你在托托拉島的哪個地方住就有一個不同叫法。那地方晚上是走私者落腳的好地方。當地上了年紀的人都說那地方有巫術罩著,好像是巫毒術。"

"我們就去那兒。"

快艇緩緩繞著海岸邊航行,即將隱沒到海平麵下麵的桔紅色的太陽照著快艇,在加勒比海麵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到了,先生。這就是'大石母'。"掌船的海軍中尉說著指了指斜著凸出海麵的一塊巨大礁石。這個海軍中尉看上去比聖托馬斯的那個站的負責人還要年輕些。

"中尉,這個'大石母'是另一個叫法嗎?"

"我想是我們起的名吧。我們不願意來這兒,暗礁太多了。"

"那就離岸邊遠點,船隻要一出現,我們定能瞄上它。"

"船頭左弦西北方向發現香煙。"

"媽的!"年輕的艇長罵道。

"怎麼回事?香煙是什麼意思?"普萊斯問。

"就是運煙的船,先生。我們的船跑得夠快了,可根本不是運煙船的個兒。"

"把船速提上去嘛。"

"我們正討論這事哩,就是個速度問題。運煙船是煙民的心尖,在海上跑得快極了。我們知道有人開煙船,就調飛機,但是天黑以後,不管什麼機器設備,是在海麵上還是在天上,我們都拿它們沒辦法。那些船個頭小,又跑得賊快。"

"我原想提速就像提高嗓門那麼容易。"

"你真會開玩笑,夥計……先生,如果被追趕的目標開足馬力全速前進,我們根本追不上,更不用說能截住,更不用說登船稽查了。"

"我來這兒一不想上前阻截,二不想登船稽查,中尉。"

"是啊,先生,如果我可以去檢查,我們還能待在這兒?"の思の兔の網の

"我隻想弄清那個目標去向哪裡。這個你能辦到吧?"

"可能吧,偵察一片地方,一個島還可以。可是這兒的島礁太多了,如果他停靠到一個島,我們可以用雷達把他定住,但他會鑽出來跑到另一個島上去,這種情況我們不是沒有遇到過。"

"這人是個女的,中尉,女的。"

"噢,天啊,沒想到。"

"用您的雷達把她定住,我去碰碰運氣。"

在地圖上,那座可疑的小島隻標作"奧特布拉斯26號",上麵並沒有居民,到處是神秘而茂密的樹林。這是一個凸出海麵僅有四平方英裡的火山岩島。島上有幾處小山丘,由於熱帶充足的光照,已經是綠色濃重。看來沒有人長期在此居住的房舍。這個島曾經被當作西班牙占領的加勒比海群島中的一個,但在近一個時期,西班牙從未聲稱對它擁有主權。大海之上,它就像一個無依無助的孤兒一般沒有人照管。

普萊斯穿著海岸警備隊提供給他的一套潛水衣,站上快艇中間的位置,腳下搭有一架梯子,直通一條橡皮舟。他要駕駛這條裝有三匹馬力靜音馬達的小舟到島上去。他左手拎著裝有那些必需物品的防水飛行包。

"把您一個人丟在這兒,不好意思呀。"年輕的艇長說。

"不必不好意思,中尉,我的任務就是這個。再說,我們不是可以隨時聯係嗎?"

"那當然,遵照您的命令,我們就待在離島大概五英裡的地方,太陽光線正對的話,從這裡正好看不見我們。"

"如果是白天跟著太陽,正好在太陽光線正中,講西部牛仔和印第安人的老片子說得不錯。"

"是的,先生,我們的戰術訓練裡就有這一節。祝您好運,普萊斯先生,祝您如願以償吧。"

"好運和如願以償各取一點就行了。"普萊斯說著順著梯子下到水麵上搖晃著的橡皮舟上。

馬達咯咯咯地發動起來,普萊斯一轉舵,橡皮舟駛向海岸。他選了一個在月光下看似一處海灣的地方靠岸,那裡長滿樹木,四周為棕櫚的枝葉遮蓋。普萊斯跳下橡皮舟,穿過礁石,把船拖到沙灘上,在一棵棕櫚樹的樹乾上係牢,然後取出防水包往右肩一挎。現在該是捕獵的時候了,普萊斯期待著好運氣。

他知道得先找燈光。一堆火或者由電池供電發出的光亮,兩者一定得有一樣。兩個人生活在黑漆漆的荒島上,不僅很不好受,而且很危險。普萊斯開始沿著右側岩石嶙峋的海岸線小心行進,不時向左側茂密的樹木深處觀察:沒有燈光,或者說根本沒有人在這兒。他就這樣小心翼翼地走了二十分鐘,眼前還是黑暗一片。忽然,他看到了一點光亮,不是燈光,也不是動物發出的光,而是金屬反射月光的光亮。這裡的地麵上有好多矮小的柱子,柱子上麵是若乾張鏡片,呈一定角度對著天空。他摸到跟前,迅速從包裡取出手電筒一照,看到許多根金屬線左連右牽,形成了一個半圓:原來是光電電池?這些電池看來可以接收到從早晨一直到正午(或者更長)時間的陽光。普萊斯繼續查看,最終發現了一根很粗的電纜通向密林深處。他正要順著電纜找,突然背後有人用英語厲聲問道:

"您找人嗎?如果是找人,您可不太老練了。"問話者的嗓音很低沉。

"我想您就是斯科菲爾德先生吧。"

"這裡不是非洲,你也不是亨利·施坦利,你可能是說對了。手舉起來往前走。這是電纜線,你打開手電走,如果把電纜碰斷,讓你腦袋搬家。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把它裝好。"

"斯科菲爾德先生,我來並無惡意,不會把您這兒弄得一團糟的。我們要了解一些情況,覺得隻有您能提供。"普萊斯邊說邊小心地在前邊走。

"卡梅倫·普萊斯先生,留著您的話進屋再說吧。"

"您知道我?"

"當然。他們說您很優秀,比我當年還優秀……放下手吧,彆讓棕櫚葉刮傷臉。"

"謝謝。"

"不用謝。"然後斯科菲爾德突然提高嗓門:"好了,安東尼婭,開燈吧。他很聰明,還是找到我們了。開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