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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王記 桔子 4375 字 3個月前

,台下驚呼陣陣,卻隻聽「嗤啦」一聲,鞭梢卷了半截袖子過去,他不禁「咦」地一聲,尾音未落,我已掠至他身後,手指點上他的側頸,稍一用力即可取其性命。

這一招拆得驚險萬狀,時機拿捏得稍有差錯,我即使不死,一條手臂怕是早被卷上天了。

此時,一道淩厲的掌風從台下襲來,逼得我不得不側身躲過,我身形剛動,隻聽「嗖」地一聲,霍徹鞭柄中竟閃出數點寒芒,險險地擦著鬢角飛過,「奪奪奪」地釘入身後的漆柱,幾縷黑發飄落下來,被輕風帶走,飄向再次噤聲不語的眾人。

我大怒,一腳把霍徹踹翻,搶了他的鞭子到手,劈頭蓋臉地狂掄起來,舊怨未了、又添新仇,今天不把他抽死我不姓李!

「兔崽子!你剛剛削了你李爺爺幾根頭發?削幾根我抽幾鞭!等著見閻王吧你!」

我承認有發泄鬱悶的因素在裡麵,我也知道現在這副披頭散發暴跳如雷的樣子會被人誤認為癲狂發作,眼角餘光看到趙二小姐已經嚇得昏倒在柳清風懷裡——當然真昏還是裝昏不必推敲,總之就算我得了頭名,趙家也決不會把女兒嫁給我了,試問誰敢把寶貝女兒許給個失心瘋?柳清風啊柳清風,你瞧瞧你兄弟對你多好!君子為成人之美,生生毀了一介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至於方才是何人相救,一時倒被我拋到腦後了。

「李少俠……」

「李公子……」

「煙瀾……」

四周傳來嘈雜的人聲,聲聲不入我耳,左手累了換右手,右手累了換左手,直到雙臂都酸軟無力,才勉強停下手來,趙大盟主的下屬見機立刻扶上來,遞帕子的遞帕子,端茶水的端茶水,剩下插不上手的,則指著地上隻餘一口氣的霍徹道:「李少俠果然英雄,這惡人手段極陰損、一個上午竟有十三位少俠命喪他手下,重傷的三位,怕也回天乏術了。」

我抿了口茶水潤喉,朝台下掃了幾眼,揮手退了趙家家丁們,然後朝柳清風一勾手指,他一溜小跑過來,問:「什麼事?」

我把散落在臉前的頭發拂到身後,道:「向我挑戰。」

「啊?」柳清風顯然嚇得不輕,伸手要探我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我不耐煩地撥開他的手,低語道:「你儘管動手,我佯敗就是,讓你這姑爺當得名正言順。」

台下諒必已沒有人敢上來一較高下,柳清風還在猶豫。「如果我贏了你,再有人向我挑戰怎麼辦?」

「我再幫你打回來不就成了?」我一瞪眼,斥道:「快些,我還沒吃早飯呢!」

柳清風白著一張臉,冷汗滲出額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咬牙,做出「蒼燁掌」的起手勢——

「等一下。」冷不防響起低沉優雅的男聲,一道淡藍的影子飛身上台,朝我一拱手,笑道:「李少俠,柳公子,在下鬥膽挑戰,不知二位誰輸誰贏?」

第二章

對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我開始腳軟了,低歎了聲,把早已陷入呆傻狀態的柳清風丟出擂台,還禮這:「李某不才,還請賜教。」

人算不如天算,柳清風,你還是趁亂帶著趙二小姐逃跑為妙。

人說一物降一物,又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還說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今日全讓我碰上了,上天著實待我不薄。

楚逍,楚逍,一彆之後,你可無恙?

楚逍微微挑起的鳳目帶著些許嘲弄,打量著我一身狼狽,但笑不語。

我擠出一個笑容:「我自知對你不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是彆為難我兄弟與趙家小姐。」

楚逍斂了笑容,英俊迫人的麵容帶了一抹不悅。「原來……你心儀於他麼?」

她?趙月芙嗎?我搖了搖頭,兄弟之妻不可戲,我再混帳也是知道這個的。

楚逍展顏一笑,真如撥雲見日,光芒耀眼,說出的來話卻讓我黑了半邊臉。

「你站著彆動,接我一掌即可。」

我絕望,接你一掌我還有命在麼!

誰不知道蓬萊島主「斷雲掌」妙絕天下,有膽子上島冒犯的從白道大哥到黑道掌門,都斃命於一掌之下,更妙的是誰也看不清他是怎麼出手的,掌力柔似輕風,收放自如,不知從何方來也不知往何處去,通常是對手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已五內俱裂,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在島上養傷的時候,碰過幾次頗有來頭的人物殺上門,次次都被楚逍看似雲淡風輕實則狠辣無比的一掌轟回老家,看得我心驚肉跳,早就斷了和他切磋武藝的念頭。

罷了罷了,既然是我不義在先,也不能怪人家手下無情。

至於是怎麼個不義,至今未曾向外人道,連柳清風都蒙在鼓裡。

那一夜,滿月、銀色的月光灑滿窗台,我內傷已好了大半,心裡歡喜。討來蓬萊宮窖藏的佳釀,與楚逍把酒言歡,一時不慎喝得爛醉。等我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壓在楚逍身上,兩個人不著寸縷地相貼於錦被之下,他光滑溫熱的肌膚上儘是齒痕%e5%90%bb跡,我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兒去,一身的印子充分說明了前半夜是怎樣的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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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酒後亂性抱了一個男人!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男人還是高高在上無人敢惹的蓬萊島主!

當下驚出一身冷汗,不等他醒來與我算帳,我就拖著一頭霧水的柳清風趁深夜無人,很沒種地跑掉了。

當然跑的時候順手拿了些細軟當盤纏,又順手牽走了他最快的「雲消號」。

想來,我除了貪生怕死,又多了貪財好色這一項罪名,被他一拳斃了也是活該。

懊惱地搖搖頭,甩去那些有的沒有的,整了整衣襟,道:「來吧。」

漂亮得惑人的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楚逍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近到發絲相觸,縷縷拂過鼻端,才發現自己早已屏住了呼吸。

溫暖清澈的氣息拂過臉龐,惹得我側臉一陣發熱,這個男人實在太過於俊美狷麗,讓人忍不住心神蕩漾,我乾脆閉上眼,暗暗安慰自己,就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

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一聲輕笑,輕柔的掌力已到%e8%83%b8口,我正斟酌著見了閻王該說些什麼,卻覺得一股綿綿的內力從他掌心渡了過來,帶動我體內的真氣,運行流動,五臟六腑都暖了起來,這些日子一直未曾痊愈的內傷竟漸漸好轉,我不由得睜開眼,低語:「你……」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裡是我看不懂的複雜情愫。

重新閉上眼,定了神調動體內的真氣,沒來由地,心裡一陣慌亂。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氣息平穩下來,楚逍收回掌去,揚聲道:「我輸了,李少俠,後會有期。」

說罷,頭也不回飛身離去。

「等一下!」

當我意識到自己正對著他的背影呼喊時,不由得鄙視自己:真是,俗斃了的台詞!^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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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訂婚宴,趙大盟主雖不情願,也不敢惹一臉晦氣的媒人我,柳清風終於抱得美人歸,隻苦了那些陪擂的,背人處直罵趙老爺子多此一舉沒事找事。

想想也是,早把趙月芙許給柳清風不就皆大歡喜了?

隻是,若沒有今日這場比試,我會不會再遇見他?

心中像是梗著塊骨頭,梗得我渾身難受,更見不得廳內言笑晏晏和樂融融,找了個借口,溜到湖邊吹風灌酒望月懷人。

月亮沒有昨夜圓了,但那光亮已足夠讓我看清湖畔佇立的人影。

想也沒想便飛奔了過去,卻在近身時猛地煞住腳步,我不確定他是真的,還是醉眼朦朧中產生的幻象。

楚逍轉過身來,美麗的雙眸含著柔柔的笑意,讓我%e8%83%b8口的凝滯慢慢化開,心頭一暖,不由得笑了出來,他也笑了,遲疑了一下,柔軟的%e5%94%87落在我臉側。

我屏住呼吸,伸手環上他的腰,隔著薄薄的夏衫,感受著類似於肌膚相貼的溫度,一隻大手穩住我的後頸,狂亂濕熱的%e5%90%bb落了下來,我抬起頭,與他%e5%94%87%e8%88%8c糾纏,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才稍稍分開。

撫上他俊逸出塵的麵孔,我的氣息紊亂,聲音低啞:「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楚逍點點頭,輕%e5%90%bb我的額頭,低喃道:「我若不喜歡你,何必追來尋你?」

那一瞬間,糾結了許多天的積鬱終於消散了,我抱得更緊,一直怕見他,原來不是怕沒命,而是怕被厭惡,怕被嫌棄,怕被……傷害。

「我原以為你喜歡的是柳清風。」他在我耳邊低語,驚起一片%e9%b8%a1皮疙瘩,我抬頭,失聲道:「怎麼可能?」

我與柳清風十幾年情同手足,從沒發現過自己對男人有興趣,在一起喝醉酒不下百千回,每次都是規規矩矩,與楚逍隻醉過一回就對他出手了,確實也曾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楚逍眼中閃過一絲滿足,我拍拍他的肩背,安慰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莫要再胡思亂想。」

想起那夜醒來時肌膚相貼,氣息相融,下腹立時升起一股火熱,楚逍眸中的墨色更濃了一層,攬著我上了船,順手一推,小船已悠然滑至湖心……

小舟在湖心蕩漾,我已聽不見水聲,雪白的月光灑在身上臉上,汗水在月光下顯得晶瑩明澈,順著滾燙的肌膚滑落下來,在耳畔濺開點點星芒,我仰起臉,承受他熱烈而急切的%e4%ba%b2%e5%90%bb,身體的撞擊激起陣陣穿透骨髓的痛感與筷感,喉嚨裡逸出斷斷續續的低%e5%90%9f,惹得身上那人更加忘情,結實的雙臂緊箍住我的腰身,更加狂野地掠奪著,索需著,筷感排山倒海洶湧而來,我已不能言語,緊抓著他的手臂,任那燎原的火焰,將理智燃燒殆儘……

窩在他懷裡平順了喘熄,突然想起個很嚴重的問題,我一挑眉,抬頭問:「上次,究竟是誰在上麵?」

他輕笑一聲,捏捏我的臉頰,低語道:「睡的時候,是你。」

「做的時候呢?」我絲毫也沒覺得難為情,做都做了,臉紅有什麼用?楚逍%e4%ba%b2了過來,試圖蒙混過關。

沉默就是回答!我幾乎跳了起來,又被他一把扯回去,緊緊抱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