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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視線,每天把自己能想到的、該囑咐的都一一教給女兒。可是沒教幾天,宮裡派來了人教盧簫規矩,又不用她了。

盧太太就%e4%ba%b2自選了四個得力的丫鬟,把人情往來等該注意的,都%e4%ba%b2自教給了丫鬟們。女兒以後是皇後,很多事不需要她自己去做,但她身邊得有得力的人,所以盧太太就把功夫都用在了調/教丫鬟上。

盧家忙忙亂亂,直到了五月裡才接受了這個事實,慢慢回歸往日寧靜,也是在這時候,蘇太後忽然派了人來,賞賜了盧簫一些東西,還見了她說了幾句話。

“你說蘇太後是什麼意思?”盧太太悄悄問丈夫。

盧仲賢道:“應該隻是示好吧。”自家女兒跟蘇太後又沒有利益衝突,蘇太後能有什麼彆的用意?

盧太太聽了放下了心,田從燾聽說以後,卻皺起眉:“都問了什麼?”

蘇太後的人去見盧簫的時候,盧簫身邊始終有宮裡派去的人在旁,所以陳州也已經知道了問話內容,“就問了皇後娘娘好,請皇後娘娘好好學規矩,不要忐忑擔憂,將來好好輔佐皇上。”陳州很乖覺,知道皇上對未來皇後娘娘看重,就早早把稱呼換了。

蘇太後這段時間一直很安生,田從燾一般每三天去給她請一次安,看看田從熙的兒子壽哥兒,蘇太後對他也客客氣氣,總是循例問候過就放他走。隻有剛立後的時候,微微表現了一些對他的不滿,因為他在下詔書之前,根本沒有來知會過蘇太後。

她這幾個月一直無視盧簫,沒有派人問過,估計也有這個原因。但是田從燾絲毫不在意,也沒對她解釋,蘇太後最後終於繃不住,還是派人去向盧簫示好了。

“難得太後娘娘有心。”田從燾微笑,“你%e4%ba%b2自去一趟仙居殿,把剛貢上來的櫻桃帶一籃過去,就說是朕孝敬的。”

貢品到了宮裡,該分配各宮的都已經送過去了,陳州這次再去送,那就是皇上額外孝敬的。陳州領了差事,笑眯眯的帶人去拿了一籃櫻桃,去了仙居殿。

剩下田從燾想到自上次見麵後就再也沒見過盧簫,心裡不免有些牽掛,就又叫了個內侍進來,讓他去一趟盧府,也送一籃櫻桃去,他還%e4%ba%b2自動筆寫了一封信,讓內侍%e4%ba%b2自交給盧簫。

盧簫看到信以後,又好笑又感動,他在信裡毫不避諱的讓她不要在意蘇太後的試探,然後就筆鋒一轉,開始說他這些日子都忙得很,無法出宮,一直見不到她,心裡很想念,又說知道她這裡也忙出不來,不然早就約她出去走走了。

看著眼巴巴等自己回信的內侍,盧簫隻得回進內室,提筆寫了封回信,感謝他送來的櫻桃,讓他忍一忍,再有不到四個月,他們就成婚了,實在不必急於一時。

田從燾收到信,想到兩人即將結為夫婦,心裡一甜,頓時覺得不那麼難熬,也有精神重新處理政事了。

最近朝中變法派跟保守派又鬨了起來。他登基以後並沒有停止變法,隻是做了些糾偏工作,同時敲打了激進派的官員,還處置了幾個急功近利導致不良後果的地方官,但是這其中並不包括李環。

李環就像是一把利刃,隻有他衝鋒在前,才能更順利的推動變法,所以田從燾隻把他召回來囑咐了幾句,並沒有按保守派的意思撤他的職。

李環明白了新君的想法,自然變本加厲,誰的麵子也不給,一力在山西推行變法,這幾個月也有不少成績。田從燾適時給了些誇獎表揚,其他幾省巡撫,有擁護變法的,自然開始跟李環學,於是被觸動利益的人越來越多,朝中也越來越熱鬨。

田從燾才不理會他們的爭吵,他在春闈後,選擇了五個新科進士,再加上幾個有經驗的監察禦史,兩兩搭檔,一共派出去六路欽差,如今已經得到一些有關地方的詳情,這些大臣蒙不了他。

除了募役法和方田均稅法,田從燾又召集人研究了農田水利法和市易法,論證可行性和適應性。至於對衛所軍隊的改革,他希望等到國庫充盈,變法順利推行了以後,再開始有所動作。

每天忙忙碌碌,時間也就過得飛快,田從燾這裡剛定下怎麼推行水利工程的時候,悶熱的夏季就已經過去,秋意一點點滲透進來,他和盧簫大婚的日子也臨近了。

教習宮女已經回了宮,盧簫身邊沒了他的眼睛耳朵,他總覺得不踏實,這天就尋了個機會,悄悄出宮去了盧府。

盧笙在家裡見到皇上的時候,實在不知該如何反應。父%e4%ba%b2還在衙門裡,他今天偷個懶,早點回來,居然就遇上了皇上%e4%ba%b2臨,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皇上,您這是……”

田從燾笑的和煦:“朕過來看看盧簫。”

盧笙:“……”皇上您能含蓄點嗎???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田從燾索性說道:“也不用麻煩,你叫她過來坐坐就好。”

盧笙想了想,有自己在這陪著,似乎也沒什麼妨礙,他也沒機會去問母%e4%ba%b2,隻得出門吩咐人去請姑娘過來。吩咐完,回去陪田從燾說了一會兒話,下人就來回報,說大奶奶和姑娘來了。

盧笙鬆了口氣,還是妻子機靈,知道陪著來。

田從燾被他緊張的樣子逗笑,也沒難為他,讓他和陳皎寧都入座,先跟他們夫婦聊了幾句,才問盧簫最近都在家做了什麼。

盧簫能做什麼呀,老實備嫁唄,可又不能這麼答,就說看書練字。誰知田從燾居然細細的問看了什麼書,又跟她討論書的內容,一聊就是半個時辰不走。盧簫看著時候不早了,隻得下逐客令:“時辰不早了,皇上還不回宮麼?”

“……”盧笙幾乎滑到椅子下麵,靈姐兒怎麼跟皇上也說話這麼直啊?!

田從燾倒不以為意,他見了盧簫,跟她聊過天,也覺得心滿意足了,於是順勢起身告辭,回宮去了。

傍晚盧仲賢回來,聽兒子學了這一幕,回頭跟妻子說:“倒也般配。”

一家人心裡又安定了些,可隨著時間的臨近,家裡的氣氛不免又變得忐忑不安了。到大婚那一日,喜憂參半的送了盧簫入宮,盧太太就獨自坐在女兒房裡發呆,任誰來勸也不肯走,最後甚至就睡在了女兒的床鋪上。

☆、第145章 新婚之夜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終於得以換下禮服的盧簫在洞房內走了一圈,忽然冒出了這麼兩句。

田從燾就坐在床上看著她,聞言笑道:“我已經將這座大殿改名叫做坤泰殿了。”長生殿簡直太不吉利,他都懷疑蘇太後和宋皇後是怎麼安心住的。

盧簫回頭笑道:“你還介意這個?”

此刻已經入了夜,大殿內紅燭高照,卻隻有他們二人,田從燾衝她擺擺手,柔聲道:“過來坐。”

盧簫依言走過去坐下,然後立刻就被他攬進了懷裡,“難道你不介意麼?我聽著總有些彆扭。”田從燾一邊說,一邊用空著的左手去握住了新婚妻子的手。

“我無所謂啊,不過是個名頭,我可不相信楊貴妃住過這裡。”盧簫低頭看著交握的兩隻手,嘴角彎彎。

田從燾卻不滿她不看自己,也把頭低下去,湊到她臉邊,道:“誰管她住過哪裡呢?*一刻值千金,我的皇後娘娘,我們是不是該……”

盧簫往後一躲,卻隻是靠的他更近,不由臉熱道:“折騰一天了,你不累麼?”

“唔,一抱著你,就一點都不累了。”田從燾貼在她耳邊說完,就乾脆伸手將嬌妻抱上了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百子千孫帳層層疊疊落下來,室內再無人聲,隻有紅燭依舊燃著跳躍的燭火,將室內照的通明。

陳州帶著人老老實實立在殿外等候,直到更深露重,寒意一重重襲來,裡麵才響起喚人的聲音。他忙叫人把熱水準備好,帶著人進去服侍皇上和皇後娘娘沐浴更衣,又重新換過被褥,這才再次帶著人退出去守著。

內殿裡,盧簫已經筋疲力儘的睡去,田從燾卻還有些興奮的睡不著,失而複得的感覺實在太奇妙,讓他恨不得從此將眼前人綁在身邊,一時一刻也不分開。

擁緊枕邊人,感受到她的呼吸起伏,田從燾漸漸平靜下來,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是你?”他隻覺剛一睡著,就入了一夢,眼前一個白胡子老頭笑%e5%90%9f%e5%90%9f的站在那看著他,“你這個混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出來!”說著就要衝上前去揪住孝義的領子。

孝義靈巧的躲開了田從燾的襲擊,喊冤道:“我又怎麼了?你們不是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嗎?怎麼還找我算賬?”

田從燾大怒:“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需要等到今天麼?”

“等到今天有什麼不好?經曆過磨難和分離的感情才更加甜美醉人,也才能讓人更珍惜嘛。”

田從燾冷哼:“你不用巧言令色,我知道我奈何不了你,不過你也彆想再左右我和趙琰,我們都不會再理你的鬼話!”

孝義還是笑眯眯的:“你誤會了,其實我是來恭喜你的。成功救贖自己,坐擁天下,又抱得美人歸,程先生,你才是真正的贏家。你可以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和趙琰的麵前,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如我所願的變成了一個新的正常的繁榮發展的世界。”

田從燾隻是冷冷看著他,不接話。

“你不必這樣看著我,其實我對你和趙琰都沒有惡意,也沒有做過傷害你們兩人的事不是嗎?要是沒有我做這一番手腳,你和趙琰還沒有今天呢。”孝義從袖子裡抽出一本書,“她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有沒有興趣看看原著劇情?”

田從燾猶豫一會,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孝義笑道:“你放心,你的事情,我沒有跟她講,不過如果你自己願意說,那也是好事,夫妻二人還是以誠相對才好。這個你慢慢看,我就先走了,最後說一句: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世上的道理本就如此簡單,千萬不要把一切隻當做一場幻夢。”

話一說完,老頭就從原地消失,再也沒有了蹤影。田從燾皺著眉頭到椅子上坐下,緩緩翻開了那本書。

“喂,還睡?快起來了!程啟?皇上?陛下?萬歲……”

耳邊充斥著亂七八糟的稱呼,田從燾終於抵抗住了困意,睜開眼,發現新婚妻子正趴在他%e8%83%b8膛上盯著他看,右手手指還在調皮的戳著他的臉頰。

“早,”田從燾懶洋洋的說了一聲,“什麼時辰了?”

盧簫指指窗外:“反正不早了,快起來吧,還要去給兩宮皇太後請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