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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從燾在被子裡環住妻子的腰,笑道:“母後是不會介意我們去晚的,至於另一位,她有什麼好介意的?”

盧簫笑道:“你這是有恃無恐啊!不過可惜,我不是你的寵妃,而是正宮皇後,怎麼都得擺出皇後的樣子來,所以,快起床!”

田從燾一個翻身就把盧簫壓在了底下,調笑道:“誰說你不是寵妃?後宮隻你一人,你就受點累,既當寵妃又當皇後吧!”說著就低頭要%e4%ba%b2她。

“哎,彆鬨,都沒刷牙洗臉,快起來。”盧簫掙紮著不從。

田從燾卻非得要%e4%ba%b2她:“好啊,新婚第一天就嫌棄我!”兩人糾纏笑鬨,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田從燾叫人進來服侍他們穿衣梳洗,收拾好了先去見蘇太後。

她名分在前,這是無法改變的,好在蘇太後也識趣,受了二人的禮,喝了盧簫敬的茶,給了見麵禮之後就打發他們去見林太後了。

到林太後這邊自然又是另一幅光景,除去行禮敬茶之外,還留了帝後二人用膳。林太後越看兒媳婦越喜歡,早膳後還不舍得放她走,拉著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

最後還是太後身邊的宮女提醒,說皇後娘娘昨日累了一天,也該讓她早些回去歇著,林太後看了一眼妻子不走自己也不提要走的兒子,這才放人。

沒過多久,蘇太後那邊就得到了消息,“皇上和皇後是手拉著手出來的?”

內侍答道:“是,皇上跟皇後說了幾句話,後來就沒有上輦,看樣子,是打算走著回去。”

奇怪,皇帝忽然立了盧氏女就夠奇怪了,現在夫妻兩個又這麼恩愛,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蘇太後皺眉沉思,以田從燾的個性,就連少年時,一見鐘情的可能性都很低,何況現在?就算盧皇後是個美人,他也不至於見過沒幾次,就這麼喜歡了啊。

這盧皇後一向養在深閨,幾乎沒誰對她有什麼了解,蘇太後曾經打發人問過蘇翔的妻子陳氏,誰知陳氏跟她嫁到盧家的姐姐感情不深,一向不怎麼%e4%ba%b2近,居然也不曾見過盧家小姐,以致於在她這裡,盧皇後就是個謎一樣的人。

所以她更覺得奇怪了,田從燾到底是怎麼看上盧家小姐的?難道就因為一隻大雁?怎麼可能?之前她還以為,他是迫於壓力,隨便選了一個皇後,誰知這新婚之後,兩人竟然十分恩愛!

蘇太後隱隱覺得,自己當初做錯了決定。熙兒剛去之時,她本來也沒想過另立旁人,熙兒又不是無子,可後來眼見宋氏得勢,察覺一切都是他們所為之後,她立刻就打消了立孫子為帝的念頭。

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都是宋氏的兒子,不滅了宋氏,她意難平,滅了宋氏,這孩子出身就有瑕疵,就算為帝也免不了被人指摘。而且孩子才剛周歲,她自己的本事自己心中有數,要她垂簾聽政,她其實也做不了什麼,終歸還是要依靠彆人。

父%e4%ba%b2和兄長的野心,她也知道一些,她本來和他們感情就普通,當初入宮就是被迫的,現在自然也不願把大權交給他們。萬一養出個楊堅來,她可要怎麼收場?

幾次問計秦遠,他終於透露出立藩王的意思來。蘇太後思前想後,覺得趙王和魏王都算合適,但趙王畢竟與自己有舊,且尚未成婚,這幾年在長安,他跟陸家的那個小姐走的那麼近,最後也沒結成連理,反讓柳家娶了去,她就以為田從燾終究是忘不了從前,最後選擇了趙王。

誰知自田從燾登基以來,蘇太後越看越覺得他變化很大,幾乎已經完全不是當初那個重情義的少年了,他對自己恭敬有餘,%e4%ba%b2近不足,完全就像是把她當一尊佛供了起來。

這讓蘇太後十分意外。她本來以為,就算年深日久,年少的情感已經歸於平靜,可在他心裡,自己怎麼也是很特殊的存在,誰料他竟這般冷漠無情,連要立後都沒有提前跟她說一聲、問過她的意見,長此以往,她在宮中還能有話語權嗎?還能護得住壽哥兒嗎?

他們倒是母慈子孝、夫妻和樂、共享天倫了,置她和壽哥兒於何地?她不能再退讓下去了,蘇太後暗下決心。

與此同時,正手牽著手回坤泰殿的帝後二人氣氛正好。田從燾瞥了一眼身後,見人都遠遠跟著,就故作好奇的低聲問盧簫:“還沒問過你,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哪個以前?”

田從燾笑道:“到這個世界以前。”

盧簫道:“賣東西的。”她笑嘻嘻的解釋,“就是賣給企業管理方法和解決方案的。”

田從燾揚眉:“聽起來很高端的樣子。”

盧簫一本正經的點頭:“就是很高端。”

“你怎麼不問我以前是做什麼的?”說笑完以後,田從燾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低聲問道。

盧簫其實不是很在乎,不管以前做什麼的,都到了這兒了,說那些有什麼意思呢?其實那一輩子的事,好些她都快不記得了,比如,她是如何在有父母的情況下成為一個孤兒的。好吧,她又想起來了。

“那你是做什麼的?”她壓下不愉快的記憶,捧場的問道。

田從燾握緊了盧簫的手,深吸口氣,說道:“回去再跟你說。”

盧簫:“……”

☆、第146章 坦誠相待

帝後二人回到坤泰殿,田從燾拉著盧簫並肩坐下,手握著她的手,麵色沉重,幾次欲言又止,盧簫發現他有些緊張,就說道:“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要說了,畢竟是以前的事。我們也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再提那些也沒意思。”

田從燾就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道:“我還是想告訴你。”他深吸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自己前世的經曆緩緩講了出來。

他原本是農村子弟,家境窮苦,但是他本人非常聰明,學習很好,所以家裡父母再辛苦也還是供著他考上了大學。他也不負眾望,大學考的是國內一流名牌大學,學的是經濟,本科畢業直接保送研究生,然後在導師介紹下進了銀行工作。

程啟是個非常有上進心的人,自尊心也很強,這可能跟他的出身有關,所以他進入工作崗位以後,就表現出了強烈的企圖心。在銀行工作一段時間後,因為表現出色,很得行長的喜歡,後來行長調入政府部門,也把他帶了過去,從此開啟了他從政的道路。

“……那些年實在過的太順風順水,我也漸漸迷失了自己,忘記了最初的理想,隻知道要向上爬,要得到上麵的賞識和提攜,終於在對*的追求中走錯了路。”

其實那個時候,他對錢還真沒有什麼渴望,但是那種台麵下的交易能帶來的好處實在太多,他又跟錯了人,一步一步沉淪至深,最終在事發的時候才幡然悔悟,可是一切都晚了。

程啟無法麵對自己,也無法麵對淳樸的父母,最後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那時候對生活已經沒有任何熱情,所以發現自己到了這裡的時候,也根本無動於衷。可能是因為原著設定我最終會做皇帝的緣故,孝義幾次三番在我夢中出現,對我從冷嘲熱諷到寬慰鼓勵,希望我能振作起來,在這一世做些利國利民的好事,也算是一種自我救贖。可我絲毫不感興趣,也不理會他。”

聽到這裡,盧簫也想起了初見時的田從燾,他那時確實是一身的憂鬱氣息,對誰都愛理不理,冷漠至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直到我看到了你。”田從燾握緊盧簫的手,“一開始我不知道你跟我一樣,隻覺得你一個小姑娘真的不容易。在這個時代,生在那樣的家庭,遭受了那麼多的非難,卻始終沒有自暴自棄,總是鬥誌昂揚的麵對一切,小小的身體裡,似乎充滿了力量,讓人不敢直視。”

從那時起,田從燾就不自覺的開始關注“陸靜淑”,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甚至偷偷想辦法幫助她。隨著跟她的接觸增多,對她的了解也越來越多,他發現她不僅是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還不遺餘力的幫助彆人,一開始他覺得這種行為有些好笑和自不量力,可漸漸的,他又開始欽佩起這個女孩兒來。

他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無私堅持的人,於是就走近她,看著她往前走,也去了解她的想法,陪著她一起前進,就這麼走著走著,他發現自己走出了前世的陰影,重新樹立了理想和抱負,也愛上了這個堅韌的女孩。

“如果沒有你,我肯定不會是今天的我。”田從燾最後總結道。

說完以後,對麵的人隻低頭沉思,沒有任何反應,田從燾不由忐忑起來,他低下頭,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忐忑的問:“你介意我前世是這樣一個……”說到這裡,他無法形容了,隻得停下來,等著盧簫宣判。

盧簫微微往後讓開,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反問道:“如果我介意,我們還能離婚嗎?”

田從燾呼吸一滯,隻覺得心臟正被一隻無形的手握緊,疼的他喘不過氣。

盧簫看了他的神色卻忽然一笑:“嚇你的!”她用空著的那隻手輕撫他的麵頰,“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何況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在我們認識的這一世,你已經徹底改變了,甚至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人,我有什麼可介意的?”

那隻手忽然消失,痛苦翻轉的心平靜下來,田從燾一時想不到什麼話來說,乾脆抱住盧簫深%e5%90%bb了下去。

經過這一番坦白,兩個人之間更加%e4%ba%b2近,田從燾就纏著盧簫問她出事從陸靜淑的身體離開之後的經曆,兩人順便還討論了一番原著。

“我看完這本書隻有一個感受:任何人都不能比主角過得好!”盧簫總結,“你看,蘇太後,被塑造成萬人迷瑪麗蘇,連老皇帝都搞的定,最後卻被敗家兒子毀了一切,晚景淒涼。原著裡她比現在還拎不清,立了田從熙的兒子,自己垂簾聽政,還跟宋家打了一架,最後被你漁翁得利了。”

田從燾補充道:“還有你。”

盧簫聳肩:“好吧,還有我。我作為女主的閨蜜,本來和丈夫是情投意合的,最後還當了皇後,也算是人生贏家。偏偏一登上高位,夫妻二人就開始互相猜疑,最後搞得反目成仇,你還想納妃!”

“不是我。”田從燾又緊跟著解釋,“是原著的田從燾。”

盧簫哼了一聲:“你也敢!”

田從燾一臉小媳婦樣:“小人真的不敢。”

盧簫憋不住笑了:“所以,不管是蘇太後,還是你我,最終都是用來襯托主角幸福的道具,在原著裡,隻有重生的陸靜淑和柳歆誠才得到了幸福。還有啊,原著裡,因為沒有我們幫皎寧,她最後也沒有嫁給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