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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情,待我問問她再說。”

田從燾一聽,乾脆坐下來陪她一起等。

不一時林太太到來,聽林太後問起盧家的事,雖然疑惑,還是答道:“臣婦倒是見過盧家小姐幾回,是個特彆文靜的姑娘,生的也好。可惜早年身體不好,聽說盧太太以前不出來應酬,就是為了照顧這個女兒。不過現在看著倒是沒什麼不足的地方。”

“那嫂嫂有沒有聽說,這盧小姐以前是得的什麼病?”林太後問道。

林太太更覺奇怪了,她視線往皇上那邊一偏,發現皇上也正關切的看著她,頓時就明白了這母子倆的意思,於是言辭也更加謹慎:“這個倒沒有聽說,盧太太不提,臣婦也不好多問。”

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林太後有些失望,等林太太走了之後,田從燾看她還不放心,就讓人把元箴請進了宮,當著林太後的麵,問盧簫是什麼病。

元箴早已得了囑咐,此時就答:“盧姑娘幼時受了驚嚇,睡眠不安,白日也無精神,見不得生人,所以盧太太才不敢離開盧姑娘身邊。不過這幾年盧姑娘大了,精神已經好得多,又從貧僧這裡取了佛祖開光之物壓製,現在已完全好了。”他也不提道家的事了。

如果隻是嚇著,身體上就無大礙,林太後自己也跟盧簫談過天,自然知道她神誌清楚,沒什麼不妥,終於去了疑慮,答應兒子,明天召見盧太太。

田從燾這裡更是一刻也不耽擱,從林太後這裡回去,就把盧仲賢找了來,開門見山說道:“太後今日見了令嬡,十分喜歡,與朕商議,有意立令嬡為後,不知卿家意下如何?”

盧仲賢剛搭了凳子邊坐下,就聽見這麼個晴天霹靂,當時就僵住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跪倒:“臣惶恐,陛下,小女自幼有不足之症,如何能與陛下相配,母儀天下?”

“愛卿請起。”田從燾%e4%ba%b2自去扶起盧仲賢,“令嬡的事,朕也知道一些,不瞞愛卿,朕自第一次見到令嬡,就有傾慕之心,令嬡聰慧純真,正是朕最欣賞的。且卿家的為人和盧家的家風,朝中有口皆碑,令嬡做皇後是最合適不過了。”

皇上如此盛讚,盧仲賢除了不安之外,更不知道該如何再答話,他既然說知道女兒以前的事,又有元箴在,想來就是真的知道,可皇上為什麼不在乎呢?難道就因為女兒送回了那隻大雁?

盧仲賢恍恍惚惚的出宮,又恍恍惚惚的回到家,自己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回答陛下的,隻跟妻子說:“皇上說,想立靈姐兒為後。”

盧太太目瞪口呆:“你說什麼?”

盧簫就在這時進了父母房裡,她讓人守著門口,自己進去跪在父母麵前,道:“爹,娘,我喜歡皇上。”

盧仲賢頭上又降下一個雷,終於完全恢複冷靜:“靈姐兒,你,你是說……”

“是。”盧簫肯定的點頭,“我願意,嫁給,皇上。”

盧太太也回過神,直接拉了女兒起來:“你這傻孩子!你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嫁?”

盧簫認真道:“娘,我知道,喜歡,就是您對爹爹,就是嫂子對哥哥。嫁,就是像嫂子一樣,從自己家,到我們家來。”她在父母麵前說話,自然不能像在田從燾麵前一樣,她還要保持盧簫的特色,以免嚇到他們。

盧太太聽了女兒的話,臉上一熱,伸指戳了她額頭一下:“都從哪聽來的這些!我問你,你一共不過見了皇上兩次,怎麼就喜歡上皇上了?”

盧簫目光純真,神態向往:“皇上很好啊,就像爹爹一樣好。”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回想了一下龍顏,都覺得女兒眼光還算不錯,可是皇上畢竟不是尋常人,皇宮也不是尋常的婆家,一旦進了宮那就是有去無回,有什麼事,自己想給女兒撐腰都不能,一時都沉默下來。

盧簫看出他們的擔憂,就一邊拉住一個人的手,說道:“爹,娘,皇上說,他會對我好的。”

盧太太一驚:“皇上什麼時候說的?你今天見到皇上了?”這孩子回來的時候怎麼沒提起?

“嗯,見了。”盧簫點頭,“皇上說,他喜歡我。”作為一個曾經的“小傻子”,說話就是可以這麼直接,真省事啊!

盧仲賢看了妻子一眼,接道:“今日皇上也與我說了,傾慕我們靈姐兒。”可是他實在不理解啊,皇上到底是從哪裡看出靈姐兒好的?如果隻是容貌,那可是最不讓人放心的一點了。

盧太太消化了好半天,才把這件事想明白了,她低聲問丈夫:“這事,是不是由不得我們了?”

盧仲賢看了一眼女兒的小臉,默默歎息:“這也是家族的榮耀。皇上說,明日太後會召見你,靈姐兒以前的事,太後若問起,就說是幼時受了驚嚇所致,不要多言。”把皇上囑咐的話跟妻子學了。

盧太太更加詫異,皇上明明知道女兒以前的事,竟然毫不在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夜夫妻二人都輾轉反側,不能入睡,到天亮的時候,盧太太索性坐了起來,推丈夫:“不行,我不答應!我不放心!”小心翼翼嗬護著長大的女兒,好容易好了,就這麼送進宮,叫她怎麼舍得?

“唉,我知道。”盧仲賢也坐起身,拉住妻子的手,“可是我見皇上態度堅決,靈姐兒也……”

盧太太要哭了:“她懂什麼?哪裡知道彆人對她是真好還是假好?便是真好,君心易變……”

盧仲賢忙攔住妻子:“這話可不能說。皇上也說了,他這麼多年都沒有成家之念,就是因為想找個情投意合知心知意的人,要不是真心喜歡我們靈姐兒,也不會貿然提出此意。皇上的脾性,我也知道一些,斷不會胡亂說些好話哄我們,雖然我們鬨不清皇上到底為何會看中靈姐兒,但他起碼是真心的。”

他想了一夜,皇上不是先帝,他已過而立,心性堅定,為人一向端方,又有仁厚之名,做事從來不會朝令夕改,也不像是朝三暮四的人,所以女兒應不會有宋氏廢後的遭遇。

而且皇上既然知道女兒以前的事,又有意維護,不令人知,顯然是十分愛重女兒的。靈姐兒現在雖然說話和應對還有些慢,但她是去做皇後的,這樣反而會讓人覺得有威儀,沉穩持重,倒無須擔心。至於掌理後宮,還有林太後在呢,女兒慢慢學,應也不會多難。

他把自己想到的都跟妻子說了,最後道:“你不是一直希望靈姐兒能像旁人一樣成%e4%ba%b2生子麼?現在她找到一個肯愛護她、不計較她從前的人,不是很好?我覺得,靈姐兒去做皇後,反比嫁到尋常人家要好,起碼不用受彆人的指摘,也不用擔心婆家知道她以前的事看不起她。最難得,是靈姐兒和皇上對彼此有情。”

盧太太是不信就這兩麵兩人就能有什麼深情的,可是事已至此,皇上顯然對靈姐兒誌在必得,靈姐兒難得也表示出願意的意思,她也無奈了。丈夫的話也有些道理,所以她最後也妥協了。

“等我今日麵見了太後再說。”若是太後也喜歡靈姐兒,她也就不說什麼,同意此事;可太後若是迫於皇上的意思,露出幾分挑剔和不願,那她是寧可一死,也不願讓女兒入宮去的。

夫妻二人說定此事,盧太太早飯後就讓陳皎寧帶著盧簫去她那裡,然後上了宮裡來的車,去覲見林太後。

☆、第144章 籌備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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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太太早先也聽過一些傳言,比如林太後生性高傲,目無下塵,就算蘇太後當時爬到了她頭上,也不見她低頭示好,現在在宮裡更是跟蘇太後王不見王,連正旦朝賀都是分彆見的內外命婦。

誰知等她進了安福殿,見到的林太後竟是十分溫和可%e4%ba%b2的。

林太後年近五旬,外貌看起來卻像不到四十,她一見了盧太太就笑%e5%90%9f%e5%90%9f的叫起,請對方到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坐,同時還請了林太太作陪。

雙方寒暄幾句,林太後就進了正題,說昨日見了盧簫非常喜歡,誇獎盧太太教的好,又誇盧家門風。

盧太太看林太後似乎是真心誇獎,心裡稍鬆,終於自在了一些。讓她更意外的是,林太後並沒有問及盧簫以前生病的情形,而是表示感同身受,說早些年皇上身子不好,自己也曾心焦不已,日夜守護在旁,又說她們如今都守得雲開見月明,算是圓滿了。

然後順勢提及皇上至今後宮空虛,自己十分喜歡盧簫,想為皇上求娶,立為皇後,問盧太太意下如何。

到此時盧太太還有什麼話可說?隻能說“承蒙太後青眼、皇上不棄,給盧家如此榮耀,盧家上下銘感五內,叩謝皇恩”之類的。

於是此事就此議定,第二天田從燾就下旨立後,命禮部籌備大婚事宜,同時叫欽天監選個最近的良辰吉日。禮部尚書對皇上的突然襲擊和心急驚詫不已,卻不得不攔著,因為皇上大婚非同小可,禮部需要足夠的時間準備,哪能選個太近的日子啊?!

田從燾也知道禮儀繁瑣,又覺得該給趙琰一個盛大無雙的婚禮,最後也就妥協了,由得他們去準備。

文武百官接到旨意也都驚呆了,勸了這麼久的立後,居然就這麼沒跟他們打一聲招呼就立了?!而且立的還是文官之女,這真是近些年少有的。

但是盧仲賢一向官聲不錯,為人也厚道,盧家是書香門第,無論從哪個角度說,盧家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除了那些攢著一把勁想把女兒推上位的,其他人都高高興興的去跟盧仲賢說了一聲恭喜。

盧仲賢到這時候還是沒什麼欣喜之感,對著賀喜的同僚,他頗有些強顏歡笑。而盧笙更是前晚才聽父%e4%ba%b2說過這件事,到現在也不能接受妹妹要進宮的事實。

家裡的陳皎寧則是呆若木%e9%b8%a1,她腦子裡稀裡糊塗的想起自己曾經在靈姐兒麵前無數次說起,皇上應該對靜淑有意,也不知道靈姐兒記不記得。還有,她怎麼就喜歡上了皇上呢?那兩次會麵,自己都在場啊!

可靈姐兒似乎沒有想解釋的意思,她還是該乾嘛乾嘛,每天讀書習字,陪著蘭姐兒玩耍,再哄哄鬱鬱不樂的婆婆,完全跟之前沒有差彆。

“欽天監卜了吉日,皇上選了九月十六。”這天散衙,盧仲賢回來告訴了妻子最新消息。

盧太太呼了口氣:“還好,還能在家多住些日子。”入宮不像尋常嫁女,有很多東西都不用他們預備,比如嫁衣就有宮內禦製,還有家具等物,也完全不需要他們自己準備,她隻需把自己以前給女兒存的一些珠寶首飾、綢緞布料整理一下就行了。

越沒事做,她心越慌,後來就再不許盧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