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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宮,殷勤的上前行禮,還%e4%ba%b2自把他們送到車前,田從燾並不認識這人,也沒多理會就上車走了。

誰知等回到驛館,莫圖私下回報道:“……服侍您上車的時候,那千戶偷偷塞給屬下這個。”他手掌上托著一個蠟丸,送到田從燾跟前。

“打開看看。”

莫圖手上用力捏開蠟丸,取出一個紙團,輕輕展開鋪平,道:“是郝爺的信。”

田從燾這才接過來看了幾眼,臉上慢慢露出微笑。他%e4%ba%b2自把那張紙燒了,自己裁紙研墨練字,當天誰也沒有見,第二天一早又入宮哭靈,如是反複了三天,街上解除戒嚴,太後也再次單獨找他說話。

這次他沒有再推辭:“承蒙太後看重,臣願擔此重任。”

蘇太後似乎並不意外,當下就讓人把秦遠和蘇光政都請了進來,當著這兩人的麵說出了自己的意思。秦遠似乎鬆了口氣,蘇光政雖然眉頭微皺,也並沒有表示反對意見,想來太後早已跟他談好。

見無人反對,蘇太後又請田從燾照拂皇長子,希望他能像對%e4%ba%b2生兒子一樣照顧皇長子,田從燾鄭重答應。說完這些之後,太後忽然話題一轉,眼含熱淚,請田從燾登基之後,將弑君和殺害二皇子的凶手繩之以法,田從燾一怔,隨後太後就把自己調查得到的證據給了他。

原來蘇太後根本就沒想%e4%ba%b2自對宋家動手!她不想為祖孫關係埋下隱患,順便還讓田從燾給她和蘇家投了個大大的投名狀,還真是機關算儘。當此之時,田從燾已是騎虎難下,隻得接了下來。

於是當晚田從燾就留在宮中,在乾元殿東北處的德昌殿安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在宗室和文武百官前來哭靈的時候,太後%e4%ba%b2自到場,秦遠和蘇光政共同宣讀懿旨,立趙王田從燾為新帝。

齊王和魏王都極其驚訝,但是因秦遠帶頭,立刻下跪叩見新君,各部尚書愣了一會兒之後也隨之跪下山呼萬歲,他們二人如夢初醒,終於也隨眾跪下,拜見新君。

接著就是擇吉日登基,頒布即位詔書,為大行皇帝上尊諡,諡號定好之後,也到了梓宮發引的時間,但因田從熙在位時間太短,陵寢剛選定地方,還沒開始營建,隻能送到陵園暫厝。

這些事情剛忙完,還沒等田從燾鬆口氣,蘇群和蘇翔已經帶人團團圍住長興侯府,聞訊而至的旗手衛、府軍衛與蘇群帶領的錦衣衛和羽林衛、金吾衛起了衝突。

田從燾盯著麵前錦衣衛的調查結果,還沒表態,蘇光政就上前一步,道:“皇上,宋之遠心存謀逆之心,再不能容他了!請您下旨定罪!”

“朕心中有數,太師莫急。”田從燾微笑抬頭,看了一眼下麵站著的蘇光政,轉頭吩咐,“劉駿威,你去一趟長興侯府,將宋之遠和宋鼎鑫傳來。”

劉駿威已經在心裡罵了半天蘇翔了,這小子自從到了自己手下,就沒把自己當回事過,總是越過自己做事,現在還在沒有聖命的情況下,就跑去宋府撒野,簡直是把他陷進了坑裡!

此刻聽皇上有此吩咐,他不免有些遲疑,應完之後沒有立即就走,還是望著田從燾。

“陳州,你跟劉駿威一同去。”田從燾知道他的意思,就派了乾元殿總管太監陳州一同前去。

蘇光政忽然從旁插嘴:“皇上,隻怕劉鎮撫去了,宋之遠不肯買賬。”

田從燾道:“那就等等看。”

蘇光政還要開口,殿外內侍卻匆匆進來回稟:“陛下,厚載門千總徐輝奏報:太後車駕已到城外二十裡處。”

田從燾即帝位後,自然也尊林貴太妃為太後,並下旨命林佑帶著林銳、林鈺護送太後來東都。此刻聽到回報,他立刻說道:“準備一下,朕要出城%e4%ba%b2迎。”

蘇光政非常意外,他一是沒有想到林太後這麼快就到,二是他事先一點消息都沒聽到,沿途他不是沒有布眼線的,但傳回來的消息說,林太後總得十天半月才到,怎麼現在就到了?

他本想阻攔田從燾,不讓他出城去迎,不料他還沒開口,田從燾已經轉進去內殿,不一會兒還遣人出來吩咐文武百官隨行。

蘇光政心中窩火,宋家的事還沒解決,他就要這麼丟下去接林太後,這新帝是什麼意思?他扭頭去仙居殿求見太後,不料太後聽了果然不悅:“誰讓大哥他們去圍了宋府的?”

“呃,”蘇光政實在沒想到女兒不悅的點竟是這裡,隻得解釋道,“皇上遲遲不肯動手,群兒他們也是一時等不及……,太後娘娘,皇上根本沒把您的囑托放在心上,這個當口還有心%e4%ba%b2自出城去接林太後,這是明擺著對您不敬啊!”

蘇太後目光森然的盯著父%e4%ba%b2看了半晌,才道:“皇上一貫孝順,這也是人之常情,父%e4%ba%b2不必著急。你放心,有我在,宋家的事,不會輕易了了的。隻要你們彆擅作主張!”

麵向女兒威嚴的目光,蘇光政心中一凜,低頭應了。

田從燾帶著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出城迎接了林太後回宮,還沒等坐熱乎椅子,內侍就來回報:“前皇後宋氏畏罪自儘,已被救下。”

接著是劉駿威的消息:“宋之遠自陳遭小人陷害,求皇上%e4%ba%b2臨宋家,為宋家主持公道。臣未及多言,錦衣衛忽然高聲叫嚷前皇後宋氏畏罪自儘,宋鼎鑫帶人衝出宋府,已與蘇群、蘇翔等人戰在一處。”

“林鈺。”田從燾不急不躁,“你帶五千人去把他們分開,將蘇群、蘇翔和宋之遠父子帶回來見我。”

林鈺領命而去,林太後有些疑惑:“哪來的五千人?”

田從燾回身一笑:“就是您來的路上,護送您的人。”

林太後左思右想,也沒記得自己有看見這麼多人,就疑惑的看向兒子。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田從燾%e4%ba%b2自把林太後送去收拾一新的安福殿,“您先歇歇,若是覺得哪裡不好,隻管讓人重新收拾,我還有事,要回去乾元殿。”

兒子突然變成了皇帝,林太後其實根本不適應,但也沒有耽擱他,“去吧,忙完了來娘這裡吃飯。”

田從燾回到乾元殿,先召見了其餘三個大都督,命他們管好各自管轄的在京各衛,然後下旨免了擅自行動的五個%e4%ba%b2軍衛指揮使的職,令剛從長安趕到的%e4%ba%b2軍衛指揮使與該衛副使暫時接管事務;參與此次事件的普通軍士,接到旨意後,若是立刻歸隊,則既往不咎,若不聽令,以違抗軍令罪就地格殺。

同時下令關閉城門,街道戒嚴,閒雜人等,一律不許出門。至於想參與宋府前爭鬥的驍騎右衛、龍虎衛和留守左衛,已經被奉旨前往鎮壓的陳希炳震住了。

☆、第136章 平定亂局

“%e4%ba%b2家行事果斷,迎麵堵住了三衛人馬,先把不聽號令的指揮使砍了,然後宣讀旨意,軍士們為了自家性命,自然紛紛聽令行事,就此回了駐地。”盧仲賢輕聲向妻子解說。

盧太太輕歎:“也不知這亂局何時才能了。”

盧仲賢道:“我看用不了太久。今上,並不是毫無準備的。”從天而降的五千精銳,長安十二衛%e4%ba%b2軍指揮使來了六個,還有昭勇將軍林佐帶著的林氏子弟……,林家掌兵多年,帶來的恐怕不止那五千人馬。那些人想拿捏皇上,恐怕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盧太太奇道:“都說今上一向賢德溫厚,於兵事不甚熱衷,怎地如今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

盧仲賢抬頭看了一眼門口,見隻有女兒坐在外間椅上提著筆亂畫,下人們都不在屋內,就低聲道:“那是當初。作為太子人選,自然最好是賢德溫厚,不好兵事。可這些年蟄伏長安,今上也不可能不為自己打算,何況先帝在時還把長安各衛所整治之權交到了今上手裡。”

“這麼一來,蘇家的盤算豈不是落了空?”盧太太問道。思兔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家這麼急著整垮宋家,可不僅僅是為了給大行皇帝報仇,多半還是為了擴大勢力,將錦衣衛和左軍都督府抓到自己手裡。但是現在林家已經到了東都,今上恐怕不會給蘇家人機會。

盧仲賢道:“這個,還要看太後。”太後想給蘇家爭取,蘇家就有戲,皇上剛剛登基,立足未穩,太後畢竟是嫡母,又是她力主立的皇上,皇上自然也得賣她幾分麵子。

盧太太搖搖頭:“太後行事……”她剛說了這四個字,就看見女兒拎著一張紙走進來,忙笑道,“靈姐兒寫了什麼字?”

盧簫含糊的叫了一聲:“爹,娘。”然後把手中的紙舉起來給他們看。

這段日子京中紛亂,盧仲賢常常得留在衙門裡,家裡就剩盧簫和盧太太相依為命,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形勢的緊張,漸漸變得懂事起來,某一日在盧仲賢回家的時候,還用儘力氣叫了一聲“爹”。

盧仲賢夫妻二人喜極而泣,再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聽到女兒喚自己。自那之後,盧簫的情況越來越好,不但開始嘗試著學說話,也開始跟盧太太習字。

“我兒寫的真好。”盧太太都沒看清紙上寫的什麼,就先誇獎。

盧仲賢倒是仔細看了兩眼,道:“嗯,靈姐兒真是寫的越來越好了,這‘太平’兩個字堂堂正正,真好。”

盧簫左看看母%e4%ba%b2右看看父%e4%ba%b2,突然笑了,然後拎著紙扭頭出去,迎麵差點撞上進來的丫鬟。

“啊喲,姑娘當心,姑娘的字寫的越發好了。”這字可真是鬥大的字啊,丫鬟心中暗歎。

盧太太笑問道:“怎麼了?”

丫鬟進門行禮,回道:“老爺,太太,大爺有信到。”說著將信送到了盧太太手裡,自己再次退了出去。

盧太太接過來發現是兩封信,邊遞給盧仲賢,邊道:“這信也不知耽擱多久了,那兩個孩子不知這裡情形,還不定怎麼著急呢。”

盧仲賢應了一聲,將兩封信打開看了一遍,回道:“他們確實有些焦急,但是寫第二封信的時候,已經知道是今上即位,所以安心多了。還說長安一切如舊,一點風浪都沒起。”

“給我看看。”盧太太要過信來,眼見女兒也湊了過來,就攬著她,念給她聽,“你哥哥嫂嫂問你呢,還說蘭姐兒會叫姑了。”

盧仲賢笑看著妻女,道:“靈姐兒也得好好學說話啊,不要被侄女落下了。”

盧簫就抬起頭,努力了半天,發出一聲“豬”,說完之後立刻把頭垂了下去,似乎份外不好意思。

盧太太笑著拍拍女兒的背:“慢慢來,彆急。”她嘴上說不急,念完信卻開始教女兒說“哥哥嫂嫂”。

盧仲賢由著妻子忙活,自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