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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謝恩。

“剛才你來之前,朕正跟皇後商議你的婚事。”田惟彰擺手讓他起來,繼續說道,“既然李家不識抬舉,他家的女兒不要也罷,正好皇後的侄女、蘇群的長女也將及笄,朕有意%e4%ba%b2上加%e4%ba%b2,你意如何?”

田從燾心裡一驚,麵上卻絲毫不敢露出分毫,隻道:“兒臣自然全聽父皇的安排。”

田惟彰盯著恭敬垂首的兒子看了半天,才轉頭笑問皇後:“皇後覺著呢?”

蘇皇後迎著他審視的目光,淡定微笑道:“這是蘇家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臣妾自然替蘇家歡喜。”

“好,既然你們都無異議,那朕就把太師和蘇群宣來,好好商談此事。”田惟彰似乎也很高興,當即就拍了板。

田從燾繃著心弦,一直神情恭敬,眼睛低垂,不去看座上的一對至尊夫妻。

田惟彰也沒多留他,說完此事就讓他回去,自己跟皇後說要去乾元殿見大臣,就起身走了。

蘇皇後跟田惟彰一同出去,看他去了乾元殿,她也轉身上了鳳輦,自回長生殿。

回到長生殿後,蘇皇後先換了衣服,再叫總管太監劉波來問話:“打聽出來了麼?”

“回娘娘,這事是徐公公%e4%ba%b2自辦的,小的無能,未能打探出詳情。不過……”劉波說到這裡遲疑的停了下來。

蘇皇後道:“都下去吧,小池去門口守著。”

宮人們一齊退了下去,劉波才繼續說道:“雖然查不到徐公公是為什麼事抓了這些人,但小的探聽到,其中有兩個宮人,是因私下傳話被徐公公當場抓住的。”

“傳的什麼話?”

劉波回道:“似乎與趙王殿下的婚事有關。”彆的他也打探不出來了。

果然!蘇皇後心裡一跳,見劉波再沒有話說,就道:“你先去吧,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徐聞要做什麼,你也不用管,隨他去。”

劉波恭恭敬敬回道:“是。”回完看蘇皇後再沒有話,就躬身退了出去。

蘇皇後站起身,自己在大殿內轉了幾圈,想田惟彰今天的突如其來、異想天開,想內廷總管徐聞昨天忽然抓了十幾個內侍宮女,再加上剛才劉波的回話……。

如果隻是說趙王的婚事,應不至於讓徐聞越過自己帶走了後宮的人,而田惟彰今天看著自己的目光又是那麼陌生,充滿了猜疑和審視,再加上他提出的這一樁莫名其妙的婚事,蘇蘅不敢再抱僥幸心理,她確定田惟彰一定是聽說了些關於自己和趙王的事。

他今天讓自己和趙王麵對麵來談趙王的婚事,估計也隻是試探,看來這樁婚事自己是完全不能插手了,不管父%e4%ba%b2和哥哥心裡樂不樂意,她都不能再開口。

趙王那裡顯然也不能反對,難道還真要讓他做自己的侄女婿?蘇皇後煩躁起來,這流言到底是誰傳起來的?當年的事,本沒有幾個人知道,趙王自己是肯定不會說的,那麼還有誰?

有誰會想害他們兩個呢?蘇皇後又繞了兩個圈,忽然站住腳,不會是他吧?難道他為了打擊趙王,竟然連自己的名聲也不顧了?

☆、第102章 生死較量

田從燾從宮中回到驛館,一路上也在反複思索,今天皇上突然來這一手,到底為的什麼?為什麼他要當著皇後的麵,提起與蘇家的婚事?貴妃跟皇後不合不是一兩天了,他硬要自己娶蘇家的女兒,又想達到什麼目的呢?

他一回到驛館,立刻就把莫圖找來:“你悄悄的去打聽一下,宮裡這兩天有什麼新鮮事。要快。”打發走了莫圖,他又在屋子裡轉了幾個圈,最後坐到書案前,提筆給林貴妃寫了一封信,將皇上今天召見他的事寫上,然後就讓人送了出去。

他這裡動作快,田惟彰那裡的消息更快,那封信剛一出驛館,田惟彰就得到了回報。“讓他送出去吧。”既然是給貴妃寫的,內容是什麼,他不用看也知道。

其實田惟彰心裡也很清楚,以貴妃的性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肯娶蘇氏女做她的兒媳婦,就算是他自己,本來也並沒有這個打算。

田從燾是他的長子,是他手把手教大的,可以說,在幾個兒子當中,他在他身上花費的時間最多,感情也最深。他從心裡期望這個兒子以後能過的順心暢意,所以婚事上也從來沒想委屈他。

可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個兒子要懂事聽話,不能挑戰他作為君父的威嚴。田惟彰想到這裡,問身邊的近侍:“徐聞呢?”

近侍道:“回陛下,徐總管去了宮正司。”

“叫他回來。”田惟彰吩咐道。

近侍應聲而去,很快內廷總管徐聞就來求見,田惟彰命其他人出去,自己單獨問:“可審出什麼來了?”

徐聞跪著答道:“是,剛有一個集賢殿的宮女招認,說此言是上巳節那日,宮中設宴時,聽湖陽長公主身邊的侍女說的。”

田惟彰冷笑:“長公主身邊的侍女?”

徐聞額頭冒汗,回道:“是,另有一個集賢殿的內侍招認,說是新安郡王酒醉時說的笑話,他們聽了有趣,這才……”

“笑話?有趣?”田惟彰氣極,“這些混賬東西!連長公主和郡王都敢攀咬!朕看他們是活膩了!你去,把這些人統統交給劉駿威,朕就不信他們不說實話!”

劉駿威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執掌詔獄,專辦田惟彰交辦的欽命要案。平日裡連錦衣衛指揮使蘇群的麵子都不給,一向隻聽聖命,這些年經他手處置的官員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實在是個提起來人人懼怕的人物。

徐聞領了聖命,自然一點不敢拖延,立刻就著手去辦,同時也飛快安排人去把劉駿威給宣到了禦前。

田惟彰對劉駿威的要求隻有兩點:“朕要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也要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劉駿威不敢怠慢,告退以後立即%e4%ba%b2自著手去審訊宮裡轉過來的人。

宮裡和北鎮撫司兩處都小心翼翼,不敢聲張,但是人犯這麼一轉移,還是讓田從燾打探到了消息。

看來是有人從宮裡下手給他下絆子了,這個絆子下的還穩準狠,田從燾仔細回想了一番,他也隻有一件事會讓田惟彰如此緊張憤怒。

看來蘇皇後真是他無法邁過的一個坎啊!田從燾打開書畫箱子,又找出那幅畫,低頭看了半日,最後下定決心,叫來莫圖:“你去找個眼生的人扮外地客商,把這幅畫賣到雲鬆閣去。就當一幅普通的畫兒賣,賣完就讓人坐船南下,路上再尋機下船。”

莫圖接過來,還沒等說彆的,田從燾又說:“此事關係本王身家性命,莫侍衛,本王就托付給你了。”

“王爺放心,屬下定將此事辦妥,若出差錯,願提頭來見!”莫圖捧著畫就跪在了地上。

田從燾上前將他扶起,囑咐道:“我自然信得過你,將畫藏好,去吧。”他目送莫圖告退出去,自己返回書案後坐下,想著若是此計不售,又當如何。

當年之事時隔久遠,知道的人本就寥寥無幾,所以他倒不擔心皇上那邊會查出什麼來,李學敏應該也不會在這事上窮追猛打。但是,這事若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過去,皇上心裡不免要埋一顆刺,時時懷疑。而且萬一他堅持要自己娶蘇氏女呢?

以皇後的精明程度和她今天的表現,她是一定不會站出來阻止此事的。貴妃倒是一定會想法阻止,就怕皇上不聽她的話,且極有可能就是根本不聽的。※思※兔※在※線※閱※讀※

而李學敏也未必肯善罷甘休。這次的事他們兩邊算是結下梁子了,現在不分個上下,等自己回了長安,李學敏坐在左相的位子上,整天在禦前晃悠,再給自己下個套兒簡直是易如反掌。

萬一這次計謀不成,反被他抓住倒打一耙……,田從燾微微苦笑,那樣也好,早死早超生,也算是徹底獲得平靜了。

就是有些對不起貴妃娘娘的一片慈母之心;還有郝羅博的知己之義;嗯,也無法再幫助陸靜淑了,她一個小姑娘,想做成她心裡想的事,實在是千難萬難,有時候田從燾真想不通,她到底是哪裡來的那些勇氣和毅力呢?

想到這裡,田從燾自己動手裁紙,又提筆給郭敏寫了一封信,讓他把惠民堂那間鋪子過戶給陸靜淑。對了,他在京郊也有一片自己買的地,乾脆都給她吧,在她手裡好歹還能用來做些好事,總比萬一有一天,自己出事,這些東西再被抄沒的好。

信寫完以後,田從燾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等兩天,再視情況決定要不要送出去。

之後他在驛館裡等了三天,叢康先來回報:“消息傳出去了,昨兒下午,有人去了那處宅子外盯著。”

又隔了一天,莫圖也來報好消息:“畫兒賣進了雲鬆閣,一共賣了八十兩。人也上船走了。”

“辛苦你了。”田從燾很高興,“你回去約束好大家,沒事彆讓他們出門。”

莫圖不解:“不用盯著雲鬆閣麼?”

田從燾搖頭:“不用,咱們靜等消息吧。”

莫圖看王爺%e8%83%b8有成竹,也不再追問,彙報了另一個消息:“詔獄那邊兒好像是有人招了,今日午間,鎮撫使劉駿威去麵見了陛下。”

招了?招出的是誰呢?田從燾很好奇。

“是他?”田惟彰仔細看了幾眼口供,問劉駿威,“你確信?”

劉駿威回道:“回陛下,確信無疑。”

田惟彰忽然大笑出聲:“朕本想再容他幾年,想不到他竟然這麼迫不及待!你去,把人帶到詔獄裡好好審問,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敢在宮裡散播流言!”

劉駿威不必問已知道要抓回來的“他”是誰,當即領命告退,回去北鎮撫司點齊人馬趕去工部侍郎張堯的家,不由分說的把張堯抓進了詔獄。

驛館裡的田從燾聽到這個消息,終於鬆了口氣:“還真是他。”李學敏這些年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吧,連這種事也敢做?

錦衣衛光天化日之下上侍郎府拿人,這個消息沒到晚間就已經傳遍了東都。左相府更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消息,李夫人哭的涕淚交流,扯著李學敏的袖子求他:“相爺,你一定要救救哥哥,他一向唯你之命是從,怎麼會無緣無故就被鎮撫司抓走?”

“唯我之命?”李學敏皺眉反問,“你這些年真是一點見識都沒漲!他是皇上的臣子,怎能唯我之命是從?再說了,他不是一向專為你跑%e8%85%bf麼?我怎知道他是為了什麼激怒皇上?”

李夫人已經哭昏了頭,隻嚷:“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這些年若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