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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哥哥鞍前馬後,你能把左相的位子坐的這麼安穩?”

李學敏不怒反笑:“夫人說的對,為夫這就去想辦法,你且先放手。”

李夫人這才鬆開手,跟在李學敏身後絮絮囑托:“先去找劉駿威說說情,詔獄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哥哥年紀大了,怎能受得了皮肉之苦?”

李學敏一迭聲答應:“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去,夫人你先回去歇著。”又把下人叫來,讓她們服侍夫人去歇著,無事不許驚動,然後就快步去了外書房見幕僚們。

這一夜,東都城內很多人過了個無眠之夜,倒是田從燾難得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來,他甚至有心情帶著從人去遊洛水。莫圖完全不懂,王爺昨天不是說叫大家彆出門麼?怎麼今天就大張旗鼓的出去春遊了?

誰知道王爺興致特彆的好,遊了一天洛水不算,隔日還又帶著他們去城郊跑馬,徹底把大夥這幾個月在東都憋著的鬱氣都發了出來。

傍晚回城的時候,大夥心情都不錯,一路說說笑笑,田從燾當先騎著馬,隻聽不說話。叢康就拍馬湊到莫圖身邊,低聲說:“頭兒,今兒大夥高興,要不,一塊去喝個酒?”

莫圖就看了一眼前麵的王爺,叢康道:“您去問問。”

莫圖想著難得王爺有興致,也沒拒絕,拍馬趕上去跟田從燾說了這事。

“好啊,找個好地方,咱們去喝幾杯。”田從燾答應的很爽快。

一眾護衛興高采烈,都快馬加鞭,很快就進了城門。

叢康跟莫圖說了一聲,先行一步去準備,結果沒走多遠,就又打馬跑回來回報:“王爺,前麵路堵了,聽說有位正室夫人來抓外室,那邊兒正鬨得厲害呢,連錦衣衛都來人了!”

他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田從燾立刻就明白了:“掉頭,換條路走。”

☆、第103章 左相倒台

元慶三年三月,工部侍郎張堯因窺視內廷、心懷不軌被錦衣衛北鎮撫司下獄審訊。二十日,張堯供認,曰係聽從左丞相李學敏指使,收買內廷侍者,以窺伺聖上起居,欲行謀逆之事。同日,錦衣衛包圍左相府,押李學敏至禦前奏對。

乾元殿內燈火通明,軒敞的大殿裡,隻有一坐、一立、一跪的三個人。

“你有什麼話說?”田惟彰盯著地上跪著的李學敏看了半晌,才開口問。

李學敏連磕了四個頭,道:“陛下明鑒,臣冤枉!”

田惟彰笑了一聲,示意徐聞把桌上攤著的畫拿給李學敏看:“這是愛卿早年的手筆吧?用色濃麗,體態僵硬,與愛卿近年畫作相差遠矣。”

李學敏抬頭隻看了一眼畫,立刻麵如死灰,他想試著抵賴,可幾次張嘴,都未能說出話來。

田惟彰示意徐聞把畫收起來,自己起身走到李學敏跟前,低頭問他:“你還有什麼話說?”

“臣,死罪。”李學敏閉上眼,低頭又磕了四下,然後就以頭抵著地麵不動了。

田惟彰看著他這個樣子,先前壓下的怒氣不由又湧了起來:“你確實是死罪!朕真是養了一個好丞相啊!”他氣得在李學敏麵前來回踱步,一邊轉圈一邊罵,“你這個不忠不義的敗類,要不是朕,你能有今天?三十七歲就封相,古往今來能有幾個?你說話!”

李學敏隻得微微抬頭,答道:“陛下息怒,臣知罪。臣自知此事大逆不道,罪該萬死,有負陛下青眼,但臣實無謀逆之心,陛下明鑒!”

“事到如今你還敢抵賴!你若無謀逆之心,為何要讓張堯想辦法在宮裡散布流言?難道不是為了讓朕父子失和,夫妻不睦,進而擾亂朝綱麼?”

李學敏飛快回道:“陛下明鑒,張堯所為,臣確實不知。至於趙王之事,也非子虛烏有……唔……”他話說到一半,%e8%83%b8口已經挨了田惟彰一腳,頓時疼的說不下去了。

田惟彰氣的要命:“當著朕的麵,你還敢攀誣朕的兒子!你真是膽子不小!徐聞,去叫劉駿威進來,將李學敏帶去詔獄,好好問問他謀逆的詳情!”

劉駿威很快進來,將掙紮著試圖再說話的李學敏押了下去,徐聞小心翼翼上前扶住田惟彰,勸道:“陛下,坐下來歇歇吧。”

田惟彰揮手甩開他,問:“皇後呢?”

徐聞答道:“回陛下,皇後娘娘在陪四皇子做功課。”

聽到小兒子,田惟彰緊繃的麵容終於鬆了一些,“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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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敏被提去了詔獄,田從燾終於完全放心,看來皇上是一點機會也不會再給他了,堂堂丞相都沒能免於下獄刑訊,可見皇上對李學敏有多麼痛恨。

不過也不得不讚歎右相顧名俊的手段。田從燾隻給了他一幅畫一處宅子的地址,他就能把李夫人和錦衣衛引去外宅,直接將那名長相酷似皇後的女子暴露人前,最後還讓錦衣衛從李夫人手上繳獲了那幅畫,自己半點都沒露出來,實在是高明。

當然,這一切更要歸功於李夫人的愚蠢。李學敏娶了這麼個妻子,也實在是活該他今天不得翻身。

想到這裡,田從燾不免又想到了自己婚事上麵,不知道皇上現在有沒有改主意。他的信這會兒應該到了貴妃手上了,貴妃肯定會出麵阻撓,皇上現在要處置李學敏,自己的事也許就顧不上了。隻要能回長安,就可以再躲一年……,不行,貴妃如果被這事刺激了,難保不逼著自己立刻定%e4%ba%b2。

田從燾忍不住歎氣,想過幾天清淨日子,怎麼就這麼難?

與此同時,在距東都幾百裡以外的長安,陸靜淑也在琢磨她的%e4%ba%b2事。上次那兩個人雖然都因為不靠譜而沒了下文,但一家有女百家求,何況前些天陸文義得到消息,說薑坤已經又給兒子定了%e4%ba%b2,定的還就是簡昭雄的女兒,讓陸家如何不急?

所以最近又有人跟陸文義提%e4%ba%b2,方氏就打算過幾天帶她去見一見。

陸靜淑也知道,她是不可能不嫁人的,可是她真心不想這麼早就嫁人,尤其還是要嫁一個完全不認識不熟悉的人家,到時候萬一那家規矩嚴,不讓她出門辦自己的事怎麼辦?再和離?

除非找一個父母雙亡,肯聽她的話的男人,那樣就想乾什麼乾什麼了,可是陸家又怎麼會肯?

算了,還是不想了,明天趕快去找道真,問問那位高僧回來了沒有,隻要高僧回來了,道真遞上話,自己再帶著方氏去拜一拜佛,聽高僧給批個八字,能拖上一兩年也好。

陸靜淑打定主意,很快入睡,結果一入夢就見到了孝義。

“你又想乾嘛?”

孝義笑道:“我來給你劇透啊!”

陸靜淑哼了一聲:“你?還有這麼好的時候?”

孝義一臉誠懇:“你怎麼能不相信你的合作夥伴呢?李學敏要倒了。”

陸靜淑一驚:“這麼快?”

“嗯,今天已經被錦衣衛拿到了詔獄裡。他那一係的人眼看就要倒黴,你要不要使使勁,讓陸文義也調去東都?”孝義問道。

陸靜淑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反問:“你可以知道這個世界實時發生的所有事情麼?”

孝義:“呃,一般大事會留意。”

“李學敏倒台,跟趙王有關係麼?”陸靜淑又問。

孝義點點頭:“婚事沒結成,反倒成了仇,嘖嘖,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分了勝負,李學敏實在不堪一擊。”

是因為婚事?就這麼簡單?陸靜淑不太相信:“就沒有彆的原因?”

“貌似李學敏對皇後有意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靜淑趁他不備,又抄起了花瓶要打他:“你還說你這個不知道,那個原著沒寫,你這個老不修,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就是不告訴我!”

孝義撒%e8%85%bf就跑:“你怎麼又動手了!你這樣是欺淩老弱,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彆的,這事還是……”他說到一半忽然吞了回去。

“還是什麼?”陸靜淑追問道。

孝義跟她隔著桌子對峙,苦笑道:“是因為跟原著出入太大,發生了震動,我才去了解了一下,不然你想想,這書裡這麼多人物,我什麼都知道,我腦子得堵成什麼樣啊?”

陸靜淑才不信:“原著陸靜淑還嫁給柳歆誠了呢,現在沒發生,也沒地震啊!”

“……你是及笄後才嫁的,再說也不是地震。”

陸靜淑懶得再跟他爭論,放下花瓶問他:“原著李學敏沒倒台?”

孝義鬆了口氣,回道:“也倒了,但不是現在,是田惟彰死前。”

“那趙王會因此上位麼?”

孝義道:“這個不好說。”

“你說李學敏對皇後有意思,那麼他們倆是因為爭風吃醋才鬨成這樣的?”這蘇皇後魅力也太大了吧!

孝義成呆滯狀:“你腦洞是怎麼開到這裡的?我的意思是,李學敏倒台這麼快,好像是因為田惟彰知道了他對皇後心存愛慕。”

陸靜淑囧:“誰讓你不說清楚了!所以蘇皇後是穿的吧?”不然是怎麼做到耐心隱忍五年、一朝登上高位、最後還老少通吃的?

“你這思路跳的也太快了……”

陸靜淑道:“彆廢話,是不是?”

孝義看著她不答話,陸靜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陸靜淑從夢中醒來,前前後後思索了一遍,並不覺得現在有讓陸文義升官去東都的必要,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第二天她約了陳皎寧一起去地王廟,道真這回給了她滿意的答案,他已經跟那位高僧說好了此事,讓陸靜淑最近就去高僧所在的寺院上香。

陸靜淑更是迫不及待,回去就攛掇著方氏選一天去了那間寺院。那位高僧胡須已白,麵容慈藹,看著就很讓人信賴,因此他最後給出陸靜淑不宜早婚的結論,也讓方氏深信不疑。

“大師說,最好是到淑姐兒及笄後再議婚事,那時諸事皆宜,且必能尋得貴婿。”方氏回去就跟陸文義學了此事。

陸文義聽過那位高僧的名聲,也不覺有異,當下就道:“那就聽大師的,左右不過是多等個一年,我本來也說不必太著急。”

陸靜淑終於暫時%e8%84%b1離了被逼婚的危險區,巧的是,同一時間,與她同病相憐的趙王,也終於等到了林貴妃的信。

林貴妃的信是寫給皇帝的,內容也很簡單,她外感風寒,生了重病,心裡思念趙王,急需這個兒子回去侍疾,同時附上的,還有禦醫的脈案。

田惟彰正在部署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