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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方氏得去迎一迎,卻又不放心張氏,臨走囑咐了好幾句,張氏頗不耐煩的回了一句:“大嫂放心,我不會再高興糊塗了!”推著方氏走了。

方氏接了薑太太,又陪她去給陸老太太問了安,才攜手去花廳。

“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我們也沒得到消息,不曾來探病,現今可是都好了?”薑太太態度溫和的問道。

方氏回道:“都好了。也不是什麼大病,不想驚動%e4%ba%b2戚們。”

薑太太一副了然的神色,安慰她:“咱們都是官宦人家長大的,這起起落落的事,也見得多了。你彆太放在心上,方先生是難得的諍臣,滿朝上下都有目共睹,等陛下怒氣熄了,早晚還是要召他老人家回來的。”

方氏感激的應道:“承你吉言。不過父%e4%ba%b2他老人家年紀也大了,這一回想必是灰了心……”她往家裡寫過幾回信,母%e4%ba%b2隻回了一封,說家裡一切都好,父%e4%ba%b2專心農事,其餘一概不管,看起來似乎已經不以仕途為念。

薑太太又安慰了她幾句,兩人就已經走到了花廳外麵,方氏一抬頭,正看見張氏坐在柳太太身邊殷勤說話,卻絲毫不理會其餘客人,而剛剛挑過刺的許太太,則正與幾個人圍在一處,邊說笑邊看向張氏。

☆、第21章 風浪再起

陸靜淑沒什麼心情招待小姑娘們,她一直擔心張氏會在今天搗亂,所以早早就把李媽媽和王媽媽都安排去了廚房,讓她們看著準備飯食和茶水等事,有事也能及時通知方氏和自己。

至於劉姨娘,今天宴客的名目是賞花,陸家在各處都擺了不少鮮花,想來她是不敢出來的,所以就隻讓丫頭們看著她的小院,彆的未再安排。

其實也無所謂了,該不該丟的人,剛才張氏都丟過了。陸靜淑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她有時候真的很奇怪,這些人腦子都裝的什麼,難道不知道自己那麼做有多蠢嗎?

就像現在一樣,陸靜秀拉著一位小姐一同暗諷陸靜嫻,說她皮膚不白,不襯身上的衣裳。而陸靜嫻也不甘示弱,反諷陸靜秀戴的首飾多,脖子都快壓斷了。

臥槽!你們是姐妹啊,你們才是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啊!這樣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互相譏諷,隻會讓人看笑話,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陸靜淑忍了又忍,最後還是看不下去,趁陸靜秀沒注意的時候,伸手去推陸靜嫻的手,嘴裡說道:“大姐姐,我有話跟你說。”

陸靜嫻那隻手放在桌上,陸靜淑這麼一推,她的手跟著一動,正好碰在身邊一位小姐的手上,那位小姐手上端著的熱茶於是一點也沒浪費的,都淋在了桌邊的陸靜秀身上。

“呀!”陸靜秀尖叫一聲。

桌邊本來圍著坐著的好幾個人,聽見她這一聲,都往後退了退,灑了茶水的那位小姐一時沒明白過來,訥訥的說:“我,我不小心的……”

陸靜淑忙走上前,說道:“沒事沒事,大家當心,彆踩著碎片紮到腳。”又叫人來掃了碎瓷片,然後跟陸靜秀說,“妹妹回去換身衣裳吧。”

陸靜秀低頭抖了一會裙子,抬頭看向罪魁禍首時,卻發現她身邊並沒彆人,她不甘心的看了陸靜嫻一眼,發現陸靜嫻絲毫不心虛,隻是一臉譏笑的看著她,不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扭頭帶著人回去換衣裳了。

呼,終於平靜了。陸靜淑叫人收拾好了,看著安生下來的小姐們,心裡鬆了口氣,心說,陸靜秀當日潑了自己一回茶,今天就算還給她的吧。

不過,奇怪的是,陸靜秀回去換個衣裳,至多也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罷了,可她竟然一去不回。陸靜淑心裡雖然疑惑,但是想到她不回來也好,至少不用再跟陸靜嫻針鋒相對,也就不管了。

一直等到來人叫入席的時候還是沒看到她,直到她們一行人去了花廳,見到跟在方氏身後的陸靜秀,陸靜淑才明白,原來這個小丫頭竟然另辟蹊徑,跑到這邊來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場賞菊宴到最後竟然十分順利的辦完了,廚房那邊也沒有傳過什麼消息來,陸靜淑還以為張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柳太太身上,所以並沒在廚房搗亂。直到把客人都送走了,眾人一同到陸老太太那裡,她才知道還另有乾坤。

“大嫂,我記得當日不是說,今天宴席上要用鱸魚麼?怎麼最後吃的竟是鱖魚?”張氏剛一坐定就開始發問。

方氏臉上有些不好看,回道:“是,本來早就備下鱸魚了,誰料開席之前,要做的時候,才發現那鱸魚竟被不知怎麼跑來的貓兒吃了大半……”

陸老太太插話:“貓兒吃了?笑話!那麼大的鱸魚,什麼貓兒吃得下?”

方氏低頭答道:“聽廚房的下人說,就是,就是劉姨娘養的那隻大花貓……”

陸靜秀一驚,當下就站起來說道:“怎麼會?四喜怎麼會跑去廚房?太太彆是弄錯了吧?”

“住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張氏尖聲嗬斥,“你這孩子真是知禮,當著老太太就敢質問嫡母,劉姨娘教得好啊!”

陸老太太也瞪了陸靜秀一眼,又問方氏:“捉賊拿贓,空口說話,也難怪人家不認。你們可有實據?”

方氏點頭:“那貓兒已拿住了。”

陸老太太就叫人去把廚房今日當值的人和捉住的貓都傳了來,先問了各人的口供,然後又看了貓。

陸靜秀一見了那隻炸著毛的貓就倒抽一口氣,又見那貓嘴邊還有血跡,爪子上更有魚鱗,當下就呆住了。

誰知那貓還認主,本來被人捉著尚算老實,這會兒看見了陸靜秀就開始掙紮,還伸爪子在捉著它的婆子手上抓了兩把,登時就在那婆子的手上抓出了幾道血痕。婆子不敢呼痛,隻得把貓按在地上,不叫它動。

“這是你姨娘養的貓吧?”張氏冷著一張臉,先問陸靜秀。

陸靜秀低頭不出聲。

張氏想到她今日在柳太太麵前那番搔首弄姿,越發想踩她幾腳,就對陸老太太說:“娘,我這個二嬸看來是不夠格,三姑娘不答我的話呢。”

陸老太太斜了陸靜秀兩眼,也沒再問她,隻說:“既是這畜生做的孽,還留著它做什麼?打死了送回劉姨娘那裡,再叫她賠了魚錢。廚房裡那麼些人,連隻貓和幾條魚都看不住,方氏你怎麼管的?”

方氏不敢反駁,隻低頭認錯。

陸靜秀看著被按在地上嗚嗚叫喚的貓兒,心中著急,可是又不敢出聲,直忍得眼珠兒都紅了。邊上的陸靜嫻看她這樣,心裡份外高興,隻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

“罷了,我看你也是精神不濟,廚房裡事務龐雜,你既管不過來,就還是讓你二弟妹幫你管著。但其餘諸事,你卻務必要上心,再不可出這些差錯。”陸老太太最後說道。

陸靜淑有些意外,看來張氏這是又把老太太哄好了呀,竟然又把廚房給她管了。也好,廚房那個地方,現在叫她們管,也實在是不好管,張氏的人在裡麵,劉姨娘的人也在裡麵,兩邊鬥得你死我活,為了不牽涉精力,不如就給張氏。她們隻要管著各處門禁和外麵往來事務,也就夠了。

方氏也很樂意,當下就答應了。

陸老太太這才讓眾人散了,臨了想起一事,又把方氏留下,問她:“柳太太怎麼說?”

“啊?哦,她說,孩子還小,不急著定%e4%ba%b2,想等孩子考了功名再說。”方氏愣了一下,才想起陸老太太問的是什麼。

陸老太太微微皺眉:“這麼小的孩子,哪那麼容易就考功名了?彆是托辭吧?”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方氏沒應聲,就算是托辭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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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姨娘看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死貓,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身子往後晃了下,幸虧有丫頭扶住了,她才沒倒下。等聽說事情原委之後,她白著臉叫人拿銀子給來人,然後就扶著丫鬟的手回了房。

偏偏陸靜秀回來正撞見人送貓,眼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四喜,現下已慘不忍睹的咽了氣,當時就嚇呆了。

劉姨娘好起疹子,本身不喜歡貓狗等物,這貓是陸靜秀喜歡,央求了許久,劉姨娘才準許養在院子裡的,往日也是陸靜秀喂著、哄著玩,此刻她乍然見了如此慘景,先是呆了一會兒,很快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劉姨娘聽見聲音忙出來查看,好容易把女兒哄回房去,又問明事情經過,把張氏罵了千遍萬遍,最後還埋怨方氏:“……真是爛泥糊不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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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淑回了正院,看見王媽媽和李媽媽都回來了,也尋她們問:“……怎地也沒往我那裡傳個消息?”

“奴婢們回了太太,太太說既然有鱖魚補上,能不驚動大夥就不驚動了。”李媽媽回道。

方氏是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想著她知道情況就行了,反正也沒誤了宴席。可設好局的張氏必然不肯,還要當著老太太的麵把這事問出來,搶了廚房的控製權,還給了劉姨娘一記還擊。

陸靜淑聽完了事情經過,不由露出一個滿意的笑:“這樣也好。她們越鬥火氣越大,眼中自然就沒旁人了。咱們也可以省省心,就讓她們在廚房裡鬥吧,以後咱們房裡的飲食,自己做。”

本以為出了這事,劉姨娘第一時間想的該是如何反擊張氏,自己也可以安下心經營鋪子,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女人竟然轉眼就把戰火燒到了她們頭上!

☆、第22章 渣男賤女

柳太太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回想起今日在陸家的所見所聞,忍不住跟身邊的丫鬟彩蝶感歎一句:“我真想不明白,當初方老先生怎麼就把方妹妹嫁到了陸家。”

彩蝶常跟著柳太太出門,見識也比一般的丫鬟廣,聞言就回道:“太太不是說,當日陸老爺也是青年俊才,早早就中了進士,文章寫得不壞,這才得了方老先生的青眼麼?”

“是啊,由此可見男人們挑女婿有多不靠譜。相貌出眾、會寫文章當得什麼?要緊的是家風人品!”柳太太接過彩蝶奉給她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初見方妹妹時,我看她打扮的光鮮亮麗,還以為陸家也算有良心,待她不壞。哪知道實情竟是如此?”

本來見了方氏容光煥發,她心裡還有些犯嘀咕,娘家出了這麼大事,怎麼從方氏臉上看不出來?她本不是擅於假裝的人,所以柳太太免不了猜測她是不把娘家放在心上。

可是到後來一看,妯娌不把這個長嫂當回事也就罷了,連庶女都不聽她的話,擅自跑到了花廳裡去,當著自己這個客人的麵就說堂姐欺負她,還死活不